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妮紈以為鄭八斤要生氣,心裡有些擔心。
鄭八斤卻只是笑笑,不跟銷售員一般見識,只在心裡說:別這樣自信,也不要把話說得這麼肯定,萬一哪天出事了呢?
和當有事,銷售員的男友正好給她送飯來,見到隋妮紈時,眼睛都直了,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銷售員氣得不行,心裡的想法被打臉,當時臉就黑了。
鄭八斤看著對方的表情,一點也不意外,只在心裡笑笑,拉起隋妮紈就走。
「等等,再選一下,好歹也要買一件。」隋妮紈以為鄭八斤誤會她的意思。
她只是追求完美,儘量選擇看上去合適,也上檔次的衣服,並不是捨不得花錢。
「走了,再不走那男子的眼珠子要掉到你身上了。」鄭八斤拉起她,邊說邊走。
隋妮紈一愣,回頭看了一眼那名男子,果真還在看她,被身後的女友扯住耳朵都不舍回頭。
鄭八斤打開車門,讓隋妮紈坐上車,又把車倒過來,正好讓隋妮紈的位置對著服裝店門口。這才搖下車窗,叫了一聲:「帥哥,要不要上車,一起出去耍耍?」
那人正被女朋友揪著耳朵,不依不饒的樣子,聽到鄭八斤的喊聲,又看到車窗里的隋妮紈,還有那輛太拉風的汽車,以為這個漂亮的富婆看上他,不由得心花怒放,一把將女朋友推倒,就向著車子走來。
「幹什麼呀?快走!」隋妮紈大急,羞得滿面通紅。
那人三步並作兩步,鞋子都差點跑掉,眼看就要趕到車門邊,隋妮紈想死的心都有了。
卻在這時,鄭八斤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如離弦的箭一樣射出,帶起來的風,差點沒把那人颳倒。一股尾氣直衝進他的口裡,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幾個噴嚏,眼睛也被沙子迷糊。
睜開眼時,早已不見鄭八斤和汽車美女的影子,只聞到一地的尾氣。
女朋友衝過來,對著他又是抓又是咬的,口裡還罵:「你他媽的,簡直不是人,見到狐狸精就連姓什麼都不知道。」
她生氣的是,前一秒還看不起鄭八斤這樣的小白臉,只會綁大款,還自信自己的男友不是他這樣的人。後一秒,這個死不良心的比那小白臉還要可惡,嚴重打了她的臉。
男朋友這才反應過來,人家就是戲弄他,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心裡很是後悔,忙著向女朋友認錯,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隋妮紈見沒有了那人的蹤影,這才回過神來,心裡依然在「砰砰」地跳個不停,不由得掐了鄭八斤一把,生氣地說道:「你幹什麼?嚇死我了,你這樣戲弄人,有意思嗎?」
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鄭八斤看著她一笑,說道:「我就是看那銷售員的眼神不爽,幫她試一下她朋友的為人,也算是幫她看清一個人,說不定,她還會感謝我呢?」
「那你為什麼拿我去戲弄人家?」隋妮紈依然在生氣,隨著激動的情緒,胸口一起一伏地吸氣。
鄭八斤已經停下車來,反而讓隋妮紈有些緊張,看著他說道:「你要幹嗎!」
「這裡有家服裝店,比剛才那家上檔次,下去我倆都買點,就當是為剛才的事情向你賠禮道歉。」鄭八斤笑看著她說。
「不去!」隋妮紈心想,不知又要弄什麼么蛾子,我才不上當。
鄭八斤聽她語氣強硬,也不生氣,直接下車來,拉開副駕駛門說道:「自己下來,還是我抱你?」
「你敢!」隋妮紈說著,心裡一熱,但是,又有此緊張,萬一他真的這樣做,大街上多少人看著,那不得尷尬到死。
鄭八斤還真的就做出一個要抱人的動作,嚇得她趕緊說:「行,我自己下來,你就是個臭壞蛋!」
「這就對了。」鄭八斤說著,等她下車來,這才鎖好車門,帶著她進店,選了兩套女士西服,自己也選了兩件夾克。
隋妮紈的心情,這才高興起來,跟著他,一起吃了過橋米線,回到酒店裡,心裡又有些擔心,這傢伙給自己買西服,不會是想要自己穿著……
此時的春昆城裡警察局,雖然已經很晚,依然燈光通明。
最高興的是周正,省里的比賽已經結束,席家兩兄弟並列第一名。
第二名是來自濟川縣的周祥。
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三人,將要共同代表著間中省,參加全國警察系統的比賽。
以三人今天的表現來看,如果不出意外,拿獎是肯定的,只是,還沒有把握能拿到金牌。
他當然高興,給三名同學舉辦慶功宴,同時,也是為這段時間大家辛苦的一點補償。
收到李寅發來的傳真之後,他已經調動了所有警所的人,特別是冷楓,加班加點把水城救出來的五十個孤兒的照片列印了出來,分發到各個警所,貼出認領公告。
已經過去三天,竟然沒有一個人來認領過,這也是情有可原,孩子離開這麼久,肯定長變樣了。
但是,既然開了這個頭,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春昆太大,不敢全面鋪開嚴打,他讓冷楓先用自己的轄區做試點,打擊一部分人,找出一部分孩子,不然,難以收容這麼多人。
他還告訴冷楓,這個事情,不能大張旗鼓,只能偷偷進行,以免打草驚蛇。
儘管如此,壞人依然聽到風吹草動,提前逃走,只救出五個孩子。
好在,周正提前想到一個問題,以防有人帶著孩子們逃走,就把大量的警力調過去,在車站邊布下天羅地網,抓到五個人販子,救出三十幾個小孩子。
這五個人都交給冷楓去審問,她跟過鄭八斤,對付壞人有一套。
冷楓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一晚上的時間,就審出結果,那五人乖乖供出十名同夥。
冷楓親自向他報告,就在當天全省比賽之時,周正給了冷楓二十個身手不錯,而且作風優良的特警,將那十名犯罪同夥一網打盡。
冷風卻因為這一次行動,受到了罪犯們的奮力反抗,受了傷。
好在,並沒有傷到要害,只是手臂上被刀子刺個洞,差一點就劃斷動脈血管。
本來讓她休息,不用來參加這一次的慶功宴,但是,冷楓說什麼也要來祝賀一下席學良兩兄弟,說他們是代表自己的警所參賽的,為她爭了光。
周正看著她手臂上纏著的紗布,心裡有些痛,不由自主就想起自己的女兒,如果還在,應該和她差不多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