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才願意以身試丹,然在場眾人都很佩服,而趙承宣也同幾人商議了一下具體事項,便最終決定,兩日後,開始服丹。Google搜索
這一次,薛成才服丹時,倒是向眾人提出了兩個條件。
他讓白樓,徐冉,周龔和雲河四人,為他護法,其餘弟子,都在外面守候,不可以打擾。
周景原本還想瞧個熱鬧,沒想到這種事居然不帶他,便也作罷。
正好,也樂得清閒,待有了結果,直接問雲河便知道了。
而後,趙承宣便安排白樓等人的弟子到了別處去歇息。
只是到了周景二人時,趙承宣卻開口要他們隨自己移步移步別處。
便開口問道:「趙堂主這是要帶在下去哪裡?」
「薛老他們,怕是一時半會不會出來,在那乾等著也無趣,所以趙某帶周公子二位先下去歇息,待這邊有了消息,會立刻讓人通知周公子。」
「可我看那些弟子們都是在隔壁休息……」
趙承宣呵呵一笑道:「實不相瞞,隔壁那處,是臨時待客的客房,如今有那麼多弟子在,太過擁擠,周景是我府上的貴客,與他們身份不同,趙某可不敢怠慢。」
說著,他又掃了一眼水靈嫣道:「況且,這麼多男弟子,靈嫣姑娘一個姑娘家與他們擠在一起,也是不便不是麼?」
周景忙道:「那真是讓趙堂主操心了,這麼勞煩趙堂主,在下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周公子就不必與我客氣了,就當是趙某想與周公子結交好了,畢竟以周公子之資質,今後這南域煉丹師,怕是再難有人能比肩,說不定日後趙某還有需要請周公子出手的時候,希望周公子能夠給在下幾分薄面。」
周景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聽馬屁,就是再怎麼否認,趙承宣這幾句話也聽得讓人倍覺舒心。
只是周景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不會真的把這些話聽進去。
周景師徒二人跟著趙承宣在庭院中穿行了片刻,最後到了一處大殿前。
那大殿乍看起來,除了更高大一點,並沒有什麼不同,但細細看去,能發現它的窗台牆角已經有些老舊。
趙承宣一臉和善的笑意,看著周景,道:「請。」
隨後開了門,請二人進去。
一進殿門,便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飄來。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兩丈有餘的屏風。
趙承宣道:「二位就在這殿中等候吧,過會我就讓人送來茶水,薛老那邊若是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周公子,在下還有其他事情,就不多說了。」
「趙堂主儘管去忙,不用管我二人便是。」
趙承宣拱手一禮,隨後便離開了大殿。
周景看著他離去,沉默不語,隨後才帶著水靈嫣繞到屏風後,準備在大殿內等候。
不過才一進入大殿,師徒二人便有些愕然。
因為這大殿……竟然是一座空殿。
水靈嫣站在那裡眼神茫然的看著周圍,又看了看周景。
「師父,這裡……怎麼是空的?」
殿內十分空曠,除了四根朱紅立柱外,再無其他東西,甚至連一些最基本的陳設都沒有。
周景皺了皺眉。
他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大殿根本不像是招待人的場所,那為何趙承宣說讓二人在裡面稍坐片刻?難道是他走錯了房間?
這就更不可能了。
以趙承宣的身份,剛才讓自己師徒二人在此歇息的那客氣態度,分明是把二人當上座上賓一般,可周景進了這大殿,繞過屏風,才發現竟然是一處空殿。
而且周景還突然想起,作為主人的趙承宣,剛才離開的也太快,甚至都沒有將二人引入殿內,只是在屏風前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離開,這豈不是太過失禮?
只不過周景從來沒將自己當成什麼大人物,所謂向來對這些禮節不在意,也是因為此刻發現了大殿內的情況,才忽然意識到這一點。
他站在那裡,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剛要開口招呼水靈嫣,只聽「嘭」地一聲,殿門緊閉了起來。
不好!
周景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忙走到門後,試圖將門打開,可發現那殿門不知因何事情,關閉的相當結識,竟然打不開。
周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他不太確定那趙承宣的目的是什麼。
這到底是突發的意外情況,是個誤會,還是那趙承宣真的想對自己二人做些什麼。
「師父,發生了什麼事?」水靈嫣忙開口問道。
「咱們多半是著了他的道了。」周景沉聲應道。
不過他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是什麼,只能警惕地看著周圍。
而後他讓水靈嫣避開一些,招出飛劍來。
現在已經顧不得是不是什麼誤會了,先出去,找趙承宣問清楚。
他催動靈力,那飛劍划過一道劍光,斬在了面前的門上,可結果卻出人意料。
只見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隨著劍光而迸發出來,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沉默的聲音,和巨大的反震力道。
很明顯,周景並沒有斬在大門之上,而是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所擋住。
周景目光一縮,心下大驚,這處大殿,竟然像是被人用什麼禁制陣法所阻絕了一般。
這下已經再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了,那趙承宣看來真的有所圖謀。
「師父……」
水靈嫣愣愣地看著周景剛才那道劍光,也看出來一些端倪,有些不解地喊了一聲。
周景心中難免有些困惑。
自己與這趙承宣又不相識,更無什麼冤讎,他為何要這般做?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所有人?
很快他又想起來是雲河帶自己來的,雲河會不會參與其中?
不過這個想法直接被他否決了,他還是相信雲河的,而且回想起之前的情況,他也漸漸明白過來,之前的事情,也許同樣是其中一環,趙承宣將雲河與自己分開,顯然是有意為之。
他安撫了一下水靈嫣,隨後又仔細的轉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
這就讓他更琢磨不准了,一般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對方做的很高明,無跡可尋。
周景警惕地等待了片刻,發現這大殿依舊是安靜異常,除了剛才自己試圖破門而出的那一下外,就再沒有任何其他反應了。
而這大殿裡的禁制,也徹底將他隔絕在其中,周景試圖用神識查看大殿外的情景,卻發現也被約束在這裡。
難道趙承宣只是想將二人囚禁在此?
