平心tv,付晚的直播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逼鴿直播了?]
[那麼大個請假條,你瞎?]
[恰飯去了,某手遊線下活動,邀他去現場了呢。]
[這誰的直播間,沒開播還這麼高的人氣,刷的吧?]
[翠果,打爛樓上的嘴,真你媽張口就來啊。]
[直男二愣子主播,心理年齡不超過五歲,有過帶妹把妹罵哭的壯舉,人菜癮大,後媽的脾氣,白月光的臉。]
[他不菜好吧……嘿嘿,臉確實好看,我要是個女的,我都心動。]
[不菜,是霉比主播,玩兒吃雞裝備全靠打劫,玩兒抽卡從來都是保底才出SSR。]
[哎?你們看到了嗎,線下活動好像出了點狀況!]
齊燁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結束了一場昕嶼的網絡會議。
「讓他別亂動,我馬上過來。」齊燁吩咐完,開車前往活動現場,並在路上問工作人員了解了情況。
手遊的線下活動,請的都是網紅和主播,人氣有限,安保上不夠重視,有倏忽。
付晚做完遊戲測評,剛下台,就有男粉猛衝過來試圖抱著他告白。
據工作人員說,付晚受了點小傷。
齊燁心裡像被什麼緊擰了一下,踩了油門,車壓著限速的邊緣開。
他這幾天沒怎麼搭理付晚,沒把人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蹦躂,原本指望著自己能消停安穩幾天,沒想到付晚卻出了事。
齊燁有意疏遠付晚,得追溯到一周之前——
那天付晚去學校領畢業材料,趕上了冷鋒過境的一場大暴雨,淋得透透的。
他開車去接人,付晚就坐在副駕駛上,拿毛巾擦頭髮。
付晚濕漉漉的長睫上掛著透明的水珠,一雙形狀好看的小鹿眼裡縈繞著薄薄的潮氣,雨水沿著清巧幹淨的下頜線條滴落,半透明的白襯衣沾在身上,領口被他自己笨手笨腳地扯開了兩顆紐扣,隱約能看見領口深處往下的一點淡紅。
「這麼點兒雨,你不來接也行。」付晚不以為然,「你兄弟我是硬茬,不怕淋雨。」
這位付兄弟硬不硬齊燁不知道,但那一瞬間,他的小兄弟有點硬。
對著一起長大的男孩子硬了其實是一件挺尷尬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他這一周,都沒怎麼敢搭理付晚。
今晚這事兒,不算小。
齊燁覺得,付晚大概是被嚇壞了。
-
某手遊線下活動的後台,付晚坐在沙發上肝遊戲,細軟的黑髮垂在額前,主辦方的人正叭叭地給他道歉。
「不礙事。」付晚一擺手,「戰狼分狼,這點小傷,不在話下。」
逼裝到一半,他腦袋被人從後面敲了一下。
付晚哎喲了一聲,仰頭看見了板著臉的齊燁,眼睛亮亮的。
「哥!」付晚放下手機,「你來了!」
工作人員瞪大了眼睛,目睹了戰狼分狼秒變病貓本貓的過程。
「……好疼哦,哥。」付晚抓著齊燁的衣袖,齜牙咧嘴地訴苦,「有人欺負我。」
工作人員盯著齊燁手裡車鑰匙上的logo看了一會兒,又見齊燁的穿著,氣質清冷矜貴,知道來人身份不凡,又把當晚突發的粉絲告白事件當面複述了一通。
「當時那個男觀眾……」
付晚怒從心頭起,自己接上了話:「我正下台呢,他公然挑釁我,手裡還拿了我的照片,像是黑粉尋仇。」
齊燁:「……?」
工作人員:「……」
神他媽的公然挑釁和黑粉尋仇。
「他還叫我『老婆』。」付晚憤慨地說,「他侮辱我,他是不是想泥塑我。」
工作人員:「……」
齊燁:「……」
他似乎有點鬆了一口氣,付晚對今晚發生的事情達成了全面曲解。
但心裡的某個角落,又有些說不明白地漏了一拍,他無暇去細想。
「好在他戰五渣,很好打,輕輕鬆鬆隨便過肩摔。」付晚眉飛色舞。
齊燁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但你摔完人離場,因為太得意開始蛇皮走位,信仰一躍,一腳踩空,被樓梯過肩摔了,是吧?」
「哎,好疼。」提及丟臉事兒,付晚又蔫兒了回去,抓著齊燁的衣袖不肯撒手。
他的嘴唇有些發白,看起來是真疼得厲害了。
「我帶你去醫院。」齊燁蹲下身,去背付晚,「來吧。」
醫院的空氣里飄著點消毒水的味道,付晚被護士推去檢查,齊燁打了個電話,處理工作。
當他打了電話回來時,付晚已經檢查完了。
這人沒坐輪椅,而是單腳站在診室的門框邊,抬手做了個投籃的動作,瞅著周圍沒人在看,又做了一個。
齊燁:「……」
「這是你朋友還是弟弟啊,他右腳骨裂了,要回家靜養,避免劇烈運動。」醫生交代。
齊燁橫了付晚一眼,心裡又一陣後悔。
要在之前,付晚接的這種小商業活動,他說什麼也會跟著來的,全程把人盯好。
付晚坐在醫療床邊,齊燁彎腰把他的褲腳往上卷了些,他細白的腳腕上纏了紗布,周圍還有塊擦傷,紗布的邊緣透著點可憐的粉色。
「聽見醫生說的了嗎?」齊燁輕聲說,「最近都別往外面蹦躂了,安分點。」
