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榮翕冷笑道:「老子為什麼要澄清,不過就是個藥婆而已,跟螻蟻有什麼區別,難道你沒踩死一隻螻蟻也要澄清?而且,老子絕不允許有人妖言惑眾,動搖軍心!」
王落花怒道:「你惡貫滿盈,視人命如草芥,焉知你在我眼裡連草芥都不如,想要藥是嗎?」
「是是是,你趕緊將藥給我,全都給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王落花舉起手裡的藥瓶,慢慢收回了衣袖裡:「你不配!」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藥,給我藥,你將所有的藥都給我,否則,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牢內,韓榮翕絕望的叫喊著。
出了天牢,王落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天空之外又是什麼地方?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難道是另一個世界?
突然,她脖子上掛著的雙魚墜隱隱發燙,她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很溫暖,帶給她一種安心的力量。
難道是外婆在告訴她,她真的沒有死,她只是回到了屬於她的世界。
心裡一直壓得的那塊大石頭在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她又深深呼吸一口氣,臉色輕鬆了許多。
剛走沒幾步,那邊就走過來一個身著宮裝,笑容滿面的女子:「落花丫頭,你可終於出來了。」
她笑著跑過去:「青黛姑姑,你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娘娘擔心你,生怕你去天牢受了驚嚇,叫我過來看看。」
王落花笑道:「娘娘對我可真好。」
「當然,你可是我們娘娘的救命恩人,我來時,娘娘特意吩咐我,好好帶你在京都逛逛。」
王落花親熱的挽住了青黛的胳膊:「那今日就勞煩姑姑啦,到時姑姑可不許嫌累。」
青黛笑著拍拍她的手道:「你這丫頭跟我客氣什麼,能帶你逛街,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嫌累。」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閒聊,聊著聊著,青黛嘆了一聲:「如果表姑太太在就好了。」
王落花正要說話,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落花妹妹。」
王落花腳步一頓,回頭看去,就看見一個玲瓏嬌小,面容秀麗的美人,她高興道:「踏雪姐姐。」
踏雪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前,笑著問道:「好巧,落花妹妹,你怎麼在這兒?」
王落花笑道:「我正好過來辦些事情,對了。」
她看向青黛,介紹道,「這位是青黛姑姑,青黛姑娘,這位是蘇踏雪。」
踏雪衝著青黛盈盈一笑:「青黛姑姑好。」
青黛回以一笑:「踏雪姑娘好。」
王落花又問道:「踏雪姐姐,你怎麼也到京都來了,志強哥一起過來了嗎?」
踏雪臉上浮起一絲黯然,嘆了一聲道:「志強哥失手打傷了吳善,被吳家告到了縣衙,志強哥挨了板子,差事也沒了。」
「……」
「這也就罷了,吳家買通了賈仁,賈仁找了一些地痞無賴隔三差五的跑過來找麻煩。」
王落花疑惑道:「難道姐姐沒有去報官?」
踏雪搖搖頭:「報官也沒用,這幫人過來也不做什麼,就是沒日沒夜在我家院門口溜達,嘴裡說著一些不乾不淨的話,弄得鎮子上流言紛紛,我怕志強哥一時衝動,再將這幫人打成重傷,乾脆聽了我婆婆的話,和志強哥一起到京都來投奔他表哥。」
王落花憤怒道:「這幫人也太無恥了。」
「誰說不是呢,大路朝天,各走各邊,又沒有哪一條律法規定不許人在路上溜達的,你若驅趕他們走,他們就說有貴重的東西掉了,在找東西又不犯法。」
「那你和志強哥一起到京都來了,嬸嬸和奶奶呢?」
「娘不放心我們,本想一起過來的,只是我奶奶腰不大好,娘要留在家裡照顧奶奶。」
她伸手往前邊指了指,「我們現在就住在北大街紅門胡同一間大雜院內,青黛姑姑,落花妹妹,如果你們有空,還請一起過去坐坐。」
