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的腳傷沒有好全,蹦跳得卻像一隻興高采烈的兔子。Google搜索
齊燁怕他再摔,緊緊地扣著他的腰,卻不願意抱他,讓他自己站穩,儘可能地跟他保持著肢體上的距離。
他頸側的那塊還紅著,向周圍過渡著淺淡的粉,暈開一片曖昧的痕跡。
齊燁第一次給人種草莓,業務不熟練,然後多少夾帶了點私貨,留的痕跡很深。
「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齊燁瞥了他一眼,問的是他剛剛那串葷話,「那麼多play,你懂得還挺多。」
「嗯?論壇啊。」付晚說,「安夏發給我看的,就咱們大學論壇被加精且8000跟評的那個,在裡面我是你家的小逃妻,你把我抓回來對我這樣還那樣,玩得特別花,雖然有點ooc,但我追著看了半個月,然後那帖斷更了,據說是太太考研去了。」
齊燁:「……」
這小子到底看了點什麼,為什麼他還聽出了遺憾的意思。
「那個……很好看?」他試探著問。
「還行吧。」付晚說,「商戰寫得挺爽,把你塑造得好帥。」
至於別的,付晚也沒看明白,他只關心他跟他哥怎麼嘎嘎亂殺,對纏綿悱惻愛恨情仇興致不大。
「……別鬧了。」齊燁低頭說,「忙你的去吧。」
「哥。」付晚突然出聲,「你不高興嗎?」
齊燁怔了下,隨即說:「沒有。」
他不該用自己的私心去要求付晚,對於這場協議結婚而言,付晚的參與度已經很高了。
可是付晚對他片刻的低落都覺察得尤為敏銳。
旁人看不穿他,只覺得他清貴驕矜,擺著昕嶼繼承人的清高架子,但他在付晚面前,很少設防。
「走吧,回房間。」付晚率先往兩人臥室的方向走去。
「這就回去了?平心tv的希望之星,你不播了嗎?」齊燁問。
「時長夠了啊,等下用手機退掉直播就好了。」付晚伸出幾根手指,在齊燁的眼前晃了晃,「我今晚賺了大概這個數,我養你啊。」
齊燁被他逗笑了。
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付晚似乎很能拿捏他的情緒,就算是不了解情緒的根源,也能花樣百出地叨得他開心。
付晚推開臥室的門,驚呆了。
婚禮的氛圍組對他倆的臥室做了點布置,大落地窗的紗簾捲起,玻璃外是雲霧縹緲的夜色山景,房間裡的燈光調得很暗,蠟燭的微光亮著,周圍鋪了一地的玫瑰花瓣,房間裡點了香薰,是一個意味朦朧的曖昧環境。
齊燁覺得有些尷尬。
這種暗示意味明顯的環境,他怕自己稍有不慎,會讓付晚覺察到自己的心思。
他不確定,如果付晚知道,在這場合作性質遠大於感情的婚姻里,他自己所抱有的想法,還願不願意再那麼親近地靠近他。
他正想著這麼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給弄出去,身邊的人卻像是忽然興奮了一般,跳起來撲到了柔軟的被褥中央,在鋪成心形的玫瑰花瓣上打了個滾。
「我早就想這麼幹了。」被窩裡傳來個聲音,「我鬧我自己的洞房。」
齊燁:「……」
他心裡剛要開花長草的一畝三分田,好像突然進了只鬧事吃瓜的猹,三下兩下連花帶葉拱了個七零八落。
他正站在床邊想著,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抓住他的衣領,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拉得他俯下身去,摔倒在付晚的身上。
他用手肘撐著床單,單膝跪在付晚的腰側,弓著腰,避免兩個人的直接貼近。
他有些慶幸,他回家之後就換上了寬鬆的睡衣,昏暗的房間裡,東倒西歪的付猹暫時覺察不到他身體的反應。
付晚微長的頭髮貼著淺色的被子,頸部線條優雅懶散,因為剛才的興奮,他輕喘著,臉頰微紅,目光倦懶放鬆,嘴巴微微張開一條小縫。
齊燁很想低頭吻上去,但他很清楚,付晚只是在喊他一起滾床單。
字面意義上的「滾」。
「幼稚。」齊燁收回目光,沉著臉站起來,「休息吧,明早我要去公司。」
「行。」付晚很好說話。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嫌自己的被子不夠舒適,撩開了一個角,整個人鑽進了齊燁的被窩裡。協議結婚好像沒有給他倆的關係帶來什麼實質性的變化,他還是跟他哥一起睡,還是喜歡在躺下後靠著齊燁身上的橙花香味安然入夢。
齊燁做了個有顏色的夢。
他很克制地告訴自己這是夢,把自己一榔頭從夢裡敲了出來。
醒了,但又沒完全醒。
他一睜開眼睛,就發覺,他和付晚幾乎呈現著零距離的狀態。
而付晚似乎正盯著他的脖子,不懷好意地磨牙。
「要buff嗎?」付晚修剪得整齊的指甲剮蹭著他的頸側,「我也給你來一個。」
「我不需要,謝謝。」齊燁禮貌地回絕。
「客氣什麼?」付晚不習慣他這種說話的語氣。
齊燁剛鬆了口氣,撐著床單從床上坐起來,就聽見這小子好奇地戳了戳他:「為什麼你早晨可以比我硬?」
齊燁:「……」
他驚魂未定地逃離了婚房,坐上自己的車,提前半小時開始了上班之旅,才隱約記起來他是個22歲血氣方剛的男大學生。
理直氣壯的事情,他有什麼好逃的?
