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長沙的人比來時多了很多,除了天羽一行,還加了一個離家出走的尹新月。
齊鐵嘴擠到小翠他們車廂里,和他們說笑打聽天羽的故事,他才不要和佛爺、九爺那兩對虐狗的傢伙坐一起,二爺夫妻車廂的詭異氣氛他也吃不消,太壓抑了有木有。
「你一個電話那個日本總領事就出手了?」齊鐵嘴還在糾結拍賣會的事情。
「是啊,本來小姐不想給他治的,又嫌他總是來煩人,就說藥很少見,等她湊齊了再給他治。」
「缺的就是鹿活草?」齊鐵嘴撇撇嘴。
「當然不是,」小翠鄙視的看他一眼:「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也不用多名貴的藥材,小姐就是不想給他治。」
「那現在不是要給他治了?」
「估計不會,小姐不喜歡日本人,最多給些一次性的藥丸吧。」
「小翠啊,你說你們小姐看上去那麼有仙氣的一個美女,怎麼說話那麼彪悍呢。」
「你懂什麼,師太、就是我們小姐的師傅,師太在的時候就說過,這個時代束縛著女性,但是我們不能自己也禁錮自己。小姐平時就是太不接地氣了,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我們也要跟上節奏......」
「......」
齊鐵嘴四十五度角,明媚而憂傷看向火車窗外,努力的思索著,這是一個天仙下凡後,被不靠譜師傅教歪了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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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山幾人的車廂里,被熱議的跌落凡塵的天羽姑娘,正興致勃勃的和尹新月討論著二爺家的二三事。
「你說二爺能勸得了他夫人嗎?」天羽秀氣的一粒粒吃著張啟山給他剝好的瓜子仁。
「應該可以,二爺不是讓大家瞞著紅顏醉的事情,只說能延壽嗎。」尹新月嗑著瓜子,拍開糾結要不要給她也剝瓜子仁的九爺的手,不解的問道:「瓜子自己嗑著才香,你幹嘛要佛爺給你剝。」
「從小師傅就不讓我嗑瓜子。」天羽悠悠一嘆道。
「為什麼?瓜子都不讓吃?」尹新月抱不平。
「師傅說和我的人設不符,太出戲了,傷眼睛。」
「好有道理。」尹新月想像了一下,滿身仙氣的天羽靠著大門嗑瓜子,不由抖了抖,是太傷眼睛了。默默不語的兩位先生,也腦補了一下,都認同的點點頭,張啟山更是加速剝瓜子的動作。
「隔壁不知道怎麼樣,二爺肯定很傷心,唉......,我聽明玉說了好些二爺愛妻的故事,可惜了。」
「以前師傅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現在卻覺得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它只是一面放大鏡,放大了愛情的千瘡百孔。」
「為什么女人一定要嫁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張啟山皺眉摟過小姑娘到懷裡,有些恨恨的想搖晃那個不靠譜的師傅,她不是出家人嗎,怎麼對愛情、對婚姻這麼多的想法,又心慌的怕他的小姑娘真的選擇不嫁人。
「不管怎樣你都要嫁給我,我已經讓副官備好了婚禮,八爺也算過了,三日後就是吉日,你必須嫁給我。」
天羽有些驚訝他突然的霸道,認識到現在他都是遷就她哄著她的,可當她轉頭看見他抿緊的嘴唇,和眼底深處的驚慌和忐忑時,不由莞爾,怎麼這麼可愛呢。
「嫁。」天羽忍不住在他的嘴角輕啄了一下,看著他強撐著冷臉繼續剝瓜子,和殷紅了的耳朵,天羽笑得如春花綻放。
尹新月白眼,解九爺扶額,佛爺這是栽了。他就沒想想,自己聽見尹新月說不嫁人時,忐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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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紅的車廂里,夫妻二人沉默的坐著,丫頭看向二月紅的目光哀怨,這幾日他還是將她照顧的很好,只是她就是覺得不一樣了,就如現在,他不再挨著她摟著她,而是一個人靜靜的發呆。是不是那位天羽姑娘真的發現了紅顏醉,二爺已經知道了她服藥的事情?
「二爺。」
「怎麼了,不舒服嗎?」
丫頭的呼喚叫回了二月紅的思緒,他習慣性的問她身體的情況,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天羽姑娘醫術很好,她說可以治好你的病的。」
「她......」聽著他一如既往的溫柔關心,丫頭鼓起勇氣問道:「她和二爺說了我是什麼病嗎?」
「她說你中了陰毒,才會身體突然病發,而且每日打的針是嗎啡,那是一種從鴉片裡提取的藥,雖然可以止疼,但是不能治病,還會上癮,所以一定要戒掉。」
「那,那日......」
「對醫者來說,嗎啡就和鴉片一樣,是毒品,天羽姑娘以為你是知道那是嗎啡的,所以才會誤會了。」
「原來是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的。」丫頭暗暗鬆了口氣:「二爺,回去你也不要責怪陳皮,他也是為了我才被人矇騙的。」
「我知道,放心吧。」
見她如此,二月紅不由垂下眼瞼,掩住眼中的傷痛,丫頭真的愛過他嗎。他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成親這麼多年,無論為了什麼他都不能看著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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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長沙,張副官早已安排好了車,在站外等著,佛爺不在的這些日子,那個新來的情報員陸建勛動作多多。
「佛爺。」張副官見幾人從車站出來,立刻迎來上去,看到張啟山身邊恭謹的道:「夫人。」
張副官這一聲夫人,讓跟他來的那些親兵齊刷刷的看向天羽,路過圍觀的行人也驚愕的投來注視,長沙城的佛爺要成親了?這姑娘可真漂亮,特別是那氣質,仙女似的。
被這麼多人看著,天羽有些羞澀,微微抿了抿嘴,一向淡漠的面癱臉泛著紅暈,讓她天仙落凡塵一樣的清冷氣質上,憑添了一抹人氣。
聽見周圍時起彼伏的驚艷聲,和周圍灼熱的目光,張啟山心裡很不舒服,他摟住天羽先扶她到車裡,不讓那些色胚再有機會盯著看。
「各位,三日後的婚宴還請能賞光參加,今日就先別過了。」張啟山說著,又吩咐張副官道:「安排人送幾位爺回去。」
「佛爺放心,車都已經安排好了。」
天羽這時放下車窗,看著尹新月問:「新月,你住哪裡?」
「我去小九家住啊,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你婚禮那天我會去幫忙噠。」新月抱著解九爺的胳膊,愉快的沖天羽揮揮手。
重色輕友,天羽面癱臉關上車窗,忍住了不翻白眼。
於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長沙城都知道,他們長沙的第一長官,張大佛爺要成親了,新娘子還是個天仙一樣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