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面叫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十三皇子更是神情驚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帶著人到處檢查。
花了兩個時辰到處探查痕跡, 確定左雪瑤是真的自己逃了,而不是被人帶走, 臉色立刻茫然起來。
她竟然真的走了嗎?
不要他了?
少年尚未成年的稚嫩面頰怔愣許久, 露出一縷傷心的表情,就勢蹲在屋檐下, 像一顆蜷縮在陰影里生長的蘑菇。
他的屬下面面相覷, 不知道如何開口。
好在過了一會兒,十三皇子自己先冷靜了下來。
能夠叫她不惜翻窗也要離開,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十三皇子在院子裡巡視了一圈,目光銳利,想到什麼,讓人將負責侍候左雪瑤的三個下人帶來, 問了幾句話,然後臉色便沉了下來, 認定是他們服侍不周,惹惱了左雪瑤, 逼的她逃走, 卻又在這裡隨口編東西騙人。
怎麼可能是因為聽說了溫鈞和蒸汽機,雪瑤姐姐就急著離開呢?
十三皇子找不到人,又急又氣, 也不聽辯解, 直接命人將這三人狠狠教訓了一通。等到發泄了怒氣, 再次冷靜下來的,又有些後悔。
說不定他們的話是真的,畢竟雪瑤姐姐的想法向來天馬行空,不拘一格……
他神色吶吶地讓人送這三人去醫館,然後才想起正事,著急地派出人去尋找左雪瑤。
最終也沒有找到。
宮門在太陽下山前落匙,一旦落鑰,除了有皇帝的召見可以通行無阻,其他人都不能再進宮。十三皇子在宮外痴痴等了一天,沒有等到消息,心慌起亂,卻又怕宮裡皇后發現他偷溜出宮的事情,只得被迫回宮去。
他一走,宅子裡的侍衛和人沒過多久,也盡數撤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躲在樹上的左雪瑤看人都走光了,鬆了口氣,從樹上爬了下來。
她餓了一天,手腳無力,刺溜爬下來,咬著牙去尋東西吃。
只是廚娘今天挨了打,又被人帶走了,怎麼找也找不到。她眼底閃過一絲煩躁,不得不轉身出門找吃的。
本朝並無宵禁,甚至有專門提供的夜市,熱鬧非凡。
左雪瑤就奔著夜市去的,她走之前從廚娘的屋裡摸了一點銀子,此刻手裡有錢,心裡不慌,到了夜市立刻就投入到裡面吃起了東西。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面前走過。
左雪瑤愣住,抬頭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震驚,放下錢在桌子上,快步追了上去。
終於追上,她拍了拍對方的肩,不可置信道:「你怎麼在這裡……」
對方轉過頭來,露出一張經過修飾的面孔。
但是左雪瑤和他同床共枕數年,又怎麼會認不出來,當即叫出他的名字:「七皇……唔。」
七皇子捂著她的嘴,看了看四周,將人拖到角落:「你沒死?」
左雪瑤冷靜後十分後悔追上來,心驚肉跳,低下頭咬牙,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這個男人,相處越久,越知道他的狠心。
她真怕自己發現了他的蹤跡,被他視為敵人,扼殺在此處。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去找溫鈞,親口問一問他是不是也是穿越的,是不是和自己來自同一個時代,怎麼可以在這裡出事?
左雪瑤眼珠子一轉,絞盡腦汁思考辦法脫身。
七皇子看出她的想法,眼底閃過惱怒,盯著她的頭頂,勉強放低了聲音問:「你能活著,是因為十三弟救了你嗎?」
左雪瑤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沒錯,是十三皇子,而且十三皇子每半個月就會出宮來看我。」
害怕自己死在七皇子手上,為今之計,她只能用十三皇子這面大旗虛張聲勢。
至於後面會不會揭穿?那就不用操心了,反正只要她說一句,十三肯定會順著她的話說,她有這種自信。
而聽到左雪瑤的話,七皇子眼底立刻放射出詭異的光芒,再看左雪瑤的目光,就不同於往常了,帶著幾分算計,幾分狠辣,幾分被戴了綠帽子的惱怒。
他還在有幾分腦子,沒叫左雪瑤發現,很快換了驚喜的表情:「太好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出事了,傷心得這幾個月都沒睡好,一直在籌謀為你報仇!」
左雪瑤心裡不信。
可是當一個身份高貴、高高在上的皇子,當真放下身段去討好她,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又怎麼拒絕得了呢?
