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君一看是吳天亮,臉色立變:「什麼王姑娘,她是老子的媳婦,你應該叫一聲李夫人。Google搜索」
「李……李夫人。」
「吳公子好。」
王落花簡單的跟他打了聲招呼,吳天亮還想說什麼,胖嬸激動的迎了過來:「落花,你可終於回來了,嬸子我都想死你了。」
「胖嬸,我也想你。」
裡面張長生和媳婦聽到聲音,也激動的跑了出來,此時已過了飯點,客人少了許多,大家簇擁著王落花,問東問西。
吳天亮失落的坐在那裡,聽到裡面歡聲笑語,很想跟王落花說兩句話,卻根本插不上嘴,不僅插不上嘴,想再看王落花一眼都看不到。
喪魂落魄的離開鴨血粉絲店,走到離家不遠的一處小巷,忽然被人一記悶棍打倒在地。
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被人套了麻袋。
「兄弟們,給老子廢了他,這該死的狗雜碎,竟敢搶老子的女人!」
拳頭腿腳如雨般打在吳天亮身上,他痛的幾乎不能呼吸,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冷喝:「你們在幹什麼?」
王阿鼠一見來人身著官差公服,竟是李逢君的表哥聶雲,他嚇得臉上大變,撒丫子就跑了。
眾人見他跑,也唬的四處逃竄,有兩個沒來得及逃走,被趕來的聶雲一腳踹翻地,不能動彈。
這邊,王阿鼠狂奔十幾里地才敢停下來,他回頭去看,聶雲沒有追上來,才放心的一下子癱倒在地。
跟著跑來的小嘍囉也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息了一會兒,一個小嘍囉緊張道:「鼠哥,麻子和扁頭被抓了,這可怎麼是好?那個吳天亮可是縣太爺的親外甥!」
「他娘的!」王阿鼠氣急敗壞的捶地,「這兩個臭小子若敢供出老子,老子定要……」
一語未了,忽然聽到少女一聲嬌喝:「你認不認識李逢君?」
那人見少女態度囂張,語氣蠻橫,不滿的睨了她一眼道:「不認識!」
「那你呢?」少女氣乎乎的用鞭子指著另一個人,「你認不認識那個小混蛋。」
「認識也不告訴你!」
「你想死是不是?」
不由分說,少女一鞭子就抽了過來,那人躲閃不及,被她一鞭子抽倒在地,少女惡狠狠道,「你說不說?」
那人眼裡露出驚恐的神色:「他……他是我們縣裡大名人。」
「那他在哪裡?」
「這……這我怎麼知道?」
少女氣得正要再抽他一鞭子,忽然聽到一個像是鴨子叫一樣的笑聲:「哈哈……李逢君,我認識啊!」
王阿鼠恨李逢君恨的牙齒痒痒,偏偏又拿他沒辦法,見到他還得乖乖叫一聲爺爺,他瞧少女氣勢不凡,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又聽少女直呼李逢君小混蛋,以為是李逢君的仇人。
他正愁找不到法子對付李逢君,不想天賜良機。
少女立刻看向他:「那他在哪裡?」
「那個狗雜碎……」
少女怒道:「你叫他什麼?」
「狗雜碎啊,李逢君就是個狗雜……」
「啪!」的一聲響,少女直接扇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力道之大,扇的王阿鼠打了一個轉轉。
小嘍羅們不想一個嬌滴滴的少女竟有如此力道,唬的愣在當場,沒一個人敢上前。
少女喝斥道:「你再敢出言不遜,姑奶奶我抽死你!」
王阿鼠捂著腫脹的臉道:「你剛剛明明叫他小混蛋。」
「啪!」
又是重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直打得王阿鼠鼻歪嘴斜,鮮血直流,「小混蛋也是你叫的!我問你,李逢君在哪兒?」
「他現在在哪裡兒我不知道……」
「啪!」少女又打了他一耳光,「這下你可知道他現在在哪兒了?」
「他……他家在桃……桃花渡……」
「那你立刻帶我去桃花渡,他若不在,姑奶奶我殺了你!」
「我只知道他家在桃花渡,不知道他……他現在……在不在桃花渡啊,姑奶奶,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少女一言不發,忽然揚起了手,嚇得王阿鼠一躲。
少女冷笑道:「我還沒打呢。」
「……呵呵,姑奶奶,小的可以帶你去桃花渡,但不敢保證他現在就在……」
「啪啪啪……」
少女左右開弓,連打了王阿鼠幾巴掌,直打得王阿鼠頭暈目眩,鮮血橫飛,嚇得那些嘍嘍拔腿想跑,偏偏又兩腿發軟。
「嗚嗚……」王阿鼠忍不住疼痛哭了,「姑奶奶,你怎麼好好的又打人,我上有八十歲……」
「啪!」又是一個大嘴巴,「李逢君現在在哪兒?」
