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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求你帶我去見你姐姐

2024-08-25 04:13:30 作者: 墨雪千城
  李逢秋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他要拿下一個院案首一雪前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為了這個目標,他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就連吃飯和上茅房的時候都要看書。

  焦氏自打被李老大用針將嘴縫了之後,她就消停了。

  平時,除了去地里弄菜,她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不跟李老大說一句話,在家裡她也很少說話。

  大女兒回來探望她,她只是流著眼淚說了一句:「不提,不提了……」

  大女兒望見她這樣,心裡酸痛,更加怨恨上了父親。

  李玉萍跟她說話,她很少搭理,這幾個月以來,跟李玉萍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因為李玉萍不肯換親,李逢春心裡對她頗多怨恨,他想不通,為什麼對方姑娘願意為了大哥換親,怎麼自己的妹子就死活不肯。

  後來,胡乾娘又上門一次,就連娘也不說話了。

  他在怨恨李玉萍的同時,也怨恨上自個爹娘。

  兒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爹娘下定決心要換這門親事,李玉萍又能如何,難道她還敢再跳一次河不成?

  她跳河自盡,他還割腕自盡呢,怎么爹娘就不管了。

  也是,如今爹娘將李逢秋捧在掌心裡,哪還管他這個殘廢兒子。

  他心裡有怨氣,變得益發沉默寡言。

  母子兩個倒像在比賽誰啞巴演的好似的,一個說話比一個少。

  也就李逢秋能讓焦氏多說幾句話,她心裡也一直憋著一股勁,想要兒子也考一個案首,那樣,她和兒子就能揚眉吐氣,就能看李逢君的笑話了。

  於是,她盡心竭力的照顧著李逢秋的飲食起居,就差餵飯給兒子吃了。

  她如此盡心的照顧小兒子,哪知大兒子心裡早已失衡。

  李家二房的日子過得一如既往,對於院試,李老爹和馮氏既期盼兒子能成為生員,又不強求。

  自打王落花過門,李逢君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他們心裡已經很滿意,很歡喜了。

  三房更加歡喜,因為就在七月中旬,王落花親自接生,許氏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全家歡喜的不行,大名暫時還未想好,取小名時,正好李玉瑤,虎頭和囡囡都在。

  李老三就順嘴問了一句:「瑤瑤,虎頭,囡囡,你們三個好好想想,給你們小弟弟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虎頭用肥肥的小爪子抓了一下頭,想了想道:「我叫虎頭,那弟弟就叫虎腦好了。」

  李老三:「……」

  李玉瑤皺著小眉頭,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提議道:「爹爹,叫虎虎好不好?虎虎生威。」

  囡囡現在說話口齒已經比較清楚了,立刻拍手:「虎虎好聽,虎虎很威風。」

  李老三一拍大腿:「好,就聽瑤瑤和囡囡的,叫虎虎。」

  虎頭撅起了小嘴巴:「為什麼大家的名字都疊字,偏我不一樣?」

  囡囡眨巴著大眼睛笑道:「那哥哥叫頭頭好了。」

  虎頭:「……」

  頭頭這麼難聽。

  他還是叫虎頭好了。

  許氏老娘跑來照顧女兒月子,結果照顧不到兩天,母女兩個就因為李玉瑤吵了一架。

  許家老太太說:「桂花啊,瑤瑤到底不是你親生的,你總該有個輕重,給她一口飯吃餓不死她就行了,千萬不要像你二嫂一樣,做個冤大頭……」

  老太太話還沒說完,許氏就炸毛了:「瑤瑤和虎虎一樣,都是我親生的,都是我的心肝肉,還有我二嫂怎麼啦,我二嫂那是善良賢淑,而且玉馨多好的孩子,她和逢夏,嬌嬌,天寶一樣,都是我二嫂的親生孩子,沒什麼兩樣。」

  「你你你……」許家老太太氣得要命,「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老太太氣乎乎的說了一大堆話,許氏又忍不住頂了她幾句,最後老太太氣得跑回家去了。

