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問我？」昭敏目光裡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癲狂。
她盯著卓施然，喃喃道，「哈哈哈……怎麼個個都想著來問我？」
卓施然看著眼前蒼白虛弱的昭敏，聽著她這話，挑了挑眉。
「哦？聽你這麼說，看來之前已經有人來問過你了。」
昭敏冷眼看著卓施然，「你裝什麼傻，這可不像你。卓施然，你要是沒覺得有人來問過我了，你就不會來問我。」
卓施然勾了勾嘴角，「的確。」
她腳尖輕輕一勾，就將椅子勾了過來坐下。
而昭敏原本坐得好好的，因為卓施然的動作，就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你！」昭敏瞪著卓施然，「你有事要求我的時候，最好客氣一點！」
卓施然看著她，「我不是一定要你說什麼，你可以不說。」
昭敏盯著卓施然，目光裡帶著不信。
她相當清楚卓施然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卓施然現在說著她可以不說。但如果自己真的不說，她絕對有別的辦法教訓她。
「我說可以，我有什麼好處呢。」昭敏眯眼盯著卓施然。
卓施然看著她，對於這樣的交流，倒是覺得挺有效率。
卓施然道，「水靜蘭給了你什麼好處？」
「丹藥，良好的生活待遇，她收買了這裡的僕役，平日裡對我的衣食起居起碼不會那麼敷衍。」
說到這裡，昭敏盯著卓施然的眼睛，緩緩道，「而且她還承諾，等到她把你和你的勢力都解決之後，就會放我自由。」
卓施然挑了挑眉，「你不會信了吧，那你還真是天真啊。」
昭敏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凝重。
她當然不會這麼天真，自然也不可能相信。
但她還是要將這些話端到卓施然的面前，好成為自己與卓施然談條件的籌碼。
昭敏很清楚，姑且不論水靜蘭能有多少機會扳倒卓施然了。
就算她扳倒了，然後呢？放她司空昭敏自由？
怎麼可能。
水靜蘭也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留任何隱患。
更何況，就算她真的自由了，然後呢？她還身中封炎給她的太陽真火的懲罰呢。
恐怕很難有真正的自由了。
但昭敏還是想一搏，和卓施然好好談條件。
昭敏沉聲道，「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但你要放我自由。不然你什麼都別想從我這裡套到答案。」
卓施然聽了這話之後，只是挑眉看了昭敏一眼而已，然後點頭道，「行啊。」
昭敏心裡暗喜，還以為卓施然是同意她的條件了！
剛準備開口。
就聽到卓施然繼續道，「那你自己好好藏著答案吧，爭取活到水靜蘭能來救你的時候，努力哦。」
語畢，卓施然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昭敏的眼睛驀地睜得大大的，有些著急了，「那你總得給些好處吧！空手就想套白狼？！」
卓施然勾唇一笑，「原本呢，我就是要空手套白狼的，但你要是有誠意的話，我倒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給出些條件。」
這意思就很簡單了。
給你的你才能要，不給你的你不許想，有想法都是原罪。
昭敏暗暗咬了咬牙，但她現在畢竟不是之前那些瘋狂的狀態了。
因為受太陽真火懲罰的苦楚影響，她必須要冷靜，心態平和，才能少受些苦楚。
所以冷靜平和下來之後，倒是能夠更好地看清楚態勢，權衡利弊了。
昭敏只沉默了幾秒，就說道，「她沒法直接對你下手，所以我告訴了她，司空獻身上有你給的羽毛，退而求其次可以拿這個。」
卓施然淡聲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司空獻的羽毛也已經被搶走了。我要知道的是，她拿這些，究竟想做什麼。」
「北境的蒼冥殘骸，我的羽毛，她說不定還對封炎的也有想法吧。她想做什麼，真按照鄴國以前流傳的說法，召喚什麼邪惡生物麼。」
聽到卓施然這話，昭敏倒是有些詫異，「你竟是連鄴國的這個傳言都知道。」
卓施然挑眉。
昭敏說道，「那看來就算你不來問我，也很快能夠弄明白她的目的。」
「所以啊……」卓施然哂笑地看著她，「我今天過來這趟，多少有點白送了，所以你好好說明白。畢竟我不是非你說不可。」
不管卓施然這話是真是假，但昭敏的確，更加被動。
所以只能繼續說了下去。
卓施然聽著昭敏的話，越聽，眉心就越擰了起來。
「所以你是說……」卓施然眉心緊擰。
她設想了很多種可能，甚至就連水靜蘭煉器技術有可能在這五年內已經登峰造極，可能已經比慶銘更厲害了。
這樣的可能，卓施然都想過了。
但她的確是沒有想過，水靜蘭居然另闢蹊徑，搞了另一條她和松希班昀他們，都覺得最不可思議也不可能的一條路。
昭敏點了點頭，「是的，她的確是為了召喚強大的邪惡生物，南境那邊本來就挺多這種亂七八糟的秘法。」
「而且她根本就沒打算煉製什麼軀殼，因為她早就已經準備好軀殼了。」
「就是卓家的那個蠢貨，卓如馨。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卓雲欽呢，一房都已經被趕出了卓家宗族的廢物。」
「她就是再對你父親有執念，想要和卓家的人暗中合作之後，慢慢通過卓家施壓，擠走你母親。也不一定非要把自己女兒嫁給卓雲欽啊。」
「她女兒嫁給卓雲欽，還可能會出這種堂親通婚不合規矩，流放三千里的事情呢。」
卓施然聽著昭敏這些話，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昭敏沒瘋狂的時候，冷靜下來的確視角通透。
她之前那般瘋狂只能說是，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吧。
卓施然眉心擰著，「就算說是卓雲欽都還比較好接受。卓如馨？」
她憑什麼？
光是想想，她就有些煩躁。
昭敏撇了撇唇，嗤笑一聲，「有的人就是命該如此，誰叫那卓雲欽沒有機會呢，但卓如馨卻有。」
昭敏故意想賣個關子，「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卓施然睨她一眼，也嗤笑一聲，「還能為什麼，覺醒卓家血統天生木靈了唄，一下子就躋身為完美軀殼的體質了。」
昭敏沒能賣成關子，不大高興地嘖了一聲。
而卓施然已經眯眼看著她了，「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水靜蘭也不是蠢貨，會告訴你這麼多事情……你憑什麼？你給她什麼了？」
昭敏的嘴唇緊緊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