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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八卦

2024-08-25 03:52:25 作者: 圖樣先森
  舒清因臉上發燙,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丟臉丟的。閱讀

  正當她不知說什麼時,沈司岸倒先涼涼開口了:

  「你這剛離婚,就立馬有人湊上來了。挺厲害的。」

  這話陰陽怪氣的,尤其是「厲害」那兩個字,咬音極重,壓低了嗓音,淡薄又譏諷。

  舒清因抿唇。

  她個性驕矜,對於男人一向是淡而遠之,有人往上湊,能怪她麼。

  「他湊上來,到底是因為真喜歡我,還是別有所圖,你還不知道嗎?」舒清因翻了個白眼:「我又不傻。」

  男人低笑了兩聲,漫不經心地問她:「那要他是真喜歡你,你就考慮了?」

  舒清因輕嗤,「怎麼可能,他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那誰在?」

  他幾乎是下意識問出來的。

  舒清因頓住,側頭看著他,沈司岸正開著車,沒法轉頭和她對視,側臉被從玻璃外透進的燈光映得恍惚,她看不透他的表情,而男人也始終也沒有讓她看透。

  這到底是順著她的話問出口的話,還是他真的想知道答案,無從得知。

  車廂陷入寂靜。舒清因轉了話題,對他說了聲謝謝。

  沈司岸:「謝什麼?」

  「剛幫我懟他。」

  「我只幫你打了他,沒幫你懟他,」他說,「要謝也不謝到點子上。」

  舒清因皺眉,「我都說謝謝了,你還這麼多要求。」

  「你這是謝人的態度嗎?」沈司岸瞥她。

  車子開到路口,沈司岸靠邊停了車,舒清因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見他朝她伸出胳膊,她眉心一熱,他的指尖點在了她的剛剛皺眉的地方。

  「你看看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逼你幹嘛了,」他又輕輕戳了戳,「這委屈的樣子,委屈什麼呢,啊?」

  舒清因往後仰頭,試圖躲開他的手。

  他卻又將手下移了幾分,掐住了她的一邊臉。

  舒清因:「!」

  「讓你十分鐘搞定,你怎麼讓我等了這麼久?」他低聲責怪她。

  「十分鐘怎麼可能搞定,」她打他的手,「你鬆手。」

  他不松,反倒捏緊了幾分,「那你搞定沒有?」

  舒清因覺得臉有點疼了,「搞定了搞定了,痛,鬆手。」

  沈司岸從喉間發出一聲冷哼,放開了她的臉,舒清因趕緊揉揉自己的臉,仰著脖子從後視鏡里仔細觀察自己剛剛被他掐住的那邊臉。

  「沒留印,」他怎麼可能真用勁掐她,「你說的搞定,是以後不用再跟宋家他們那些人見面的意思吧?」

  舒清因側過頭瞪他,沈司岸下意識蹙眉,不知道她這是又發什麼脾氣。

  她恨恨道:「就算要見面,我也不會再找你借車了,你放心吧。」

  沈司岸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壓低了嗓音問她:「你不跟我借車,難道真想讓宋俊棋那人送你?」

