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囚衣們在秋日漸涼的風中眼睜睜地看著教師開始上課, 學生們也翻開書本認真聽講,終於不得不承認了這個現實——這裡還真是個墓地教室。
這合理嗎?
更加令人費解的是這些人的神情,即使被囚犯們在旁邊盯著上課, 也絲毫沒有任何不自在的表現, 仿佛他們生活在另一個時空中。
片刻後, 呆愣的藍囚衣中有人拔下了身旁墓碑上的一簇雜草。
閒著也是閒著, 不如賺點積分——模範囚犯是可以要求一些優待的,對假釋出獄也有幫助。
一旦有人開了這個頭, 事情似乎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了。
張典羽本來還對這些新囚犯感到有點緊張, 怕他們在正式監獄生活的第一天就開始鬧事,但從地圖上看,他們似乎對現實接受得還不錯。
張典羽暫時將注意力從他們的身上移開了。
他打開臥室的房門,麗塔小姐的屍體還躺在他的床上——這件事顯然不能瞞過多少人, 畢竟是威爾遜親手幫忙將它搬上飛機的。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 他沒有問東問西,甚至還試圖安慰了一下張典羽,並且一起幫忙將屍體安置到了停屍房。
這段時間張典羽無視了班納對於麗塔小姐葬禮的安排, 甚至推遲了福格斯先生的葬禮, 打算等麗塔小姐的技能問題解決之後,把他們一起埋了。
不知道殯儀館有沒有第二份半價。
然而忙於追捕越獄囚犯讓張典羽無暇研究麗塔小姐,更何況他也不能太過頻繁地出入停屍房——畢竟容易引起誤會。
不過在停屍房改建成囚犯宿舍之後,他顯然不得不暫時將麗塔小姐的屍體轉移。
食堂人多眼雜, 不太適合安放重要的麗塔小姐,他只能板著臉指揮警衛將屍體抬進了自己的房間。
隨後他看著警衛瞥過來的複雜中帶著懼怕的目光, 只好讓他們把福格斯先生的屍體也搬了進來。以證明自己不是有特殊的癖好,只是對自己兩個馬甲角色的逝去頗為不舍。
這也是為什麼昨晚他只能在沙發上對付著睡一覺——兩具屍體實在是把他的床占滿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對麗塔小姐做什麼,外面就傳來了短促的敲門聲。
這聲音與平時班納禮貌的三下的敲門聲或者是陪同萊克特前來送飯的瓦倫警衛頗有些不同, 張典羽想了想,沒能猜出這是誰。
「進來。」他對外面說著,將臥室的房門關上了。
畢竟不知道來人是誰,不能輕易暴露房間內藏著的兩具屍體——雖然可能已經有人知道了,但這不代表他打算放棄自己的風評。
辦公室的房門馬上被推開了,斯特蘭奇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
張典羽跟他對視了一眼,下一秒鐘,斯特蘭奇果斷地走進來關上了門。
張典羽:「?」
「你知道在昨晚之後,囚犯們中間已經有怎樣的傳言了嗎?」斯特蘭奇盯著張典羽。
張典羽仔細反思了一下自己昨天做過什麼——除了好好安置新來的囚犯以外,什麼都沒做?
斯特蘭奇看著張典羽坦然攤開的手,冷冷地說:「已經有匿名id在暗網上發布這裡可以保存屍體多時不腐,由此衍生出囚犯們參與了人體試驗被注入過多化學藥劑導致屍體不腐,以及多吃甘藍和菠菜可以延緩屍體腐爛速度並由此得出可以延緩衰老的傳言了。」
張典羽:「後面那個有病嗎?」
「有點。」斯特蘭奇回答,「但這是重點嗎?」
張典羽聳了聳肩,回到沙發椅上坐下。
「聽說你把兩具屍體都帶回了這裡,」斯特蘭奇嚴肅地望著面前那條藍色的布藝沙發,仿佛這裡是兇案現場,「我感受到那裡傳來的血腥氣。」
「你的魔法可以代替魯米諾試劑嗎?不去做偵探真是可惜了。」張典羽聳了聳肩,「——那是我的血。」
斯特蘭奇緩緩地轉過頭盯著他。
「在我房間裡。」張典羽向著身後一指,「我知道,我會處理掉他們的——但我還有些小問題需要處理,在那之後。」
他看著斯特蘭奇,對方的表情一成不變。
「所以,斯塔克已經告訴你了。」張典羽嘆了口氣,「我不希望白白損失一個有用的技能,所以這具屍體暫時放在這裡。」
斯特蘭奇看著他:「然而埋進土裡也不影響你研究屍體,對嗎?」
張典羽:「……」
這麼說倒也沒錯,但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挖墳的一幕。
不過自從那位叫尼爾·阿諾德的便利店店主兼任唯一店員被逮捕並送入監獄之後,監獄外圍的越獄接頭窩點倒是被供出來了好幾個,直接幫助警方剷除了一條越獄產業鏈。
斯塔克甚至特地來電恭賀了一下張典羽,說這年頭能夠在百花齊放的市場中創造一個新行業的人不多了,典獄長先生可以算是其中之一。
張典羽:「……」
時隔將近一個月,要重回故地還讓他有些為難。
況且他翻閱過麗塔小姐的檔案,跟福格斯先生一樣沒有親友,但聯繫地址都在無題鎮。
別的也就罷了,三次葬禮,來弔唁的人都是同一撥,這不奇怪嗎?
