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二十六歲,林稚晚的生活平凡且順遂。記住本站域名
順遂到的簡直不可以想像。
她創建的品牌GovianLim在國內名聲大噪,前來下訂單的名媛貴婦數不勝數,在國際賽道上四大時裝周上了個遍,國內外頂尖時尚雜誌都做過對她的專訪。
稱她是把中國時尚帶到世界的設計師。
除了工作順利之外,跟池宴的感情也平緩進行,兩人已經到這個程度,也沒有多少升溫的空間,但也從來不會對這段關係有任何厭惡,每天在一起就會很舒服。
愛情到最後,變成融入呼吸的一種習慣。
轉眼又是五月。
離兩人生日又近了些,池宴大林稚晚一年零十天,也早她十天過生日。
這一年裡,池宴無數次抱怨她為了工作連男人都不要,林稚晚決定在這個生日補償回來。
下班的路上,照舊是她來接,但在林稚晚的不懈努力下,他已經放棄開底盤很低空間狹小的跑車,換成了舒適的勞斯萊斯SUV。
這會兒路上有些堵,他將嘴角抿成一道直線,沒說話。
是有點兒不開心。
因為今天林稚晚下班又晚了。
從前他覺得那些不支持女人搞事業的男人都是傻逼,腦子有問題,普信男,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所以不願意自己的女人強大。
現在才發現是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搞事業可以,男人放著你不搞?!
前面路燈,他點了下剎車,對著智能音箱喊:「小度小度。」
「我在。」
池宴:「點一首《不回家的女人》。」
林稚晚:「……」
還陰陽怪氣上了。
畢竟是自己工作太忙,說好六點去吃飯,結果忙到了七點半。她很講道理,乖乖道歉:「對不起,是我不應該。」
池宴:「不,是我的問題。」
他指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方向盤,倦怠地看著窗外,語氣有些怨懟:「女人的嘴騙人的鬼,以後你說的話我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林稚晚牽起他的衣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癟了癟嘴,賣萌撒嬌,各種討好。
這個路數池宴見過百八十遍了,如今更是不為所動,冷哼了一聲:「不信。」
「……」
林稚晚咬咬牙,決定再搶救一下:「我好愛池宴,池宴跟我生氣我也會難過。」
池宴:「?」
「不敢。」
林稚晚:「……」
哄不好了是吧?這是要逼她放大招?!
眼瞧紅燈還有幾秒,她飛快地解開安全帶,起身,朝池宴靠過去,在他嘴唇上精準一吻。
吻完,還微微張開嘴唇,用柔軟的唇內側蹭了蹭他的唇瓣。
池宴:「……」
溫濕的觸感毫無保留地襲擊全身,他整個人都要融化掉了。
可好不容易的生氣不能說垮就垮,他輕咳兩聲表示嚴肅,見綠燈亮起,嚴肅道:「系好安全帶,坐好。」
林稚晚低頭裝乖:「我真的知道錯了嘛……」
說完還想再次起身。
池宴趕緊打住:「別動。」
他伸手指了指擋風玻璃外:「有違法拍照。」
林稚晚:「……」
親自己老公還算違法了?
這是什麼意思?!
左右都是哄不好,林稚晚把自己搞出一肚子氣,對著手機跟陸方霓狂罵狗男人。
她知道陸方霓跟江珩在一起的時候,是陸方霓三個月沒來大姨媽,去醫院檢查的時候。
兩人玩的太過火以至攔精靈失效,陸方霓氣得破口大罵了幾個月,直到崽崽落地。
罵來罵去,兩人談到池宴生日的事兒。
由於倆人生日挨著,林稚晚先含蓄地問:「池宴會給我準備什麼生日禮物呢?」
包包鮮花和房產證,去年就是這些。
想了想,又拐彎抹角的問到關鍵問題:「你說我送他什麼好呢?」
池宴本身就很有錢了,拿錢買他歡心是萬萬辦不到的。
要是說浪漫的,給他買個星星,改一個新的賽車,這又有些天馬行空。
陸方霓提醒她:「要不你給他生個孩子吧?」
林稚晚:【?】
陸方霓持續發語音:「我瞧他挺喜歡小孩的,那天來我家,陪這個小崽兒玩了半天。」
林稚晚:「……」
這個小崽兒。
意外得來的孩子不配有小名。
她今年即將27歲,從現在開始好好備孕,不出意外在三十歲之前能生出一個寶寶,這個年齡身體也受得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可看池宴並不著急,也就一直沒提,這兩年他們之間同房的頻率要遠遠超於同年齡段國人平均水平。
但每次池宴都很能忍得住,沒有保護措施堅決不提槍上陣,這個就導致了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擦槍走火的意外。
可讓林稚晚主動提,她又不好意思。
車子駛進吾悅江瀾地下停車庫,池宴還有點兒小脾氣,睇了林稚晚兩眼,見她還慢條斯理跟人聊天,也不找不痛快,先一步上電梯。
林稚晚剛好有話要跟陸方霓說。
正所謂閨蜜之間的聊天記錄不能公開,特別是對男朋友和老公。
見池宴走遠,她發語音過去,語氣並不平靜:「生個孩子,你說的輕鬆,我能怎麼辦?他不提,我還能給他關在小黑屋巴他褲子取精?」
語音發送出去,剛好電梯下來,林稚晚摘了耳機,上電梯。
