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付晚吃了一整桌的養生宴。Google搜索
他跟同平台主播「鹽津葡萄」聊完,把這桌菜的照片發了朋友圈。
[付二代]:今日養生局。
動態發出之後,他的朋友圈是這樣的——
@副付二代:哼。
@安夏:佩服。
@齊燁外婆:哎喲,小可憐,要不再喝點粥?我等會罵齊燁去。
@怨種大舅:呵呵。
他跟朋友道別,找齊燁的助理來接自己。
楓林公館的燈亮著,齊燁在家。
「哥,你今晚沒加班?」付晚驚喜地問。
他很喜歡這種,一走進家門就能看見燈光聽見人聲的感覺。
每次累積了一天的疲憊,在看見齊燁的那一瞬間都能一掃而空。
齊燁悶悶地嗯了聲,站在原地沒動。
「我記得今晚有慈善晚宴,你沒去嗎?」付晚前幾天從助理那邊看過齊燁的行程,有心記了幾行。
齊燁抬眸:「你知道?」
知道還跑得沒影了。
「知道啊。」付晚理所當然地說,「你的行程我比你助理都清楚,不然我怎麼能每次都那麼精準地找到你。」
齊燁有點複雜地掃了他一眼。
付晚壓根就沒意識到這是適合兩個人共同出席的活動。
但他又沒辦法責怪付晚,付晚的思路很單純,乾淨得像紙,他應該告訴付晚,需要做什麼,而不是讓人猜。
他不能要求一張純白的紙,未經點染,便自行生出斑斕的畫來。
「哎,哥。」付晚這會兒還在糾結他那個戀愛主題遊戲設計,以及葡萄口中他欠缺的東西,於是他問齊燁,「你吃過愛情的苦嗎?」
齊燁:「……」
這苦怎麼樣,聽我給你吹?
扎心。
「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齊燁頭疼地問。
付晚給他看自己架構的遊戲設計。
他的設計,齊燁上次就翻過一部分,這次更是詳細地又看了一遍,而另一邊的付晚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零食。
「餓了?」齊燁問。
「晚飯跟沒吃似的。」付晚一臉怨氣,「全是蔬菜,連米都沒多給。」
他仰著頭抱怨,薄薄的嘴角壓著,眼尾微挑著看過來,目光像小鉤子,很能招人。
始作俑者毫無誠意地笑了笑,心裡暗爽。
「要不我給你烤個土豆吧?」齊燁建議。
「可以嗎?」付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哥不知道從哪裡學的烤土豆,比學校門口的每一個路邊攤都好吃。
「可以。」齊燁說,「楓林公館這邊廚房的設備很齊全,阿姨昨天買了新的土豆儲存,我給你做。」
說完,齊燁放下付晚的平板電腦,轉身去廚房挑土豆。
付晚大概是不記得了,他們讀高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付晚跟一個男同學走得很近,一起放學打球,幾天下來,齊燁茫然了。
幾番調查,他發現這同學家在學校對面開了個燒烤鋪子,烤的土豆串好吃。
付晚這個沒良心的,一串土豆就能騙走。
齊燁白日裡翻閱各種千萬級合同的修長手指執著刀,立在水池邊削土豆皮。
自己造的孽,完事了還得親自下廚去哄。
他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多半有些無理取鬧,明明下定了決心,不讓付晚覺察到自己的心思,卻還是出手做了點干涉。
不過算了,今晚是特殊情況。
不是他小心眼,而是付晚跟陌生網友見面,他多少要盯著點,不會再有下次了。
付晚趴在客廳的沙發上思考遊戲設計里的愛情,耳邊是廚房那邊遠遠地傳來的鍋碗瓢盆的叮噹聲。
不曉得齊燁到底在想些什麼,把飯碗摔出了這麼大的聲響。
他不傻,他知道齊燁不高興。
那一桌的「欣欣向榮」,應該就是他哥不高興的表現。
不高興的原因,他苦思冥想,應該是……這才是剛結婚的第一天,他的營業就有所懈怠。
確實。
他今天一天忙於畢設,都沒想起來要扮演齊副董事長夫人這個角色。
下次不會了。
他不能讓齊燁孤軍奮戰。
安夏給他推了個挺好笑的段子,他隨手一轉,把段子推給了他哥。
齊燁的手機屏幕亮了。
[付心漢]發來了一條消息。
付晚:「?」
這什麼破備註,什麼時候改的。
他無暇細想,因為他哥的夜宵出爐了。
烤得金燦燦的土豆上撒著蔥花和白胡椒粉,串在一根細鐵簽上,盤子裡還躺著半顆用來調味的小青檸。
「哥。」付晚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說,「咱不搞商戰了,咱們手拉手去高中門口賣燒烤吧。」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齊燁正在低頭看設計。
昕嶼旗下的很多大型遊戲要從他手裡批項目資金,雖然他並非這個專業出身,但對市場的敏銳度很高,能一針見血地看出很多問題。
「的確少了戀愛感。」齊燁點評說,「你的角色、場景設計架構都是沒有問題的,甚至你自己還畫了草圖,但是感覺不到你的角色,對情感做出的反饋。」
付晚沒想明白。
他以為兩個人待在一起,就算是戀愛,但又好像不是。
比如他之前觀察過的那些人,還不如他哥跟他甜。