張典羽嘆了口氣,但他也只能承認斯特蘭奇是對的——先將屍體埋葬,有空再挖出來慢慢研究也沒什麼不好。
反正現在監獄裡也有墓地,不過是去走個過場罷了。正好還可以聯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賽克斯通的屍體也遷入監獄墓地,方便未來統一處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屍體還有什麼用,但斯特蘭奇的話也讓他生出了一絲警覺。至少現在外面的傳言是監獄裡有古怪,而不是認為這些幾乎不腐爛的屍體有問題——但如果有人將它們挖出來盜走,也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張典羽還沒想好,如果未來他的秘密被公開,自己應該如何面對這個對所有人而言都是真實的,唯獨對他而言不是的世界——或者說,反過來也一樣,只有他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才不是真實的。
即使是普通的、時刻與普通人生活在一起的超能力者們都會受到排斥,那麼他呢?
最重要的是,這座監獄呢?
如果這座監獄遭受抵制,那麼兩個斯塔克、這個世界和法案本身,他們全部的期盼都將落空,而世界也將陷入終極的混亂之中。
無論如何,張典羽還想將這個假象繼續維持下去。
如果這個「遊戲」能夠讓進化階段不同的人類之間的矛盾消弭於無形,那麼它就應該存在。
張典羽答應了斯特蘭奇,打電話叫來了靈車,準備將兩具屍體運走。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將葬禮就定在了這個禮拜六,方便無題鎮上的探監家屬在休息時間抽空前來參加葬禮。
張典羽對這樣的現狀也是有點無話可說。
好在員工培訓已經辦起來了,鎮上無所事事的像素小人們在通過教育課程以後,也可以被僱傭為員工。
如果參加了額外的安全保密培訓,甚至可以成為隔壁的秘密變種人青少年罪犯管教中心的看守,從而解放萬磁王洗被尿過的床單的雙手。
張典羽不由得又看了看地圖上的小白房子。
出人意料的是,那些變種人小孩似乎情緒不錯,短短的圓柱形身體上方都冒出了愉快的氣泡——難道真的是萬磁王、紅骷髏、和食人魔最近洗心革面認真洗床單搞衛生,為這些叛逆的變種人青少年們創造了良好的生活環境,導致他們也精神面貌煥然一新了嗎?
張典羽沉思了片刻,似乎發現了一點端倪——瓦倫警衛的球形腦袋在地圖上只能顯示出呈現為一條直線的嘴和眼睛,證明他一如既往地沒有什麼表情。並且他的肩上掛著電擊槍,此時正在白房子裡巡邏。
現在是早餐時間,孩子們應該在離浴室和宿舍都不算遠的小餐廳里用餐,但白色的餐桌上已經堆滿了髒餐盤,證明很多人已經吃過了,正在利用這短暫的時間自由活動。
最令人驚訝的是,有很多短短的小圓柱體在聚集在他身邊亂晃。
雖然他們之間似乎沒有更多的交流——因為瓦倫警衛正在巡邏啊。當像素小人處在工作崗位上的時候,是沒有人可以讓他們輕易擅離職守的。
但每當圓柱形小變種人們聚集在瓦倫警衛身邊的時候,他們屬性面板里就會出現愉悅這條描述,並且還伴隨著好幾個加號。
張典羽陷入沉思。
瓦倫警衛看上去什麼也沒做啊,甚至只是掛著電擊槍按照設定好的路線例行巡邏。
而其他三位被安排過去服勞役的囚犯們也沒有接近這些變種人小孩,想必他們不是正處於什麼洗腦之中。
張典羽有些不解。
但這樣的情況顯然還算不錯,至少這些反社會的超能力小崽子們不想掀翻幾座房屋了,情緒也從暴躁憤怒轉為平和,不失為一件好事。
張典羽想了想,雖然這些變種人小孩很多都極為叛逆,但如果不讀書,將來還會是社會上的一波不穩定因素——尤其是他們的能力會讓他們更加容易走上犯罪的道路。
到時候他們又會回到這裡,還不能帶來政府的額外補貼。
張典羽嘆了口氣。有機會他還是需要找幾位教師來強迫他們讀點書,等到他們改造期滿也可以早日丟進社會。
時至今日,這幾個變種人小孩能夠帶來的補助其實已經只是杯水車薪。最重要的是,與其他囚犯不同,他似乎可以申請將這些變種人孩子們轉移到其他管教中心。
但那些地方是不是某些致力於危害社會的神秘組織資助的就不得而知了。
張典羽慢慢地翻著通訊錄,目光落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聯繫方式上。他想了想,把班納叫過來讓他聯繫一下那位專門致力於培養能力初現的變種人青少年、x戰警創始人、被稱為x教授的澤維爾先生。