回到客廳,蛋撻又來纏著她。
這個狗不知道從哪兒成的習慣,只要林稚晚進門,必須要抱抱。
不抱不給走。
林稚晚一邊拖著狗腿子,一邊瞄了瞄池宴。
男人還是比較難哄,倒不如先解決狗狗,她做好決定把包包手機扔在沙發上,轉頭陪狗狗玩。
池宴:「……」
人不如狗系列每天都在家裡發生,他見怪不怪,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跟曲思遠還有兩個人四排,打家免不了要說話,池宴掏出AIRPODS,林稚晚也突然想起還沒回陸方霓消息。
趁著擼狗的空檔看了眼手機。
點開她的語音,播放,奇怪的是耳機里沒有一點聲音。
林稚晚:「……」
AIRPODS戴著沒有什麼感覺,這會兒她也沒想起來自己摘了耳機,還以為是陸方霓聲音太小,按了音量鍵增大。
還是沒聲音。
她納悶德點開了自己的語音聽一下,無論聲音是大還是變小,都聽不到。
她正納悶呢。
就聽到沙發上,池宴嘴角翹了下,回答道:「可以。」
林稚晚:「?」
池宴指了指她的手機,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機,法官宣判時的說道:「給我關進一個屋子,再脫我衣服。」
林稚晚:「!!!」
池宴慢條斯理:「可以。」
林稚晚:「……」
救命。
她剛剛摘了藍牙耳機沒有發覺,而手機上的藍牙是開著的,池宴按開耳機,還沒開手機藍牙,因為它們之前匹配過,所以連上她的手機。
這抓馬程度是寫進小說都沒人相信的。
林稚晚:「……」
這世界上比開黃腔更可怕的是黃腔內容舞到了正主面前。
林稚晚藏在拖鞋裡的腳趾,尷尬的抓起來,又表演了一個劈叉。
她感覺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其實……」
搜腸刮肚,她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索性不裝了,破罐子破摔,跺了下腳,上樓。
可還沒走兩步,就被人從身後緊緊地抱入懷裡。
「晚晚,」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類似多情,半點戲謔也沒有,「你忙麼?」
他好像是問現在忙不忙,又好像時間維度要擴大一些。
林稚晚聲音卡在唇齒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就感覺池宴在她頸肩輕輕落下一吻,帶著安撫似的:「不忙我們要個寶寶吧。」
這話徹底說出來,留著兩個人商量。
池宴陳述自己的理由:「我們都不是丁克,感情穩定,事業也穩步前進,現在也是最佳生育年齡,最好不要錯過,現在身邊人都已經安穩下來,雖然老陳和老池他們沒有催,但也看得出來他們很急著抱孫子……」
他頓了頓,將所有客觀條件說明,最後是自己的關懷:「不過,生育權是你的,外界的聲音都只是參考,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準備或者不想生,那咱們就不生。」
他足夠理智,清醒,也足夠尊重她、愛她。
和她分析所有條件,最後告訴她所以選擇的權利都在她的手裡。
當女性發聲越來越多的被社會聽到,女性生育的艱辛與不易被人真正展露在大眾面前,是會令人對婚育產生遲疑的。
林稚晚這麼嬌氣的人,雖然很想要小孩,但不想受這份罪。
她眨了眨眼睛,反問:「真的可以不生嗎?」
池宴也問:「是一直麼?」
「如果是呢。」
池宴沒有哄騙她直接說一個令人歡喜的答案,而是很負責地回答:「這個我需要想想。」
對話到此結束。
整個晚上,林稚晚在想要不要結婚,池宴在想婚姻里有沒有孩子這件事重不重要。
第二天,池宴一早醒來,眼下一圈烏青,看著像是晚上沒睡好,他說:「雖然沒有孩子會少了很多樂趣,但我覺得,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應該是你。」
她被放到一個難以匹敵的高度。
林稚晚愣了一下,卻說:「我們要一個寶寶吧。」
這些年,她仍舊會想起媽媽,會想起爸爸,會在夢裡驚醒發現自己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
她關於親情上的缺憾,是沒有人可以滿足的。
想到媽媽,林稚晚有些想哭,她垂下頭,聲音有些顫抖:「我想有個完整的家。」
她想把自己的愛,也分給孩子一些,想感受當年趙潤詞所感受到的情緒。
林稚晚的一生,都是在不斷治癒。
她想和池宴一輩子,身邊有個可愛的小姑娘,她看著小姑娘長大,就當是借她的生活當一場電影,她的眼睛是電影院的顯示屏,她放給住在她眼睛裡的媽媽看。
池宴驚喜、歡心、同時也心疼。
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聲音緩緩道:「生個寶寶,和我一起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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