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四)
==第七十一章朕寵你==
煙雨濛濛, 江南。閱讀
如詩似畫，微風拂面的涼亭之中, 不少文人墨客在那談論詩賦, 而楚翊則摟著小姑娘，眸光淺淡的看著眾人。
誰料賞完詩之後，其中一文人手拿著摺扇, 刻意壓低著聲音, 「我跟你們說，若論才學, 誰能及得上咱們皇后娘娘。」
容卿卿原本正任楚翊給她餵水, 聞言嗆出聲, 她何時才學這般出眾了。
「慢些。」
楚翊輕輕拍著她的肩, 嗓音低沉且有磁性。
「那可不是, 當今皇后娘娘之才學乃吾輩之楷模, 就連如今創辦的女學都是皇后娘娘所提出，一介女子尚且這般巾幗之姿，我等七尺男兒就更該考取功名才是。」
這一番話說得是壯志豪情, 涼亭中的文人皆在叫好。
楚翊唇角輕揚, 小姑娘已然聽不下去, 羞紅著臉, 去拉楚翊, 「溱珺哥哥，我們走吧。」
「嗯。」
楚翊眉眼中是遮不住的笑意, 清然拂袖, 起了身。
二人剛從涼亭走下來時, 就見一個身長八尺，後面跟著一眾僕從的公子走過來, 他手拿著一把煙雨霏霏圖的摺扇，「既然要考取功名，那張公子不去懸樑刺股，反而日日來這百花亭附庸風雅？」
「原來是即將要考取武狀元的王公子，我等將來要考取功名的文狀元自然不能與王公子相比了。」
「張公子這話是何意，當今聖上登基之前還不是戰神王爺，驍勇善戰，善用兵之道，本公子自三歲起，就苦練武藝，這自然不是一介文弱書生能懂得。」
「你說誰是文弱書生呢，你個莽夫還想跟當今聖上比？
聖上之儀容那是要驚艷山河的，你再看看你，簡直長得不堪入目啊。」
那王公子霎時冷了臉，拿起摺扇一搖一搖，「你說誰是莽夫，本公子長得是翩翩如風，隨便走到哪兒都是百花環繞……」
……
走出涼亭之後，小姑娘再也忍不住，靠在楚翊懷裡笑。
「有這麼好笑？」
楚翊眉梢上揚，看著她的目光儘是溫柔。
「溱珺哥哥覺得不好笑？」
小姑娘就抬起頭，杏眸瀲灩含情，似嗔非嗔的看著楚翊。
「好笑。」
楚翊輕聲一笑，任由她將身子倚在他懷裡。
小姑娘就抬頭，咬了楚翊一口，「溱珺哥哥忽悠我。」
「小姑娘還記仇。」
楚翊笑出聲，一副「任卿採擷」的模樣。
***
晚間，江南小雨輕輕地滴答著，而室內則旖旎繾綣。
許是因為只有彼此，二人都有些動情，看著那膚若凝脂，楚翊目光微暗，隨手將帳簾垂下，遮住其春光。
這一夜，某人的樣式特別多，臨到子時，容卿卿招架不住，就軟著聲音讓某人停下。
最後，楚翊骨節修長的手指往下，輕蹙了下眉心，每次只要遇到小姑娘，他總容易失了分寸。
於是拿起身旁的藥膏，輕輕一抹，小姑娘就往他懷裡拱。
楚翊失笑，在紅燭的光暈之下，神情越發溫柔。
翌日，容卿卿剛想起身，就「嘶」了一聲，於是瞪了楚翊一眼。
楚翊輕咳一聲，忙大步走過來，「昨夜是為夫失了分寸，為夫給娘子講故事可好？」
小姑娘未語，楚翊就坐到她身旁，聲若朗玉的講著故事。
……
察覺到小姑娘有些走神，楚翊便垂眸看她，「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子容跟晗晗還這么小，若是看不到我們會不會哭。」
容卿卿眉眼緊緊的擰著，心中有些擔憂。
楚翊微揚眉，他還忘了跟小姑娘說，說不定過幾日就都來了。
「嬌嬌還在為這擔憂，那看來昨日還是為夫不夠賣力，不若……」
「溱珺哥哥。」
聞言，小姑娘一驚，就要下床。
「逗你的。」
楚翊唇角含笑，慢悠悠道。
未時，清凌匆匆趕來，對著楚翊跟容卿卿輕拱了下手，「陛下，江南知府過來了。」
「你讓他去正堂等著。」
楚翊將小姑娘給攬進懷裡，嘶啞出聲。
「是，陛下。」
清凌連忙走出去，他應該沒有打擾到陛下跟皇后娘娘的好事吧。
二人剛牽著手來到正堂，就見那穿著官袍的江南知府「噗通」一聲跪下，「下官參見陛下，皇后娘娘，不知陛下，皇后娘娘來臨，老臣罪該萬死，還請陛下，皇后娘娘恕罪。」
「無妨。」
楚翊唇角扯了扯，擺手道。
「多謝陛下。」
江南知府起身，最後在看到容卿卿外貌時怔了一下，「陛下跟皇后娘娘來到江南，下官有失遠迎，陛下不如隨下官去府衙，下官好招待陛下跟皇后娘娘。」
