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合法的生意
時間飛逝，轉眼間已是傍晚，散發溫暖光芒的夕陽點燃了海平面，放眼望去一片赤紅。鏽水財團駐風行港主管加魯維克·金幣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用不知使用了多少次的茶包為自己沖泡了一杯近乎白水的熱茶，開始進行每日固定的娛樂活動——盤點他那加持了三層魔法防禦的保險柜中的財產。
鏽水財團幾乎壟斷了對風行港的貿易，來往此處的船隻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懸掛著鏽水財團土黃色的旗幟，而其餘的都只是些沒有背景妄想發財的船主或者不成氣候的海盜。因而加魯維克這個貌不驚人的肥胖地精是風行港除了精靈之外最有權勢的人。
綠皮膚的地精以極度愉悅的神情打開他的寶藏守衛者IV型保險柜，這裡面塞滿了各種債券、地契，當然，還有那金燦燦的圓形金屬。他在科贊島的房產又升職了，因而總資產達到了十二萬七千八百二十二金二十一銀九十九銅，加魯維克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個可愛的數字。
「老闆！」書記員克勞茲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他同樣也是個地精，不過只有加魯維克三分之一的體積。
「站住，你這個蠢貨。」加魯維克惱火地說道，他轉身看向書記員，「我說過在這個時間是絕對不能打擾我的。」
年輕的地精立刻停下腳步，「可是，老闆……」
「給我一枚銅幣。」
「什麼？」話才說到一半的書記員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說給我一枚銅幣，除非你想丟掉這份工作的話。」加魯維克的腔調非常冷酷。可憐的克勞茲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哭喪著臉掏出一枚銅板。沒人可以從地精那裡拿走一枚銅幣，除了他的老闆。
加魯維克以與其肥胖身軀極不相符的敏捷從書記員手裡搶過銅幣，心滿意足地投入了自己的保險箱。「很好，小伙子，現在告訴我你有什麼事情要稟報。」他關上保險柜回頭說道。
「一個人類說想和你談比大生意。」
「人類？」地精主管睜圓了眼睛，「看來你是不用想下個月的工資了，克勞茲。你難道還不清楚風行港的人類只會把錢送進金船錨嗎？」
「他的身邊跟著溫蕾薩·風行者。」書記員以極快的語速說道，作為風行港的常駐人員，他還是認識風行者家族的主要成員的。
加魯維克的神色立刻變得和藹起來，「那就沒問題了，快請他們進來。」克勞茲領命而去，隨後艾薩克斯便走進了這個破舊的辦公室，身後跟著滿臉好奇地溫蕾薩。
加魯維克顯然對艾薩克斯的年齡和相貌感到驚異，因為一個人類貴族男孩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不過他還是露出職業的微笑，同時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很高興見到你，我是主管加魯維克，你想來一點茶嗎？」
「不用了。」艾薩克斯瞟了眼地精茶杯里殘餘的液體，不動聲色地拒絕了地精的提議，同時在那隻油膩的綠色手掌上虛握了一下，「你可以叫我艾薩克斯，這位想必你也認識，風行者家的溫蕾薩。」艾薩克斯突然壓低了聲音，把頭稍微湊近了點，「聽說你們在銀月城搞到了不少的好東西？」
地精眯起了眼睛，他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地被詐出話來，「想必你是聽到了什麼傳言，」他義正言辭地說道，「鏽水財團在奎爾薩拉斯做的都是合法的生意，我們的聲譽一向良好。」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艾薩克斯顯得頗為和顏悅色，「奎爾薩拉斯正在遭受入侵，我們只是想通過你的渠道購買一些軍事物資。」
、「那您恐怕要失望了，鏽水財團在奎爾薩拉斯進行的主要商業活動是進口。嘿！溫蕾薩小姐，別碰那個危險的箱子！」加魯維克突然大喊起來。
被抓到現行的精靈小妞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放棄探尋那個奇怪地保險柜，乖乖回到艾薩克斯身後。
艾薩克斯突然覺得很有趣，那個看起來很像保險柜的箱子顯然裝著這個地精的大部分財產，因而幾乎是他逆鱗般的存。一隻地精的財產一般是與他的塊頭成正比的，艾薩克斯估計眼前這隻至少有十萬金幣的身家。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加魯維克清咳了兩聲，繼續了剛才的話題，「現在港口的那些船隻裝在的都是血薊和魔法點心，這兩樣東西在各族都有不錯的銷路。」血薊是一種奎爾薩拉斯獨有的產物，效果等同於少量的興奮劑，具有一定的成癮性。
艾薩克斯不置可否，「那真是太遺憾了，不過我們還有的談，風行村大概有兩千人需要通過海路轉移，這我想你應該能幫上忙吧。」
