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
容宰輔府
「容姐姐。」
「婧瑤郡主,你怎麼來了?」
看著門前俏生生的姑娘時,容卿卿有些驚訝。
「嘻嘻,婧瑤今天想跟容姐姐一起去國子監,姐姐不會不高興吧?」
婧瑤郡主飛快的奔上來,扯著容卿卿的海棠邊袖笑道。
「當然不會。」
容卿卿莞爾,杏眸如流光溢彩,傾城如畫。
坐上馬車之後,婧瑤郡主就一直偷偷的打量容卿卿。
許是這樣的目光見多了,容卿卿也任由她打量。
「婧瑤郡主請用茶。」
「容姐姐,你這般美,怪不得翊哥哥這麼喜歡你呢。」
婧瑤郡主笑著接過琉璃茶盞,湊近她笑道。
這話一出,容卿卿嗆得連聲咳嗽。
「呀,容姐姐你是不是高興壞了,其是沒什麼,早在翊哥哥回京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喜歡姐姐呢。」
婧瑤郡主連忙幫她順氣,俏生笑道。
「婧瑤郡主,這話切莫亂說。」
容卿卿拿起手帕掩了下唇,輕聲道。
「這怎麼叫亂說呢,姐姐你都不知道回京那日,翊哥哥當時可是看了你許久呢。」
婧瑤郡主說著朝她眨了眨眼,「那可是婧瑤第一次看到翊哥哥做出如此孟浪的舉動呢。」
容卿卿嬌嗔她一眼,未應。
婧瑤郡主自顧自的捏起幾個桂花棗糕,又湊上來:「姐姐,婧瑤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呀?」
「你說。」
「容姐姐,你的心上人是不是翊哥哥呀?」
婧瑤郡主有些好奇,問她。
「這桂花棗糕做的甚好,郡主多吃些。」
容卿卿杏眸一眨,將小碟子裡裝的桂花棗糕全部送到她面前,淺聲笑道。
「哎呀,容姐姐,你別迴避我的問題。」
婧瑤郡主嘟囔一句,軟聲央求,「好姐姐,你就告訴我你的心上人是誰嘛,要不今日婧瑤都睡不著覺。」
「你真想知道?」
容卿卿被她晃的頭暈,嬌聲問。
「想。」
婧瑤郡主立馬放開抓她的手,毫不猶豫的點頭。
「就不告訴你。」
容卿卿杏眸閃過一絲狡黠,沉默良久,俏皮道。
「姐姐。」
婧瑤郡主嗔怪,還欲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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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
容卿卿與婧瑤郡主走進去時,便看到海棠花旁,一群貴女正圍在一起,說著什麼。
「容姐姐,你說她們圍在那裡幹什麼呀?」
婧瑤郡主腳步一頓,有些奇怪,問。
「應該是在說些京中的趣事。」
容卿卿瞥了一眼,輕聲回答。
「那容姐姐,我們也去聽一下。」
未至近處,便聽到雲珠郡主張揚的聲音。
「我以前就跟你們說過,太子表哥最疼愛我了,這不,一有什麼好東西,太子表哥就送到咱們齊王府了。」
此言一出,周圍的貴女皆是笑道:「那是,誰不知道雲珠郡主是齊王府的掌上明珠,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長樂公主,都對郡主十分的疼愛。」
「那太子殿下對雲珠郡主這般好,想來咱們雲珠郡主肯定能飛上枝頭,富貴一生的。」
雲珠郡主被誇的飄飄然,又道一句:「那是自然,本郡主可是王侯之女,出身高貴,哪像某些人,出身一般,還總不識好歹。」
「你們在說誰呢?」
聞言,婧瑤郡主神色倏然冷了下來。
「婧瑤郡主。」
雲珠郡主等人皆轉過頭,得意的神色僵了僵。
「嗯?
