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溫和的陽光被鐵窗分隔成暖色的方塊，平鋪在付晚的腳邊，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光線與灰塵。Google搜索
鐵窗外的世界，好像美得令人憧憬。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要給齊燁發條消息問罪。
[付二代]：幹得不錯，下次不要再幹了。
[付二代]：哥啊，社畜的工作氛圍也不這樣吧？這是坐牢氛圍感吧。黃豆擦汗.jpg
[齊燁]：你怎麼知道上班就不是坐牢了？
[付二代]：？大齊太子殿下這話你來說合適嗎？不會說話你就先把嘴閉上。
付晚對這個零分家裝發表了十來分鐘的意見。
期間齊燁那邊也沒回消息，但付晚知道他應該是在聽。
[齊燁]：晚晚，我能說話了嗎？
[付二代]：講。
[齊燁]：你要的那些高定家具起碼得兩個月，看你急著搬出去，我給你找了點快捷方便的。
[齊燁]：住得不舒服的話，可以回家裡睡。可愛熊撒花花.jpg
付晚：「……」
他好像總算是發現了一件他哥辦不好的事情。
[齊燁]：我正開會呢，都看著我，不好意思長時間看手機。有事留言吧。
付晚坐在鐵架子床上一陣無語。
安夏出現在房間門口：「你哥……齊燁這個審美，還挺獨特。」
純獄風，能不獨特嗎？
付晚對這個單身公寓的偏愛，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加上昕嶼最近給他們安排了為期三天的培訓，付晚暫時也沒有搬出來的機會。
他們工作組去參加培訓的，是他和安夏，還有米粒兒。
他們三人在這個組裡，分別負責場景技術支持推廣和繪畫CG美術，分工還挺明確。
那天天氣晴朗，三個人正式踏上了培訓之路。
昕嶼不愧是業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直接給過來培訓的八個小組代表，安排了員工宿舍。
「昕嶼的食堂也太好吃了吧！」謝輝，付晚之前在一輪競選中遇到過的老實小伙子，捧著一份椰子雞，往死里夸，「待遇太好了，我可太想留在這裡工作了。」
「有那麼好吃嗎？」付晚聽著好笑。
昕嶼的員工食堂的確是還可以，各種菜式都很齊全，而且內部免費供應，但是跟齊燁做的菜比起來，真的是差遠了。
「對啊。」謝輝忽然壓低了聲音，「講真，好的工作環境誰不想要？要是八進四失敗了，我去勾引昕嶼的少董事，你覺得合適嗎？」
死直男說話還挺大膽的，付晚瞥了他一眼。
「不過我不行，我這長相扣分。」不等他說話，謝輝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去比較合適，你好看，很難不讓人心動，上，勾引他。」
付晚：「……」
他們直男說話，都是這種直白畫風的嗎？
這忽然讓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言行，他之前和齊燁開玩笑時，也這麼直白大膽嗎？
但齊燁好像，也沒說過他什麼。
安夏咳嗽了聲，說：「齊燁和他家那位感情很好……」
這本意是提醒，沒想到謝輝這話茬也能接。
「對哦。」謝輝轉向付晚，惋惜地說，「那兄弟你沒機會了，我昨兒聽了個八卦，說齊燁在本部開會，他家那位發了數十條消息，似乎在鬧脾氣，齊燁公然走神，去哄老婆了。」
「幾十條消息？」安夏壓低了聲音問付晚，「你這鹹魚還有那脾氣？」
付晚也壓低了聲音回：「就那天，為那個監獄風的裝修，這誰不生氣啊。」
米粒兒不懂他們在聊什麼，頂著她那個貓耳朵耳機，眨巴眨巴眼睛聽八卦。
「哦對，你還是別勾引他了。」謝輝說，「我還聽說，齊少董事家裡好像是妻管嚴。」
付晚：「說來聽聽？」
「就，我也是聽來的啊。」謝輝語速飛快，「說少董事平日裡跟所有合作方推過來的男男女女都保持著距離，潔身自好得很，因為他老婆好像很在意。」
付晚感覺謝輝這逼，不應該做遊戲，應該做狗仔。
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去好奇旁人眼裡他和齊燁的關係。
「還有呢？兄弟。」他問，「再多說幾個新鮮的。」
「我就知道你想聽！你要有一雙，發現細節的眼睛。」謝輝難得逢了知己，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扒得更歡快了，「你看，昕嶼公司食堂一直24小時提供各種堅果零食，明明吃的人少，但品種卻多，據說就是齊燁交代的，他老婆喜歡。嘖，還怕他老婆來公司那麼一小會兒，沒有零食吃呢，多顧家的好男人啊。」
正在嘎嘣嘎嘣嚼吧花生米的付晚愣了一下。
這個，他不知道。
但他每次過來找齊燁的時候，的確不會餓著。
「他老婆好像挺活潑的，之前據說是傷了腿，昕嶼總部大廈那邊每個樓層都配了便攜輪椅。」謝輝繼續神神秘秘地說。
付晚：「啊？」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遲鈍，很多齊燁對他好的細節，他竟然要從別人口中，才能一一發現。
「還有呢？」
他好像很喜歡從旁人口中聽說齊燁的各種事情。