  她一走,許氏反而清靜了。

  白天,李老三下地時,馮氏和白氏兩個輪流過來照顧,晚上李老三自己照顧,還不到半個月的功夫,許氏足足又胖上了一大圈。

  不僅她胖了一大圈,虎虎也圓乎了不少。

  誰知許氏月子裡一時沒忍住吃了辣的,弄得虎虎上火,急得李老三要去縣裡將王落花請回來。

  恰好馮氏過來,她養育了三個孩子,自然很有經驗,她煮了些菊花水,裡面加了很少量的白糖給虎虎喝,又叮囑多給虎虎喝水,果然小傢伙第二天就好了。

  許氏想著李逢君馬上就要院試了,恐怕讀書讀的辛苦,讓李老三送一些吃的用的過去。

  本來馮氏準備帶著李玉嬌一起送些吃的用的過去,正好李老三要去,她便將東西交給了李老三,白氏也親自做了糕點,讓李老三一起帶了過去。

  每家東西看著不多,放在一起就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老三出門時,焦氏恰好打開院門,準備去地里弄起新鮮的瓜果蔬菜給李逢秋吃,看見一騾車的東西,料定是送給李逢君的,心裡酸的直冒水。

  她一句話沒說,只盯了李老三一眼。

  李老三見到她,也不搭理她,兩個人倒像誰也不認識誰,各自走開了。

  待李老三走遠時,焦氏往地下啐了一口。

  一家子都是沒心肝的。

  李逢君是他親侄兒,難道逢秋就不是?

  等著吧!

  等著他家秋兒高中案首,再中舉人,到時候就算他們跪下來哭著求她,也不給他們掛田。

  ……

  還有五天,就到八月初二了。

  這晚,王落花忽然做了一個夢,夢見大晚上的,有人砰砰砰敲門。

  她和李逢君都被敲門聲驚醒了,以為是哪家家中有病人需要急救,趕緊披了衣服過來開門。

  打開門一看,突然有個人一頭栽倒進來,李逢君趕緊扶住了他。

  竟然是陸元顥。

  好在,他很快就清醒過來,急著問她和李逢君:「你姐姐是不是滿頭白髮?」

  她和李逢君一頭霧水,李逢君點了點頭,又聽陸元顥急著解釋說,李逢君的姐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上官祝祝。

  因為陸元顥尋妻心切,李逢君連夜駕著馬車帶著他趕往桃花渡,誰知在半道上撞到一個醉氣熏熏的人,並將那人撞成了重傷。


  傷的正是同村的李春魁。

  李逢君和陸元顥因此惹上了官司,雖然後來事情很快就解決了,但李逢君因此錯過了院試。

  「砰砰砰……」

  耳邊又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王落花已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突然,她驚醒過來,聽到外面真有敲門聲,她連忙披了衣服起來,點了一支蠟燭,打開了屋門。

  恰好看見李逢君端著蠟燭急急走來,見到她,他忙道:「你不用過去,我先去瞧瞧。」

  王落花神思恍恍,她搖搖頭道:「我們一起去吧。」

  李逢君擰不過她,兩個人一起來到前院,門一打開,黑暗中忽然有個人一頭栽倒下來。

  李逢君伸手扶住了他,然後將他扶到榻上躺好。

  王落花將蠟燭往來人臉上一照,果真就是陸元顥。

  李逢君一見是他,突然想起過去的尷尬事,「切」了一聲道:「老子當是哪個,原來是他!」

  王落花想著夢中之事,倒也不急,因為這個麻煩很容易解決。

  同時,又有些後怕,若沒有剛才那個夢,李逢君肯定要錯過此次院試了。

  院試三年考兩次,若錯過此次,就要等到後年了。

  不過,夢裡陸元顥說二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上官祝祝,二姐會是祝祝嗎?

  等他醒來,就能知曉了。

  她替他檢查一番,無甚大礙,就是勞累過度了。

  她不僅沒有弄醒他,還讓李逢君將他挪到後院,然後給他點了安神香,好叫他睡的安穩。

  這一夜,陸元顥睡的前所未有的安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覺得周圍陌生的很,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那邊窗下坐著一個人。

  滿頭長髮單用一根紅綢帶綁了,高高的束於頭頂,一身淡青衣衫,從背後瞧去,倒有些纖長窈窕之姿。

  這模樣,讓他驟然想起,當年妻子也曾作過這樣的男妝打扮,坐於窗下讀書寫字。

  下意識的,他喃喃喚了一聲:「祝祝,是你麼?」

  李逢君立刻抖了一抖,回過頭,神色複雜的盯著他,兇巴巴道:「你看清楚了,老子可是個男人!」

  昨晚,他聽小乾柴提起夢中之事,眼前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的二姐夫。

  本來,他應該高興的。

  可是,他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若陸元顥真是他二姐夫,著實該打!身為丈夫,卻連自己的妻女都保護不好,算什麼丈夫。

