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承宣的府上呆了兩日後,周景等人便聽到了趙承宣的消息。Google搜索
他派出去的人在一處坊市中,尋到了熾火雲藤,將其買了下來。
聽說此物到手,幾人都有些激動,這顯然是個「驚喜」。
只可惜,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早已在別人的算計中。
因為大家都想看看,按照薛成山所說,是否真的可以煉製出丹藥來。
很快,眾人便將注意力都擊中到了薛成山的身上,因為這些人中,他的輩分最高,煉丹術也最強。
所以這煉製丹藥的事情,也只有他來動手,其餘人豈敢班門弄斧。
薛成山似乎也知道這點,所以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先裝模作樣的與眾人一同琢磨了一下那熾火雲藤的藥材。
周景並沒有見過這種藥材,傳到他手中時,他不由細細打量了一番。
熾火雲藤也是一種藤蔓,趙承宣找人買來的這一株,大概有三尺長,二指粗細,它的葉子如獸類張開的爪子一般。
不過比較奇特的是,它的藤蔓顏色並非是綠色,而是紅黃色,葉子是紅到發紫的那種。
一入手,便能明顯感覺到這藤蔓上有陣陣熱力傳來。
周景暗自驚訝,此物已經入藥不知多久,竟然還保留著這般性質,可見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只是沒想到這趙承宣竟然如此快就尋到。
他又想起自己想找冰蘭花而不得,還要擺脫水嚴水家才可以,心中難免有些感嘆。
眾人都看過這藥材,隨後又還到薛成才手中。
「薛老,您看這藥材已經到手,接下來……」
趙承宣看向他問道。
而這話,也確實是他真心想問的,畢竟那日夜裡,薛成才也沒有說今日丹藥由誰來煉製,只要他按照自己的話來辦,所以趙承宣才要問他。
「呵呵,老朽久未出山,這煉丹的本事也都懈怠了,上次趙堂主找到老朽,讓老朽幫忙煉製此丹,卻不曾想竟然以失敗告終,此事老朽一直以為遺憾,如今既然有了此物,若是諸位沒有意見,那老朽倒是想再煉製一次,也好為自己證明……」
眾人聽得他這番話,自然是連連擺手。
白樓道:「薛老說得哪裡話,此種丹藥,自然非薛老出手不可,我等煉製,不過是浪費藥材罷了。」
薛成才呵呵一笑:「那老朽就在諸位面前獻醜了。」
說完,趙承宣便帶著一眾人到了另一側大殿中。
殿內寬闊至極,並無多餘陳設。只見薛成才大袖一揮,一個鼎爐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半空中。
「轟隆。」
丹爐穩穩落下,發出的沉悶聲響在空曠的大殿內迴蕩。
隨後趙承宣早已讓人取來蒲團,讓他坐在丹爐前。
周景仔細端詳,發現這丹爐非同凡響,看其模樣,應該至少也是五階丹爐。
果然,在他身旁的雲河低聲介紹道:「這丹爐便是薛老的丹爐,名叫玄天古鼎,是五階丹爐,據說,還是五階中的上等品質,但具體來歷,就不得而知了。」
雲河說著,面露羨慕之色。
不止是他,周圍從白樓周龔,到他們身後的年輕弟子,五一不是面帶艷羨。
畢竟對於煉丹師來說,丹火與丹爐,是最基本的兩樣東西,如果要是擁有這等品階的丹爐,便是同等煉丹水準,也能煉製出遠超自己真實水平的丹藥來。
當然,在場人中,有兩個人表情很是淡然。
一個是周景,另一個自然是水靈嫣。
周景的丹爐早已升級為五階丹爐,出於對系統的信任,周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是同等品階,那就絕對不會有比自己丹爐還要好的存在。
所以雖然薛成才的丹爐是五階,也沒有給周景帶來多少震撼的感覺,只是在過去周景一直沒見過除了自己的丹爐外,其他的五階丹爐,此次見到還是第一次,所以有些新奇罷了。
至於水靈嫣,她也聽到了雲河的話。
所以她看向周景的目光就更驚訝了。
薛成才什麼身份?就算此前她根本不知道,這些日子跟周景等人在一起,看著那些老傢伙們對薛成才的態度,再加上雲河的介紹,也知道此人名氣之大,輩分之高。
可就這麼一位眾人敬仰的老丹師,用的丹爐也是五階丹爐,她可是記得,周景說過,自己宗門的丹爐也是五階丹爐。
這麼一比較,顯然這位老丹師……在她眼中,也就沒那麼厲害了。
所以想了想,水靈嫣絕對,還是周景厲害點,畢竟周景這麼年輕,將來的成就是無限大的。
不過水靈嫣從雲河的語氣中也注意到,這位雲河大師,似乎還不知曉此事,所以她有些疑惑,雲河與周景的關係不錯,怎麼可能不知道周景的丹爐?
