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敏目光上下滴溜溜地打量了卓施然一遍。
其實最近她冷靜下來的時候，就思考過自己和卓施然的差距。
心裡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在一些時刻，就會去想，卓施然在碰上一些事情時的解決方法。
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到的，起碼她就不能夠做到卓施然那樣的決策。
還有卓施然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
她甚至都沒多提，但卓施然卻你好像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因由。
以至於讓昭敏有了一種感覺，就算卓施然現在是在問她，但如果她不答。
卓施然好像也不一定需要她給個答案，她自己也能猜得出來似的。
於是，昭敏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很能猜嗎，那你這回倒是再猜猜啊。」
聽到這話，卓施然只想說我猜你妹啊猜。
但她在面對昭敏的時候，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想處於被動。
卓施然眉心輕擰，「我猜？」
卓施然腦子裡迅速過了幾種可能，然後就淡淡看著昭敏，「不管你給她什麼條件了讓她能告訴你這麼多吧。」
「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是把自己的什麼心頭血啊之類的東西給水靜蘭了。」
卓施然冷聲道，「畢竟你身上，因為封炎給的懲罰，可以說是有封炎的力量在的，哪怕不多，甚至說是為數寥寥，但聊勝於無。」
哪知，卓施然才剛說出這句呢，就看到昭敏的臉色略略變了變。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只對方一個眼神的變化，就已經有了答案。
卓施然擰眉道，「沒想到你還真能蠢成這樣。」
昭敏也擰著眉，「就你聰明？我就是想要贏你，怎麼了！我是贏不了你了，但有人能代替我贏你，也是好的！」
卓施然盯著她，「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你身上就只有那一點封炎的力量而已，就跟獻王身上只有我一根羽毛一個道理。」
聽到卓施然這話時，昭敏的臉色已經略略有些變了，但還在死撐。
卓施然繼續道，「水靜蘭為了取走我的羽毛，幾乎就要殺了獻王，要不是我早就讓人在宮裡守著隨時保護的話，司空獻早就已經死了。」
「但那只是一根羽毛，身外之物而已，取走就行。但你身上那些來自於封炎的力量，可不是身外之物。」
「你哪來的自信，水靜蘭若是得不到封炎的東西，要取你身上的來退而求其次時，會留你一條命呢？」
聽到卓施然這話，昭敏臉色難看。
卓施然說完這句，也懶得和她廢話，轉身就準備走。
「你去哪！」昭敏驚問道。
「不想和傻子說話。我以為你是聰明人，眼下看來，不過爾爾。」
昭敏牙一咬，「你能讓人保護獻王，就能讓人保護我，卓施然！」
「可你憑什麼啊？你的消息我也都猜出來了，還是你自己讓我猜的不是麼？就算是這種便宜人情，我也沒欠你的。」卓施然說道。
昭敏抿了抿唇，「水靜蘭不會先對付我！」
昭敏定定看著卓施然，「你得保護我！水靜蘭會先對付你的崽子！如果你把崽子保護得足夠好！她對付不到你崽子了，才有可能像你所說的那樣，來對付我！」
昭敏這話，讓卓施然眉梢輕輕挑了挑，「哦？可你和我說這個的話，你可就不利了啊。」
只要卓施然將卓燚保護得嚴嚴實實的話，自然就能將鍋甩到昭敏身上來。
但昭敏還是說了，她定定看著卓施然，「但我和你說了，卓施然，是我和你說的！」
就算只是個便宜人情，也勉強算是人情。
而且昭敏就在剛才那瞬間非常通透，瞬間想到，就算這下卓施然沒想到這個點上，她也會很快想到這個點上的。
既然卓施然橫豎都會想到這個點，那還不如自己賣個人情給她好了。
就算是便宜人情。
誰知道呢？說不定什麼時候便宜人情就能讓人有一線生機。
因為昭敏可以確定的是，就算水靜蘭因為對付不到卓施然的崽子，就要來對付她的話。
站在卓施然的角度而言，恐怕最好的發展方向，就是水靜蘭誰也對付不到，計劃直接中途就失敗。
昭敏賭的就是這個。
卓施然聽了這話之後挑了挑眉梢，淡聲道，「知道了。」
昭敏看著卓施然這淡然的態度，心裡沒譜。
她咬了咬唇，又繼續道，「卓施然，水靜蘭要按照鄴國秘傳里的那般，召喚邪惡生物的話，原本沒有那麼強大，可是如果有很好的軀殼，那其危險程度，就會直線上升。」
卓施然聽了這話，看了昭敏一眼。
昭敏繼續說，「以你的智慧，肯定知道這計劃的命門在哪。而且你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別手軟。」
卓施然不置一詞，從昭敏的院子離開。
回到公爵府，他們都有些好奇卓施然去打聽到什麼了沒。
卓施然也沒什麼好隱藏的，直接將和昭敏的對話內容一說。
班昀眉心擰著，「我去把卓如馨宰了。」
的確，水靜蘭的這個計劃，命門就在於此。卓如馨的存在。
只要把卓如馨掐死，事情也就變得簡單起來了。
「是啊施然。」松希也點頭，「你要是下不了手的話，我們去就行。」
卓施然勾唇笑了笑，「我不是下不了手，我是很難下手。」
卓施然看向他們，「如果卓如馨真的覺醒了天生木靈的話，木系就這點很很煩，比較難互相殘殺。」
越是純粹的木靈就越難互相殘殺，隨便打打倒是沒事，真要殺起來，會受到明顯克制。
木就是這樣啊，那些參天大樹，風雨不侵，屹立百年，最後卻會被藤蔓纏死。就是因為會受到相同的靈力制約。
眼下想起來，卓施然覺得難怪卓如馨之前像是沒腦子似的，在她面前如此狂妄。
恐怕就是因為早知道了這一點。
「我也不是不讓你們去，只是，她如果覺醒了木靈，火對她比較有用，可我的火不行。」
卓施然看向他們，「要我說，最好的人選，就是等封炎來動手。」
但這男人現在來無影去無蹤的……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那我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