見小姑娘點了頭，楚翊便「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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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朗月小築。
楚翊跟容卿卿坐在上首，江南知府陪同在側。
下面則是鶯歌燕舞，暖香裊裊，那拂袖之間，嫵媚妖嬈的身影，甚是勾人心魂。
司琴跟茱萸對視一眼，二人眼中都十分意外，這就是江南女子的婉約風情？
江南知府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餘光卻是在看楚翊的反應。
這都是他苦心培養的舞女，本來就是為有朝一日君王南巡時所準備，沒想到還真讓他碰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一舞完畢，最前方的姑娘笑著走到江南知府面前，身影婉約多姿，姿態活潑嬌俏，「爹爹。」
「都要出閣的姑娘，怎還這般沒大沒小，還不快向陛下賠罪。」
江南知府面露讚賞，卻是板著臉訓她，眼神往楚翊那裡瞥了眼。
「若煙見過陛下，若煙適才失禮了，還望陛下恕罪。」
姑娘馬上明白過來，就要給楚翊斟酒。
那嗓音，端的是嬌媚入骨，讓人一聽身子都酥了大半，容卿卿下意識去看楚翊，卻看他眸光冷淡，甚至有幾分戾氣。
「若煙姑娘適才失禮了不打緊，若是連眼神都不好使，那還真是要失禮了。」
茱萸客客氣氣的出了聲，態度卻有些冷然，沒想到又是來覬覦她們陛下的。
江南知府卻是一下子明白這話的意思，忙開口，「若煙還不拜見皇后娘娘。」
「若煙見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下，分明是不願行這個禮的。
楚翊眸光越發冷淡，「朕與皇后娘娘還要去江南畫舫，就先走一步。」
「陛下跟皇后娘娘何不用了膳再去？」
江南知府也沒料到帝王會這般冷清，跟著起身。
「不必。」
江南知府還欲再圈，清凌就攔住他，冷著聲提醒，「大人，想必你也知道咱們陛下是永不納妃的，若是你還想再在這江南過好日子，那就應該明白，什麼心思該有，什麼心思不該有。」
那江南知府一個激靈，忙跪了下去，「是下官一時昏了頭，還望陛下恕罪。」
「這次就算了，大人好之為之。」
……
出了朗月小築之後，楚翊明知故問，「吃醋了？」
「沒有。」
小姑娘偏過頭，嘟噥著聲音。
「在朕面前，你可以吃醋。」
見狀，楚翊將她緊緊攬在懷中，輕聲道，「朕寵你。」
他寧願小姑娘氣性大一些，也不願小姑娘為了他去委屈求全。
「我餓了。」
感受到楚翊的心跳聲，小姑娘臉頰緋紅，笑道。
「來，溱珺哥哥背你。」
……
江南小鎮的一家麵館，裡面恰好是一對夫妻跟店小二。
「客官，你們要吃些什麼？」
看到二人，那店小二小跑著過來，問。
「來兩碗餛飩。」
「好嘞。」
而那老夫人便端了盞茶過來，十分客氣的說，「客官且再等一下，等會便好。」
「嗯。」
待餛飩呈上來，楚翊摸了摸她的頭，嗓音溫柔，「多吃些。」
「謝謝溱珺哥哥。」
申時四刻，清凌去結帳，那老夫人便笑著打趣，「夫人，你夫君待你真好。」
「夫人，老身跟你說一句真心話，這樣的郎君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您可莫讓他被其她女子勾住了。」
「您都不知道，前不久咱們知府家大小姐嫁到那縣令府，您說這是多麼好的一樁婚事，偏生那家公子跟知府家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好上了，這不日日吵著要和離，所以夫人可要緊緊將你郎君的心握住。」
清凌聽得無言，他們娘娘哪怕什麼都不做，都能讓他們主子情不自禁，邁不動腳。
「我知道了，謝謝老夫人。」
容卿卿紅著臉，應承。
聽到小姑娘的腳步聲，楚翊便轉過身，鳳眸一挑，清風如月，幾乎與這江南美景混為一體。
「這下知道朕的好了？」
「溱珺哥哥一直都很好。」
小姑娘粲然一笑，開了口。
……
還沒等二人去江南畫舫，就聽蘭亭對面的含笑聲傳來，「陛下這游江南怎也不帶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