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都快哭出來了,心裡委屈得要命。
裴硯也不敢再繼續了,怕壓不住心底的邪火。
誰讓紀眠的身體年輕美好,充滿了吸引力。
他鬆開了紀眠的身子,她連連後退,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古怪。
她咬著唇瓣,眼睛微紅。
襯得裴硯,仿佛十惡不赦一般。
「下次再說這話,有你好看。」
紀眠氣的轉身就要走,被他叫住。
「這個給你。」
裴硯打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
「你奶奶給你的平安扣。」
「平安扣?」
紀眠也顧不上別的了,趕緊打開來看,只有半塊在這兒,用了金鑲玉的工藝,破損的地方也打磨得光滑,雕刻出一個小兔子懷裡抱著草莓。
紀眠是屬兔的,最愛吃草莓,這個吊墜很明顯裴硯花了心思。
「還有一半呢?」
「那一半不小心又摔碎了,沒辦法二次創作了。只有這一塊。」
紀眠聽言心中有些惋惜,但她已經很知足了,不是大師,很難有這麼好的修復工藝。
那平安扣不是什麼罕見的白玉,是因為傳承賦予了它不一樣的意義。
現在二次雕刻,只怕價值更上一層樓。
能守住奶奶留下的遺物,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喉嚨間「謝謝」兩個字卡著,讓她難以啟齒。
剛剛他還欺負自己來著。
但,平安扣的恩情大過一切。
紀眠也不是小氣的人,還是道了謝。
「不用和我客氣,我給你戴上。」
「好。」
裴硯繞到她身後,撥動一頭青絲,將吊墜戴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這時,外面電閃雷鳴,又開始下暴雨了。
夏天夜裡總是這樣。
紀眠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她要趕回去了。
「就在這兒睡,這樣的天氣,你開車回去危險。」
紀眠本想拒絕,可看到外面暴雨如注,又打起了退堂鼓。
「那你豈不是又要睡沙發了?」
「沒事。」
「那我去洗洗睡了。」
紀眠叫了跑腿,送了一些換洗衣物。
跑腿到樓下進不來,她要下去一趟,剛打開休息室的門,就聽到外面裴硯溫柔的聲音。
「又和爸媽吵架了?」
「好好好,大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那你想要什麼,大哥都給你買。」
「我們霜霜最乖了。」
紀眠在門口愣住,這還是她認識的裴硯嗎?
她突然想到同樣是雨夜,自己初次見到裴硯那晚,他在車上打電話。
神色也是這般溫柔,褪去渾身凌厲,仿佛沒有任何稜角。
原來,是在和妹妹打電話。
她暫時不方便過去,就讓跑腿放在樓下,她等會去拿。
裴硯打完電話,她才下去,回來的時候裴硯在浴室洗澡。
她就在外面等了一會,裴硯手機一直在響。
她怕裴硯有什麼重要事情,就敲了敲浴室的門。
「你手機一直在響,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幫我看眼,解鎖密碼是……」
紀眠一愣,他竟然把解鎖密碼給她?
和陸行川三年,她都不知道陸行川的解鎖密碼,他的手機也不讓她碰,說裡面有太多的機密文件。
裴硯也應該如此,手機是當代人最隱私的東西了,他竟然都不防備自己的嗎?
「那我看了?」
「嗯。」
裴硯聲音沒有任何波動,紀眠壓不住好奇,打開來看。
裴硯微信有個好友,備註叫霜霜,發來了很多消息。
她打開來看,是一些衣服的上身照。
每一張都很好看,照片裡的女孩甜美可人,像個精緻的搪瓷娃娃。
她和裴硯不是很像,應該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
「哥哥,快幫我選選,哪個好看?」
紀眠研究了一下,覺得她膚白,紫色裙子更好看,如果再搭一個黃色的包包,或者是玩偶掛件,應該會更好看。
但她沒有回覆,覺得有些不禮貌。
她又去問裴硯。
「女孩子的事情我也不懂,你幫我回。」
紀眠就回復了。
「我聽哥的,哥,我好想你啊。我打算下周就去找你,記得接機啊。哥,我要睡了,晚安。」
紀眠回復了個晚安,退出了聊天頁面,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多是辦公軟體,沒有任何娛樂的東西。
真是枯燥乏味。
紀眠沒有看更多,因為涉及太多個人隱私。
很快,裴硯出來,身上裹著浴巾,上半身光著。
他隨性地擦拭著頭髮,水珠順著男人精緻的下顎線,滴落在胸口,一路下滑。
「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紀眠看著這令人血脈噴張的好身材,說話都有些結巴。
「你又不是沒偷看過我洗澡?我以為你有什麼特殊癖好,我滿足你。」
裴硯這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他還真能翻舊帳。
「我去洗澡了。」
紀眠進了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裴硯已經換好了居家服,沒有正裝那麼商務、嚴肅,顯得人隨和了許多,慵懶華貴。
他正在翻閱雜誌,看她來了,放下手裡的東西。
「你是服裝設計師,給我妹妹做女裝應該不難吧?」
「不難,看你妹妹喜歡什麼風格,有什麼要求。」
裴硯想了想:「她喜歡可愛的毛絨玩具,也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她比較孩子氣,很幼稚。」
裴硯提起妹妹,眼底是溫柔的。
看來這個裴霜霜在家裡是個寵兒。
「回頭我把尺寸給你,你自由發揮。」
「好。」
「我也想定製一套手工西裝,你有空嗎?」
「現在?」
「怎麼了?不方便?」
「我沒帶工具。」
「你們這一行的,應該用手丈量也可以吧?」
「這倒是可以……」紀眠一時間難以拒絕。
「那行吧,我給你量下。」
脖子粗細、肩寬、臂長、胸圍……
紀眠摸到那腱子肉,面上儘可能不動聲色,但耳根卻情不自禁紅了。
裴硯這樣的身材這樣的顏值,這要是去坐檯,豈不是頭牌。
估計會被無數富婆爭相包養!
「在想什麼?」
裴硯突然低頭,菲薄的唇都快擦到她的耳畔了,濕熱的氣息捲入耳蝸,讓她渾身一顫。
「沒、沒有。」
她蹲下身子開始量腰身、胯骨寬……
她無法避免地看到男人褲子中間鼓囊囊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