雲珠郡主,你還沒回答本郡主的話呢。」
見之,婧瑤郡主有些不善的看著她。
這一會,周圍便聚集了不少人。
「婧瑤郡主,雖然你也是郡主,但本郡主品階比你高,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哦,我們好怕啊。」
容卿卿娥眉輕挑,不疾不徐道:「既然雲珠郡主身份如此高貴,那想來太子妃之位也是戳手可得了?」
婧瑤郡主立馬跟著嘆了口氣:「可惜呀,我容姐姐不要的,你都得不到。」
周圍頓時有貴女笑出聲。
「你們……」雲珠郡主羞惱,狠狠的跺了一腳,「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
「這個雲珠郡主真討厭。」
她一走,婧瑤郡主頓時皺眉,抱怨。
容卿卿淺淺一笑,剛想勸慰她,就被一道雋雅溫潤的聲音喊住。
「容二姑娘請留步。」
婧瑤郡主跟著回頭,只見一個穿著青色錦衣,面容雋雅,渾身透著書生氣的少年趕了過來。
「文公子。」
容卿卿輕輕頷首,示意道。
「在下今年要參加春闈,有一道題不怎麼會答,想請教容二姑娘一番。」
「文公子請說。」
「昔始皇……」
婧瑤郡主看著少年那侷促羞澀的模樣,心裡不由一跳,看來她得趕緊讓哥哥去通知翊哥哥,再不回來容姐姐就被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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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玄武帝站在御花園亭中,深眸十分複雜。
「皇上,據探子所說,當日容二姑娘抽中了一支鳳凰簽。」
「雲公公,你覺得眾皇子之中,誰最像朕?」
「皇上心中既有答案,又何必問奴才。
若論文武謀略,姿儀風華,想來京中是無人能抵祁安王殿下。」
雲公公微笑,弓著身對玄武帝道。
玄武帝看了他一眼,深眸不自覺帶了幾分笑意。
***
這日,容卿卿正在作畫,茱萸急忙跑了進來。
「姑娘,老爺讓你去書房。」
「爹爹可說了什麼事?」
容卿卿微微蹙眉,狼毫半天都沒點下去。
「哎呦,姑娘,你就別再顧著畫了。」
茱萸急得上前拉她,「這回可是天大的事,皇上來了。」
書房,容宰輔跟玄武帝正說著話。
「皇上,請用茶。」
「容愛卿不必多禮,朕已經聽說了前日昭華寺一事,二姑娘出身世家大族,有母儀天下之風,就是不知道容愛卿肯不肯應?」
「臣與婉晴只有這一個女兒,婚事上自然會遵從她的意願,只是臣有一個請求,希望皇上恩准。」
「容愛卿請說。」
「臣希望國舅府出面幫微臣一個忙。」
容宰輔起身,朝皇上一拜。
「愛卿不放心祁安王?」
聽完他的話,玄武帝微微挑了眉,問。
「臣並非是不放心祁安王殿下,只是女兒家對於婚事總有些顧慮,所以才出此下策。」
「罷了,就當提前行一次催妝之禮。」
,玄武帝失笑,「雲公公,宰輔大人適才的話可記住了?」
「奴才記下了。」
少頃,容卿卿小步過來。
「臣女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二姑娘請起。」
玄武帝溫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後起身。
「陪朕走走。」
「是。」
容卿卿快速的看了一眼容宰輔,輕聲道。
「聽說這幾日你跟祁安王去了昭華寺?」
行至半路,玄武帝溫和問。
「嗯。」
「那二姑娘可是還有什麼顧慮?」
玄武帝挑眉,「不管是朕,還是皇后,首先考慮的還是你們各自的心意,所以你有話但說無妨。」
「臣女並沒有什麼顧慮,還請皇上跟皇后娘娘放心。」
容卿卿微微搖頭,糯聲道。
「你跟你母親很像。」
玄武帝溫和笑,「當日朕為祁安王選妃,也曾問過祁安王心意,祁安王說,若那小姑娘最終願意嫁到王府,他定會護她周全,所以二姑娘心裡若有什麼顧慮,也可以直接跟祁安王說。」
容卿卿眼睫顫了顫,「多謝皇上告知。」
「嗯,這是來之前皇后托朕給你的。
既然如此,那朕將會在二姑娘及笄的時候宣布賜婚聖旨,另外,國舅府會出面幫忙試探祁安王心意。」
「臣女謝皇上,皇后娘娘成全。」
容卿卿將溫涼的玉佩捏在手心裡,當觸及那上面的形狀時,微怔。
這塊玉佩跟當年她給他的那塊玉佩竟然是一對。
玄武帝當即笑了笑,「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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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時分,淅淅瀝瀝,綿延不絕的春雨落下。
海棠園
「你們覺得這香囊如何?」
這日,容卿卿剛好起了繡香囊的興致,搗鼓幾日後問。
「姑娘的繡工似乎進步了許多呢。」
看著那形狀甚為奇怪的鴛鴦,司琴與茱萸忍著笑,誇讚。
她們姑娘雖說在琴棋書畫上面頗有造詣,但對於這女紅,真是不開竅。
「你們就笑話我吧,以後再也不繡了。」
容卿卿頓時惱怒,半是氣得,半是羞得。
那日金鑾殿,清華雋意的男子正半靠在椅上,手中拿著一個香囊,「這是你繡的?」
聽到他話里的玩味,姑娘羞的差點將頭埋在地上。
「朕聽說你父親好似是為你請了京城最厲害的繡娘教你女紅,怎麼這香囊看起來如此的奇怪,不倫不類的。」
「皇上若不想要,就還給我。」
「朕說錯了,雖說這香囊長得確實奇特了些,但是這上面的鴨子還是挺好看的。」
男子輕咳一聲,就要將她攬入懷。
「這是鴛鴦。」
……
茱萸跟司琴笑了半會去給容卿卿倒茶,「姑娘這回怎麼會想著繡香囊,該不會是想繡好了送給祁安王殿下吧?」
「怎麼可能。」
容卿卿抿了一口茶,飛快反駁。
「那自從祁安王殿下去了北山軍營,姑娘興致便不高,該不會是如坊間所說,姑娘害相思吧?」
「才沒有。」
容卿卿臉紅了半,嬌嗔一句,「你們要再這樣,我讓爹爹把你們都嫁出去。」
司琴跟茱萸頓時一笑。
幾日後,小國舅秦昭匆忙去了北山軍營,告知楚翊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