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後視鏡,「夏總,公司這會兒有一個叫鍾桃然的女士在等您。閱讀」
鍾桃然?
夏肆想了想,說道,「回公司。」
「好。」
回到公司,夏肆一路去了辦公室,外面的休息區內,正坐著一個穿著綠色套裙的女人,她幾乎在夏肆走進來的那一刻就捕捉到了。
她神情變得笑語嫣然,立刻圍了上去。
「學妹!我在這!」
「學姐?」夏肆拉長了聲線,有些玩味,自上而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你來幹什麼?」
「我給你發的消息你沒看到吧,不然怎麼沒回我。」鍾桃然拉著夏肆在一旁坐下,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
聞到熟悉的茶香,夏肆眉毛輕挑,這是她辦公室的團茶。
「你是不是沒有把周賜給搞定?」鍾桃然看了看四周,低聲問她,「我看到他去其他公司找你對家老闆去了,要是被他跑了,以後可就很難遇到這麼絕的男人了。」
「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夏肆看著茶杯中澄澈的茶水。
「對啊。」鍾桃然點完頭,又頓了頓,雙手搓了搓,笑容帶了幾分謙虛,「其實還有一件事。」
夏肆沒接茬,只等著她繼續說。
「你也知道,我爸他身體不好,上次你借我的錢都給他用在化療上了,我的工資也都搭了進去,你看……你能不能再借一百萬給我。」鍾桃然解釋道,「等我賺了錢,立刻還給你。」
「要不借我兩百萬吧,我把我爸送到國外去治療,都說國外的醫療設備要比國內先進,也能讓我爸趕快好起來。」
「等我爸好了,肯定讓他過來向你當面道謝。」
夏肆一言不發的聽她說完,鍾桃然目光炯炯,就差沒把手伸到她面前要錢了。
「鍾桃然。」夏肆悠悠開口,「你這套衣服,快十萬了吧?」
聞聲,鍾桃然一愣,隨即立刻找了理由,「這不是為了過來見你麼,我找了我最值錢的衣服穿過來的。」
「行。」夏肆站起來,「走吧。」
鍾桃然一喜,「去轉款?」
夏肆哼笑了出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可真是大言不慚。」
「既然你爸生病住院,那我就跟你去看看,你父親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要花兩百萬去國外看。」
說完,夏肆闊步朝外走去,不給鍾桃然半天反應的時間。
等鍾桃然回過神來時,夏肆已經走到了電梯口,她有些著急的跟了上去。
「學妹,你說我爸生病那麼嚴重,都在ICU裡面躺著呢,你要是過去了也和他說不上話呀。」鍾桃然在夏肆的身邊站著,慌不擇言的說道。
夏肆瞥著她,漫不經心的把她後面的話給說了出來,「不如我直接把錢打給你?」
鍾桃然點點頭,「對啊,這樣一來我爸的事兒解決了,也不打擾你工作,兩全其美嘛。」
「呵,那可不行,既然學姐你的父親都住重症病房了,那我就更得去看看了。」夏肆將重音放在那聲「學姐」上面。
「這……」
「學姐這麼不想讓我去,是在騙我嗎?」
「……」
鍾桃然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騙你幹什麼,你既然想過去,那就做我的車去醫院吧。」
她仿佛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樣。
夏肆笑了一聲,聽著電梯叮的一聲打開,隨即面若冰霜的走了進去。
看到夏肆冷酷的表情,鍾桃然臉色微變,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夏肆到底想幹什麼。
到了一樓,鍾桃然剛出電梯,手就捂住了肚子,「哎呦,學妹,你們公司的廁所在哪?」
「我的肚子有點疼,可能要先去一趟廁所。」
說著,鍾桃然彎著腰就急急忙忙的去找廁所去了。
夏肆淡淡的看著她拙劣的演技,沒有戳穿,轉而坐到一樓的迎賓區。
「夏總。」一旁的員工如臨大敵的怯怯喊道。
她不輕不淡的應了一聲,坐在了一旁。
而那些員工,對夏肆的到來感到壓力極大,坐在那裡惴惴不安的做著自己的工作,有五分心思都放在了夏肆身上。
前台緊趕慢趕的給她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她前頭的茶几上,「夏總,您喝咖啡。」
夏肆抬眼看了前台一眼,「不用管我,去忙自己的。」
「好,好。」前台連忙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她端著咖啡喝了兩口,等了有一會兒,鍾桃然才回來。
裝作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笑吟吟的走過來,「學妹等急了吧,我這也是內急,有點浪費時間了……咱們趕緊走吧。」
夏肆沒說話,跟上鍾桃然的腳步,去了外頭。
鍾桃然開的是一輛阿斯頓V8,夏肆看著她開過來的跑車,坐到了旁邊。
鍾桃然啟動車子,朝醫院而去。
「學妹,我開車比較慢,不過肯定安全,咱們女司機上路,最重要的就是安全,你說對不對。」
鍾桃然笑著說著,不期然的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面,「我看學妹你現在公司辦的有聲有色,聽說你公司裡面有不少人都被你辭退了,你公司那邊有沒有什麼空缺,我也可以過去幫襯幫襯。」
「能花幾百萬買一輛跑車,沒錢治病?」
夏肆聽她說話聽的眉頭皺起,多少帶了幾分冷淡。
鍾桃然聞聲,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在多說一句話,生怕夏肆繼續問下去。
一路安靜。
南城醫院。
手術室外有人已經在外頭等待了將近四個小時,動作都有些僵硬了。
他們時不時看一眼手上的表,又望向一直亮著紅燈的「手術中」的標牌,心中七上八下。
又過了半個小時,紅燈變綠,在外著急忙慌的人連忙湊了上去。
先從裡面出來的人,剛剛摘掉帶著血漬的手套,一身手術服,帶著口罩,頭髮都被包起來,只露出了一雙墨色的眼眸,還有潔白的額頭。
他的眼中充斥著血絲,眉頭似乎在微蹙著,看上去透著疲態。
「顧醫生,我爸他怎麼樣了?」
「是啊,他有沒有什麼事?手術怎麼樣了?」
三四個人圍上來,顧九行的眉頭皺的更緊,他的喉嚨乾涸,聲音也變得有些啞,「手術很成功,請不要圍在這裡,病人需要轉到重症病房進行監護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