只不過她不知道,雲河知道,但是他知道的還是之前的四階丹爐罷了。
周景感受到水靈嫣的目光,向她看去,道:「你看我做什麼?沒看到薛老在煉丹麼,機會難得,要好好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知道麼?」
水靈嫣「哦」了一聲,將目光移開。
在場的一眾人,紛紛站開,與薛成才相距丈遠,安靜的盤坐而下,連呼吸聲音都保持的十分低緩。
煉丹師煉丹,一般是不允許有外人在,倒不是說有人在一定會有什麼影響,而是多一個人在,就多一份潛在的影響因素。
而現在這般情況,事關丹方,眾人也都是煉丹師,知曉該做什麼,所以在場圍觀學習,就不是不允許了。
薛成才不顧周圍,一心煉製他的丹藥。
就這樣,一直過了兩天,而眾人也都如同靜心修煉一般,在一旁安靜的坐著觀看了兩日,終於,隨著一聲低吟,薛成才緩緩睜開眼來。
隨後,一道青光從丹爐中衝出,緊隨而來的,是濃郁的藥香。
「成了?」
「這是……成了吧?」
一旁的周龔等人面露激動。
此前他們煉製時,可沒有這等情況,更不要說藥香味了。
薛成才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站起身,大手一招,只見一枚青色丹藥從爐中飛出,到了他手中。
「成了!」
眾人忙圍了過去。
白樓道:「不愧是薛老,果然非我等能比,今日一見,才知薛老之能,實在是開了眼界!」
「是啊是啊!」
周龔等人也忙跟著道。
周景心底也不禁感慨了一聲,你大爺終究是你大爺,雖然快入土了,實力還是在那的。
不過他倒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畢竟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薛成才的確厲害,但要不了太久,自己也能超過他。
趙承宣面上露出驚喜之色:「看來薛老所言不錯,的確是需要一種藥材相輔才能成丹。」
薛成才將丹藥遞給白樓,讓眾人一一過目。
白樓接過,聞了聞丹藥的香味,又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遞給了徐冉……
眾人一一過目,周景也瞧了一番。
正如薛成才所說,此前的兩位藥材的確是藥性相衝,若是煉製,極易失敗,即便成丹,也沒有了藥材的藥性,也是廢丹。
而現在薛成才煉製出來的丹藥,熾火雲藤的屬性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兩種藥材都體現了出來,也就是熾火雲藤作為一種中和的藥材,在煉製過程中,徹底被消融掉了,發揮了作用。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薛成才作為曾經的煉丹師,他的經驗,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相比的,這一點,周景也沒有辦法。
因為許多東西,就是不斷的積累而來,怪只怪系統沒有把這個世界所有藥材信息都塞進他頭腦中。
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他們煉製丹藥,都是根據丹方來,而這次是丹方出了問題,才有了此事,若是那丹方完整,想必也不會有這種事出現。
但眼下還有一個問題,丹藥是煉製出來了,周景也知道了煉製手法與藥材,可這丹藥到底有何效果,尚不清楚。
不知道丹效,眾人討論的事就還不算完。
這麼想的,顯然不止周景一人。
雲河皺了皺眉:「這丹藥煉製成功,的確是件可喜可賀之事,薛老之能,也讓在下佩服,只可惜,藥效尚不清楚……」
「是啊,不知這丹藥是何效果……」白樓嘆了口氣。
薛成才呵呵一笑,道:「諸位若想知道,倒也不是難事。」
「哦?」
幾人聞言,不由好奇地看向他。
「丹藥是何效果,看是看不出來的,咱們便是在這說上時日,也不會有結果,若想知道,自然要服下才可……」
薛成才的話讓眾人一驚。
服下?
