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桂的沈董事吃了個大驚,但人到底是大企業的實際掌權人,見過大世面,很快冷靜下來,仔細端詳了眼前這張精緻漂亮的臉,聯想到剛剛付晚過來時非凡的氣質與囂張言行,半信半疑,語氣柔和地問,「你姓付,付家的孩子,對吧,你叫什麼名字?」
齊付兩家聯姻之後,付家那個孩子很少在商圈露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外界對齊燁伴侶的說法有好多個版本,這位沈董事真真假假聽過幾次,也不知道實情。
眼前的小男生倒是讓他很有好感。
「付……」付晚說到一半,不知道能不能說,只好臨時亂報了個名兒,面帶慈祥地看著對方,「或許您可以叫我,付欽。」
月桂集團董事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媽個雞的,這名字好燙嘴,他喚不出口。
「你在這裡幹什麼啊?」齊燁出現在兩人身後,目光從沈競意身上灼過去,再落在付晚身上,「能幫我整理一下會議記錄嗎?」
「這就來。」敬業的付助理說干就干。
月桂集團的董事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迅速調整好了面部表情,同齊燁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幾句。
會議記錄是先前的臨時助理做的,小姑娘是臨時頂上的,打字速度不夠快,不會抓會議要點,不敢錯只敢漏,有的地方空了好幾行。
付晚坐在電腦前,粗略地瀏覽了一遍。
「對不起。」小姑娘低著頭道歉,「有的地方他們一起說話,我來不及記錄。」
「不要緊,你下次再做類似的工作,帶個錄音筆就好了。」付晚安慰她,「我來給你縫補一下,湊合著用。」
他的語氣輕鬆隨和,讓人安心。
小姑娘也不緊張了,睜著圓眼睛,看他操作。
「這個地方。」她指了指文字稿,月桂家董事是說了一句話的,但我沒記全。
付晚敲了個回車,直接抹消了沈某的存在。
「這也行?」小姑娘瞪大了眼睛。
「行。」付晚說,「這啄木鳥剛剛除了抓蟲挑刺還幹過什麼嗎?」
他邊說邊憑著記憶,補全了齊燁說過的話,除此之外,其他人的發言一律憑藉記憶簡寫。
「糊弄學,完事。」付晚敲上了最後一個句號。
「你真厲害。」小姑娘看得一愣一愣地,「我倆能加個微信嗎?以後我工作上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你嗎?」
正和月桂董事就新季度國內遊戲排行抬槓的齊燁,分了個目光給他們這邊,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把腦袋擰了回去。
雖說所在地區不同,但都是昕嶼的員工,付晚自然幫一個是一個,他樂呵呵地跟小姑娘互換了微信,這才把記錄上傳到了昕嶼的內部網站,這才拿了兩瓶水,回了齊燁身邊。
「這個給你,柚子味的氣泡水,你喜歡。」他擰開其中一瓶的瓶蓋,推到齊燁面前。
齊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剛剛,微信列表,好友數量加一?」
付晚支支吾吾。
這場遊戲領域的信息安全合作交流會一直到傍晚才結束,齊燁收拾桌上的文件正要離開,收到了月桂集團董事沈競意的投訴。
「管管你老婆。」沈競意臉上,沒有了先前的淡然。
「我老婆?」齊燁挑了挑眉。
「別他媽演了,別的助理誰敢跟你那麼說話。」沈競意氣憤到張牙舞爪,「就一個下午的時間,你老婆起碼加了我手下87個員工的微信,剛剛有5個給我遞了離職信,說是看中了昕嶼的工作氛圍和餐補。」
沈競意氣到口不擇言:「他到底是社交軟體投胎還是網線成精?昕嶼集團最大社交平台其實是他吧,結婚消息藏得那麼嚴原來你小子娶了根網線啊?」
他是過分了點,他不該挖昕嶼的老闆娘。
但對面這已經不是挖牆腳了,這是拆東牆。
齊燁:「……」
他嘴角輕抽了抽,想笑,忍了。
「他應該不是針對您……他平時就這樣。」齊燁看著沈董事越來越臭的臉色,放棄了解釋,「算了,我日後會好好管教他。」
「他就是針對我。」沈董事堅持這麼認為。
「齊燁!」付晚抱著文件夾和電腦蹦躂過來,看見對家老闆,又把姿態給站穩了,「您好呀,您也和咱們老闆聊天呢?」
沈董事是氣飽了走的,走得很安詳。
「老闆,我想吃烤鴨。」付晚說,「可以給付助理加餐嗎?」
「安排。」齊燁伸手把玩他腦後翹起來的一小綹銀灰色的頭髮,「月桂家董事讓我管管你。」
髮根被輕輕地拉扯著,酥麻的癢感,細細密密地,像柔軟的松針輕輕戳刺著皮膚,扎得他腿軟想躺下,讓付晚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丟人,於是他側著脖子躲了一下。
齊燁把嘴巴抿成線,心上繫著的軟線,纏出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付晚會為他著想,為他鳴不平,除了喜歡和愛,什麼都能給他。
「我沒招惹他吧,我見到他還打招呼呢。」付晚琢磨著,「無所謂,偶爾也會有人莫名其妙地討厭我。」
付晚如願吃上了他的烤鴨。
齊菲菲剛好經過B市,過來和他們一起。
付晚今天很懂事,不像平時那樣等著投喂,而是主動拿了麵皮,沾好醬汁,把酥脆的烤鴨包得四四方方,再推到齊燁的面前。
「晚晚今天這麼貼心?」齊菲菲笑著問,「你倆過得還挺像小兩口的,兄弟倆的感情真不錯。」
「是不錯。」齊燁垂眸。
一個扮演丈夫,一個扮演妻子,人前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可想起來今天付晚那樣維護他,還讓月桂吃了癟,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止不住地高興。
「真一家人啊。」付晚不服氣,「哪裡像兄弟了啊!」
他前所未有地認識到,這個詞雖意味著無與倫比的親近,但也暗藏著無法跨域的隔閡。
「好好好,不像不像。」齊燁溫聲安慰他,「吃烤鴨吧,念叨了一下午,念得我耳邊都好像在飛鴨子。」
這烤鴨似乎沒想像中的那麼好吃,付晚心不在焉地吃完,趁著齊燁在和他媽媽說今天合作交流會議的事情,他下樓去溜達了一會兒。
這是B市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人來人往的,付晚找了張沒人的凳子,開直播玩。
[晚夜寶貝,我來啦~]
[你終於認識到你菜了,改播戶外了耶。]
[好傢夥,好繁華的夜景,窮鬼你終於出去要飯啦?]
