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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那個藥婆突然就消失了

2024-08-25 04:13:32 作者: 墨雪千城
  「皇上息怒,等皇上見了王落花,一切都能明了,若到時皇上還要責罰微臣,微臣絕無二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皇上冷著臉色道:「靜忠,你將王落花帶進來。」

  很快,做了隨從打扮的王落花就跟著張靜忠進來了。

  她款款走上前,從容不迫的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民女王落花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見到她,心裡還是有些許激動的,不過臉上卻依舊一派陰沉:「大膽王落花,你到底和柳氏是什麼關係?」

  王落花回稟道:「醫患關係。」

  皇上疑惑道:「醫患關係,那你為何要為她而來?」

  王落花慢慢抬起了頭,看著眼前這位面色陰沉,威勢赫赫的皇上,與過去所見的楊老爺雖是同一個人,卻又不同了。

  她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道:「回稟皇上,民女答應娘娘要給她做證,所以便來了。」

  「做證,做什麼證?」

  「滴血驗親之法不可靠,根本不能證明有沒有血緣關係。」

  「什麼?」皇上滿臉驚愕,「落花丫頭,你說滴血驗親之法不可靠,不能證明有沒有血緣關係,這怎麼可能,自古以來,滴血驗親之法就存在。」

  「存在未必就合理,皇上若不信,可以立刻驗證。」

  「如何驗證?」

  「很簡單,民女可以刺一滴血,民女的姐夫也可以刺一滴血,說不定民女的血能和姐夫的血相融,當然,也有可能不相融,這就需要多人滴血驗證。」

  皇上想了一下,便讓張靜忠準備了一碗乾淨的水端上來。

  王落花取了張靜忠遞過來的銀針扎破了自己手指,一滴血緩緩滴落於清水之中。

  陸元顥也扎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下。

  皇上睜大雙眼,緊緊盯著碗裡的水,兩滴血慢慢散成不規則形狀,淡紅色的暈染逐漸加大相融在一起,皇上一下子驚呆了:「這……這怎麼可能?」

  王落花立刻道:「皇上,民女如今十四歲,民女的二姐夫二十二,僅僅相差八歲,根本不可能是父女。」

  皇上還是不敢相信,喃喃道:「不是父女,有……沒有可能是兄妹?」

  王落花簡直無語,解釋道:「其實任何人的血滴入水中都有可能相融,皇上若還不信,可以叫更多的人做驗證。」

  「皇上,奴才願意一試。」

  張靜忠很是勇躍,毫不猶豫的扎破了自己的手指,慢慢的,他的血和之前的兩滴血融合在一起。

  皇上看到眼前的一幕,三觀幾乎被震碎:「落花丫頭,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說完,他眼裡染上一層狐疑,不會是這三個人一起動了什麼手腳吧?

  不過,想要戳破他們的把戲也不難,隨便找一些人來驗證就行了。

  但落花丫頭有什麼理由要騙他?

  而且陸府與燕燕從無往來,陸家那個老頭更是素來瞧不慣連承,還曾上奏摺彈劾過連承,陸元顥又有什麼理由聯合落花丫頭騙他。

  這可是欺君大罪。

  難道,太醫院的首席太醫陳彬竟是個庸醫?!


  這也不是陳彬開創的,滴血驗親,古書上就有記載。

  難道他真的冤枉燕燕了?

  王落花回答道:「皇上,這足以證明滴血驗親不可靠,血相融者不一定為親,血不相融也不一定不是親,皇上還可以找更多的人來驗證。」

  皇上又悔又痛又驚喜,聲音微微發顫道:「這麼說,是朕冤枉了燕燕,承兒是朕和燕燕的孩子?」

  「這個民女不敢說,在來之前,民女就和娘娘說過了,民女只能證明滴血驗親不可靠,別的,民女無法證明。」

  皇上歡喜道:「你能證明滴血驗親不可靠就足矣。」說著,他眼圈突然就紅了,「燕燕呢,朕要見她,朕要馬上見到她。」

  張靜忠小心翼翼的勸道:「皇上,時辰不早了,不如明兒一早再去見娘娘。」

  「對對對,朕這副樣子如何見燕燕,朕要好好收拾收拾。」

  他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又看向王落花道,「落花丫頭,你難得來一次,不如今晚就住在宮裡,朕命人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對了!你相公來了沒?」

