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五？」
李十二一下子站起身，看著龍舞：「你是第五個，也就是說，你的地位，在李四之上！那你……」
李四是聖主，張三拍在李四之後，王二麻子更是排在張三之後。
可龍舞！
居然是五！
也就是說，她的地位，在萬山盟內，目前是最高的。
別人李十二不知道，可在知道的人里，她就是最高的。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的地位不高。似乎在神界內，我就告訴你，我是萬山盟聖女。難道我沒說過，聖女的地位最高？」
龍舞挑著眉，看向李十二：「但對我來說，權利沒有什麼意義。一覺醒來，幾萬人吃喝拉撒，還不如推給李四，我清閒自在。不過我的地位，並不是比李四高，差不多平起平坐，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我有獨斷專行權。」
「那這可就有意思了。你，萬山盟差不多最厲害的人，打不過我。那麼張三，也不是我對手了。咱們還聊什麼，我直接找張三，按著他的頭一頓暴打，不就完事了？」
李十二感覺一切都簡單了。
「想什麼呢！」龍舞有些嗔怒道：「我能成為聖女，是因為我的能力，我連你想什麼都知道，這還不足以讓我成為聖女？萬山盟里，我這個能力，獨一無二。但奇怪的是，我從來沒有看到張三有過反心……」
說到這，她臉上有些驚訝。
張三想要成為新的霸主，就必須繞開龍舞。
所以龍舞自己去了神界。
現在想想，一切好像都不是當初她想的那麼簡單。
進入神界，的確是龍舞自己的意思。
可這其中，張三沒少推波助瀾，很多龍舞得到的消息，其實都是張三內心所想。
這樣一來，一切似乎又可以解釋通了。
「那李四的能力呢？」李十二很好奇，李四能坐在聖主位置，憑藉的是什麼。
「李四？」龍舞想了想，開口道：「我能看到現在，李四可以預知未來。他的能力，是推測，或者說，預言。」
她看向李十二，眼睛裡毫不掩飾嘲諷：「即便到了今時今日，武夫只能成為戰將，像你這樣的，還是所謂的假萬山盟的聖主？若是在我們的年代，你只能是張三！聖主，肯定要有智慧的人擔任。一個能預知未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合格的聖主。」
「那李四呢？還活著？」
李十二追問。
王二麻子的出現，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這樣一個潛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當真只是為了殺自己和張三？
並且，現在的王二麻子，就算是龍舞也搞不清楚了。
原來的王二麻子擅長暗殺。
剛才那個暗殺龍白的乾屍，證明王二麻子的本事還在。
只是，換了個方式。
殺手組織，無面人……
李十二腦子裡忽然出現一個人。
棠梔！
千面人！
夜仙子！
這兩者，會有什麼關係嗎？
無面，意味著有面。
沒有臉的人，可以成為任何人。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每一個他們見到的人，都不能相信了。
因為那極有可能，是王二麻子的人。
有這樣的對手，真是令人頭痛。
死去的王二麻子出現了，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大的危機。
那李四呢？
這個曾經的萬山盟聖主，現在不知所蹤的人，又在哪？
「我離開的時候，李四還是聖主。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了。」龍舞揉了揉太陽穴，感到很頭痛。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王二麻子變成這樣？
「好，那就散會。」李十二站起身，倒背著手道：「全都好好休息，明明開始，嚴查王二麻子！」
說完，他大步離開。
乾屍，無面。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站在庭院中，李十二給棠梔打了個電話。
但沒人接聽。
換做以往，棠梔的電話，都是秒接。
雖然現在是亂世，可李十二相信，憑藉棠梔的本事，在這個世界上保命，或者說平安，輕而易舉。
千面人，還是刺客。
無論藏匿，反追殺，還是逃跑，都不難。
打了幾遍，棠梔仍然沒有接。
李十二隻要給棠梔發了條簡訊，告訴她看到以後，回個電話。
「認識這麼久了，我連你的臉，都未曾見過啊。」李十二不由得感慨一句。
青城。
南環地下室。
棠梔跪在地上，披頭散髮，嘴被膠帶纏著。
眼睛裡不住流淚。
「棠梔啊，棠梔。」一名乾瘦老者穿著黑色長袍，拄著拐棍，圍著她不斷走著。
「多少年了，我是怎麼叮囑你呢？我花費這麼大代價，養了你了李無心兩個廢物，怎麼就不能有一點用呢？李無心已經死了，你想不想陪他一起？」
棠梔沒有說話。
但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她紅著眼，眼睛裡有不甘，有無奈，還有淡然。
看淡生死那種淡然。
「真有那麼難嗎？我不相信，這麼久，你一點下手的機會都沒有。李無心那個廢物，連殺死聖主都做不到，居然沒經過我的同意，想要聯合北海那群廢物，意圖殺死聖主，消滅左丘山，無知啊！無知！」
「而你，作為他的繼任者，竟然在得到我消息後，還繼續和聖主不清不白，你說，我該不該殺你？」
老者走到棠梔面前，彎下身，嘆了口氣。
他沒有臉。
臉是平的。
「難不成，是我通知你晚了？沒有在你見到李十二之前，通知你？可那才多久啊！那才不到一年時間，我要你殺了他，要你找機會殺了他身邊的人！你拒絕我！」
「你看，即便是換了臉，即便你逃到星城，即便你門都不出，可那又能如何？我還不是一樣找到了你？我想找到你，太容易了。」
老者直起腰，嘆了口氣。
「最後一次機會，做不做。你不做，有人去做。但別人做了。你只有死！明白嗎！」
鐺！
王二麻子將拐杖狠狠敲擊在地上！
語氣，也陡然凌厲！
棠梔沒有說話，仍舊看著前方。
眼淚，一滴滴落下。
「倔強！」
王二麻子撕開她嘴上的膠帶，忽然笑了。
「我有一個想法，我要讓李十二親手殺死你！然後，再告訴他。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反正除了我，沒人知道你是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