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孟父一家開始霉運纏身的緣故,從那日起孟玉衡的倒霉體質可算是痊癒了。整個人都像是脫去了一層枷鎖,幹什麼都覺得貼別有勁。
於是資本家陸修離就開始壓榨打工人了,既然已經打定了將來要把混亂的疆域版圖拉到自己手下,那就得從現在開始謀劃。疆域可亂著,以前還只是南北王庭分庭抗禮,現在是世家和將軍割據,誰也沒法吞併誰也沒法禮讓誰。
對孟玉衡來說只要不讓他時時刻刻提心弔膽害怕自己的倒霉體質發作,這些動腦子的活計他還是很樂意乾的,而且他還從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孟玉衡沒過幾年苦日子就全家實現了階級跨越,雖然入學的年紀比同齡人晚了一點,但他在讀書上還是很有天賦的。如今已經考取了秀才功名,若不是世道亂了他今年本該下場再進一步。
陸修離原本只是想通過孟玉衡的侍衛多了解一下當下疆域的個方式勢力內部情況,但他也是沒想到孟玉衡在管理上還是頗有自己的見解。
這就讓陸修離更加確定自己攬下他這個倒霉蛋的決定是明智的,只要他不生二心,將來必定能成為封疆大吏。
一隻信鴿朝著阿森飛了過來,在他肩膀上抖了抖潮濕的水汽咕咕叫了幾聲。
「主子,剛送來的消息。有人在兩個月前就開始囤積棉花和糧食。一開始動作很小,又因北方的乾旱導致我們的人也沒有覺察到。
但後來南方又遭洪澇的趨勢後對方的動作就大了起來。我們的人一路追查發現了是兩撥人在採購,一方是京城皇商郭家,另一方是江南首富姚家。」
陸修離思索了片刻,皇商郭家雖然沒有子弟在朝,也沒有女兒與高門大戶有聯姻。看起來就是個單純的商人沒有跟朝中牽扯,可實上能當上皇上沒點人脈根本不可能辦到。
按照東寧國的規矩,皇商每三年一次競選,若是有實力能被選上也是可以連任的。不過想要成為皇商競爭力不可謂不大,郭家就是才換上來不到兩年的新皇商。
陸修離對這個郭家並不了解,不過關於郭家的調查他也沒有鬆懈過。
至於江南姚家,姚家當家人有一女就嫁到了敬王府做了側妃。這個就很好查了,姚家的背後非敬王府莫屬。敬王會提前讓人囤糧食和棉花一點都不奇怪,按照葉攸寧說的秦舒湘都已經成成了賀瀾譯的未婚妻,那她定然會將前世知道的告訴他們。
提前知道天災來臨多囤糧食和棉花,預備在災難來臨之後或發國難財又或者用來拉攏人心為敬王府造勢。
葉攸寧覺得敬王父子絕對屬於兩者皆有,錢和名聲兩手抓。別看原書中他們父子兩一直都在選擇站隊,但站隊從來都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這父子兩的野心可一直都是那個皇位。
「少夫人,軍師那邊收到的棉花實在是太少了。若非少夫人之前就囤了那麼多又從無影閣順了那一批棉花,不然咱們西北軍還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
葉攸寧瞭然並沒有太過擔憂,她空間雖然增加了不少耕種土地,可土地的大頭還是藥植。沒辦法最肥沃的那片藥園子就只能種藥材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長,她要種糧食蔬果只能在新增加的土地上種,雖然種植的周期也已經很快了,但畢竟面積還是有限的。
可惜這個師門的空間一點規則都不透,她到現在也還是搞不清楚究竟要怎樣空間才能繼續升級擴大。
不過她空間裡的棉花已經種植了一茬又一茬,現在她除了每日修煉之外還得操控精神力干農活。不過今天她又想出了一個好法子,小紙人們可以幫她摘采翻地,不用浪費她的精神力只需要提供一點靈力。
今年就只能先依靠空間裡種植的棉花扛過去,等氣候徹底穩定下來就可以大量種植了。若是能把疆域打下來,在哪裡推廣種植棉花收成肯定都能翻幾倍。
葉攸寧真是越想越美好,但陸修離卻陷入了沉思。
姚家代表的敬王府,那郭家背後究竟是誰?難道還有人提前知道了天災的消息?降溫的突然的,寒潮也是來得猝不及防,而且這寒潮最先開始的就是西北,現在的京城才剛從炎熱的乾旱里緩口氣,天氣不過是微涼而已,誰會想到大量囤積棉花?
