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歡心
此話一出，醉仙閣瞬間噤若寒蟬，不少人更是頻頻往這邊望。
有的甚至已經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這怎麼就以下犯上了？」
容卿卿杏眸微彎，佯裝不解的問楚若軒。
秦昭搖扇的動作停住，這便開始向著某人了？
「太子殿下這話言重了，若是本王真想以下犯上，太子殿下還能完好無損的在這教訓本王嗎？」
看著護著他的小姑娘，楚翊眉梢微揚，似笑非笑的看著楚若軒。
楚若軒神色微僵，臉色發沉。
「何況，太子殿下莫要忘了，你今日能穩坐儲君之位，是因為什麼，你總不會以為自己有多麼的愛民如子，文韜武略吧？」
因著楚翊是本朝戰神，所以這話一落，底下便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這長樂公主平日囂張跋扈，欺壓百姓慣了，沒想到這東宮……」
「是啊，這祁安王殿下才剛為我們打了勝仗……」
……
「太子鳳儀，爾等誰敢造次。」
見狀，東宮內侍舉起一塊東宮令牌。
秦昭有些嘲諷的移開視線。
楚若軒將手負在身後，沉聲開口：「孤是懿慧皇后嫡出，自被立太子以來，一直懇切勤勉，雖說無功，但並無大過，而祁安王適才所言完全沒將孤放在眼裡，敢問祁安王，藐視一國儲君該當何罪？」
容卿卿蹙眉，就要出聲反駁。
「太子殿下是嫡出，難道祁安王殿下便不是中宮所出嗎，還是說太子殿下在質疑當今皇后娘娘？」
樓上傳來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眾人抬眼，是當世鴻儒內閣文大學士，府中門生甚多。
「文大學士。」
容卿卿側身，朝他見禮，楚翊跟秦昭則作揖。
「大學士怎麼來了這醉仙閣？」
楚若軒擺出一副溫雅如風的樣子，謹聲問。
「老臣見過太子殿下，若是沒來這醉仙閣，老臣還不能領略到太子殿下的威風呢。」
文大學士的目光從在場幾個人身上掃了一眼，硬聲道。
因文大學士是三朝元老，門生眾多，所以甚得今上尊敬。
當即，楚若軒微笑：「文大學士言重，孤適才只是跟祁安王殿下開玩笑罷了。」
「是否玩笑太子殿下心裡清楚，若是一國儲君連一丁點的容人雅量都沒有，那即便將來繼位，也是要被人討伐的。」
「謝文大學士教導。」
楚若軒暗自咬牙，僵笑道。
「嗯。」
文大學士復又走到容卿卿跟楚翊面前，開口笑道：「幾段時日不見，小姑娘更聰慧了些。」
他與容宰輔有兄弟之誼，之前不是沒有收小姑娘為義女的心思，偏有人不同意。
「多謝文大學士誇讚。」
***
醉仙閣外，楚翊跟秦昭三人正站著。
環視下四周，秦昭甚是自覺的開口：「府中有事，在下就不打擾二位了。」
「我送你回去。」
楚翊溫和的目光落到小姑娘身上，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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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小姑娘送到容宰輔府之後，楚翊便回了祁安王府。
被派出的清凌回來給他稟告消息。
「可查出什麼來了？」
楚翊鳳眸微抬，神情有些許凝重。
「殿下，這個錦瑟身份確實有問題，但她是否跟林大將軍有關，尚不能確定。」
清凌拱手，沉聲道。
楚翊抬手，示意他繼續說。
「屬下找到了此前錦瑟姑娘待的醉滿樓，但是那老鴇說她並不知道錦瑟姑娘的來歷，更不知道錦瑟姑娘是打哪出來，因為醉滿樓是東宮勢力，屬下怕打草驚蛇，也不敢多問。」
「那剩下的是什麼？」
楚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案桌面，問。
「另外便是京中有關林大將軍的事，皇上都有意……」說到此處，清凌便不敢再言。
楚翊沉了眸，半晌才言。
「本王知道了。」
「是。」
清凌這才起身，又被他們殿下接下來的話嚇得一個踉蹌。
「清凌，你說怎麼才可以討女兒家歡心？」
之前擇婿之事確實是他理虧在先，想到小姑娘總對他有些畏懼，楚翊也想多彌補小姑娘點。
「殿下說的是容二姑娘？」
清凌試探的看向他，輕聲問。
楚翊冷眼掃過去，清凌連忙輕咳一聲：「殿下，一般想討姑娘家歡心，肯定是送些姑娘家喜歡的玩意兒，不過這些東西咱們祁安王府已經送出許多了，倒是前段時間進貢的那個小花貓？」
「這貓？」
楚翊腦海中頓時浮現小姑娘靠在他懷裡，糯聲喊他「溱珺哥哥」的畫面，難得沉思了下。
清凌有些無奈：「殿下，這進貢之物如何能傷得著人，何況京中也有不少貴女養貓都無事，您說是吧？」
「那送去吧。」
楚翊清貴玉華的頷首。
***
椒房殿，皇后聽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雲嬤嬤：「你說什麼，送些女兒家之物？」