  不僅他,所有人都以為燕燕與旁人有染,他必須要將落花丫頭留下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來一場滴血驗親,以證明燕燕被冤枉了。

  這樣才能省去後宮許多口舌是非,更能省去朝中眾位大臣聯合起來上摺子,反對他迎接燕燕和承兒回宮。

  王落花搖搖頭:「他在學館讀書,未能過來。」

  皇上一高興,話就多了:「院試剛過去一個多月,你相公考的怎麼樣?」

  府試舞弊案,有五位縣案首都落榜了,其中有一位松淮縣縣案首就是李逢君,依他的才學,過府試應該不成問題。

  王落花不由的打心裡覺得驕傲,臉上露出了矜持的微笑:「回稟皇上,他考中了案首。」

  「又是案首,難不成連中小三元?」

  王落花微笑著點點頭。

  皇上笑道:「想不到你相公這麼有才幹,朕從前不是跟你說過,可以將你相公安排進國子監讀書,你怎麼不叫他和你一起來京城?」

  當初,她害怕被困在深宮,不願過來。

  如今卻不同了,貴妃娘娘不會強留她在宮中,而且二姐夫是一定要接二姐和瑤瑤回京的。

  若不是二姐和瑤瑤暫時都不願意離開桃花渡,再加上二姐夫心裡擔憂此番護送純貴妃回京恐怕會遇到危險,就已經將二姐和瑤瑤接回京了。

  不過她們終歸是要回來的,等回京之後一時之間恐怕不能適應,若他們能一起入京,互相也好有個照應,所以天寶哥哥如果能到國子監讀書也是好事一樁,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只是事過境遷,誰知道皇上還記不記得此事了,她怎好冒然叫上天寶哥哥一起過來。

  不等王落花說話,他又看向陸元顥,「你也是,他是你小舅子,你怎麼不將他送到國子監去讀書?」

  還有那個趙嘉學,他當他是個愛惜人才的,結果人家連中小三元,他卻不保送他來國子監讀書。

  「皇上教訓的是。」陸元顥看了一眼王落花,王落花微微朝他點了一下頭,他又道,「微臣這就去安排。」

  皇上很是高興的樣子:「這才好嘛。」他看向王落花道,「落花丫頭,朕剛剛聽陸元顥說,你還為了你外婆而來?」


  「是,民女求皇上恩典,准許民女去見韓榮翕一面。」

  皇上皺眉道:「可是韓榮翕被關在刑部大牢,你一個姑娘家去那種地方不好。」

  王落花堅持道:「民女不怕,民女求皇上恩准。」

  「好,朕答應你。」

  皇上說完,便命陸元顥退下了,然後又命張靜忠親自去安排王落花的住處。

  待全都走了以後,他讓人叫來了袁子義:「子義,你去弄碗乾淨的水來。」

  袁子義依言照辦,皇上各取了自己和袁子義一滴血滴入水中,兩滴血竟然也相融了。

  他心裡最後一絲疑慮終於消散,又吩咐道:「你讓迎九務必將鳳凰帶回來,那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是。」

  ……

  轉眼又過去了三日。

  「哐當……」

  沉重的鐵門被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條漆黑的甬道。

  一股撲鼻的腐朽氣息襲來,王落花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她緊跟著獄卒的步伐,一路朝前走去,耳邊時不時的傳來犯人痛苦的哀嚎聲。

  獄卒回頭看了她一眼:「姑娘莫怕,再往前走一點就到了。」

  王落花微微點了一下頭:「勞煩大哥了。」

  獄卒不想她竟稱呼他一聲大哥,不由笑道:「你這丫頭還挺有禮。」

  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嚎叫,這聲嚎叫在瞬間蓋過了所有的哀嚎聲。

  獄卒皺皺眉道:「這韓黑狗的頭疼病又犯了,每日裡嚎個沒完,頭都給他吵大了。」他頗是擔憂的看向王落花,「姑娘,你可得當心著點,他頭疼病一犯,就跟瘋子一樣。」

  「謝謝大哥提醒,我會當心的。」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最裡間一座牢房,王落花就看見一個身著囚服的男人捧著頭滿地打滾,獄卒指了指他道:「這就是韓榮翕,你瞧他現在這樣,恐怕不好問話。」

