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神明，都要死！
旗艦的宴會廳中，裝飾豪華，猶如皇宮內部一般金碧輝煌。
餐桌之上，來自納爾波帝國皇室的特級廚師烹飪著數不勝數的美味佳肴，在侍從的小心翼翼下，將這些食物擺放在餐桌上。
這些侍從們並不知道用餐的人是誰，他們只知道帝國令人尊敬的伊莎瑪拉殿下，這時候都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餐桌之上，德亞與雷蒙德慢條斯理的享用著這頓豪華的晚餐。
化身為人形的伊格妮絲，她吃飯的動作雖然也很是優雅，但進食速度卻是非常的快，眨眼之間她的桌子旁邊已經放上了一碟的空盤子。
可見伊格妮絲對食物相當的滿意，所以才是以人類的姿態化身為巨龍的食量，在那裡充分的享受著美食。
按照貴族的規矩來說，在吃飯的時候是不能夠說話的，那會顯得很不禮貌。
但不管是德亞還是雷蒙德，他們從來不會在乎這些規矩，因為對他們而言，他們才是規矩。
「老師，這些都是納爾波帝國的宮廷晚宴，希望能夠符合您的胃口，這艘船上沒有蘇塞塔尼的本地廚師，恐怕無法做出蘇塞塔尼那邊的特色口味。」
雷蒙德語氣熱情，給德亞一道道詳細介紹著這些飯菜。
德亞將口中的熏牛肉咽下，說道：「我對食物倒是沒有什麼可挑剔的，能夠補充身體所需的能量就夠了。
況且現在的我，也不需要依靠食物來補充身體的消耗，吃飯也只不過是一種樂趣，活著已經足夠艱難，若還不知道享受，但生活也太過於無趣了一些。」
雷蒙德微笑的聆聽著德亞的話語，他點頭道：「我也是與您同樣的想法，享受並不會讓人墮落，而是本應擁有的東西。」
師徒兩人隨意的品評了一些這些食物的味道。
他們的評價完全是以自己的主觀意識為主，對一些貴族而言珍貴又美味的東西，德亞與雷蒙德可能就是不喜歡吃，便也不介意將其貶低，對貴族們所謂的傳統根本就不在意。
德亞與雷蒙德作為法師都不愛喝酒，哪怕以他們如今的實力，酒精已經不會影響頭腦，他們也不會主動去喝。
在品嘗了一些果汁之後，雷蒙德主動說起了正事：「這一次我潛伏在北方艦隊，來到北方西海岸，試著能否偷襲蠻荒之力的大薩滿，讓獸人一族的強者減員。
從事態發展來看，在老師您的幫助下，對方死去了一位獸人守護者。
短時間內，蠻荒之力也不可能再賜予一位新的八環，結果雖然並不完美，但也算是完成了最初的設計。
而在正面戰場上，秩序之火與混亂意志教會的教宗與大主教們，在格呂克斯大公爵的帶領下，正在對北方獸人進行快速推進。」
德亞用絲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認真的聆聽著。
格呂克斯大公爵是帝國的三位大公爵之一，也是最有權勢的大公爵。
因為這個家族有著一位活了幾百年的九環騎將。
正是因為有這位騎將在，在加上格呂克斯家族一直對帝國忠心耿耿，這個家族便是鎮守在帝國北部疆域，與獸人打了不知多少年。
可以說這就是納爾波帝國除了皇族外，最有權勢的家族了，帝國皇族也是隔三差五，就會與格呂克斯一族通婚。
至於被德亞消滅的南方公爵，以及被魔女教團殺死的卡佩公爵，這兩個公爵爵位完全就是祖上萌蔭，才是傳承到現在。
帝國一直想要解除這兩個公爵，不再有國中之國。
這也是為何德亞滅掉了南方艦隊的公爵，十年前魔女教團滅掉了卡佩公爵後，整個帝國都陽奉陰違，一點都不在意的原因。
「在這幾百年間，雖然晉升到八環的人已經是很少，但陸陸續續總有一些運氣好或者是天才的人物，能夠突破限制晉升到八環。
這些人都在我的說服下效忠了帝國皇室，他們這次也被派遣到了前線。」
雷蒙德的話語云淡風輕，但是德亞很明白，那所謂的效忠皇室，其實就是雷蒙德的威逼利誘。
作為在九環中也是最頂尖的大法師，一般的八環九環還真不是雷蒙德的對手。
在加上雷蒙德估計也許以了許多好處，那些晉升的強者們才會選擇效忠。