「你打死老子吧,立刻就打死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啪!李逢君現在在哪兒?」
「嗚嗚……我真不知道,他應該是在……」
「啪!什麼叫應該,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他或許在桃花渡,或許在府城,或許在縣裡妙心堂,又或許在……」
「啪啪啪!!!」
「鳳凰,住手!」
鳳凰臉色一變,來人又沉聲喝道,「不許再胡鬧!」
「師哥,今日我必須要找到那個小混蛋,不報此仇,我絕不跟你回京都。」
「這位大哥,不,您就是我祖宗,我親祖宗……」王阿鼠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苦苦央告道,「求您快將這瘋娘們弄走吧,光天化日之下,她這是要公然殺人啊,我又不知道李逢君現在在哪兒,她就照死抽我……嗚嗚……我要報官……」
任迎九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要報官是嗎?」
王阿鼠以為任迎九被唬住了,稍稍挺直了腰杆,手捂著破潰的臉頰道:「對,我要報官!」
「如你所願。」
見任迎九竟然要動真格了,王阿鼠嚇壞了:「別介啊,我說的玩的,祖宗,親祖宗,我開玩笑的……」
兩刻鐘後。
王阿鼠淚牛滿面:「我就隨嘴那麼一說,真將衙差叫來了,嗚嗚……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
到了晚上,李逢君終於有機會和王落花獨處了。
在王落花去京都的這些日子,他就像害了相思病一樣,幹什麼都不得勁,上課時,老是走神。
他已是秀才,又連中小三元,算是進入了士大夫階層,如今已到了開州府府學讀書。
與他一同前往府學的還有溫秦和潘又玠,趙八斤和潘燁院試排名靠後,去了縣學。
「來,花兒,快嘗嘗看你相公的手藝有沒有長勁。」
李逢君殷勤的端來了一碗排骨麵。
「好香呀!」
王落花吸吸鼻子,正準備去拿筷子,李逢君已經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餵到她嘴角:「來,相公餵你!」
「去你的。」王落花笑道,「我自己來。」
「不行,我餵你。」
王落花扭不過他,張嘴吃了他餵的排骨,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天寶哥哥,你怎麼這麼厲害,廚藝又精湛了許多。」
「當然了,每逢休沐日,我都不辭辛勞向兩位娘請教廚藝,怎麼樣?我賢惠吧?」
「賢惠。」
李逢君挑了挑眉道:「那你要怎麼獎賞這麼賢惠的相公?」
「吃個面還要獎賞?」
「當然了。」李逢君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你一走就是四十八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你算算我都隔了多少個秋了,想你想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王落花「噝」了一下,打個激靈道:「你好肉麻。」
「你個沒良心的,我怎麼肉麻了,我這是實話實說好吧,算了。」李逢君氣得將筷子往桌上一放,「等你吃完再跟你算帳!」
王落花笑著拿起筷子,也夾了一塊排骨給他,哄他道:「好了,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罪。」
「嘻嘻……」李逢君又歡喜起來,「我就知道我媳婦最疼我。」
接下來,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你儂我儂的吃完了宵夜。
李逢君正要收拾碗筷,王落花問道:「昨兒我見到大嫂,她眼睛紅紅的,今兒在鴨血粉絲店見到她,也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李逢君嗐了一口氣道:「別提了,那個傅美娘不是留下一紙書信走了嗎,走就走遠點唄,別叫人找到呀。」
「……」
「沒過兩天,就讓我大哥找到了,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反正大哥回來之後情緒就不對了。」
王落花皺眉道:「難道大哥他對傅美娘還余情未了?」
李逢君想了一下道:「這個我也不敢說,反正我就覺著那個傅美娘不對勁,她得絕症的事不會是騙人的吧?」
「騙不騙人,明兒應該就能知道了。」
「是不是今兒你去鴨血粉絲店時,大嫂求見你去給傅美娘瞧病了?」
王落花點了一下頭,又道:「怕就怕,明天我過去時,她又跑了。」
