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晚躺在小賓館老舊的床上,依舊沉浸在2008年的回憶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想掙脫。Google搜索
她小心翼翼守護的那份最純粹的感情,帶著如信徒一般的虔誠將那些愛意捧在手心,沒想到卻有人和她一起守護。
這種感覺很奇妙。
「起床趕緊下樓了。」
手機響了一下,池宴發來消息。
雪後天氣涼,池宴先下樓給車打火開暖氣熱一熱。
他嫌棄小賓館的衛生條件差,昨晚饜足之後,拿著酒精棉片從臥室到衛生間,從床到桌子再到門把手都擦拭了一遍,睡也睡不舒服,今天醒得出奇地早。
年少時的心上人就是如今的枕邊人,這般的愛意令林稚晚無比滿足。
她匆忙洗了洗,又拾起昨天揉成一團脫掉的衣服撿起來挨個兒看了看——都被那個不是人的玩意搞髒了。
林稚晚咬咬牙,光腿套裙子蹬上高跟鞋就下樓了。
紅色跑車停在破舊的小賓館外,高調又惹眼。
外面風冷,林稚晚小跑著上車,絲毫沒有憐愛地「砰——」一聲關上車門。
敢這麼對待他愛車的就林稚晚一個人。
池宴皺起眉。
林稚晚雙手抱胸,揚眉,挑釁他。
只許你撕壞我絲襪不允許我對你愛車摔摔打打?
可池宴壓根沒理這茬,指了下她的腿:「不冷?」
大冬天的光著腿,美麗凍人麼。
這就是在挑釁林稚晚了,她扯過包包將褲襪扔在他身上,語氣不滿:「你還說,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壞掉的部分也是一點兒,忍忍還能穿,關鍵是上面沾著斑駁的屬於他的東西,這叫人怎麼穿了!
昨天實踐地開端,倆人都沒有脫衣服的,最後動作太快,淅淅瀝瀝灑出來了點兒。
池宴看著自己的傑作,將褲襪揉成一團,塞在手邊抽屜里,面不改色評價:「下回買個容易撕的。」
林稚晚:「……」
「還要臉不你?」
池宴懶懶抬手在她後頸捏了兩下,語氣有點兒耽於美色的放縱:「跟老婆要什麼臉啊。」
說完,發動車子,又補充了句:「要臉吃不到肉。」
林稚晚:「……」
看在昨晚他貢獻了一場令人無比歡愉的表現上,林稚晚決定原諒他。
可她實在是太累了,累到沒心思講話,放下座椅靠背,決定補補覺。
池宴這人,明明昨天更累的應該是他,可今天除了有點兒黑眼圈,精神依舊熠熠,完全不顯疲憊的。
林稚晚枕著胳膊,偏頭看他,又胡思亂想。
在紐約那會兒,雖然兩人不常見面,但每次池宴的表現都堪比影片片頭標註「FBIWARNING」電影的男主角,就算是這樣,他還有精力第二天早上起床跑步。
昨天,他簡直比男主角還令人崇拜,掌握全局,引領節奏,再林稚晚以為已經是最最快樂的峰值時,又能將她拋入下一個巔峰。
髒的哪裡只是褲子呢,還有她的胸口,嘴角。
她越想,越覺得臉上發燙。
路過紅燈,池宴平緩地踩剎車,看了她一眼,輕緩囑咐道:「後面有毛毯,蓋上再睡。」
林稚晚愣了一下,跪在副駕駛上夠到毛毯,蓋在膝蓋上。
他車子的裝飾永遠是性冷淡風,乾淨到近乎苛刻,多餘的物件從來沒有,後來為了她準備了毛毯。
意識到這一點,林稚晚心裡像是被撒了一層白砂糖似的甜。
可她這個姿勢落在池宴的眼裡,只有蜜桃型的臀部一扭一扭的。
草。
他不能理解,這姑娘整個人都瘦得跟猴兒似的,全身肉都長這兒了?