帝國皇室這數百年來屹立不倒，把權力抓得如此之緊的原因，就在於雷蒙德的存在。
帝國的皇帝可以隨便換，但是雷蒙德的威壓卻絕不能失去，否則許多人恐怕都會產生其他的心思。
「過去，九大教會除了蠻荒之力是直言支持獸人外，其他的八個教會都是表面上支持帝國。
普通人會很奇怪，為何帝國的勢力如此強大，卻對北方的獸人不管不顧。
但只有真正了解部分歷史的人明白，那八大教會所謂的支持帝國，根本就是鏡花水月，只不過是他們的說辭。
這一次，帝國對獸人發動總攻，所有教會的選擇終於是暴露了出來。
秩序之火與混亂意志選擇支持帝國，眾生之母、命途觀測者與蠻荒之力選擇支持獸人，古老之靈決定不參與物質界的爭鬥選擇中立。
不久前，元素之海也確定了方針，祂與古老之靈一樣選擇中立，讓所有的元素生物都離開了物質界。
對這兩個神明而言，只要元素生物和巨龍還在，就不會對祂們造成影響，祂們會選擇中立也在預料之中。」
德亞靜靜的聆聽著雷蒙德的話語，他補充道：「均衡守望者的傷勢一直沒有恢復，祂也只能帶著精靈躲藏選擇中立。
至於寂靜詠唱者，祂可能是想要選擇支持獸人的，只不過祂的狀態很不好，祂恐怕什麼都做不了。」
這樣說著，德亞將自己在翡翠庭院知曉的那些真實的歷史，全部和雷蒙德講了一個明白。
「原來是這樣，我過去也曾猜測翡翠庭院有著真實的歷史記載，但卻找不到前往翡翠庭院的路徑，深海之淵竟然是鑰匙，這真是沒想到。
有了老師您的情報，現在誰是敵人誰是盟友已經能夠確定了。」
至於寂靜詠唱者為何狀態有問題，雷蒙德也能大體猜出來，從德亞掌握著那位神明的一半神力就可看出原因。
「再加上九環高塔對帝國的支持，以及帝國在鍊金與魔法技術上的碾壓，這場戰爭從表面看，幾乎是必勝的結果。」
德亞這時緩聲說道。
就算獸人現在還有著那些邪龍的支持，從雙方高層以及底層的實力對比看，帝國依然占據著絕對優勢。
尤其是如今的德亞掌握了寂靜詠唱者的部分神力，又有莎莉絲特這個隨時能夠爆發出半神力量的殺器，甚至永恆女士如今到底恢復了多少的實力也無人可知。
他們這一邊還有著各種潛藏的殺手鐧沒有使用，而對方的實力已經全部暴露，這應該已經是必勝的結局。
況且如果那些邪龍真的參戰，古老之靈也絕不可能真的看著，祂一定也會讓巨龍來加入這場戰爭，把那些墮落的巨龍消滅，將巨龍內部的麻煩清除。
但是想法是如此，德亞內心中卻總有著隱隱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事情的發展絕不會如此順利。
到了他如今的實力，哪怕對預言與命運之類的法術並不是很精通，卻也天生的觸及到了那個層面。
雷蒙德說道：「老師，您也有同樣的預感吧，事情並不會這樣的容易，眾生之母潛伏了這麼久的時間，沒人知道祂到底還有什麼樣的後手。
我已經900多歲了，即將迎來千年的壽命大限，時間已經不多，命途觀測者所設置的歷史謎鎖造成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大。
物質界這些年來從誕生八環強者的數量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已經再也不可能有新的八環出現。
等到我死去，帝國將會迎來落日的餘暉，人類又將失去新的強者的補充，最終會被異族與神明們所蠶食。
我現在沒有選擇，只能發動這場戰爭，提前引出眾生之母的後手。
本身我對這場戰爭的勝利並沒有絕對的把握，神明的力量是不可小視的，但是在見到老師您後，我認為我們的希望已經大大的增加。」
九環高塔的法師們已經能夠確定，歷史謎鎖的誕生與命途觀測者的關係最大。
就是這位神明在其他神明的支持下，利用命運的能力設置了謎鎖。
想要解除歷史的謎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這位神明徹底殺死或者是將其放逐。