「如果她又跑了,肯定有問題,不說她了。」他突然嘿嘿一笑,「你還沒給我獎賞呢。」
王落花臉一紅:「美的你!」
「你這麼沒有良心,就不要怪我嘍。」
李逢君激動的真要撲過來,忽然門響了,有人在砰砰砰的敲門。
李逢君氣得想罵人。
兩個人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孫府的小廝,說表少爺重傷,突然吐血昏迷,情況十分危急。
二人都很奇怪,下午看到吳天亮時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受了重傷,小廝哭喪著臉說,是被人給打的。
又被人給打了?
這吳天亮怎麼老是挨打?
王落花正疑惑著,又聽小廝說,是一個叫王阿鼠的潑皮無賴打的。
王落花頓時明白了,肯定跟王福好脫不了干係。
二人跟著小廝一起到了孫府,還未進屋,就聽到屋內有人在嚎啕大哭,孫氏見到王落花過來,如見到救星一般,就差給王落花跪下了。
這一回,傷到了內臟,導致內臟出血,王落花搶救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將人救回來了。
孫氏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裡愧疚不已的孫夫人也鬆了一口氣。
她當初將王福好帶回來時,怎麼也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多風波,差點害死了天亮。
縱使她平時再好性,也不由的怒了:「將王福好帶進來。」
王福好得知吳天亮差點被王阿鼠打死,她又急又怕,眼睛早哭的腫成了一對爛桃,一進來就撲通跪在地下。
「夫人饒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跟那個王阿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誣衊……」
「夠了!」旁邊孫氏恨的咬牙切齒,猛地一拍扶手道,「阿婉,你跟這種賤婢還囉嗦什麼,立刻拖下去打死!」
孫夫人為難道:「姐姐,她已經懷了身孕,按律……」
孫氏氣道:「我不懂什麼律法,我只知道這個無恥賤婢明明懷了那個地痞無賴的孩子,卻將髒水潑到我家天亮頭上,差點害死了我兒……嗚嗚……」
她忍不住痛哭起來。
「不是,夫人,我的孩子是表少爺的,我敢對天發誓!」王福好豎起三指,指天就要發誓,「我王福好若有一個字的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孫氏抹了眼淚,冷哼一聲:「你的這些鬼話誰信,阿婉,姐姐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這一次,你務必要重重懲治這個賤婢,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孫夫人很是為難,雖然她恨極了王福好的欺騙與無恥,可她到底是個孕婦,孩子是無辜的。
她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正要說話,孫朝淦走了進來,命人先將王福好關進了柴房。
……
王落花和李逢君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聽到一陣打鬥聲,然後又傳來金屬划過寂靜空氣發出的錚鳴之聲,似乎打鬥很激烈。
還沒等兩個人反應過來,打鬥聲忽然停止了。
二人趕緊躲到了一顆大樹後頭。
有個女人涼幽幽的笑了一聲:「你贏了,要殺便殺!」
王落花一下子就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因為她的聲線太特別,也太好聽了,不過此刻飄蕩在寂寂夜裡,顯得有些陰魅和淒涼。
正是劉府表小姐。
接著又響起另一個冰冷如霜的聲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背叛?」表小姐笑了笑,「阿九,到現在你還來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很可笑嗎?」
「……」
「你我之間從來都不是朋友,又何談背叛。」
任迎九冰冷的面孔有了一絲碎裂:「可當年你為了救我,不惜以身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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