雲河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語塞。
而白樓等人身後的弟子則已經開始議論起來。
「服下去?這位薛老是瘋了?」
「誰說不是呢?」
「再說了,讓誰服下?他自己服下還是怎麼辦?」
「那可未必,他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依我看,指不定是從咱們當中選一個倒霉鬼。」
「有道理,這麼看來,還真的是要倒霉了。」
弟子們議論不已,徐冉白樓等人當然能聽得清楚,白樓面露不愉,回首掃了他們一眼。
「都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在這議論了,一個個目無尊長!」
頓時,那些弟子們噤若寒蟬。
雲河與周景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薛成才到底什麼意思。
只見薛成才呵呵一笑,似乎在對那些弟子們說話。
「放心,老朽煉製的丹藥,自然不會讓你們冒險服下,既然話是老朽所說,自然該由老朽以身作則,這丹藥,就讓老朽服下,為諸位評測一番,只是……」
他看向趙承宣,道:「只是這藥材都是趙堂主提供,老朽服下,趙堂主不會覺得虧了吧?」
「薛老言重了,在下豈敢有這種想法,只是這丹藥尚不知功效,冒然服下,會有危險,薛老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是啊!」
白樓等人忙勸道:「今後總有機會能知道,薛老又何必以身犯險?依我等來看,還是暫且放著,從長計議為好。」
薛成才呵呵一笑:「諸位,我等身為煉丹師,初入丹道時,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以身試丹,如此,方能對得起我等丹師的身份。」
白樓還想再開口,卻見薛成才又擺了擺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
「更何況老朽已經半截入土,沒有多久活頭,若是能為諸位得知此丹的丹效,也算臨死前,為諸位做了些許貢獻,不枉我煉丹師身份吶!所以老夫這個決定,是經過思考的,而非是一時腦熱,諸位就不必多說了。」
「薛老不止煉丹術遠超我等,連氣魄更是非我等能比,實在令我等汗顏啊。」白樓嘆了口氣道。
而身後的那些弟子,聞言也都鬆了口氣。
他們生怕真的是從他們這些晚輩中選一個人來,畢竟在這些身份尊貴之人面前,他們的安危,就不值得考慮了。
周景默默地聽著薛成才這一番言論,看向薛成才的眼神也有些觸動,忽然對這位行將就木的老者心生敬佩。
他碰了碰水靈嫣,見對方看來,給了她一個眼神。
吶,聽到了沒有,這就叫專業!
水靈嫣也一副受教的模樣。
周景又感嘆了一聲,不愧是老一輩煉丹師,有魄力,自己煉的丹,雖然不知道是何效果,但有勇氣服下。
不像自己,當初初次煉丹,是把蕊兒喊來,給她服下。
當然,這是兩種情況,周景那裡煉製的是低階丹藥,吃了不會有事,而薛成才煉製的可是五階丹藥,若是真有問題,金丹期的修士吃了都未必扛得住。
如果不是薛成才這般年紀,估計他也不敢。
當然,這些都是眾人的一些小心思,而事實到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有趙承宣與薛成才二人才清楚。
事實上,薛成才加的熾火雲藤,本就是丹方中的一味藥材。
而這丹藥,也的確是這麼煉製的,他二人都清楚,至于丹效,他二人當然也知道,只有周景等人不知道罷了。
薛成才嘴上說的如此大義凜然,以身試丹,實際上,都是做給眾人看的。
這當然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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