不知不覺中，他們的協議結婚和日常營業似乎相當成功，公司里狗都覺得他倆恩愛。
「你們男的怎麼這麼八卦？」米粒兒聽不下去了。
「再講點兒。」付晚正聽著有趣，手邊手機振動了兩聲。
[齊燁]：付早早。
[齊燁]：你再離那個男的近一點，我就要過來抓姦了。
[付二代]：？？？
[付二代]：你他媽在我身上裝監控了嗎？哥你不是在出差嗎？
[齊燁]：提前一天回來了，有個跟國外合作的大遊戲項目，剛剛談完，有點想你，就過來看看你。
這個「有點想你」，莫名讓付晚心頭一暖。
別說，好幾天沒見著齊燁，確實還有點想他。
[齊燁]：在分公司也要一切注意，這裡很容易有認識你的人出沒。
[付二代]：別叨叨了，哥我知道啦，我跟他……聊工作呢。
[齊燁]：老婆好乖。小熊摸摸頭.jpg
「你不聽了？」謝輝發現對面的付晚好像突然失去了興趣，「我這兒還有好多瓜。」
「不聽了。」付晚低頭磕開心果，「下午還有培訓交流會要聽，中午好好休息吧。」
他陷入了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
「老婆」這個稱呼，明明是他最先提出來的。
他無數次仗著他倆的關係好，在齊燁面前自稱「老婆」和「太子妃」，但當齊燁真的這麼叫他的時候，那種熟悉的熱感又一路從觸碰文字的指尖，一路沿著脊椎，向身體舒展，一路又上了頭，讓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熱熱的，連耳後和頸間薄嫩的皮膚都被染了紅色。
「你怎麼對著我臉紅了？」對面啃椰子雞的謝輝愣住了，「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滾吧普信男。」付晚的思緒被搗得一乾二淨，「我這是敏感肌，很時髦的。」
「哦。」謝輝信了，「那你注意防曬，吃點好的。」
午間休息時間，米粒兒一直抱著平板電腦在改畫，中間忽然停頓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付晚問，「我們組大佬畫不動了？」
「昨天摔了一下，今天不好用了。」米粒兒說，「不知道能不能借他們的。」
「不太好借。」安夏說，「別組畫手自己也要用。」
米粒兒：「問昕嶼的人借吧？」
付晚想了想，分公司樓上有一間他哥的辦公室，他在那邊好像是放過一個平板電腦的。
「我上樓去給你拿一個吧。」付晚說，「我那兒有備用的。」
安夏附和：「哦，對，讓二代拿。」
米粒兒：「？」
「你在昕嶼，是有認識的人嗎？」米粒兒困惑。
「算是吧，別擔心，我有人。」付晚說。
[付二代]：哥，我去你辦公室拿個電腦。
齊燁沒回消息，估計是在午休，他從自己背包里翻出了齊燁的副卡，輕車熟路地帶著兩個人在昕嶼七繞八繞，來到了一部電梯前。
付晚刷卡，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鎖密碼。
米粒兒看得直皺眉：「你……幹過黑客？」怎麼解鎖怎麼熟練。
付晚：「？不干。」
電梯一路上升至最高層，叮的一聲提示後，門開了。
安夏第一次逛到昕嶼管理層這邊，新奇地四處張望。
米粒兒越看越覺得她這倆工作室夥伴都是莽撞人，一路直接進了昕嶼分公司頂層，還一個比一個淡定。
不過這層似乎沒有人來，十分安靜，一路過來只能聽見他們幾個的腳步聲。
付晚在辦公室的門前停下了。
「你們去旁邊休息室等我一下，我去抱個電腦給你。」他說完，刷卡進了辦公室。
米粒兒覺得很刑。
「你確定他是去給我抱個平板，不是給我偷個平板？」她終於忍不住了，問安夏。
「啊？」安夏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哎呀我這腦子，忘了沒跟你說過了，你剛沒注意他拿的卡上的名字嗎，齊燁，他們戲說的昕嶼太子爺啊。」
安夏：「那個，是付晚老公，他倆婚禮我還去了呢。」
米粒兒：「？？？」
「就是你那天見過的，付晚喊哥的那個，你說養眼的帥哥。」安夏說，「昕嶼都是他的，拿個電腦而已，不要緊張。」
米粒兒：「臥槽。」
剛才謝輝的那些瓜壓根就不是事，她被這個驚天大消息從大米粒砸成了大米麵。
付晚進了齊燁的辦公室，卻沒找到自己的平板電腦在哪裡。
他一路進了裡間的休息室，純白色的簡版裝飾，齊燁半躺在沙發上午休，修長的手指下壓著他的平板電腦。
他的動作放緩，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拎著齊燁的手指，去拿自己的電腦。
正要成功時，齊燁忽然睜開了眼睛，右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收一放間，把他按倒在沙發上。
付晚撲騰了一下就鹹魚躺平了，他學散打的時候就知道，他從來都打不過齊燁。
以前齊燁還想找他對練，後來就放棄了，他根本不掙扎，直接滑跪。
現在也是，付晚安靜地平躺在沙發上，感受著齊燁膝彎抵在他腰邊的重量。
「晚晚老婆，太子妃。」齊燁問，「你不去工作，你來找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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