助理上了車,愣了一下,對著齊燁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暗示著問:「您新婚燕爾,夫人熱情似火?」
熱情個屁,齊燁在心裡想,付晚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就著一股子新鮮勁,把他往死里燒烤。
婚禮已經結束了,夢該醒了。
他理應守著自己的一廂情願,退回自己的角落裡,安靜本分地守著他喜歡的少年。
「哦對了,提醒您一下。」助理說,「今晚相南公館那邊有一場慈善晚宴,臨時加入了您的行程里。」
這種大規模的慈善晚宴,確實是鞏固齊付兩家聯姻的好機會。
齊燁想和付晚一起去。
[齊燁]:付早早。
[付二代]:墨鏡直男齜牙咧嘴笑.jpg
[齊燁]:你晚上有空嗎?
[付二代]:不巧,今晚不成,我約了人。
「約了人」這個說法讓齊燁眉心一跳,有些不爽。
但他還是壓下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
[齊燁]:哦……
[齊燁]:約了誰呀?
[付二代]:平心tv認識的一個主播,大帥比,有才,說話也好聽。
齊燁:「……」
他怎麼不知道,付晚還有這樣的朋友。
[付二代]:怎麼了,哥?晚上是有營業任務嗎?有的話你就說,我扛義大利炮來。
[齊燁]:沒什麼要緊事,你去玩吧。
「付晚不去。」齊燁對助理說。
「好的。」助理點頭,「那我給你安排晚上的行……」
「我也不去了。」
「……?」
晚上八點半,付晚在學校附近的餐廳里,見到了同平台的主播「鹽津葡萄」。
「安夏臨時接了工作,不來了。」付晚和葡萄打招呼,拍了拍葡萄的肩膀,「我們去吃飯吧。」
葡萄比他大一歲,剛工作不久,直播只是業餘愛好。
「行啊,我請你。」葡萄說。
「不用,我已經提前訂好包廂了。」付晚今天一早就拜託齊燁的助理給自己定了包廂。
「我發現你本人比網上還要好看啊。」葡萄平日裡經常跟他約著打遊戲,兩個人見了面絲毫不生疏,聊得熱火朝天。
私廚小樓外的長街上停著一輛車,剛巧路過的齊燁靠在窗邊,遠遠地看著跟別人嘻嘻哈哈的付晚。
助理試探著問:「來都來了,您不一起去吃頓飯嗎?」
「我還有工作。」齊燁搖頭,「我幫付晚點過菜了,你幫他結一下帳。」
助理嘴上說「了解」,心說昕嶼的齊副董事還挺大度,結婚第二天老婆就跟野男人勾肩搭背地出去吃私廚了,未來昕嶼的掌權人果然處驚不變淡然自若,屁都不放一個直接掉頭就走。
了不起。
「菜已經點過了嗎?」私廚的包廂里,付晚聽了服務員的話,點頭。
周到,不愧是他哥的助理。
「接著說你的遊戲設計吧。」葡萄接著聊,「你做的是戀愛主題遊戲,主要面對女性玩家,我跟安夏都看過你的設計了,市場切得很準,場景設計得也很漂亮,你覺得當前國內乙女遊戲的核心元素是什麼?」
付晚:「騙氪?」
「……」
「你的作品,各方面都很完美,但是缺了一點戀愛元素。」從事遊戲行業的葡萄說,「光有漂亮的圖像反饋是不夠的,戀愛是很玄乎的東西,你是不是沒吃過愛情的苦?」
剛結婚一天,婚姻美滿,家庭幸福的付晚搖搖頭。
他有他哥就好了,愛情的苦是什麼他不知道,但他感覺自己剛剛夾過來的菜,有億點點苦。
他鬆開筷子,放下了苦瓜。
這桌菜已經上滿了——
苦瓜湯、清炒秋葵、爆炒黃瓜、涼拌萵筍、醋溜芹菜、香菜沙拉,餐後甜點還是個沒切開的西瓜。
好吃又去火,就是他媽的好像有點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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