這似乎沒有道理。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整個大殿忽然震動了一下。
隨後只見整個地面亮起一道微弱的光,周景皺了皺眉,躍至半空中,向下看去,原本乾淨的地面上,竟然顯露出一副圖形來。
而這亮光,便是陣圖催動所發出的。
周景心中一緊,就聽到水靈嫣嬌呼一聲。
他忙向到水靈嫣身旁,只見水靈嫣玉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有氣無力地道:「師父……我忽然覺得頭好暈……」
周景還沒開口,也感到一股無力感從身上傳來,頭暈目眩的感覺一閃而逝。
好在他的修為不低,緊守心神,這種感覺便又消失不見。
可水靈嫣到底修為低了些,眼看著蹙著眉頭閉上眼睛,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周景的懷中。
周景抱著她,輕輕晃了兩下:「靈嫣?靈嫣!」
水靈嫣沒有任何反應,周景忙為她查看身體狀況,發現她體內的靈力一切都還正常,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然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蒼老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
那身影他很是熟悉,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也是一個讓他完全想不到的人。
正是是這些時日每天都在一起的薛成才。
薛成才擠滿這褶皺的面頰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注視著周景,雖然沒有說話,但周景被他的眼神看的全身發毛。
「薛老?」周景忍不住驚訝出聲。
薛成山不該是與雲河他們在一起麼?周景只覺自己心中有太多困惑。
薛成才呵呵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薛老你怎麼會在這裡?」周景問道,「趙承宣在何處?」
「周小友找承宣有何事?不妨說與老朽便是。」薛成才終於開了口。
「那在下倒是想請教一下,趙承宣突然將我二人困於此地,是何用意?薛老難不成也知道?」
「知道,老朽自然是知道,老朽不僅知道,甚至還是參與者……」
不知為何,周景聽著這話,再看向薛成才的表情,只覺對方似乎面容都開始有些扭曲了,可待他細看,又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他不知這是不是陣法禁制帶給自己的影響。
「那倒是想請薛老說個明白。」
「呵呵,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你,不,你們所有人,都不過是老朽的獵物罷了。」薛成才似乎有些得意。
「獵物?」
周景一愣,聯想起這些天的事情,隱約想到了什麼,可又抓不住重點,他道:「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呵呵,那老朽就都告訴你,也好讓你安心上路,不做個冤死的糊塗鬼。」
「你可知,這丹藥是何效果?」
周景怔了怔,眼下的處境十分怪異,再加上薛成才出現的很是突然,所以周景一時間倒是沒想到這事。
他還記得,薛成才可是以身試丹的,那丹藥的效果如何,自然只有薛成才知道,不過就眼下的情形來看……周景有理由懷疑那丹藥吃了會使人癲狂。
現在的薛成才便是最好的證明,模樣瘋瘋癲癲,看起來不太正常。
薛成才見周景不說話,只是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忍不住哈哈一笑,不過他那嗓音太過嘶啞,以至於笑聲變得格外難聽。
「你們以為我真的是以身試丹?實話告訴你,那丹藥的丹效我與趙承宣早就知道,只不過給了你們一個不完整的丹方罷了。」
「所以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周景冷冷地問道。
「為什麼?不這麼做,怎麼把你們騙來?你們不來,老朽又上哪去尋找移魂之術的合適人選?!」
「移魂之術?」周景又聽到一個讓他心中一沉的名字。
所謂的移魂之術,有點類似於奪舍,只是沒那麼高的難度罷了,現在,周景大概明白了薛成才的用意。
這老東西是自知時日無多,卻又不甘心,在修為無法突破的情況下,想要得到壽元,要麼就服用此類的天材地寶,要麼,就只能對其他人下手了。
移魂術便是其中一種法術,以自己的神魂代替原主,從而占據對方的軀體,獲取新生。
奪舍往往是一些殘魂又或者沒有了肉體的神魂才不得已使用的手段,即便奪舍成功,實力也大為衰減,又或者是保有原主的修為。
而移魂術,周景也只是聽說,他知道兩者有區別,但具體在哪些地方,他倒並不清楚。
不過很快,薛成才便告訴了他答案。
薛成才道:「你可知,為何會選中這丹藥?就是因為這丹藥是專門為我這移魂術而準備的,從你們看我煉丹開始,就已經中了套,此丹藥獨特就獨特在,它不僅是服下才有效果……」
說著,他又得意地笑了兩聲。
「另外,此藥服下後,能極大的提升神魂之力,奪取他人軀體,可謂易如反掌。」
周景聞言,心中冷笑,一聽就知道這老東西在嚇唬自己。
或許這丹藥的確有這般效果,但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他這麼說,無非是想從精神上讓自己恐慌罷了。
「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讎,那麼多修士你不去找,為何偏偏對我下手?」
「我原本也是想在那些傢伙中挑選一個,畢竟老夫這一手煉丹術不能丟,需找個煉丹師才能融合的更加完美……只不過,沒想到就看到了你。」
薛成才呵呵一笑:「這事,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雲河把你帶過來了,你若不來,又豈能被我看中?」
「看中?」周景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老東西說話可真讓人厭惡。
薛成才盯著周景,眼神中精光大放,讚嘆道:「說起來,老朽這麼多年隱世不出,倒是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如此適合的身軀了,倒真是天賜之物。」
說完,又聽他發出一陣怪笑,很快,隨著陣法的光芒大漲,薛成才整個人仿佛都化成一道黑影,看不清其身形。
周景沒想到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資本,反而成了禍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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