  他一聲怒喝,讓陸元顥徹底清醒過來,他霍然坐起,錯愕著盯著他:「你是誰?」

  李逢君沒好氣道:「你管老子是誰。」

  陸元顥愣了愣,迷惑的盯著他,只覺得他的眉眼之間竟與妻子有幾分相似。

  他張張嘴,聲音沙啞的問道:「你……是李逢君?」

  李逢君怔住了:「你怎麼知道老子的名字?」

  陸元顥心內湧起巨大的驚喜,說話時,連聲音都在發顫:「你姐姐他……是不是滿頭白髮?」


  李逢君點了一下頭。

  「祝祝,一定是祝祝……」他欣喜若狂,激動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一下子衝到李逢君面前,「你快帶我去找你姐姐。」

  「不去,老子還要溫習功課呢。」

  「求你。」

  他長到這麼大,從未說過一個求字,哪怕被敵軍抓過去,受盡酷刑,也不肯說一個求字。

  此刻卻脫口而出,說的十分順溜。

  他眼巴巴的望著李逢君,直望著李逢君打了一個哆嗦:「喂!你不要再這樣盯著老子!」

  他一字一句道:「求你帶我去見你姐姐。」

  李逢君睨了他一眼:「你為什麼要見我姐姐?」

  陸元顥如實道:「因為你姐姐很有可能我的妻子上官祝祝。」

  「那你妻子除了白髮,身上可還有其她特徵?」

  「她的後肩胛骨有一塊像是雲一樣的胎痣。」

  李逢君心中微微一驚,連身上的胎痣都一模一樣,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心裡陡然又激起一股氣:「你為什麼會弄丟你的妻子?」

  陸元顥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露出滿臉愧色:「我不僅弄丟我的妻子,還弄丟了我的女兒……」

  李逢君立刻問道:「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濤濤,陸濤濤。」

  李逢君肩膀一顫,這下是十成十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初叫祝祝,我的妻的人竟然是他的二姐夫,怪道他會在昏迷中那樣稱呼他,或許是因為他和二姐長得有些像。

  對!

  就是這樣,否則,他這麼具有男子氣概的人,怎麼會被別人誤認成女子。

  又聽陸元顥聲音悲痛道,「三年前元宵佳節,家裡下人帶著濤濤去看花燈,這一看就沒有回來,而那時我追隨祖父征戰南方,對此事一無所知,等半年後我回到家,才知道濤濤走失,祝祝受不了打擊,一夜白髮,人也瘋了。」

  說到這裡,他眼眶忍不住潮濕了。

  他聲音哽咽了一下,「我想著從今往後要好好陪著祝祝,找回濤濤,結果南方又起戰事,皇上降下一道聖旨,我只得再度和祖父一起率軍南征,結果,祝祝她也不見了。」

  「原來是這樣。」

  李逢君慢慢的凝起了眉頭,聽上去,似乎也不能完全怪到陸元顥頭上。

  可陸家到底疏於照顧,才讓姐姐走失。

  他根本想像不到,當年姐姐經了怎樣的打擊,才會一夜白髮,失去心智。

  正想著,忽然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王落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進來了,見二人站著說話,笑道:「小侯爺一定餓了吧,趕緊先洗把臉,過來吃早飯。」

  「你是……」

  陸元顥兩次見到王落花都處於昏迷之中,根本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模樣。

  還沒等王落花來個自我介紹,李逢君迫不及待道:「這是我媳婦,王落花。」

  「原來你就是神醫娘子王落花,你救了在下兩次,在下還沒來得及親自向你道謝呢。」

  王落花笑道:「你不是已經付了診金嗎,謝就不必了。」

  陸元顥笑笑,又道:「早飯我就不吃了,還請神醫娘子和逢君兄弟馬上帶我去見祝祝。」

  他幾乎認定了李逢君的姐姐就是他的妻子。

  因為,李逢君眉眼之間與妻子頗為相似,容貌都一樣的絕世無雙,令人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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