[可憐,他新想出來的財富密碼沒人買帳,只好出去擺破碗了。]
「到底是誰說我窮的?」付晚終於看不下去了,「我很有錢的。」
[燙知識,真正的有錢人從來不說自己有錢。]
[你兜里有幾個幣?]
[證明一下?]
付晚腳上的鞋子能買B市一套房,但他總不能脫下來舉著讓這群傻逼看。
有損大齊太子妃的臉面。
「愛信不信。」付晚說,「對我沒損失。」
[哥哥不在嗎?]
[我們老公呢,喊出來玩玩。]
「電視新聞上有,自己去看。」付晚說。
他發現自己口無遮攔也沒關係,反正這群人總是真的不信,假的上頭。
「來,捧個場賞個臉給我湊個直播時常吧。」他振作起來,「金牌導遊晚夜,帶你夜遊B市商業街,想看哪兒就說。」
齊燁跟齊菲菲聊完,下樓去找他老婆。
他走丟的晚晚老婆剛糊弄完一場直播,坐在商業街的長凳上,身邊蹲著一條走丟的大金毛,哼哧哼哧地往他身上蹭,一人一狗交流起來似乎毫不費勁。
齊燁低頭笑了下,不愧是付晚,狗都能勾搭,社交範圍已經衝破人界了。
「哪來的?」齊燁問。
「剛撿的。」付晚說,「應該繩子脫開,狗跑丟了,剛幾個人說要打狗,被我攔了,我讓認識的朋友在B市寵友會裡問了。」
正說著,有個年輕男生慌張地推開人群跑過來,手裡還拎著斷掉了的繩子,見了付晚,連聲道謝。
「不謝,哥們兒。」付晚拍了拍他肩膀,「下次咱換個質量好點的繩子。」
男生連連點頭:「謝謝,兄弟。」
男生帶著大金毛走遠,付晚這才轉過頭:「走吧,齊燁,我困了,帶我睡覺。」
「行,我讓人把車開過來,送我們去酒店。」齊燁說。
付晚在回去的路上就睡著了,他毫無防備地歪著腦袋,砸在齊燁的肩膀上。
「來拍個小視頻,朋友圈營業一下。」齊燁拍拍他。
「唔……」付晚半睜著眼睛,衝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想了想,似乎不夠親近,又貼近齊燁的臉頰,沒有觸碰,像是在低語,他卻微微地紅了臉頰。
藏了點不可告人的心思後,他好像沒有從前那麼大膽了。
他像個偷糖果的孩子,避開所有人的目光,低頭揉著五彩的糖紙,想像著糖果的香甜。
他趁著齊燁不注意,嘴唇悄悄擦過齊燁的耳畔。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狀態叫什麼,他只是覺得,齊燁的味道應該不錯,只能他一個人擁有。
齊燁耳畔溫熱,微微一怔,低頭看著睡著的付晚,眸色漸漸暗淡,把手搭在付晚的腰上。
還好,這次沒不給碰。
是習慣了吧,清醒的時候疏離他,困得迷糊的時候卻主動向他靠近。
付晚習慣了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圍繞著,習慣了兄弟之間大大咧咧的玩笑。
習慣不是愛,卻會給他愛的錯覺。
錯覺的泡泡很美,但輕輕一戳就會破滅。
付晚的作息亂七八糟,他在車上枕著齊燁的腿睡了頓飽的,回了酒店,人就清醒了。
齊燁換了浴袍去洗澡,他就紮根在沙發上,又給月桂增加了點兒離職率。
齊燁放在沙發邊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沒理會,片刻後又響了好幾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划動屏幕,輸入自己的生日,給手機解鎖。
[彌新傳媒-3組經紀人不熟]:齊副董事您好,給您看看我很看好的藝人。
[彌新傳媒-3組經紀人不熟]:小孩挺懂事的,就是沒啥資源,您看看照片,很好看,他什麼要求都能滿足。
[彌新傳媒-3組經紀人不熟]:聽說您家那位挺嬌氣的,您天天寵著也怪辛苦,要不要看看我推薦的人?
付晚:「?」
[齊燁]:你好呀,我老公在洗澡呢,一會兒看你的辭職信哈。墨鏡直男齜牙咧嘴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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