  王落花微微一笑道:「不怕,我是女醫,有法子讓他安靜下來。」

  「那姑娘一定要小心。」

  獄卒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王落花隔著牢門的柵欄望著他,拳頭慢慢捏緊:「韓榮翕,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

  韓榮翕聽到她的聲音,愣了一下,艱難的抬起頭,雙目充血直愣愣的盯著她:「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有法子叫你不那麼痛苦。」

  「不……你是來殺我的,你一是來殺我的,啊!好痛!」

  他再度捧著腦袋痛苦的嚎叫。

  王落花輕輕笑了一聲:「你現在生不如死,還怕我來殺你?」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穆心蓮,你認識嗎?」

  韓榮翕一臉茫然:「穆心蓮是誰?」

  「兩年多以前,你在溧寧地界燒殺搶虐,後來你還帶著你的人馬殺到梅花鎮,後來你犯了頭風症,抓了當地一個有名的女醫,你還記得嗎?」

  韓榮翕腦子裡炸裂般的疼,他瘋狂的搖頭:「什麼穆心蓮,什么女醫,老子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好痛……」


  王落花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藥瓶,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吃下這個,你就不痛了。」

  韓榮翕警惕的盯著她手裡的藥丸,想過來,又不敢。

  忽然,又是一陣劇痛襲來,他恨不能撞牆,實在受不了了,一下子衝過來,手從柵欄里伸出來想要搶奪王落花手裡的藥丸。

  王落花往後退了兩步,他撲了一個空。

  他雙手緊緊扒住柵欄:「給我,將藥給我!」

  王落花冷冷的看著他:「你可記起穆心蓮是誰?」

  韓榮翕用力的想了一下:「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藥婆!」

  「你為什麼要殺了她,還命人將她的屍首丟到山上餵狼?」

  「那個該死的藥婆竟然想剖開我的腦袋,她不死誰死,可是我沒有殺她!」

  「什麼,你沒有殺她?」

  「藥,你趕緊給我藥,啊,好痛,我的頭好痛……」

  王落花將手裡的藥扔了過去,他如獲至寶,從發霉的草堆上撿了起來,忙不迭的塞進嘴裡,乾咽了下去。

  漸漸的,他沒有那麼痛了,他安靜下來,虛弱坐在那裡疑惑的盯著王落花,聲音嘶啞:「你是那個藥婆什麼人?」

  「外孫女。」王落花臉上浮起一絲激動的神色,「你說你沒有殺她,那我外婆去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他沉下眉頭,陷入了回憶,想了一會兒有氣無力道,「我只知道行刑時,突然颳起一陣妖風,烏雲遮天蔽日,當時我正在營帳,看到外面亮起一道閃電,過了一會兒,我的隨從就急急來報,說那個叫穆心蓮的藥婆突然就消失了。」

  「突然消失了?」王落花狐疑盯著他,「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就消失了,你有沒有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要騙肯定是那個該死的狗東西騙我,他一定偷偷將那個藥婆放走了,還妖言惑眾,說藥婆突然消失了。」

  他冷哼一聲,「他當老子是傻子麼,這麼好騙,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老子一怒之下將那個狗東西劈成了兩半。」

  王落花見他說的話不像有假,可是如果外婆沒死,那她去哪兒了,她為什麼不回藥廬,也不回來找她和娘?

  她突然想起李逢君說的一句話,外婆不會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吧?

  難道,真不是?

  外婆回到了屬於她的時代?

  她滿腦袋的問號,又問道:「我們村里人說,你將我外婆斬首了。」

  「被砍了腦袋的是另一個藥婆,他奶奶的,庸醫,全是一幫庸醫,老子將她們斬首真是便宜他們了。」他眼裡露出一絲期盼,「還是你醫術好,你剛剛給我吃的藥還有麼?」

  「有。」

  「這種藥能不能醫好我的病?」

  「不能,但能緩解疼痛。」

  「能緩解疼痛也可以。」他激動的又抓住了柵欄,一隻手朝著她伸過來,乞求道:「給我,求你給我,全都給我。」

  王落花冷冷的看著他:「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是你殺了我外婆,你卻沒有澄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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