「當然，鏽水財團提供優質的運輸服務，我們甚至可以把這些人直接送到卡利姆多，如果你出得起錢的話……」地精主管熟練地說道，開始掏出算盤擺弄起來。
艾薩克斯打斷了他，「不，我不需要運輸服務。」男孩露出一絲奇特的笑容，「我直接買船。」
地精露出驚詫的神色，「這恐怕不行……」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出高於市場價一成的價格購買船上的貨物，我想你你不會拒絕的，這畢竟是一樁合法的生意，不是嗎？」艾薩克斯臉上的笑意愈發濃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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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個地精給的贈品？」里拉斯吃驚地看著由一隊人類水手送來的物資:二十把長弓，五十柄刺劍，都是經過附魔的精良武器，除此以外還有整整兩大箱的奧術水晶。這些全都是奎爾薩拉斯命令禁止出口的東西。
「我幾乎用兩倍的價錢買下了他一艘四級戰列艦和五艘武裝商船，於情於理他都應當有所表示。」一旁的艾薩克斯回應道，他拿起一把長弓試射了一發，帶著淡淡的藍色光芒的箭矢飛行了近百米後連續穿透了數棵巨木，消失在叢林中。
「作為制式武器來說威力驚人。」艾薩克斯評價道。
里拉斯苦笑，這些武器上都有日怒軍團的標記，天知道那個地精是從誰手裡搞來的，不過為此煩心的應當是那些銀月城高層。里拉斯正視著人類王子的眼睛，「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表達我的感激，艾薩克斯。」雖然對方沒有提及具體花費數額，但里拉斯知道那必然是個天文數字。
艾薩克斯笑了，他想拍一下里拉斯的肩膀，但因為高度不夠只能尷尬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肘，「我們是朋友，」他發自真心地說道，「我相信當我和我的家園遭遇危機時，你也會儘自己最大努力幫助我的，不是嗎？」
「當然，我以家族的名義發誓。」里拉斯鄭重地說道。艾薩克斯伸出自己的右拳，里拉斯楞了一下後也伸出自己的拳頭與艾薩克斯碰觸，兩人相視一笑，算是確立了正式的友誼。
「對了，加魯維克還免費贈送了所有的水手，我只接受了一部分，空缺的人手需要你自己想辦法。」
「這不成問題。」里拉斯回答道，長生種的優勢就體現在這裡，即便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追求藝術或是尋歡作樂，他們也能掌握大部分專業技能，並且至少達到熟練水平。風行村的這五千精靈常年居住在海邊，基本上都有行船經驗。
「很抱歉打擾你們，」風行村的女村長依芙妮突然出現，「有一隊挾持了一名女精靈的人類在村外與守衛發生衝突，「女精靈看向艾薩克斯，」他們自稱是您的侍衛。」
一隊？艾薩克斯吃了一驚，他本以為只會有司闊爾一人，卻沒想到北境之鋒竟然全來了。「我和你一起去，想必是發生了什麼誤會。」里拉斯善解人意地說道。兩人起身隨依芙妮而去。
遠遠地便能看到鮑德里奇反光的禿頂，艾薩克斯心情陡然激動起來，他想說什麼卻有些張不開口，不過他們顯然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一個嬌小的身影乳燕投懷一般撲進他懷裡，艾薩克斯驚訝地看著懷中帶著淚光的帕爾崔絲，隨即心中升起一陣暖意，他用力抱緊了小姑娘柔軟的身體，「哭了可就不好看嘍，小莉莉。」他輕聲調笑道。
萊因哈特死性不改地開始吹口哨起鬨，艾薩克斯嚴厲地等了他一眼。隊長鮑德里奇則示意隊員集結，九個漢子迅速站成了一條直線面向艾薩克斯，將佩劍重重敲打在盾牌上，「北境之鋒小隊向您報導，殿下！」他們的聲音整齊而堅定。
艾薩克斯看著這些洛丹倫最出色的士兵，他們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勢，但依然腰板挺直、精神抖擻。他的眼眶濕潤了，他很自責，因為正是他的疏忽才使這些英勇的戰士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你們是洛丹倫的驕傲。」他以同樣的軍禮回敬道。
帕爾崔絲此時才鬆開艾薩克斯的脖子，臉薄的小姑娘此時已雙頰通紅。艾薩克斯哈哈一笑，在她光潔的額頭輕吻一下便放開了她。男孩轉身看向司闊爾，寸頭法師一臉平淡地向他點了點頭，「很高興您平安無事，殿下。」
艾薩克斯鄭重向他行了一禮，沒有這位忠誠盡職地中年法師他早已再次穿越了。司闊爾坦然接受，嘴角隱約露出一絲微笑。
直到最後艾薩克斯才注意到了那個被挾持的精靈。她的臉很漂亮但非常陌生，不過艾薩克斯還是從那雙白皙的美腿認出了她的身份。他不禁樂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瓦莉拉女士。」艾薩克斯以輕佻的語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