池宴傾身,拍了一下。
兩人長期的默契合作令林稚晚本能地認為是要換姿勢,抬起眼睛無辜地看他。
「……」
倆人都愣了下。
林稚晚:「……」
她一瞬間滿臉通紅,抬起毛毯遮在臉上,雙腿併攏乖乖坐好,然後跟屍體似的,徑直往椅背上躺過去。
裝死。
紅燈只剩幾秒的時間,前面的人已經開始啟動車子了。
池宴總喜歡在間隙里逗林稚晚,他扯開她蓋在臉上的毛毯,然後俯身,在她嘴角上輕啄一口。
佛羅倫斯那晚,林稚晚像是掛在枝頭青澀的梅子,單純,酸澀,令人心疼。
這些年過去,她是一顆待熟的水蜜桃,在清晨之後,渾身掛滿水珠,誘惑且甜美。
而更令人著迷的是,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他賦予的。
沒有男人不會為這段過程而著迷。
「晚晚,」池宴笑她,「你也太可愛了吧。」
林稚晚一時間居然分不清是不是在誇她,眼珠子轉了兩圈。
果然這人沒有好話,下一秒,又說:「別總跪著了,正面也很好。」
林稚晚:「……」
池宴,還真是狗來著。
*
他們一路眉目傳情,自然也沒注意到臨江市大大小小名媛群里瘋傳的視頻。
這個時候,自己的群里卻十分安靜。
以及,陸方霓發來的一大串消息。
吃瓜一般就在周五的晚上,大家不用工作,閒下來有一天的時間吃瓜。
可今天的瓜早在中午就被人放了出來,不至於像娛樂圈那種上了幾個熱搜,但也絕對是臨江市名媛圈子裡最爆炸的新聞。
不知道是誰拍的視頻。
昏暗破敗的巷子裡,靠牆站著兩個人。
逆光的角度,人臉模糊不清,只能看男人身材頎長,乾淨利落,下頜線緊繃著,清晰到堪比很多人的人生規劃。
女生矮一些,身材很瘦,紙片似的,風一吹就要跑了。
可饒是如此的身材差距,還是女生給男生壁咚在牆上。
男人低頭,聽女孩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半晌,女生居然踩上男生的鞋面,仰頭,送上一吻。
這吻徹底點燃了男人,他宛若敏捷的獵豹,疾風驟雨地回應。
這視頻剛發出來,群里的人只是窸窸窣窣地討論。
【偶像劇?】
【什麼偶像劇,這至少得是三/級/片】
【?有這種好東西還不發出來看看,是不給我們當朋友???】
就算是光線很差,也沒有配任何BGM,但依舊能看得出男人吻得認真,夠欲。
大家在群里討論了99+,有人出來默默地說一了一句:「這不是池宴麼?」
全群安靜了一秒,然後炸了。
一瞬間大家化身偵探都在猜測被他親著的姑娘是誰。
最近也沒見哪個姑娘跟他傳過緋聞啊,想來想去,只有林稚晚。
可林稚晚的朋友圈乾乾淨淨,不太出席人多的活動,近照幾乎沒有流出一點,對比起來有點困難。
這些人還在查案,曲思遠和婁黛徹底崩潰了。
因為就算只有一個背影,他們也清楚地知道,這姑娘就是林稚晚。
婁黛沒有眼力見,拿著視頻到曲思遠前面晃蕩:「你看我就說是真的吧你還不信。」
曲思遠:「為什麼要信?」
「你不會連晚晚都認不出吧?他們兩個就差把名字刻在額頭上了好麼。」
曲思遠:「不是!肯定不是!」
婁黛被這個傻子激怒了:「不信我們就去她家找她看看。」
曲思遠冷哼一聲:「我才沒有這麼幼稚呢!」
「你是不敢。」
「誰說我不敢?」曲思遠來勁兒了,「去!現在就去!順便把陸方霓和江珩都接上!」
回到吾悅江瀾的林稚晚,只當世界如身邊一般平和,先去舒舒服服地洗個澡,然後換了一身居家服。
她皮膚呈現奶白色,又被池宴餵胖了些,熱水燙過之後的肌膚呈現有健康光澤的紅暈。
頭髮濕漉漉地搭在肩膀上,有點好看。
她將吹風機遞到池宴手裡,又指了指頭髮,無聲地使喚人。
池宴嗤笑一聲:「這是叫我當牛做馬了?」
他眉毛輕輕往上一挑,嘴角勾著笑,沒說願意不願意。