「雪瑤……」七皇子聲音低沉,手臂輕輕搭在左雪瑤的腰間。
左雪瑤低著頭,感覺那股炙熱的氣息逼近,明明應該是厭惡的,卻拒絕不了男人身上渾厚的氣息,兩腿有點發軟。
她已經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少女了。
在七皇子府的這幾年,七皇子每個月都會在她屋裡留宿好幾日,她的身體已經習慣。偏偏這幾個月,她先是進了大牢,後來被撈出來,又住在宅子裡誰也見不到,習慣了那檔子事的身體難免有些久曠。
現在七皇子主動要親近於她……
她抬頭看七皇子那張俊美的面孔,心跳如鼓。
……
男女主再一次走到一起,是溫鈞並未預料到的。
如果知道,他肯定會嘖嘖稱奇,因為劇情都偏離成那樣了,結果還能掰回來,實在叫人驚訝。
或許這就是劇情的強大吧。
不過這會兒他並不知道,也就沒有花費心神在這上面。
春日寒冷,無所事事。
溫鈞進獻蒸汽機有功,升了官,溫家人十分高興,打算在家擺一桌家宴為他慶祝。
這是小事,只當和好友親朋聚個餐,拉進感情就行,溫鈞便沒拒絕,還親自寫了幾封帖子邀請客人。
其中有周放、王家,還有臨陽候世子。
是的,年初的時候,臨陽候終於下定決心,為林盛安請封世子,現在的林盛安不是什麼臨陽侯府大少爺了,而是有著正經身份的小世子。
這邊有公主娘親寵愛,那邊有侯爺父親補償,師兄兼半個老師是當朝紅人,本來又是世子,皇帝外孫,林盛安的地位水漲船高,在侯府越來越有存在感,侯府里的下人也再不敢輕視他,在他面前偷奸耍滑,他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輕鬆。
這不,溫鈞為他高興,林盛安也對一步步教導自己走到如今境遇的溫鈞十分感激。只是這段時間太忙,兩人沒怎麼碰見,溫鈞也還沒來得及恭喜他成為世子。
趁著這個機會,就想一起搞定,所以溫鈞連帶邀請了他,林盛安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溫家上下歡天喜地地準備了起來。
而在家宴之前,另有一件出乎意料的驚喜之事。
——皇帝開恩科,眾多舉子爭相趕往京城。為了搶占先機,越早到京城越早可以在溫鈞身邊學習,正月還沒出,衛二郎和溫薔他們就乘船往京城而來。
就在家宴的前一天,正好到達京城。
溫家人都懵了。
前幾天準備家宴的時候,溫常氏還念叨,一家團圓,家裡人都在身邊,就差二女兒,要是她也能在就好了。那時候,溫常氏的語氣里充滿了遺憾,顯而易見對溫薔十分惦記。誰也沒想到,這才過去沒多久,溫薔就真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他們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一群溫鈞都快要忘記的人。
沒錯,就是那十幾個要毛遂自薦,要給溫鈞做打手的卻遲遲沒有出現在京城的不良們。
他們應該是被路費耽誤了,所以才遲遲沒來京城,最後和衛二郎一艘船來。
不過,他們雖秉承約定而來,卻拖的時間實在太久,而溫鈞因為去年受傷的事情,身邊早早就請了護院,另外還有皇帝給的暗樁私底下保護,已經完全了沒有他們的位置。
不良們年紀漸長,早已從少年變成了青年,倒是懂事點,理解了大人世界的艱難。
從碼頭趕到溫家的路上,他們顯然也聽了溫鈞的什麼消息,知道溫鈞如今的官位,悶聲悶氣,不敢再做白日夢留下,只將衛二郎和溫薔送到溫家,給溫鈞行了個禮,就不顧眾人阻攔地要走掉。
「等等!」溫鈞叫住他們。
十幾人臉色一僵,頓時不敢再動,仿佛一動,身體就會自動記憶起那年被溫鈞狠狠教訓的痛楚。
溫家沒察覺到其中的差別,但是見他們停下,還是有些滿意,走上前打量著十幾人,想起上林縣境內的那條大河,開口問道:「你們可會泅水?」
都是不聽爹娘管教長大的,又住在大河邊,怎麼可能不會泅水?
十幾人紛紛點頭,遲疑地看著溫鈞:「會泅水也有用嗎?」
溫鈞點頭,語氣裡帶著一股笑意:「自然有用。」
十幾個青年一愣,立刻露出期待的發亮眼神。
溫鈞也不多耽誤,衛二郎和溫薔有其他人招呼,這十幾人只有他能夠指揮,要是將人晾著未免太過分。
和季明珠交代了一句出門,他就帶上季明瑞,將這些少年送到了城外莊子上,經過簡單的介紹,讓他們暫住下來,等溫鈞抽出時間再來□□。
就算沒有溫鈞親自教導,也會有季明瑞這個傳聲筒在。
總之,溫鈞不會讓自投羅網的他們浪費掉。
前段時間他剛說服了皇帝重視造船,本朝的海運業即將迎來質的飛躍,世界格局甚至都有可能因此發生改變。他要是不能插手一手,就太可惜了。
這十幾個被生活磨練老實,變得一根筋,卻又頗有幾分勇氣和機靈的青年,正是他手裡的暗牌。
……
將人安頓好,溫鈞再回家裡,家裡人已經度過了久別重逢的激動,開始分享起這些日子的情況。
溫薔大致說了自己的情況,看著季明珠這個弟妹在,又順帶說了一下季家的情況。
季明珠笑了笑,沒有發表意見。
溫薔一愣,識趣地轉移了話題,說到了溫鈞身上。
上林縣地處偏僻,新縣令也不好相與,十分看不起普通百姓,所以上林縣的好友親朋們並不知道溫鈞如今的情況,來京城後,他們才得知溫鈞已經是正二品大員。
不僅僅那十幾個青年震驚,連衛二郎和溫薔也大覺不可思議。
「溫鈞你這升級的速度,委實太嚇人了。」
叢安與有榮焉,眼底驕傲道:「這有什麼!溫鈞可是將蒸汽機獻給了皇上,這份榮譽是他應該的。」
關於蒸汽機這個名詞,又讓消息不靈通的衛二郎大吃一驚。
叢安見狀連忙給他解釋起來。
衛二郎和叢安說著話,溫薔也沒有閒著,問候了娘和大姐,湊到小鏡子的搖籃面前露出了笑意。
「小侄子真可愛。」
季明珠這才從沉默中甦醒,露出了滿足的笑意。
她為夫君生下的孩子,自然是最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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