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的直播間——
[今天又是在哪裡播，背景不一樣，你每天的行程奇奇怪怪。記住本站域名]
[今天看見你發釣魚的圖了，我懷疑你那桶魚是買的。]
[跟你老公在度假嗎，看見他從畫面里晃過去了。]
「嗯，在清語山莊，一個小度假村。」付晚說，「湊個三小時直播時長，我就出去燒烤了。」
[查了一下，這度假村好像是他名下的，牛逼。]
[以前追著你打賞的我像極了傻蛋。]
「我都說我不要錢了，你們非得追著我塞。」付晚敲著鍵盤說，「這遊戲最近更新之後，體驗感提升很多啊，看來製作方就是得多罵……」
難得出來度假，他總不能還掛在網上。應付完這群壞脾氣的網友，他就下播去陪齊燁。
齊燁在院子裡支了個燒烤架，正開著某美食博主的視頻，有樣學樣，把串好的食材一樣樣往烤架上放。
「哥，我來幫你。」付晚捧著一盒調料，踩著枝葉斑駁的碎影，一路停在齊燁面前。
烤架上的食物發出滋滋的響聲，香味撲鼻。付晚側過臉去看齊燁支在樹幹上的手機，認出了美食博主——
「這不是小胖嘛。」他說。
「你又認識了？」齊燁掀了掀薄薄的眼皮。
「我和夏夏還去他家吃過飯呢，他說這叫聯動，要蹭我們的人氣。」付晚把視頻的順序往後撥了兩個，「看，我在這裡，他們還說我看起來很會做飯的樣子。」
「那你學會燒烤了嗎？」齊燁將一把串好的土豆片揣到他手裡，「你來烤。」
付晚也不推辭，他能碰廚房烹飪的機會不多，齊燁敢吃他就敢做。
「對了，付早早。」齊燁低頭掃了眼手機簡訊，記起了一件事，「我有沒有跟你說，山莊前山租給了節目組，在錄戀綜？」
「說過。」付晚抬頭，「怎麼了？」
「你下午去拿魚餌的時候，他們的攝影師拍到你了，導演問這段需不需要剪掉，我問問你的意見。」齊燁說。
「隨便他們，為了節目完整度的話可以留，我不介意。」付晚把烤好的茄子裝盤，遞到齊燁面前，「試試？」
遠離了城市的喧鬧，後山的夜晚安靜得似乎整個世界都只有他們兩人。
星河流淌，描銀的光像雨，絲絲縷縷地落下來。
「哥，我有個想法。」付晚抬手，碰了碰耳後的碎發。
「什麼？」
「假如啊，我說假如。」他對著星與月夜晃悠著手裡的竹籤，扎了星星又串上月亮，「要是咱倆都特別特別窮，從小住在一個鬧市街區，你還有餘暇喜歡我嗎？」
齊燁看了他一眼，輕嗤：「那哥帶你一起去撿垃圾？瓶子紙箱分你一半的那種。」
他想像了一下撿垃圾的他哥，好像也挺帥的，自由不羈的酷哥風格。
「那我們可能就沒有家庭束縛的聯姻了。」付晚說，「可能你喜歡我，你不說，我喜歡你，我也不知道，我們就做一輩子的兄弟。」
這個可能性讓他有些真情實感地沮喪。
齊燁沉思了片刻，壓著氣息笑了聲：「那我就把你騙走，或者直接綁回家，睡完了再解釋，反正你那麼信任我，也不會和我多生氣，要是睡爽了，說不定還跟現在一樣，主動要我。」
付晚：「……滾滾滾。」
倒也沒錯。
「那麼多假設，怎麼，你想寫自己的同人文啊？」齊燁嘲笑他。
「也不是。」他的耳朵有些紅。
齊燁帶著磁性的聲音，落在他耳邊，震得他後背一陣酥麻。
「只是在想世界太大了，人與人之間，有那麼多可能，相遇和錯過，可能都在一念之間。」他說，「投胎這個技術活算是給我玩明白了，剛好投到了你家隔壁。」
他的說法拐彎抹角，但齊燁還是明白了。
「那我的技術應該也不差。」齊燁說。
正經聊天，但付晚還是聯想到了什麼，臉頰發熱。
然後他就被齊燁橫抱起來往回走，院裡落了一地的星光。
我喜歡你，是遇見你的唯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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