王落花想到一會兒還要去長恩伯府一趟,賀蘭泓托她帶了一些東西回來,便笑道:「今兒我還有事,明兒我再過去可好?」
踏雪笑道:「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們都歡迎。」
「對了,如今你和志強哥在京都做什麼營生?」
「志強哥和他表哥表妹在天橋那邊賣藝為生。」
「賣藝?」王落花蹙了一下眉頭,「志強哥那麼好的武功,賣藝可惜了。」
踏雪笑容恬靜而滿足:「我和志強哥背井離鄉來到京都,能混口飯吃,有安穩日子過,就已經很滿足了。」
二人又說了一會話,王落花邀請踏雪一起去茶樓喝茶,踏雪想著大雜院的孩子們還等著她回去做飯,便笑著婉拒了。
待她離開之後,青黛笑著說道:「想不到,你在京都還能遇見老鄉,踏雪姑娘是和你一個村的嗎?」
「不是,她相公王志強和我一個村。」
「哦。」青黛沒再說什麼,想了一下道,「落花丫頭,我聽娘娘說,皇上想讓你相公到國子監來讀書,你可一定要抓住這個好時機呀。」
「嗯。」
兩個有說有笑,一起去茶樓喝了茶,青黛便熱情的帶著王落花四處走走逛逛。
青黛本還想挽留王落花在宮裡多住幾天,好陪陪純貴妃娘娘,無奈陸元顥思念妻女心切,歸心似箭,第三天一早就帶著王落花啟程趕往桃花渡。
臨行前,老侯爺陸鳴和陸夫人千叮嚀萬囑付,一定要將祝祝和濤濤平安帶回來。
王落花給家中每一個人都準備了一份禮物,甚至連胖嬸,小石頭,張長生夫妻的禮物全都準備了。
吃的玩的,應有盡有,回到家後,可把幾個小傢伙高興壞了。
第二天,恰逢休沐日,王落花和李逢君帶著禮物前往賀蘭府。
個個都有禮物,不買給賀蘭謙似乎不大好,便給他買了一些京都特產茯苓餅,還送了一副字畫給他,雖然她依舊叫他一聲老先生,也把賀蘭謙喜的眼淚水汪汪。
說到去國子監讀書之事,王落花問了賀蘭泓,賀蘭泓很是贊同,又叮囑李逢君道:「謝師宴上,趙嘉學收你為弟子,你已正式拜他為師,此番去京都,你一定要先去拜訪他。」
「是。」
他都不敢說,他沒臉見老師了。
「還有,知年兄是你的恩師,走之前,你當去他府上……」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前兩天我在路上偶遇知年兄,他問我花兒在不在,我告訴他說,花兒去了京都,他就沒再說什麼了,你到時候帶著花兒一起過去,恐怕他有什麼事要找花兒。」
「是。」
賀蘭泓事無具細交待了許多,李逢君都老老實實點頭說「是」。
過了一會兒,賀蘭月過來叫吃飯了,大家難得的吃了一頓團圓飯。
離開賀蘭府之後,二人準備先去一趟鴨血粉絲店,然後再去府城拜訪溫知年,最後回醫館。
走到半道,李逢君「咦」了一聲道:「那不是我大姐夫嗎?」
正要走上前打聲招呼,那邊忽然有輛馬車緩緩駛來,李逢君一下子就認出是劉府的馬車。
他在劉府裝了幾天的大丫,生怕被發現,連忙拉著王落花往旁一躲,從牆角探出頭來看時,就看到苗聖傑上了劉府馬車。
李逢君一臉疑惑:「好好的,我大姐夫怎麼會上了劉府的馬車?」
王落花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李逢君又自言自語道:「好像還是劉府大少爺的馬車,我大姐夫跟劉修遠難道認識嗎?」
「都上了人家馬車了,自然是認識。」
她一直沒將那晚看到的,聽到的事告訴李逢君,她想問問大姐的意思,又不好直接告訴她。
萬一大姐早就知曉,還願意維持這段婚姻,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她若撕開這層窗戶紙,反倒不好。
後來,大姐回娘家時,她旁敲側擊過。
當然,她不敢說的太明顯,只是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大姐,姐夫那麼優秀,你可得看緊他了。」
當時,大姐的神情有些落寞,低頭望了一眼搖籃中的孩子,沒有接著她的話說下去,而是低低嘆息了一聲。
「我打小無父無母,不知吃了多少苦,若不是爹娘好心收留我,疼我愛我如親生女兒一般,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只盼著我的麟兒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哪怕……」
後面的話,她沒說了,她肯定早就感覺到了什麼,只是不好說出口。
李逢君根本沒往其他方面想,只道:「我這位大姐夫從來都不聲不響,整天只知道讀書,我還當他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書呆子,沒想到他竟認識梅花鎮鼎鼎大名的劉大少爺。」