「不至於吧。」付晚一邊叫疼,一邊不屑,「最多三天,我就能健步如飛。」
「死了這條心。」齊燁嘲道,「我給你家裡打電話了,這幾天你住我家,我看著你。」
付晚:「……」
他和齊燁是一起長大的,他從小性子跳脫愛惹事,連他媽媽都知道,只有齊燁治得了他。
「還有沒有人權了……」他小聲嘀咕了幾句,雙手抱著齊燁的脖子,讓齊燁背著自己。
付晚被齊燁抱到副駕駛上,耷拉著受傷的腳,給自己扣安全帶。
「燁哥,你最近很忙嗎?怎麼都不太理我,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他隨口問。
正在給他關車門的齊燁卻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搪塞道:「我快畢業了,公司那邊移交了不少工作給我,是有點忙。」
「哦。」付晚倒是不疑有他,「很麻煩嗎,你心不在焉的。」
齊燁自以為自己的狀態掩飾得很好,沒想到付晚卻發現了端倪。
但這其中的緣由,他沒辦法給付晚解釋。
於是他說:「家裡讓我準備聯姻,有點頭疼。」
這不算是個信手拈來的藉口,他家最近的確在幫他挑選商業聯姻的對象,只不過齊燁覺得沒這個必要,打算挨個推掉。
「商業聯姻?」這次輪到付晚一怔。
也是,他跟他哥今年都22歲了,他們這種家庭,商業聯姻的可太多了。
只是——
一想到齊燁要去和別人結婚,他就有些隱隱的失落。
也不知道嫂子長什麼樣,漂不漂亮,是不是會嫌棄齊燁對他太好,像個「扶弟魔」。
齊家和付家的小別墅是挨著的,齊燁打完招呼,直接把付晚運回了自己家。
中式的合院別墅,過了院落的連廊,就是一間大客廳,齊燁把付晚背到沙發上坐好,自己去外面取醫院的輪椅。
桌上散亂地放了十幾張A4紙,付晚掃了一眼,全是給齊燁準備的聯姻方案。
「太子殿下,選妃啊?」付晚裝模作樣地翻了翻。
齊燁把他拎輪椅上,捏了捏他耳朵,讓他哪涼快哪兒呆著去。
「小晚,腳不疼了的話,也來看看唄。」齊燁他媽媽齊菲菲剛好從外面回來,「萬一看中了自己喜歡的,讓你媽媽也給你聯繫問問。」
付晚:「那我必須看看。」
齊燁那麼優秀,那肯定得找個能配得上的。
瞧見付晚對這事兒還挺積極,齊燁臉上原本的笑意淡了點。
付晚是他陪著長大的,雖然目前還沒見到付晚對誰動過凡心,可付晚那張招人的臉,遲早都是不中留的。
剛剛這一路上,他和付晚接觸的次數不少,身體也沒再起過反應。
果然那天只是個意外。
齊燁決定再實驗一下。
付晚那邊,忙著給大齊太子選妃——
「這個不行,他們家公司去年的市場份額太差了,配不上我哥,門不當戶不對。」
「這個也不行,我上個月見她有男朋友啦,齊燁會變綠葉。」
「不妙,這個見都沒見過,沒有感情基礎。」
「不ok,她和我哥專業不同,看起來沒有共同語言。」
齊菲菲女士苟同他,兩人一番挑挑揀揀。
期間,齊燁摸了摸付晚的腦袋,碰了碰付晚的手背,甚至和往常一樣,親近地貼過去抱了抱付晚的腰。
之前的反應都再也沒出現過。
齊燁鬆了一口氣。
他倒也沒必要因為點子虛烏有的偶然反應,刻意地疏遠付晚。
「哎,沒了?」桌上的文件全部被篩了一遍,一個也沒被挑出來,付晚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齊燁的肩膀,「太難了,哥,老婆呢,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齊燁:「……」
他這副置身事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讓齊燁有些心癢,莫名想逗他幾句。
「要說門當戶對、有共同語言、有感情基礎,還真有個合適的。」齊燁幽幽地說。
「誰啊?」付晚睜大了眼睛。
齊燁:「你。」
付晚:「……?」
好像是有點兒狗屁道理。
「對哦!」齊阿姨一拍桌子,「也是,我怎麼沒有想到,要說這種營業目的的協議結婚,誰能有你倆合適啊。」
付晚剛剛聽齊阿姨說了。
這段時間,齊燁的大舅齊德龍和二舅齊東強對公司虎視眈眈。
要想對付這倆,光在正月里剪頭是不夠的,齊燁需要協議結婚的助力。
他哥對他那麼好,什麼好東西都先留給他。
他給兄弟兩肋插刀都不是問題。
「行啊,不就是協議結婚嗎,重在參與。」付晚相當積極,仗著他倆關係好,沒什麼開不得的玩笑,角色進入得很快,「哥,我給你當老婆。」
齊燁正要喝口開水降降溫,頓時愣了兩秒,低頭在心裡罵了點兒國粹。
付晚一手撐在輪椅的扶手上,一手指尖勾著他襯衫的口袋:「嗨,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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