  「我不用人送,」她補充,「我明天就去買新車。」

  沈司岸皮笑肉不笑,「你的718呢?真被偷了?」


  之前還聽她說起這輛車,沒想到這才幾天就沒了。

  「徐茜葉開走了。」舒清因氣呼呼的抱胸,嘴上嗡嗡念叨著。

  沈司岸沒聽清,不過看她那樣子,估計是在罵她表姐。

  「她開走了你的車,你不會去要回來?至於氣成這樣?」

  舒清因辯駁,「她非說我肯定會把那輛車輸給她,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

  「輸什麼?」沈司岸抓住關鍵字:「你跟她打賭了?」

  舒清因突然不說話了。

  沈司岸挑眉,「賭了什麼?」

  「……」

  這怎麼能說,舒清因只好裝啞巴。

  男人懶懶地卷著尾音,催促她,「嗯?」

  「開你的車吧,」舒清因咬唇,「別問,我不會說的,除非你願意買一輛718補償我。」

  「行啊,」男人很乾脆,「給你買,說吧,賭了什麼?」

  「……」

  ***

  回酒店之後,舒清因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徐茜葉問罪。

  徐茜葉的語氣聽上去一點都沒有認罪的意思,「我不是讓你問沈司岸借車嗎?你沒借?嘖嘖嘖,舒清因,你怎麼這麼慫啊,不就借個車?」

  「你才慫,我跟他借了,」舒清因咬牙,「重點不是這個,你趕緊把車給我還回來。」

  只可惜徐茜葉的重點又錯了,「真借了啊?哎那你跟宋俊珩說沒說你是開的沈司岸的車子過去的?宋俊珩什麼表情?肯定很精彩,快給我說說。」

  宋俊珩當然不會在乎那輛車是不是沈司岸的,因為沈司岸就是和舒清因一起過去的。

  這不能說,說了這電話就掛不成了,徐茜葉肯定會接著問下去。

  「打住,你到底什麼時候把車還我?」

  徐茜葉呵了聲,「舒清因,願賭服輸啊,這車你都輸給我了,哪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什麼時候輸給你了?」舒清因不知道她哪來的根據說這種話:「我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我怎麼就輸了?」

  「你要男朋友?」徐茜葉語氣里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隔壁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舒清因張了張嘴,語氣驚慌,「你瞎說什麼。」

  「你慌什麼?來我問你,你對沈司岸到底什麼感覺,別跟我說你把他當侄子,他壓根就沒把你當姑姑看,每次聽到他叫你小姑姑,我雞皮疙瘩都起一身,你們這禁/斷遊戲要玩到什麼時候?」

  舒清因被徐茜葉這一連串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

  「舒清因,我不信你對他沒一點感覺,」徐茜葉接著說,「你自己想想,這酒店你都住了多長時間了?你又不是沒房子住,水槐華府那兩套房子宋俊珩都讓給你了,你但凡叫人收拾一間出來,這會兒早搬出來了,用得著一直住酒店?你別跟我說酒店住著舒服,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覺得。」

  「你那輛車子輸給我是遲早的事兒,我不信你和自己喜歡的男人離得這麼近,你不會對他有什麼念頭。」

  舒清因死撐著最後一口氣,「我沒有!」

  「行,你就嘴硬吧,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徐茜葉冷哼,「車子明天我給你送回來,反正我話就放這兒了,你要對沈司岸沒點別的想法,我叫你一聲姐姐。」


  徐茜葉掛掉了電話。

  舒清因煩躁的將手機狠狠往地毯上砸去,好在地毯柔軟,手機尚且存活。

  這樣被人直接戳穿心思,實在難堪。

  有些事她不想承認,不代表沒有,就像之前她對宋俊珩,雖然一再否認,卻還是兜頭陷進。

  她怎麼能重蹈覆轍。

  當初回國,徐琳女士說要給她安排聯姻,還特意問過她,有沒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如果有的話,讓她在訂婚之前,先把關係處理好。

  哪兒會有呢。她覺得沒有任何男人能比得上爸爸。

  她外出求學時,那時舒博陽還沒去世,知道她一人在外,有時候難免寂寞需要人陪,愛女如命的父親終於鬆了口,同意女兒如果碰上喜歡的人就試著交往看看。

  後來她還沒來得及垂下高傲的眸子看看那些追求者,爸爸就去世了。

  徐琳女士在她眼中,一直是嚴肅和幹練的母親形象,然而就在爸爸去世後,她看到了徐琳女士的另一面。原來她的媽媽也是會哭的。

  永遠精緻得體的妝容也遮不住她迅速憔悴下來的臉,時光原本給予這個女人無盡的優厚,卻又在這短短的幾天裡,並數還給了她,在她臉上刻上無數道蒼老和疲倦的傷疤。

  徐琳女士坐在丈夫的書房裡,手上摸過丈夫曾用過的紙筆。舒博陽有隻陪伴了他多年的鋼筆,烤漆筆面被磨得光滑明亮,她就那樣握著那支筆,泣不成聲。

  舒博陽離世那天,徐琳在病床前看著他的臉被鋪上白布,沒有哭;舒博陽出殯那天,徐琳走在送靈隊伍的最前面,沒有哭,卻在他徹底塵歸塵,土歸土那天,坐在他的書房裡,捧著他最常用的那支筆,哭得肝腸寸斷,恨不得把這些日子苦苦壓抑的眼淚都給流干。

  那個時候才徹底意識到,有個人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當時舒清因都已經哭累了,雙眼漲紅,叫徐琳女士下樓吃飯。

