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是不是你在搞鬼?」
賀瀾譯大聲喝到,能有這種本事的除了哪個女人還能有誰?連國師都拿她沒有辦法,那女人的本事究竟到了什麼地步?若她能成為他的人,何愁大業不成?
一陣風吹起了花轎的帘子,裡面坐著一襲紅嫁衣的新娘子。新娘子笑了起來,十指纖纖緩緩掀起蓋頭一角。露出新娘子絕美的臉龐,一雙眼眸靈動純淨眼角微微上挑十分又嫵媚。
在這麼詭異的場合之下,這麼一張絕美的臉竟讓人一時忘記了這恐怖的氛圍。
「果然是你!」賀瀾譯有幾分激動,再次遇見她,她的容貌更勝從前了。不僅更美了,似乎也更魅了,以前見這女人還覺得她純淨似山間的精靈,如今再看這分明就是山裡的妖精。
賀瀾譯此刻心裡竟生出了幾分相逢的喜悅,不過這種喜悅明顯只有他自己。他忍不住向前一步,完全忽略了一旁抬轎子的詭異紙人:「葉攸寧你怎會在這?可是陸修離自己跑了把你拋下?」
火把下的賀瀾譯長身玉立,不愧是原書中的男主長相這塊的確有吸引人的資本。氣質溫潤如玉,明明是敵對的的關係此時對葉攸寧的語氣卻是溫柔小意的關切。
直到他們是敵人不知道還以為是老情人重逢,新娘子望向他嘴角微揚含羞帶怯,神態嫵媚之際對他招了招手。
賀瀾譯愣了一下但沒有遲疑,向前走了幾步身後傳來敬王著急的怒喝:「站住!都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世子拉回來!」
賀瀾譯也被這一生怒喝醒了神,看見了站在面前的兩個紙人忍不住一個哆嗦,近看紙人真的越發詭異。嚇得他連連後退,連花轎里的女人也不敢再看。
她真的會是葉攸寧嗎?
新娘子對賀瀾譯的行為十分失望,這就不敢看她了?收回了笑容扯下了蓋頭她打了個響指,紙人這才落轎。
賀瀾譯被人拽了回去,敬王一刻也不敢耽擱讓人繼續放箭,但他人卻拽著兒子往後退。
明知道是有人在搞鬼,可現在他身邊並沒有帶會這些的高人,今晚怕是要無疾而終了。
「別走呀!剛重逢不打算跟我敘敘舊嗎?」身後新娘子的聲音帶著蠱惑,她笑著對賀瀾譯繼續招手。
賀瀾譯這會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恍惚的樣子,現在她確定的是這女人絕對不是葉攸寧,或許她根本就不是人!
「你不是她!你究竟是什麼鬼?」賀瀾譯這會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面這個不斷蠱惑他的女人。
新娘子聞言是一點都不氣,只是笑得越發放肆。那動靜怎麼聽著都快趕上葉攸寧的小紙人笑聲了,一聽就是個反派。
「你不喜歡這張臉嗎?那我給你換一個。」說著容千月就變回了自己那張泡發成巨人觀的臉。
這些可不僅是恐怖了,還不是一般的噁心。空氣中的氣味也變了,潮濕的濕氣中還夾雜著一股腐爛的氣息,站在最前面的士兵紛紛嘔吐了起來。
這場景十分滑稽,又十分一言難盡。士兵邊跑邊吐,敬王也忍著噁心瘋狂跑開,這會連最疼愛的兒子也顧不上了。
賀瀾譯也不遑多讓,之前那點旖旎的心思這會早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嘻嘻……」
「嘿嘿……」
四面八方傳來了嬉笑聲,有男有女有老有小,這讓所有人更加頭皮發麻。尖叫聲此起彼伏,有士兵已經看到了半空中若隱若現的人形,他們依舊保持著死前最後一口的樣子。
有的皮包骨有些血淋淋,他們都在嘲笑著他們狼狽逃竄的樣子。
這會敬王也敢不想再去思考這究竟是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了,眼前所見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人對未知的恐懼也是與生俱來的。
身後不斷在巨人觀和葉攸寧絕美容顏變化的容千月並沒有追上去,她原本想將他們都困在自己的鬼域中讓他們無法逃脫,但還是被葉攸寧給制止了。
諒他們也不敢繼續追了,沒必要浪費時間跟他們死磕。
賀瀾譯不曾看到的濃霧背後,葉攸寧悠哉地捧著一晚雞湯喝著。看著遠方逃竄的人不禁也笑了起來:「讓這些新鬼們跟他們玩玩就好,別玩死了就行。」
容千月變回了自己的模樣,阿飄們與士兵們齊頭並進,在他們不足以的時候拍拍他們的肩膀然後對他們露出了微笑。
於是乎,山道上尖叫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有的士兵實在是沒抗住嚇暈了過去,敬王和賀瀾譯是天潢貴胄也受皇室紫氣庇佑,這些新鬼根本沒有辦法靠近他們。父子兩根本不敢左右看,反正那尖叫聲是沒聽過。
容千月給他們都布了鬼遮眼,就算敬王有紫氣庇佑一時半會也別想出了她的鬼打牆。
葉攸寧喝完最後一口湯打了個嗝:「好了收工。」
一人一鬼很快消失在山道上,直到濃霧消散才賀瀾譯才猛然回頭發現山道上早不見了花轎。
「消失了!」就連那些一直在笑的鬼也不見了。
賀瀾譯聽見自己的心跳速度終於緩了下來:「父王,那些東西消失了。」
敬王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情報里說的國師都沒有能將兩人留在京城他背脊再次感到發涼。他之前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到要來這裡圍攻他們,國師精心布下的局都沒能殺了這兩人他怎麼就狂妄的以為只要他人多就行?