他的疑惑沒有持續太久,關於郭家的消息傳了過來。
表面上郭家與朝廷沒有牽扯太深,但郭家的當家人卻與秦王有些關聯。
這個消息倒是讓陸修離有些許意外,說起來這皇商郭萬里原籍還是西北人。不過年少時就舉家搬遷去了京城投奔親戚,路上遇上了劫匪生母死在了山匪手中。
恰巧當時秦王回京述職遇見了他們便出手救下,這事本來就集齊隱秘事情又過去了那麼多年根本查不出。但郭家在京城落戶後是怎麼發家的卻是還能追查到蛛絲馬跡,秦王府的管家為郭家人促成了第一筆生意。
從此之後郭家的生意平穩發展,要知道京城是個什麼地方?那家店鋪沒有點後台,想要在京城商圈紮根下來可不容易,可憑什麼外來的郭家卻成了?
秦王在暗中保駕護航,這是暗地裡的,明面上卻是郭家養了一大批混子,誰敢鬧事這群混子就不怕死的報復回去。
京城中的人誰都不是傻子,郭家的情況任誰看了都知道後面有人,只是人家不願意冒頭而已。當然也有人頭鐵想要試試郭家後台的深淺,結果不僅被混子們打了,沒過多久全家就被下了大獄還是罪證確鑿的那種。
郭家後台神秘成迷,但對方出手狠辣,得罪了就不會給對方翻身的機會。久而久之,郭家越做越大沒人再敢輕易找茬。
從這個郭家這個皇商冒頭開始,陸修離就已經著手讓人調查他背後的人。秦王做得十分隱秘,查起來的確是費了不少功夫。
葉攸寧一聽是秦王也十分震驚,書中的秦王可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這不對呀,秦王囤糧食可以理解。不管是等著大賺一筆也好還是留著養他的私兵也好,糧食總歸是剛需,可棉花他沒理由大批量囤積。現在的西南天氣估計比京城還要熱,他有什麼理由想要禦寒?除非他也提前知道了寒潮即將來臨。」
難道有人重生了?這世界難道真的漏成篩子了嗎?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現在這個世界陰氣都壓過了陽氣,陰陽失調鬼氣衝天。
此時的葉攸寧完全沒有往秦舒湘身上想,畢竟她是敬王陣營的人,總不能身在曹營心在漢給秦王賣消息吧?
「西南那邊的戰事怎麼樣了?咱們西北情況那麼嚴峻如今都暫時安穩了下來。西北這會兩個王爺坐鎮,不會還沒搞定吧?」
「暗線前不久傳來消息敬王父子已經準備班師回朝了,說不定我們在路上還能遇到。」
葉攸寧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呸呸呸,咱們這才多少人對上人家班師回朝的大軍是給人家送菜嗎?」
陸修離卻笑得十分開心:「敬王父子的情況可不太好,皇帝給了敬王密旨,讓他趁機暗中調查秦王有沒有養私兵。」
葉攸寧沒想到皇帝竟然對秦王也有了防備心:「秦王應該是這群王爺里最安分最低調的吧?梁王都把他想造反擺在明面上了,也不見皇帝派人去打壓他,反倒是對老實人看得挺緊的。」
「可問題是秦王的確養了私兵,不過以敬王的本事想要在秦王的地盤上查到秦王的私兵的線索也是不容易。兩人已經暗中交鋒了好幾次,奈何敬王怎麼也找不到秦王的把柄。
皇帝倒不是只懷疑秦王想造反,他是平等地懷疑所有皇室成員以及手握兵權的將領。不過經過敬王父子的暗中搜查,皇帝估計能暫時打消對秦王的懷疑。」
「皇帝能信嗎?敬王能信嗎?」
陸修離一臉興味:「皇帝或許能信,但敬王可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比起秦王他才是藏得最深的哪個。他們兩就是一個小隱隱於野,一個大隱隱於市。哪個隱藏得更深更加高明可見一斑。」
「敬王就沒查到點什麼?」
「也不是全然沒有,至少敬王派去暗中調查的人都出事了。都是皇室子弟還能不明白彼此的野心?不過是沒有證據話不能亂說罷了。而且就連敬王親自出馬也受傷了,這傷受了也是白受,還不能擺在明面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