  徐琳女士搖頭,說吃不下。

  舒清因當時有些生氣,爸爸已經離開,她媽還要跟她鬧絕食,要是連她媽都病了,那怎麼辦。

  像徐琳女士時常訓斥她那樣,舒清因將那些口氣完美的模仿出來,還給了徐琳女士。

  徐琳女士笑了笑,沒生氣。

  清因,你爸爸死了。

  我的丈夫死了。

  我最愛的那個男人死了。

  她一連說了三句話,不斷地重複著這個事實,好讓她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那之後,徐琳女士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重新做回了那個雷厲風行的徐總。

  就是再優秀,再深情的男人,都逃不過死別二字,舒清因渴望能遇到她父親那樣的男人,卻又害怕那個男人最終也會離開她。

  不如孑然一人,不如聽從安排,聯姻也好,合作也罷,只要她不付出感情,就不會受到傷害。

  可她也是普通人,她喜歡上了宋俊珩。

  果然,這個男人給她帶來了傷害。

  她不敢再嘗試了。

  說她膽小也好,說她懦弱也罷。

  她再次拿起手機,想了很久,撥通了張助理的電話號碼。


  「舒總?新年好啊,明天上班我給您帶了些家鄉特產,希望您別嫌棄。」

  舒清因:「不會,謝謝你。那個,不好意思,還沒上班就打電話給你。」

  「哪兒的話,舒總有什麼事嗎?」

  「我要搬家,」舒清因揉著眉心,神色疲倦,「你幫我安排下,看看我名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最好離公司比較近,找些人去收拾收拾,我想儘快搬過去。」

  「好的沒問題。」

  ***

  張助理效率很快,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就已經挑好了幾處房子,整理成了文檔交給她選。

  她有些驚訝,「這麼快?」

  「舒總您不是說儘快嗎?」張助理眨眨眼。

  舒清因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是啊,我是說儘快。」

  她攤開文檔,不太專心的掃了眼上面的圖片和文字,沒過幾分鐘,又將文檔放下了。

  張助理:「這些都不滿意嗎?那我再去做一份。」

  「不用,」舒清因抿唇,轉而又問,「放假這段時間積壓了不少文件吧?我先處理這些吧,房子待會再看。」

  張助理點點頭,然後回去又拿了一摞工作文件過來。

  沒想到還真積壓了這麼多,這些藍色文件夾疊起來估計能有半米高。

  「這些文件都需要舒總您過目,」張助理邊替她整理邊說,「還有些您看過了,還要拿給晉總過目。」

  她直接起身,「哪些?待會兒我自己上樓拿給他吧。」

  張助理被他上司這突如其來的工作熱情給震到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句,「舒總,您這是怎麼了?」

  她蹙眉,「什麼怎麼?」

  這又是搬家又是努力工作,特別像那種剛失了戀決心振作起來的女人,就差沒握拳喊兩聲「加油」了。

  張助理跟她這麼久,工作和生活方面對這個上司都算比較了解,她不是這種咋咋呼呼的個性。

  他想起舒總過年前突然公布了離婚消息,頓時秒懂,心情跟著複雜了起來。

  他們舒總啊,終歸還是個小女人,離婚對她的打擊居然這麼大,他還以為像舒總這樣的女人,第一天離婚第二天就能滿血復活,沒想到一個假期過去了,她還沒從打擊中恢復過來。

  也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多如牛毛,舒總一個女人,就算從上一段婚姻中走了出來,又怎麼能經得起流言蜚語的打擊呢?

  「舒總,您不用在乎外面那些人說什麼,生活是自己的,」張助理神色認真,語重心長,「您還這麼年輕,您要為自己而活啊。」

  舒清因忽然好奇起來,「外面那些人說我什麼?」

  她是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從離婚的消息公布後,她就減少了上網的頻率,手機這段時間也只當成了通訊機和轉帳機用。外面的傳聞半真半假,三人成虎,她讓人去公關就行,沒必要自己去找虐。

  張助理立馬搖頭,「沒什麼。」

  舒清因沒再細問,他不想說就別說好了,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但很快,她發現有些東西她是不刻意去看,但上天卻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拿著文件上樓去找晉紹寧的時候,發現走過的地方有幾個人聚集在一起,見她來了連忙散開,整齊劃一的叫聲「舒總」好。

  如果不是談論她,大可不必這樣此地無銀般的散開,但這些人反應快,她一個字沒聽見,也沒法從他們面上判斷出是好話還是壞話。

  抓不到把柄,舒清因沒地方發脾氣,只能憋在心裡。

  終於走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至少在晉叔叔的辦公室里,能尋求片刻的寧靜。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晉紹寧還在和別人聊遠程視頻,也沒特意避著她,視頻還沒關上就讓她進來了。

