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二非常擔心一件事。
那就是龍舞有一切的解釋權。
王二麻子這個人，是先從龍舞口中說出來的，然後龍白才開口解釋。
現在，龍舞又說自己認識王二麻子。
一切，似乎都是龍舞在解釋。
任何關於王二麻子的話，都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倘若沒有王二麻子這個人，那便是龍舞的騙局。
眼下最尷尬的地方就在於，李十二不得不選擇相信龍舞。
因為能窺探人心裡這個能力，太過逆天了。
能讓他省很多麻煩。
凡事都是雙刃劍，用得好，龍舞是他手裡一把刀。
用的不好，他會成為龍舞的一把刀。
兩個人就是在相互利用。
他與龍舞不過是在神界相識，彼此都不怎麼了解。
目前，只是合作夥伴。
甚至李十二都在懷疑，張三是他們共同敵人這件事，到底可不可靠。
會不會是張三安排龍舞接近自己，設下陷阱。
李十二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你認識王二麻子？」
他側過頭，看著龍舞。
總要聽聽龍舞是怎麼說的。
謊言終究是謊言，如果龍舞沒有撒謊，應該找不出破綻。
「想不到，姑娘連這樣神秘的人都認識。」殷間也在一旁開口道：「我走南闖北，活了幾千年，都未曾聽過這麼一號人物。倘若按照聖主所說，姑娘被困在神界裡幾千年，又怎麼會認識外面的人？」
他不是李十二，有什麼說什麼。
事實上，這正是殷間的高明之處。
有些話，李十二不方便問，他就問了。
「這個事情很好解釋。」龍舞沒有任何不悅，而是坐在椅子上，平靜的解釋道：「王二麻子和我是一個時代的人，之前也算是朋友。他和張三李四，也是結拜兄弟。」
「這麼久遠？為何之前沒有聽你說過？」李十二打了個響指，外面的郝說話立刻端進來一壺茶。
「大敵當前，酒就免了，喝點茶？」李十二倒了杯茶，品了口，將茶杯推到龍舞和殷間面前。
「謝謝。」龍舞沒有接茶杯，繼續說道：「之前提張三的時候，我沒有提起王二麻子，是因為他死了。」
「萬山盟內，李四是聖主，張三是萬山盟第一戰將，而王二麻子，則是不見光的人。那個時候，很少人見過王二麻子，更多的只是聽說過這個人。而我，則是少有的幾個，見過王二麻子的人之一。」
龍舞說完，看著李十二，莞爾一笑道：「或許你不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王二麻子負責暗殺工作，任何對萬山盟不滿的人，都會稀里糊塗丟掉性命。」
「除了聖主李四，萬山盟最重要的兩根線，一根是明面上的戰將張三。張三武功赫赫，任何想要反抗的人，都得掂量下自己脖子夠不夠粗，能不能抗得下張三的刀刃。」
「而另一根線，就是王二麻子。王二麻子擅長暗殺，很多張三不方便出手，或者找不到蹤跡的人，最後都死於王二麻子手下。」
「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萬山盟才能高壓統治。」
「可忽然有一天，李四找到我和張三，緊急開了個臨時回憶。」
提起這件事，龍舞神色凝重的回憶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李四親口對我們說，王二麻子死了。」
「死了？那你認為現在出現的王二麻子，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十二很感興趣。
這是一個和自己組建的組織有同一個名字的遠古組織。
而這個組織的第一戰將，現在又是自己敵人。
說起來，大概只能用緣分解釋。
「是不是王二麻子我不清楚，最起碼，我得見到他。但當時，我聽到一個消息。」龍舞看著李十二：「張三有些不滿意李四的位置，想要坐在那個王座上。但李四有威望，再者，還有王二麻子在制衡。當時有那麼一些風聲，說張三策劃了王二麻子的死。」
「不過真假，我不清楚。後來，我進了神界。再後來，張三也進入神界，被我困在井內。」
「再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龍舞一攤手，表示自己已經把知道的全說了。
「那這個事情，有點意思。」殷間拎起茶壺，往茶杯里倒滿茶，一飲而盡。「王二麻子要幹掉張三，說明他們之間的確鬧翻了。可王二麻子這些年，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張三消失，按照你的說法，他難道不應該找到張三肉體，將其毀掉？」
「沒人知道張三失去靈魂，只剩下肉身。這件事，是絕密。我也是因為人在神界，親手關押了張三，才知道這些事情。」龍舞長舒一口氣，神情十分嚴肅。
「如果真按照你們所說，王二麻子蟄伏几千年，到底要幹什麼？復仇嗎？他早該站出來，統治這個世界了。」
「現在，李四也沒有消息了。」
龍舞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擔憂。
「王二麻子……」李十二好奇的問著：「王二麻子，會不會是因為臉上有麻子，所以把臉毀掉了？變成了……龍白口中那些無面人？我覺得，這個很合理。」
「誰告訴你王二麻子，就非要有麻子？你叫李十二，難道有十二個老婆？」龍舞反問一句。
「還真有，不然能叫你十三嫂……呵呵，我開玩笑的，你們繼續。」殷間在旁邊趕忙喝了口茶。
挺香的。
不愧是聖主洗腳用的茶，夠品味！
「咳咳。」李十二臉一紅，稍顯尷尬。
龍舞似乎也意識到不妥，趕忙解釋道：「王二麻子是個非常英俊的人，容貌在當時可是巔峰。他能不惜一切代價自毀容貌，絕對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換做誰，都下不去這狠手。」
「嗯，作為英俊的人，我深有感觸。」李十二摸了摸自己的臉，更加意識到這件事的可怕之處。
「王二麻子，地位在張三李四之後，這個名字都很有意思。那你，也是萬山盟的人，怎麼沒有數字啊？」他忽然想起這件事。
「我叫龍舞。」龍舞用手指蘸了蘸茶水。
寫了一個『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