考慮到對方的身份和一生的事業——和萬貫家財,外聘教師的費用應該不會太貴。
他倒是更想把這些小崽子直接丟給x教授,問題是他們身上或多或少背了點案底,理論上還得在管教中心蹲上幾年。
張典羽聽說那些被解救出去的其他變種人小孩,有一部分被送進了神盾局資助的社會福利機構,還有一部分被x學院接收了。
想必讓學院派幾位教師過來也不算過分。
更何況張典羽還有點別的想法——他看到那些在墓地消極怠工地除草的藍衣囚犯們了,覺得這項工作確實不太適合曾經奔波在追捕囚犯路上的前超級英雄們。
但讓他們閒著也浪費。
也許是由於平時的活動量比較大,他們吃得也不少,還不喜歡參與木工培訓之類的改造方案。
那不如給他們安排點新工作。
同為超能力者,這裡還在努力消除普通人與超能力者之間的矛盾,變種人怎麼還能自立門戶。
而且普通教師培訓出來的員工也不能教這些變種人小孩如何在社會上生存,乾脆讓x學院的外聘教師們多上一門課,幫忙培訓一下這些無所事事的超能力者,讓他們去教這些變種人小孩讀書算了。
都是自己人,教幾個單詞和公式不過分吧。
不出所料,x學院很快給出了回應,願意派出外聘教師幫忙教育變種人小孩,甚至願意當晚就來。
張典羽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行。
對方也許早就聽說過這裡,與其說是答應了合作,不如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來探查一下情況。
畢竟以往的這類機構都對x學院避之不及——或者說他們或多或少地都跟一些專門研究x基因的組織有些聯繫,往往也會順便提供一些研究樣本。
不過這樣的機構數不勝數,張典羽這裡收押的帶案底的變種人青少年只有二十個,在諸多變種人研究機構上甚至排不上號。
當然,在他主動提出合作的情況下,x學院當然是秉著能解救一個受苦受難的變種人孩子算一個的原則,答應了派遣教師過來。
張典羽打了個內線電話,讓警衛們把正在墓地上除草的新囚犯們帶走——讓他們去擦永遠都擦不乾淨的食堂地板。
同時又購入了一批新的桌椅。
這些桌椅差不多在午餐之前就能送到,然後就可以在墓地上拼湊出第二個教室來了。
如果進度快的話,也許再x學院派來的外聘教師抵達的當晚,就可以趁熱先上一課。
晚上整座監獄裡都不存在自由活動時間,囚犯們被要求待在牢房裡,這是作為一個懲戒機構必須強制囚犯們度過的懲罰時間。
而隔壁的管教中心也是一樣。
不過晚上的時間對於青少年而言,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讀讀書助眠。雖然之前的管教中心裡還沒有教師,但監獄裡並不缺乏書籍。
事實上,張典羽已經讓那位在圖書館工作的前精神科醫生給瓦倫警衛送去了一批特意挑選的適合青少年閱讀的圖書,並且讓紅骷髏和萊克特對變種人小孩的讀後感進行打分,分數在前20%的變種人小孩可以獲得管教積分。
與囚犯積分類似,這也是減刑的標準之一。
但收效甚微——或者說唯一的效果可能是將變種人小孩們的睡覺時間提前了。每當進入晚上的閱讀時間,他們都會在床上很快地進入夢鄉。
張典羽感到恨鐵不成鋼,怪不得他們會危害社會留下案底。
此外這件事似乎還讓萬磁王生出了不滿——雖然他早年的經歷讓他無緣學校,所以張典羽把他從打分隊伍中排除了。
但他似乎將這視為一種歧視。
「而我,」萊克特在讀完一段沒文化的變種人小崽子們狗屁不通讀後感之後,揉了揉額頭,抬頭冷靜地看了一眼坐在休息室沙發上面無表情的萬磁王,「——認為這是分裂一個團隊的詭計。」
「團隊。」旁邊的紅骷髏冷笑了一聲,在每張紙上都批了一個「d」。
萊克特挑眉:「這可真夠殘忍的。」
紅骷髏煩躁地推開面前的那疊紙,冷冷地說:「他們這些廢話連『d』都不值得。」
「——在九頭蛇的變種人研究實驗室度過了童年時光之後。」萊克特微笑,「很有道理。」
「哦?」紅骷髏凌厲的目光射向他。
萊克特將手中的鋼筆輕輕地放在桌上,目光與對方交匯。
「我以為我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發生爭吵。」
紅骷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在旁邊的萬磁王也終於發出一聲冷哼之後,目光沉了沉,重新在面前的紙上寫下一個個「d」。