  英文,標準的紐約口音。

  「Iwillconsidergoingback(我會考慮回去的)。」她聽見晉紹寧說了這句話。

  很快,視頻關了,晉紹寧雙手交握,端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迎面走來的她,「什麼事?」

  舒清因這才後知後覺的將手上剛列印的好的文件遞給他。

  晉紹寧點點頭,接過文件看了起來,邊看邊問她:「我之前聽你媽媽說,柏林地產打算辦酒會?」

  「嗯,打算定在年中。」

  「那也快了,現在是二月,」晉紹寧說,「光是籌備就要不少時間。」

  「過兩天我就給策劃部發通知。」

  晉紹寧贊同道:「這件事交給下面的人來做就行了,柏林地產既然是主辦,我們不要插手太多。」

  「好。」

  晉紹寧沒再說話,專心的看起了文件,她坐在他對面,思索著他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回去,回哪裡去?回美國嗎?

  趁著晉紹寧低頭看文件,舒清因將手搭在桌上,握成拳,猶豫半天還是問了,「晉叔叔,你是要回美國了嗎?」

  晉紹寧抬眼看她,又淡淡掃了眼電腦屏幕,知道她剛剛是聽到了他的話,所以大概猜到了。

  「嗯。」晉紹寧承認。

  舒清因也搞不懂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晉叔叔剛來的時候,她對他充滿了警惕,生怕他是來搶東西的,後來漸漸對他改觀,又拼了命的努力學習,爭取能早日獨當一面,證明給他和徐琳女士看。

  他都在考慮回美國的事了,說明她的能力已經得到了認可。

  因為拿下了和柏林地產的合作,她的晉升之路比預期的要順暢不少。

  她想挽留他,卻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荒唐。不但荒唐,而且任性。

  昨天晚上她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和徐琳女士,晉叔叔還有沈司岸和徐茜葉,圍在一桌吃年夜飯,那個夢不真實,卻很溫暖,連場景都像是被打上了一層暖黃色的濾鏡。

  然後她看見爸爸站在一旁,在沖他們笑,舒清因起身想讓爸爸一起過來,爸爸擺擺手拒絕,說自己待會兒就要走了。

  後來這個夢醒了,她沒有任何的夢魘感,反而想繼續睡過去,接著做。

  她甚至想,如果晉叔叔一直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的。

  但他沒有理由留在這裡,他的工作,他的事業都在國外,晉紹寧留在這裡,完全是受徐琳女士的請求,他出於同窗情誼,暫時留在國內而已。


  她做的那個夢,並不真實。

  晉紹寧會回美國,沈司岸也會回香港。

  舒清因垂眼,掩下眸中低落的神色,晉紹寧叫了她兩遍,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舒清因搖頭,「沒什麼,那你回美國的事,我媽她知道嗎?」