「哥。」他咬著土豆片說,「你愛我一下,我感受感受。」
齊燁剛冷靜到無欲無求的腦子,又嘎嘣脆了。
「我怎麼愛你?」齊燁看著他問。
「我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合法伴侶啊。」付晚苦思冥想,「你親我一下?抱我一下算嗎?就那種小情侶之間經常做的事情。」
齊燁同情地看著他:「付早早,你那個核桃仁大小的腦袋,還是思考明天早飯吃什麼比較現實。」
付晚:「……」
科學探討,怎麼還罵起人了呢。
他又沒談過戀愛,爸媽也是沒有愛情的協議結婚,他不懂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發現自從他和他哥結婚之後,他哥的脾氣好像變差了,動不動就會生氣,跟他好好地說著話就會不高興,滿臉都寫著「你懂個屁」。
他都快要懷疑婚禮上的酒是假酒了。
可是能怎麼辦,自己挑的老公,只能哄著。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隻手先落在了他的腦袋上,安撫般地梳了疏他腦後微長的頭髮:「抱歉。」
齊燁說:「不是罵你,下次不會了。」
這句道歉過後,他倆仿佛又恢復了相敬如賓的協議伴侶狀態,各自守著自己的空間,絕不干涉對方。
付晚嫌婚戒戴在手上,影響手指靈活度,找了個鏈子串了,當手鍊掛在手腕上,日常上線跟水友鬼扯了幾句,下了播,躺在床上,在平心tv關注了幾個情感主播,聽愛情故事。
深夜電台總有點少兒不宜的東西,他不知不覺地丟開了手機,蜷縮在齊燁懷裡,睡得香甜。
齊燁稍稍側過頭,瞧見他緊緊抓著的手機里,穿著清涼的主播正在講帶點兒顏色的笑話。
齊燁:「……」
這可不興看啊。
第二天,付晚一覺醒來,齊燁已經去自家公司上班了。
沒記錯的話,他哥今天好像會去一家私人會所,跟幾家直播平台的老闆吃飯。
他覺得自己或許大概可能可以,過去扮演一下自己這個合法伴侶。
正想著,平心tv的主播經紀人張哥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
[平心靜氣-老張]:晚夜,下午來公司一趟,後續公司的活動,需要拍幾張宣傳照。
[平心靜氣-老張]:完事了之後,老闆那邊找,似乎是想給你們幾個成績不錯的主播介紹上頭大集團的高管。
[晚夜]:啊?拍完照之後還要去哪裡,遠嗎?
[平心靜氣-老張]:地址我發你,在xx會所。
[晚夜]:好的,張哥。
那沒辦法了,他有工作,不能去找他哥了。
下午,付晚在平心大廈拍完了宣傳照,跟張哥一起上了去私人會所的車。
車上還有幾個主播,都是顏值區的,張允儀原本覺得這幾個顏值區主播的臉都是一等一的好,結果付晚一上車,張允儀瞬間覺得其他幾個有點不夠看。
氣質這種東西是天生的,付晚生得好看,也愛笑,只是笑時常不到眼底,讓人覺得他只是骨子裡生出的禮貌。
張允儀只從水友那裡看到過,說付晚窮,不知道付晚到底出自於什麼樣的家庭。
「老張。」付晚上車就大方地往后座上一靠,「平心tv最好看的都在這裡了吧,你幹嘛呢,拉皮條嗎?」
老張:「……」
操,這小子不說話多好啊。
「說那麼難聽。」張允儀說,「平心tv想跟一個大集團合作,想讓人看看咱們這邊的當家主播。」
付晚才不信。
1000多萬粉的大主播那麼多,沒必要帶他這個160萬粉的。
多少是抱了點討好對方的目的。
他倒是想看看是哪個逼這麼膚淺。
但張哥這車開得有點猛,他在路上暈車了。
幾人到達匠心會所時,他暈乎乎地,已經沒興致看熱鬧了。
他給齊燁發了個消息。
[付二代]:老公,暈暈,抱抱。
齊燁沒回。
大概是在忙工作。
他的手機,從上午開始,就只能刷出來小豬佩奇和熊出沒。
他這會兒細看了看,有人給他把所有app都調成了青少年模式。
他哥真是……太乾淨了。
張允儀奉大老闆的要求帶人來這裡,本來想著付晚機靈好看,能幫著陪個酒倒個茶什麼的,說幾句漂亮話,哄昕嶼集團的太子爺高興,結果這祖宗剛來就占著沙發開始臥沙了。
「我去嗎?」旁邊的小姑娘小聲問。
「別去了。」有人過來說,「昕嶼的副董事很反感這一套,不近酒色的。」
付晚動了一下。
昕嶼,副董事?
嘖。
付晚冷笑了一聲。
好啊,手機都給他調成青少年模式了,自己卻跑來私人會所見一大波主播,消息還不回。
齊燁正坐在私人會所的包間裡,聽著對面平心tv老闆的恭維,說他年輕有為,又旁敲側擊地問他前幾天的聯姻。
齊燁聽著有點心不在焉,平心tv那點效益對昕嶼來說可有可無,他來這裡的目的,無非是想逼平心跟另外一家內卷互撕,決出一個對他來說獲益最大的最終方案。
包廂的門一聲輕響。
有腳步聲從背後靠近他,停在了他身邊。
「不用,走開。」齊燁冷淡地說。
坐在他對面的平心tv老闆連忙也用眼神暗示來人趕緊滾蛋。
一雙手搭在齊燁的眼前,暫時擋住了他的視線。
有人俯下身,貼在他耳邊輕聲說:「老公,抓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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