王落花知道李逢君的性子,若讓他知道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保管他會怒氣沖沖的跑過去找苗聖傑算帳,揍他一頓都是輕的,到時大姐夾在中間反而難做。
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馬蹄聲疾,二人轉頭看去,就看到一紅衣女子騎著一匹小紅馬飛奔而來,因速度太快,經過二人身邊時,激起一陣風。
「又是這個兔子屎,她怎麼老是陰魂不散?」
王落花看了一眼李逢君:「她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你沒去京都之前,她就找到我了。」
「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她找你幹麼事?」
「她說要報仇,還……」
他頓了一下,不敢說了。
本來老師要保送他去京都國子監讀書,他想著正好跟媳婦一起去京都,心裡正偷著樂,想給媳婦,給全家一個大大的驚喜,結果卻被這該死的兔子屎生生破壞了。
那天,他送老師回京都,結果兔子屎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她竟然認識老師,還叫了老師一聲先生,故意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問老師道:「趙先生,這位公子是誰?」
老師壓根不知他和兔子屎之間有過節,很實誠的告訴了她,還很高興的說:「像逢君這樣的人才,我正打算保送他去國子監讀書呢。」
老師不說還好,一說兔子屎立馬哈哈大笑起來:「小混蛋,你也有今天,等你去了國子監,看姑奶奶我不弄死你!」
笑完,她突然變了一副臉色,抽出鞭子,照著他的臉就抽來。
他生怕殃及老師,將老師推到一邊,說起來他真他娘的倒霉,他沒想到老師竟然比溫秦還要文弱,竟然一頭摔倒。
他趕緊扶起老師,兔子屎第二鞭子又揮過來了,他一氣之下接住她的鞭子,與她打了起來,將她揍了個鼻青臉腫。
兔子屎自知打不過,捂臉哭著跑了,跑之前還放下一句狠話:「你等著瞧,姑奶奶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老師驚愕不已,問他怎麼會得罪郡主,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告訴了老師。
老師嘆息一聲:「這位郡主可得罪不起,你若真去了國子監,必定會遭她報復。」
老師還告訴他,皇上非常疼愛這位郡主,還破格讓她成為國子監史上第一位女弟子,結果她將國子監鬧的雞飛狗跳。
但凡她瞧誰不順眼,亦或,誰在她背後說了她一句,叫她知道了,必定會遭遇她瘋狂的報復。
幸好,她鬧騰了一陣之後便沒了興致,開始三天打雨,兩天曬網,之後去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乾脆就不去了。
她不去,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都鬆了一口氣。
老師實在怕他過去,一來會遭遇兔子屎的瘋狂報復,二來他怕兔子屎重返國子監,又將國子監鬧的雞飛狗跳。
於是,倒霉催的,他去國子監讀書的事情泡湯了。
正想著,王落花問道:「還什麼,你怎麼不說話了?」
「哦,沒什麼,反正這兔子屎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老是陰魂不散的纏著老子。」
「她纏著你,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李逢君噗嗤笑道:「瞧你這樣,不會是吃醋了吧?」
「……呵呵,你想多了。」
王落花翻了個白眼,轉身朝著鴨血粉絲店的方向走去。
李逢君跟在後頭笑道:「明明就吃醋了嘛,還死不承認。」說著,他得瑟的嘆息一聲,「唉,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王落花抽抽嘴角,沒有理他。
很快,二人就到了鴨血粉絲店,一進店,有位客人突然紅著臉站了起來:「王……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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