只要命途觀測者再也無法影響物質界，那麼歷史謎鎖就會失效，未來的強者們依然會源源不斷的出現。
德亞沉思片刻，說道：「雷蒙德，我想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們之所以壽命會被限制在1000年的原因所在。」
雷蒙德點頭道：「是寂靜詠唱者，祂掌握著死亡的力量，從而給予了凡人以壽命的限制。」
德亞笑道：「那麼如果讓寂靜詠唱者隕落，那麼壓迫在我們身上的壽命限制也將會解除。
作為一位九環的死靈法師，我想雷蒙德你一定有著無數種方法，能夠延續自己的生命，最起碼以你的能力，活個四五千年應該是很簡單的。」
雷蒙德眸光一閃，他立刻想到了德亞身上的那部分神力，以及九環高塔那一項超過千年的研究。
他低聲道：「九環高塔已經做好了準備和決定？」
「沒有比寂靜詠唱者更好的選擇，不管是祂現在的狀態，還是祂所設置的壽命限制，其都應該要隕落！」
德亞斬釘截鐵的說道。
雷蒙德的身子往後靠了靠，他笑著道：「那麼看來我不能讓自己這麼快就死去，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活下去，等待著束縛被解開的那一刻。」
「那一天不會太久的，雷蒙德，在那之前，你要努力活下去。」
「在我還小的時候，被老師所拯救，沒想到在我年邁即將步入死亡之時，依然被老師所拯救。」
雷蒙德感慨一聲：「……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老師您，並接受了您的教導。」
德亞腹誹道：「你也一把年紀了，這種話說出來羞不羞愧，尷不尷尬？」
雷蒙德大笑道：「正是因為一把年紀了，這種話才能厚著臉皮說出來，如果是在三四百年前遇到您，我可能都會不好意思稱呼您一聲老師。」
這個世界是以實力為尊的，那個時候的雷蒙德已經是九環，如果遇到了還處在弱小時期的德亞，喊出老師這種話他也覺得不好意思。
「那我應該慶幸，是在你快死的時候遇到你。」
德亞笑罵一聲。
一旁的伊莎瑪拉聽的是雲裡霧裡，他完全不知道德亞和雷蒙德在說什麼。
什麼歷史謎鎖，千年的壽命限制，以及要讓神明隕落，將神明放逐這種事，完全超過了她的理解和能力。
她只知道這兩人在說著很厲害很厲害的事。
伊莎瑪拉唯一聽明白的一點是，這個物質界已經不可能再有人能晉升八環了。
這可不行，她可不願自己的實力永遠的被定格在七環，她還想要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去看一看更廣袤的世界。
所以，那個命途觀測者，祂必須死，所有站在對立面的神明，都必須死！
「不久前前線又傳來情報，帝國的戰線進展非常順利，這個時候應該快推進到了獸人的國都，伊莎瑪拉，命令艦隊調頭，我們直接前往獸人的國都。」
雷蒙德轉過頭，對著伊莎瑪拉道。
伊莎瑪拉應了一聲，她神氣十足的轉過身，衣袂飄飄，去給海軍大臣發布命令。
「眾生之母教會要做什麼，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雷蒙德這樣對著德亞說道。
德亞只是沉默不語，他在這艘旗艦之上，與帝國的北方艦隊一起前往戰場的最前線。
……
獸人的都城依山而建，建在一處荒涼的群山之中。
這裡地勢艱險，易守難攻，但就算在怎樣的占據地利，面對帝國的百萬大軍，它最終也被重重圍困。
整個戰場的形式進展之快，甚至出乎了帝國參謀部的預料。
獸人一方的高環強者們，他們幾乎就沒有出手，也沒有任何阻攔帝國進軍的意思，這讓帝國的部隊勢如破竹，只是數個月時間，幾乎就讓北方的獸人全境陷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