「皇后娘娘大喜，聽說祁安王殿下已經跟容二姑娘表白心跡了。」
雲嬤嬤笑著點頭，朝著皇后稽首一拜。
「真的，你沒弄錯吧？」
皇后跟著一喜，聲音甚為輕快。
「奴婢怎會搞錯，這是適才殿下身邊的侍衛清凌跟奴婢說的，聽他說，前日殿下去了宰輔府，在庭前海棠亭跟二姑娘好一番耳鬢廝磨呢。」
「真是這樣？」
「聽清凌說，是這樣的。」
難得見她們娘娘如此高興，雲嬤嬤連聲點頭，又說起其他的事。
「這孩子，也不怕人家姑娘嫌他孟浪。」
聽罷，皇后微微搖了搖頭，眼中笑意卻不減。
「雲嬤嬤，你趕快去本宮的私庫里找些女兒家喜歡的玩意兒給祁安王府送去。
另外，卿卿那丫頭也好段時間沒進宮了，你明日去宰輔府傳個口諭，宣她改日入宮。」
「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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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動漂亮的小花貓被送到容宰輔府的時候，嚇了管家一大跳。
「這是？」
面對未來祁安王妃府的管家，清凌一改平日的冷然，甚是柔和的摸了摸小花貓的頭，「這是前不久鄰國進貢的一個小花貓，殿下說送給容二姑娘，希望能哄她開心。」
「那真是多謝祁安王殿下了。」
大管家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伸手接過雪白雪白的小花貓，笑道。
「殿下說這是他應該做的，那屬下就先告辭了。」
大管家笑著點頭，內心卻百轉千繞，看來祁安王殿下是心儀他們二姑娘。
***
海棠園。
大管家動作輕柔的將小花貓遞給身旁的茱萸，微拱手：「二姑娘，這是祁安王殿下送給你的。」
「看來祁安王殿下是時刻將姑娘放在心裡喲。」
司琴這時正站在容卿卿身邊，聞言湊在她身邊笑道。
「那祁安王殿下可還說什麼了？」
容卿卿眉眼輕嗔，笑著問大管家。
「據祁安王殿下身邊的侍衛說，祁安王殿下希望這個小花貓能夠哄姑娘高興。」
容卿卿杏眸彎彎，「多謝雲叔告知，司琴，送雲叔出去。」
茱萸將小花貓遞到容卿卿面前，「姑娘，那以後這個小花貓叫什麼呀？」
似聞到容卿卿身上淺淡的香氣，小花貓便細細的「喵」了一聲。
「就叫喵喵吧。」
容卿卿淺笑，伸手去摸小花貓，小花貓乖順的去蹭她的手心。
茱萸有些驚奇：「看來祁安王殿下送來的東西都跟姑娘親呢。」
晚間，容卿卿正在窗前自顧自的下棋，而小花貓則在榻上斜躺著，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姑娘今日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茱萸重新點了一盞燈，輕聲問。
「無甚，茱萸，你說祁安王殿下跟太子殿下誰適合做帝王？」
「要奴婢說，肯定是祁安王殿下，因為他不僅將是姑娘的夫婿，而且從今日醉仙閣一事，太子殿下便不適合做皇帝。」
想到今日醉仙閣的場景，茱萸便皺了皺眉。
容卿卿杵著頭，前世他們真正在一起時，他是剛登基的新帝，而她只是一個將廢太子的未婚妻，但他幾乎事事由著她。
想起今日楚若軒的話，容卿卿娥眉輕顰，若是可以，她還真想下一道聖旨廢了楚若軒的太子之位。
「瞄。」
似乎感知到容卿卿的心思，小花貓欣悅的叫了一聲。
容卿卿瞬間被它逗笑了，伸手將它抱起來，「喵喵，你現在可是我的貓了，千萬別光想著自己之前的主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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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國子學祭酒正跟楚翊閒談。
「殿下平日事務繁多，這次國子監能得殿下過來講學，真是三生有幸。」
「無妨。」
楚翊搖了搖頭，氣度清華爾雅。
「另外，春闈將至，殿下到時可要過來？」
國子學祭酒又給他斟了一盞茶，問。
「春闈有幾位大人在，本王就不過來了。」
楚翊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茶，繼續道：「不過本次春闈，眾位大人重點關注一個人。」
「殿下說的是？」
國子學祭酒將那幾個最為突出的門生從腦中掠過一遍，試探性的問。
「文大學士府二公子文如墨。」
果然是他，本次春闈最可能奪得第一甲的人，聽完，國子學祭酒忙點頭，「老臣知曉。」
「說到這個，臣倒是有一個主意，容宰輔家的二姑娘是眉山先生得意弟子，到時候講學之時，可否讓她來協助殿下？」
楚翊欲走的腳步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