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所有人都在等著褚家第一個五輩人的出世,卻等來老太君要不行的消息,褚知晗知道後立馬放下手中的事,去了老太君院子裡。
也在這天,姜昭妤發動了,從宮裡出來的太后娘娘湊到老太君耳邊,讓她再多等幾日。
老太君每日由湯水吊著命,終在孩子出生的第四天撐不住去世了。
但老太君是老死的,大家也不算太悲傷,皇上親自下旨讓禮部的人來府上操持老太君的喪葬之事。
太子殿下也奉命來替皇上與皇后娘娘守了一日靈堂。
褚知晗每日守靈,從不缺一天,又要跟著禮部的操持事務,等老太君下葬,褚知晗倒是瘦了一圈。
也只歇息了兩三日,褚知晗又開始著手操持孩子的滿月之事,又是在正院和自己院子兩頭跑。
「滿月的事不著急,你多歇歇。」姜昭妤看著她抱著孩子儘是溫柔,忍不住勸她。
褚知晗抱著孩子愛不釋手,輕輕勾著他的小手,滿眼都是喜愛,姜昭妤見了心中忍不住為她發酸。
若是她當日沒小產,也是做母親。
「我又不累,我歇什麼。」褚知晗頭也不抬,怕嚇著孩子,輕聲與姜昭妤說。
等滿月後,褚知晗這才沒什麼事了,仍然隔三差五去正院看孩子。
褚瑾熠的母親余氏見她把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疼,與秦氏說起這事兒時,對褚知晗也是滿臉的心疼,又問褚瑾熠之前找的名醫找得如何了。
「那名醫正在靜風寺,昭昭已經與她說好了,後日就去靜風寺。」
「怎麼說服她的?」秦氏之前為了讓她看大夫喝藥,那是口水都說幹了,也沒將人說服。
褚瑾熠從余氏手裡接過熟睡的孩子:「昭昭與她說,要去給孩子祈福。」
「這個主意好,先將她帶去再說。」
才不過兩月的孩子,整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還有乳母守著,就將孩子送到了老夫人院子裡。
褚瑾熠送幾人前往靜風寺。
褚瑾熠不知送了多少珍貴的藥材,才讓名醫在靜風寺多等了兩日。
褚知晗知道自己上當受騙後,老大不高興了,走在最後面,秦氏一把拉過她,嚴厲地訓了她一頓。
「你大哥大嫂為了你的事花了多少心思,怎麼這麼不懂事呢?」秦氏心裡著急,一旁的余氏拉都拉不住,「就讓大夫給你把把脈又不會少塊肉。」
「三嬸別怪她,這次確實是我騙她來的。」姜昭妤給褚知晗使了使眼色,然後將秦氏拉走了,「三嬸,我們先去正殿看看。」
褚知晗留在原地,她知道家裡人都是一片好心,可御醫當初也說了,她懷不上孩子的,再喝那些又苦又臭的藥有什麼用呢?
再說了,她也不打算嫁人了啊。
「走吧,你母親也是心急。」余氏勸說道,「讓大夫把脈,調理調理也是好的。」
「你還年輕,嫁不嫁人的事可說不準,這人的緣分來了呀,擋都擋不住的。」
褚知晗眼裡帶淚,聽了余氏的話也只是微微點頭,跟在余氏身後,往正殿去,先去找姜昭妤和秦氏她們。
正走到正殿門口,褚知晗一隻腳才剛踏進去,裡面便撲出來一人,褚知晗下意識伸出手,褚知晗重心不夠,一屁股坐在正殿的門檻上。
聽到褚知晗嘶地一聲,那人連忙道歉,夏月也急忙上去扶起褚知晗,幸好那人沒有摔到褚知晗身上。
夏月極為不滿地看他一眼,一個大男人這麼沒用,連路都走不穩。
那男子的隨從也急忙上前,一邊將他扶起來,一邊不斷地與褚知晗賠不是。
褚知晗紅著臉擺擺手,真是丟臉死了,這麼多人看著她摔在這兒,幸好這裡是寺廟,若是在大街上,那還得了?
「多謝姑娘。」男子穿著墨那綠衣衫,瞧著倒是個知禮數的,他被侍從扶著,費力地跨過門檻。
「無事。」
夏月這才看清,他的右腿使不上勁,是個跛的。
「走吧。」褚知晗被夏月扶著轉身就走,並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坐到門檻上的屁股也有些疼,褚知晗不得不稍微夾著點兒,從來沒有這麼窘迫過的褚知晗只想快點進去。
褚知晗一行人在正殿拜了佛,又等秦氏搖了簽又解了迷後才往禪房去。名醫就留宿在禪房,他曾經是住持的俗家師弟,這些年一直在外遊歷。
她們去的時候,住持正在和他喝茶,名醫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孤傲,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知道褚瑾熠便是前兩日大手筆的送了許多名貴藥材的,二話沒說直接起身走到一邊坐下,問是誰要瞧病。
「勞煩您了。」褚瑾熠指了指褚知晗。
名醫點頭看了褚知晗一眼,然後他做出請的姿勢,讓褚知晗坐下,等褚知晗被姜昭妤拉著坐下後,又讓褚知晗伸出手,細細地把脈。
秦氏心裡咚咚地響,既著急又緊張,余氏拍拍她的手,讓她放寬心,不管如何,至少現在褚知晗是康健的。
見他半眯著眼睛,一手摸著自己的鬍子,久久沒有說話,剛才還無所謂的褚知晗也緊張起來,另一隻手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裙子。
又是半晌後,名醫才將兩隻手都把完脈。
「請問神醫,我女兒如何?」秦氏迫不及待地問。
名醫擺擺手,示意她們稍等,他先是回屋寫了藥方子,遞給了褚知晗,然後才露出一絲笑。
「放心,還有希望。」
秦氏鬆了極大一口氣,眼裡閃著淚花,生生忍住才沒掉下來,還沒道謝,又聽他說。
「不過,也別抱太大希望。」名醫說著指了指剛才遞給褚知晗的藥方子,「這張藥方子用半年,一副藥熬煮兩次熬出六碗水,吃一副藥停兩日。」
「半年後我會把藥丸送到這裡給師兄。」名醫摸了摸鬍鬚,「切記,不可憂思過重,等你吃完了藥,我會再來給你把脈。」
夏月聽得很認真,等名醫說完又默默念了一會兒,生怕自己記錯了,然後再把方子折起來放好。
「多謝您了。」
從禪院裡出來,一行人先是去用了齋飯,之後才打道回府。
「名醫都說了有希望,還擔心什麼?」馬車上,余氏見秦氏一臉憂愁,「人大夫可說了,讓知晗不能憂思過重,你這樣子她能不擔心?能不多想?」
秦氏是不明白名醫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會兒說有希望,又讓她們別抱太大希望,那這到底是能不能生孩子?
「唉。」秦氏嘆口氣,反正開了藥方子,先吃著藥再說,又想起之前褚知晗將藥倒了的事,秦氏的心怎麼也放不下。
不過,不知褚知晗是不是想通了,這次沒說不喝藥了,乖乖地喝完了第一副藥。實則也是這次的藥沒有之前御醫開的那麼苦。
秦氏從黃嬤嬤那兒知道後,心裡憋著的那股不得勁兒,也消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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