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這條動態的時間是早晨,但看見的網友卻不在少數,沒多久就炸出了一群人——
[這誰?還挺好看的。記住本站域名]
[……昕嶼太子爺,馬上繼任董事了。]
[牛逼,胃口不小,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我靠,你還挺會挑人,你就單戀著吧,他這條件,不是你這個窮逼小主播能搭上的。]
[笑死,你不如大膽點說,直接講他是你老公好吧!]
[好傢夥,我還挺吃這一口,人窮志堅小主播x高冷總裁,很好嗑,有無推文?]
付晚還沒來得及有反應,他那個冤種主播經紀人先給了反應——
[喪心病狂-老張]:哈哈哈哈哈,一大早笑死誰了?笑死我了。他要是你老公,我直接絕育好吧。
付晚:「……」
真話沒人信,謠言漫天飛。
他有點委屈地出門,齊燁人和車都在樓下等他。
繼結婚證往後,他又要和齊燁一起領畢業證了。
那天拍結婚證時的場景還在他眼前,當時他樂呵呵的,滿腦子都想著跟齊燁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昨天的夢還在刺痛著他,他忽然有點想問問齊燁,是不是也有點喜歡他。
他們去老師那裡領了學士服,黑色的,剛好垂落到小腿肚的位置,衣服的質量不算好,齊燁讓他轉過身去,用別針給他固定領口。
齊燁的動作很輕,蹭得他頸間微微地癢,他忍著沒動,感受著細密微小的電流慢慢地從他的頸間流過。
「哥……」他說,「你是不是……」
「好了,很好看。」齊燁說,「我們晚晚,是今天最好看的畢業生。」
自昨天那個吻之後,他倆之間的氛圍,似乎就有些微妙。
有幾個女生路過,看著他倆低語,付晚猜他倆在論壇里的那棟樓大概是又要添磚加瓦了。
他跟齊燁不同系,他倆的合照不在一起。
四年的時間匆匆忙忙,若是一定要回想,他只記得所有和齊燁一起度過的片段。
拍完大合照,畢業生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同學校的花花草草,留下自己四年最後的定格。
付晚人緣好,找他合照的人特多,齊燁在邊上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忍無可忍地上前,把他家網線精從人海里給撈了出來。
「跟我拍!」齊燁說,「跟你老公拍。」
畢業對兩個人來說,是挺重要的一個節點,齊燁自帶了攝影師。
這位攝影師,剛好就是當初給他倆拍結婚照的那位。
付晚還記得,當時這位對他的動作和情態百般挑剔,他當時不懂,現在倒是知道得明明白白了。
「去教室里拍吧。」攝影師說,「你們學校很漂亮,保證給你們拍出青春友愛的校園風。」
付晚按攝影師的要求,坐在教室的課桌上,側著頭看窗外,黑色的學士服衣擺鋪在淺棕色的桌面上,齊燁就壓著他的衣擺,湊過去和他說話,就像是午後課間的打鬧。
「咦,你倆真有意思。」攝影師對著取景畫面看了一會兒,沒按快門,樂了,「當初我讓你倆拍愛情,你倆給我整兄弟情,現在我讓你倆拍校園好哥倆,你倆咋還給我含情脈脈了?」
付晚:「……」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強行打碎了,噼里啪啦地落了滿地。
他幾乎是錯愕地回頭去看齊燁,齊燁卻並不錯愕,似乎是心中瞭然,沖他彎了彎嘴角。
「晚晚,你先把我當哥哥,我們把照片拍完。」齊燁說,「我等下再給你當老公,怎麼樣?」
付晚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齊燁拉著他,配合攝影師的指示,路過校園的沒處風景,一步步回顧了他倆這四年。
「你倆真的有趣。」攝影師翻看著相機里剛拍的照片,「當初婚禮要是用這一套,該多有說服力啊。」
他感慨:「先拍結婚照,再拍畢業照,你們真有意思。」
「行了,您別說了。」齊燁笑著說,「我讓司機送您回去,我和付晚還想在學校里看看。」
付晚被齊燁牽著,一路走到了粉草從邊的小亭子裡。
天氣已經熱了,那片粉色的雲朵不再,付晚卻還記得剛結婚的那段時間,他坐在這裡,笨拙地學習別人相處的模式。
他為了做遊戲,還問過齊燁,什麼叫愛情的苦,怎樣才能吃上愛情的苦。
現在想來,當時的他還挺好笑。
他在短短的幾個月里,似乎成長了許多。
「我還沒問你,你今天怎麼一大早就不高興?」齊燁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是我昨晚那樣親你的緣故嗎?」
「不是。」付晚想了想,說,「殿下,我扯了你的老虎皮。」
齊燁:「?付早早講人話。」
付晚把早晨發的那條動態給齊燁看:「我說我喜歡你這種的,你是無人能比的天花板。」
「你偷拍我。」齊燁說。
「對。」付晚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你怎麼知道?」
「因為記者拍成這個樣子,差不多可以捲鋪蓋回家了。」齊燁笑他。
付晚的臉微紅:「你給我錢了嗎?能認出來是你不就得了。」
「算了。」他垂頭喪氣,「我有事想跟你說。」
他是個挺愛叭叭的人,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在平時他能嘮個長篇大論出來。
可是這會兒,齊燁坐在他面前,耐心地等著他,他卻大腦有些空白,只剩下幾個幼稚而又簡短的句子。
「我之前不喊你哥了……是因為不想和你做兄弟。」他說著就有些著急,為自己這會兒的語言表達能力氣急敗壞,「你能明白我意思嗎?」
「當時不太明白。」齊燁說,「以為你不想理我。」
「哦。」付晚失落的低頭。
但齊燁又說:「因為我覬覦你,費盡心思引你上鉤,但你看起來反而拉遠了和我的距離。」
「你,覬覦我?」無法忽視忽然雀躍的心跳,付晚難以置信地問,「什麼時候?」
回答他的是齊燁的親吻。
他的嘴唇被齊燁廝磨著,揉捏出更多的緋紅色,連帶著他的臉頰和耳後一起染上了微紅。
他被吻了很久,齊燁鬆開他的時候,他有點暈頭轉向,輕喘著,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
「你剛說什麼了?」付晚說,「你要不再說一遍。」
他有點想按個倒放,把剛剛那一幕再重現一次。
「對不起啊,晚晚,讓你不開心了。我喜歡你,但我沒法直接告訴你,我怕嚇到你。」齊燁嘆了口氣,把頭搭在他肩膀上,「你想想我之前說的,我不想總是跟你過家家。」
付晚微微睜大了眼睛,他心裡那點期許過的可能,在一點點地放大成像。
「跟我回家好不好?」齊燁說,「我想要你,看見他們都說喜歡你,我會嫉妒。」
他們以兄弟的身份,相處了太久,情情愛愛的剖白,誰都說過,卻藏在日復一日的嬉笑打鬧里,沒有人相信,沒有人敢信。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喜歡一個人,對方也剛好喜歡自己的概率,是寥寥無幾的。
誰曾想到,不喜歡才會催生坦然的親近,喜歡卻粉飾為漸遠的假象。
「付晚。」齊燁說,「我不想當你哥,我他媽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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