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一所隸屬於龍科院的科學研究所內。
秦禮摘下了眼鏡，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睛。
「哎……一個極紫光源就被困住這麼久，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看見自主研發的低納米光刻機，還有沒有機會看見龍國的企業用上頂尖的晶片……」
秦禮喃喃自語著，隨後離開了實驗室，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休息室，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準備休息一會。
坐下沒一會，電話響起。
「餵？老李，這大半夜打給我有什麼事情？」
「主任，你在研究所嗎？我這邊有重大發現啊！重大發現！」
電話里李康的聲音有些瘋狂，不！甚至可以說是癲狂！
秦禮都被嚇了一跳，何時見過李康這副模樣！
「我在休息室，發生了什麼？」
「我在來研究所的路上，現在不方便說，你一定要等我過來！」
說完便掛了電話。
留下秦禮默默地看著電話，不明所以。
重大發現？
難道是極紫色光源突破了？還是鏡頭達到標準？
又或者……
秦禮搖了搖頭，哂笑了一聲。
「真是熬昏了頭，開始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半個小時。
終於坐在休息室內的秦禮等到了李康。
只見此刻的李康極度興奮，他拍了拍懷裡的文件道：
「主任！走！去實驗室！」
秦禮起身，一邊帶頭一邊問道：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老李你這麼緊張？」
李康沒有說話，直到來到了實驗室，兩人關上了大門，李康這才從懷裡拿出了一疊訂好的白紙。
秦禮戴上眼鏡，立刻接過手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他直接笑了出來。
「1納米光刻機？哈哈哈，老李啊老李，你也有這一天，是不是被哪個忽悠了？」
李康臉色嚴肅的搖了搖頭。
「主任，這是一個杭城助理研究員上交的，您先看看第一頁，看完您就知道了！」
秦禮見狀只好打開第一頁，準備挑出幾個毛病證明一下這東西是不可行的。
畢竟這東西拿出來，百分之九十九的科研人員都不會當真。
要知道目前龍國最頂尖的一批人員正在研究的還是14納米。
就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
現在有人說研究出了1納米，這不是扯淡嗎？
跨度太大了！
一群科學大拿都攻克不了的問題，你一個小小助理研究員就能搞定？
那他們這一把年紀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我看看倒是可以，但是老李啊，光刻機這東西不是能一口吃成胖子的，這14納米還在攻克呢，你這1納米的實在……」
說著說著秦禮的神情慢慢凝固了下來。
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上的材料，喉嚨發出急促呼吸的呼呼聲。
接著又連續往後翻了幾頁，每翻一頁臉上的震驚就變得更加明顯！
老李看見主任露出這樣的神色後，不由得一陣暗爽。
想必在老鄭辦公室時，自己也是這樣的表情吧！
「怎麼樣？主任……」
「閉嘴閉嘴！我要驗證一下……拿筆拿紙過來！」
秦禮滿臉的緊張興奮，拿筆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成像補償公式居然可以這樣改動……嘶！太有才了，這想法太另類了。」
「瑞利公式：CD=k1*(λ/NA)……帶入波長……三種解析方式……」
李康這時也在一邊加入討論。
「不止這樣主任，你看這邊第三種解析，降低綜合因素K1，這想法簡直絕了！」
「不對不對，這裡為什麼取值這麼低？」
「驗算一下驗算一下……」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一會驗算，一會對著U盤內的模型開始解析論證。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兩人的神情也變得更加難看，額頭上滿是汗水。
「草！這後面的聯動式公式我算不出來啊！」
「到頭了，這裡往後我們已經看不懂了！」
李康也是臉色難看，甚至逼的自己爆了句粗口。
他和主任兩人合作居然也只將論證推進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
而後面的知識已經超出了兩人的能力範圍！
不甘心！後悔！等等情緒瞬間充滿了內心。
他們居然因為個人的能力不足，錯失了這份材料的完整論證機會！
要是這份文件是真的可行，他們相當於錯過了天大的寶藏！
「該死啊！人生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不夠聰慧！」
「主任，目前為止我們論證的好像都是可行的，這是不是意味著……」
李康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秦禮明白他的意思，這意味著這份材料很可能是真的！
不行！他自己沒有能力，那就找更厲害的大拿！
找到龍科院院士級別的大佬看看！
想到這裡秦禮直接將所有文件收好。
「老李，你在這裡等著，不允許離開這邊，我去見見我老師！」
「主任，你發過去不就行了？」
「這份材料太過珍貴，我必須當面交給他！」
說完秦禮穿好了外套，不顧天黑大步走出了研究所。
路上，秦禮撥通了老師周國福的電話。
「餵？小秦啊，什麼事這大半夜的找我啊？」
「老師……你先做好心理建設。」
另一邊躺在床上的周國福聽完直接起身靠在床頭。
「到底怎麼了？」
「老師，我們這邊有關於光刻機的突破！」
「什麼？難道是DUV突破14納米了？」
老爺子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
「不是DUV，是EUV！老師我在路上不方便說，我現在就往老師您那邊趕，咱們見面說！」
周國福聽完愣了一會，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好好好，你現在過來，我去樓下接你。」
周國福說完掛了電話，緩緩平復自己的內心。
理智告訴他不要太激動，做為龍科院院士，他深知秦禮的一番話代表什麼。
但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一切還是等人來了再做！
沒等多久，秦禮的車子停在了樓下。
周國福下樓，兩人見面沒有說一句話。
直接上了樓。
坐下後，周國富帶上老花鏡，從秦禮手上接過了文件。
看到標題的第一時間，周國福直接脫口而出。
「不可能！」
秦禮哭著臉道：
「老師，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你還是先看看後面吧！」
看著弟子認真的神情，周國福咽了下喉嚨。
緩緩翻開了第一頁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