林稚晚將腿抬起來,褲腿往上拉,露出又紅又紫的膝蓋。
池宴眸光漸深。
昨天在興頭時,兩人只顧盡興,誰也沒注意那些姿勢對膝蓋有多大損傷。
青紫一片,現在冷靜下來不疼是假的。
誰叫一切罪魁禍首是自己呢。
池宴乖乖認錯,裝乖,低頭插好吹風機,給林稚晚吹頭髮。
他雖然沒伺候過人,但動作很輕,也不會給頭髮扯痛。
林稚晚對著鏡子,能看到他冷白的手指穿過她烏黑的頭髮,暖黃色光線打來,像是一幅畫。
她滿意極了,又開始給自己臉上塗瓶瓶罐罐。
過了這個年她就26歲了,已經不是十分年輕,她再也不能隨便跳一整支《天鵝之死》不喘粗氣,也不能每天掬一捧清水洗臉就如芙蓉出水般嬌嫩。
她得靠護膚品和醫美維持美貌,也得多多鍛鍊身體長命百歲。
畢竟,得好好活著,才能跟身後給她吹頭髮的男人長相廝守。
他們還有好多好多以後。
可這男人吹頭髮的手法有點兒粗暴,手跟雞爪子似的亂抓一通,吹出來的頭髮沒有型,醜死了。
林稚晚:「……」
在決定經歷漫長的長相廝守中,她也有過無數次給池宴扔進垃圾堆里的衝動。
她氣得直跺腳:「你這是吹頭髮麼?母雞絮窩都不這樣!」
池宴彎下腰,從正面仔細端詳了下她。
就……這造型,屬實夸不出來。
「吹風機的問題吧?」他說完,看她明顯不信,又找藉口,「是不是有人敲門?」
林稚晚:「……」
她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比一個擺手的手勢,示意他離遠點兒。
池宴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一語成讖。
他下樓倒杯水的功夫,剛好聽到門鈴聲。
大門外三個人,陸方霓站在婁黛和曲思遠之間充當調解員,生怕倆人打起來。
因為,按照曲思遠的思路,反正池宴和林稚晚在一個小區,曲思遠喊池宴出來,婁黛喊林稚晚出來,最後將這倆人押到婁黛家裡對峙。
可明明該兵分兩路的兩個人,最後齊刷刷地走到1007門口,婁黛和曲思遠一起愣住了。
「這是池宴他家?」
「這是晚晚家?」
兩人異口同聲發問,又同時看看門派,「操」了一聲。
這倆人的家,重複了???
從監控里,池宴早已看清來人,他跟林稚晚的關係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又是正經夫妻合法同居,可以隨便見人。
他面不改色地跟曲思遠知會了密碼,讓他們自己進來。
儼然是男主人。
婁黛:「……」
震驚.jpg
合著當初地產銷售沒有騙她,池宴確實買了吾悅江瀾的房子來著,還就在她家旁邊,只不過這房子是金屋,藏嬌用的。
三個各懷鬼胎地走進庭院,又走進正門,池宴剛好給開門。
婁黛和曲思遠頗有默契地看了眼房內裝潢,又互相看了眼,一臉「臥槽」。
「來幹嘛?」池宴問。
曲思遠只能期待這是池宴自己的家,一切都是婁黛搞錯了。
他撓撓頭,大刺刺繞過玄關坐在大廳沙發上,想起之前的說辭:「看看貓。」
池宴:「……」
這傻子還真信家裡養貓。
他正思量著怎麼說,就聽到樓梯至上而下傳來腳步聲。
趿拉拖鞋,走路很輕,有點兒懶,跟腳步聲一起傳來的還有帶著慍怒的聲音。
「池宴,你狗麼?」她聲線剛剛好,清冷裡帶著嬌嗔,「我照鏡子才發現,我腰上都是你牙印兒。」
話音落下,林稚晚出現在大家的視線里。
五個人,十隻眼睛對視。
空氣一陣寂寞。
大家:「……」
林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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