「走,快走!」雖然聽不見那些笑聲了,可這裡給他的感覺依舊是陰森森涼颼颼的。看不見了聽不見了,不代表就不存在了。
賀瀾譯明顯也是這麼想的,這會主動跟父親上了同一輛馬車。勻出的馬車安置那些被嚇暈過去的士兵。此舉可讓他得到了不少士兵的讚美,賀瀾譯體恤下屬的好名聲又積累了一些。
一開始誰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當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高遠飛臉色都白了,急忙揪住副手的衣襟問:「我們走了多久了?」
「快兩個時辰了……」
高遠飛的臉色又白了一度:「我們從營地出發過來直到遇到髒東西走了多久?」
副手的臉色也白了起來,他可算是明白了過來高雲飛神色的緊張又蒼白是為何了。
「一個時辰……」
高遠飛整個人都不好了,來的時候只走了一個多時辰,結果回去兩個時辰都還沒到。這說明什麼?那些留在營地的人不可能連夜離開,那問題就只能出在他們這支隊伍里。
高遠飛都不知道該如何跟敬王說了,可眼下的情況他實在是拿不定主意了只能如實去給敬王稟報。
敬王倒是比高遠飛要鎮定很多:「應該是遇到鬼打牆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馬上就要卯時了。」
敬王鬆了一口:「原地休息。」
高遠飛有些愣神:「王爺這……不需要做點什麼嗎?」
敬王白了他一眼:「能做什麼?你能破了這鬼打牆?卯時一到,鬼打牆不攻自破。這些髒東西都是見不得光的,天亮自然就散了。」
一群人席地而坐,得虧是今晚雖然陰沉沉的卻沒有下雨。卯時過後,天邊亮起一片魚肚白,時刻警惕著的高遠飛突然揉了揉眼發現眼前所見已經發生了變化。
「王爺!我們原來一直都還在原地。」這裡分明就是昨晚遇到女鬼的地方。他們都走了快兩個時辰,敢情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山道上的風還在刮著,雖然少了幾分陰森的感覺,但這風依舊還是有些陰涼,而且他們還聞到了一股子屍臭夾雜著濃郁的藥味。
「王爺!林子裡有……有很多屍體。那些屍體都……很怪異。」
高遠飛立即帶人進了林子查看,一看這場景他也沒忍住吐了。
一地的斷了頭的屍體,屍體散發著腐臭和藥味。屍體散發出的腐臭明顯是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可這些屍體卻外表卻保存很好像是剛死不久。
這也太矛盾了,高遠飛意識到這似乎又是那些術士的手段並非常人能窺探。高遠飛可沒有要給人掩埋的意思,回到敬王身邊回稟所見,敬王沉思了片刻:「立即啟程。」他們已經在這裡耽擱太多時間了。
賀瀾譯不等父親詢問主動開口:「父王,這些屍體該不會是國師派來對付陸修離的吧?這些術士的手段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鬼可操控連屍體也不放過。」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是畏懼多一些還是羨慕多一些,有一支不上不死的隊伍,他是不是就可以輕易問鼎天下?
敬王點點頭,今晚所見的雷一定是雙方鬥法時出現的。這些屍體都被砍了腦袋,明顯是陸修離他們又贏了一局。
也不知道國師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再次失敗會是何種心情,敬王現在是不得不將陸修離夫妻兩的危險程度提高一級,沒有必勝的把握可不能再像今晚這樣貿然行動。
「譯兒,回京之後你要大力招攬術士,不管品行如何只要有真本事就不要吝嗇許諾給他們利益。為父有種感覺,這世道要變天了,不僅僅是王朝興衰,或許……」
敬王的話沒有說完,賀瀾譯卻瞧出了父親似乎知道什麼:「父親,父親可是發現了什麼?」
敬王沉默了片刻:「前朝的皇室有記載過一本異聞錄,書中雲這世上還有自稱一片小世界的隱世家族的存在。這些家族神秘莫測,除非他們自己出世,否則無人能找到隱世家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