事實上,在管教中心服勞役的生涯也說不上太壞。雖然他們被禁止與變種人青少年們接觸,否則可能會吃到一顆來自拐角處警戒塔的子彈——但容易忽略的是,如果不考慮需要洗的那些帶有可疑黃色污漬的床單,這裡甚至可以自由活動。
當晚,一架飛機在瓦倫警衛的迎接下停在了秘密變種人青少年管教中心外面種得稀稀落落的樹林裡。
走下來的人穿著一件黃黑相間的制服,戴著將眼睛徹底遮住的深色護目鏡。
來人與瓦倫警衛握了握手。
「典獄長先生正在等您。」瓦倫警衛語氣平直地說,「我是秘密變種人青少年罪犯管教中心的負責人。」
對方似乎有些狐疑,但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在瓦倫警衛的帶領下走出了不遠處的大門,穿過雙車道馬路,再走進了對面的監獄。
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這位x學院的外聘教師陡然間變得怒不可遏,試圖伸手拉住瓦倫警衛的衣領。
「這裡是墓地?這個所謂的典獄長到底是什麼意思?」
瓦倫警衛也按照程序立即摸向掛在肩上的電擊槍。
剛剛趕到墓地的張典羽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腦海中生出了一些問號——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薩默斯老師一來就很不高興的樣子,課還沒上呢可不能搞砸了啊。
「住手!」
張典羽立即提高聲音。
薩默斯老師和瓦倫警衛聞言手上都稍微頓了頓,看向張典羽的方向。
「我需要一個解釋。」那位戴著護目鏡的薩默斯老師說。
張典羽差不多知道這個人,x戰警中的鐳射眼。他想了想,為了表示友好,便和藹地說道。
「薩默斯老師,對吧?」他伸出了右手,「在這裡你可以放鬆一些,沒有任何超能力能夠在這裡生效,你甚至可以將你的護目鏡摘下來。」
沒想到這番話換來的是薩默斯老師敵視的目光。
張典羽:「……?」
他以為整天戴著厚重的護目鏡並不是什麼好事,在這裡可以讓薩默斯老師在教學的同時休閒一下,有什麼不對嗎?
鐳射眼在短暫的對視後卻收回了目光,這些年的x戰警生涯已經改變了他,不再是當初那個藏不住心事的少年。
即便是典獄長先生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黑髮青年站在墓碑中間,帶著陰冷的笑容提醒他這裡使用不了超能力——而他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聽x教授說過這件事了。
除此之外,他當然也暗中嘗試過。
如果是他自己,也許會採取別的辦法。但他是為了一群被囚禁在這裡的變種人孩子們來這的,他不得不暫時冷靜下來。
張典羽看著薩默斯老師突然沉下來的臉,陷入沉思。
事情好像哪裡出了問題,但至少短暫地平息下來了——那好吧,他決定提出自己的建議。
「薩默斯老師,」張典羽說,「我希望您能在這裡為一些……」他斟酌了一下措辭,「——曾經的義警們提供一些教導變種人青少年的方法。」
鐳射眼抬起頭,思索著張典羽這句話下面的含義,冷冷地望向對方。
張典羽緩緩地收回了右手。
墓地的風有點涼,他伸了半天了,對方也沒有握手的意思,只能沒趣地縮了回來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與此同時,藍衣囚犯們在被警衛押著走向了墓地,有些人的目光中含著憤怒和悲愴。
果然白天讓他們來墓地除草沒有那麼簡單——這樣的行為之下含著讓他們為自己親手清理出一片埋骨之地的意思,今晚這個典獄長就要將他們帶來這裡秘密處決?
幾個囚犯暗中交換著眼神,準備停下來就發難,拼死逃出生天。
不過當他們到達墓地的時候,有些人微微愣住了。
在他們曾經的義警生涯之中,也曾經與這位x戰警中的小隊長打過照面——為什麼他也會在這裡?
張典羽看人數已經到齊了,想了想說:「既然薩默斯老師沒有什麼反對意見的話,那現在就開始吧?」
藍衣囚犯們:「?」
鐳射眼:「?」
幾分鐘以後,站在講台後面的鐳射眼還有一點點的恍惚。
所以這還真的是要給這幾位前不久在新聞上露過面——因為拒絕簽署超級人類註冊法案而入獄的前義警們上課,教他們怎麼教導變種人孩子嗎?
雙方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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