  「還沒說,」晉紹寧語氣平靜,「也沒必要說,我一開始就跟她約定過,等你能撐起大局,就把恆浚交還給你們。」

  舒清因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總裁辦的人都在悄悄打量她的神情。

  只可惜他們也看不出什麼,一直等到舒清因下樓,幾個人才交頭接耳在一起。

  「小舒總怎麼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廢話,你離了婚你心情能好?」

  「這麼說,小舒總還沒忘情?」

  「福沛的宋少東再怎麼說也是一表人才,哪能這麼快就忘記。」

  「那小舒總和柏林地產的太子爺還有沒有可能了?」

  「沒影兒的事,你難道還真信行政部那些人說的話了啊,同志,做人要現實點。」

  「我怎麼不現實了?之前還說太子爺為愛當小三呢,這麼不靠譜的話都有人信。」

  「那太子爺到底有沒有當小三?」

  「…你在想屁吃,怎麼可能。」

  「都離婚了,什么小三不小三的。」

  「小舒總都離婚了,那也不能叫小三了吧?」

  「你當太子爺缺女人還是怎麼的?說句不好聽的實話,雖說小舒總離了婚,以她的條件也不愁再找新的,但找太子爺肯定沒戲,算是高攀了。」

  「同意,而且太子爺不至於吧,他自己都還沒結過婚呢。」

  「你們是不是恆浚的人啊,這時候應該站在小舒總這邊吧。」

  「事實啊,這跟站哪邊兒有什麼關係,反正這社會就這樣,當了這麼多年社畜這點道理還沒參透嗎?」

  「沒意思,我本來還以為小舒總離婚以後立馬就能找到第二春的。」

  「你當第二春是你養的寵物狗呢?叫兩聲就來啊。」

  總裁辦的幾個人同時沉默下來,這八卦越聊越沒意思。

  直到幾個禮拜後,因為柏林地產酒會的策劃案,太子爺再次駕臨恆浚集團。

  和上回差不多,一眾高層站在大門口等著沈司岸過來。

  只不過這回小舒總沒下樓,在會議室等他。

  會議室只有開會的高層們能進去,其他員工豎起耳朵往會議室門口湊,無奈這門隔音效果太好,什麼也沒聽出來。

  恆浚的除上司外全員都在的工作群再次熱鬧了起來。

  【我第一次這麼想旁聽高層開會】

  【我恨我沒好好工作,如果我上班少摸點魚,說不定已經坐在裡頭開會了】

  【有沒有哪個部門的老大會議期間容易口渴要喝水的?找個人進去倒杯水啊】

  【我看到有人進去了!!!】

  【哪個部門的!出來匯報!】


  【小舒總的助理張赫/摳鼻】

  【張赫在不在群里?@張赫】

  【@張赫】

  【不要@我,我不是那個張赫,我是人事部的!/笑哭】

  【張赫不在群里?我靠居然沒人拉他進群嗎?】

  【他不屬部門管啊,只在小舒總手底下工作,總裁辦的那幾個也沒加群來著】

  【就因為張赫不在群里,我們錯失了第一手消息!!!】

  群里找不著張赫,有幾個膽子大的蹲守在會議室門口,終於等到張赫出來了,立馬閃過兩個人一手提起張赫的一隻胳膊,給人拖進了角落裡。

  張助理瑟瑟發抖,「幹什麼?」

  「說吧,會議室裡面發生了什麼?」

  張助理:「沒發生什麼啊,開會呢。」

  一個人繼續問:「除了開會呢?說了些什麼?」

  「就酒會的事情啊。」

  另一個人不耐煩地打斷,「哎呀你這能問得出來個屁,我直說了,小舒總和太子爺之間有沒有什麼事?」

  張助理眼神茫然,「什麼事?」

  「他們有沒有眼神交流?」

  「沒有吧,」張助理想了想,說,「小舒總一直盯著PPT,反正我在裡面的時候,她沒往沈總那邊看過一眼,沈總…沈總好像不太專心,左看看右看看的。」

  原來太子爺開會也會開小差。

  「那他們說話沒有?」

  「說了,」張助理複述,「沈總說,酒會的事情不急,他會和我們舒總再商議。」

  兩個人雙目頓時放光,不住地點頭,催促他繼續,「嗯嗯,然後呢?」

  「然後舒總說,難得沈總過來一趟,有什麼問題就在這會議桌上一次性提出來最好。然後沈總又說,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有什麼問題,等會議結束了,他再和舒總商量。舒總就說,她最近忙,除工作時間外不太有空。」

  「嗯嗯嗯嗯嗯嗯,繼續往下說。」

  「然後沈總問她忙什麼,舒總沒說話,我當時看氣氛有些尷尬,就幫舒總回答了。」

  「你回答什麼了?」

  「我說小舒總最近忙著找新住處。」

  「哦,也是,離了婚肯定要換地方住的,然後呢?」

  張助理頓時語氣變得有些委屈,「然後我就被舒總趕出來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為什麼?」

  張助理搖頭,「不知道。」

  他不知道,整個會議室的所有在開會的高層也不知道,只知道氣氛忽然冷凝了下來,兩個大佬之間陷入了死寂。

  兩個人還想問什麼,旁邊負責把風的人突然猛地揮手,「會議室門開了,會可能開完了,撤撤撤,要是被老大抓到這時候不在工作崗位又要被罵了。」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要趕緊回各自崗位,結果發現並不如他們想的,會議好像也沒有結束。

  出來的是小舒總和太子爺,兩個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著像是吵了一架。

  滿會議室的高層看著兩個負責決策點頭的人出去了,不知道這會該不該繼續開下去。

  「現在怎麼辦?」

  「他們二位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非要出去談?」

  「你問我?我哪知道。」

  「這會還開不開了?」

  「不知道,等著吧,還沒說散會呢,萬一他們待會回來了怎麼辦。」

  在會議室門口蹲守的人沒想到能蹲到八卦本人。

  他們眼見著太子爺和小舒總繞進了這層樓的茶水間,然後太子爺一抬腳,將門給關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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