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聖光炸彈
瓦莉拉沒有搭理艾薩克斯，將頭撇向一邊，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沒得到回應的艾薩克斯悻悻地看向司闊爾，「這怎麼回事？」
「我們在途中抓獲了她，因為無法確定她的意圖而給她戴上手銬，」司闊爾向他解釋道，「不過看來我們錯怪她了，她確實帶我們找到了殿下您，這說明她沒有惡意。」寸頭法師抬起手臂，準備施法解除瓦莉拉身上的禁錮。
「先不急。」艾薩克斯阻止了他，饒有興致地看向面帶羞惱的精靈女賊，「一定是特殊的緣分才讓我們再次相聚。美女，我之前的提議依然有效哦，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他的笑容非常燦爛。
瓦莉拉給了他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沒有說話。艾薩克斯不以為意，他知道想要折服這個高傲的精靈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此時發問只不過是抱著僥倖心理，萬一自己主角光環爆發讓她納頭便拜呢？不過事實證明某人想多了。
既然留不住那就不勉強了，艾薩克斯內心有些惋惜，不過還是向司闊爾示意，讓他解開了瓦莉拉身上的束縛。「請便，瓦莉拉女士，那副符文手銬至少價值三千金幣，就作為挾持你的賠禮好了。」艾薩克斯很乾脆地打發了精靈女賊，開始著手施放真言術：耀為北境之鋒治療傷勢。
出乎艾薩克斯的意料，這些士兵傷勢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嚇人，這顯然是帕爾崔絲的功勞。「我家的帕爾崔絲好厲害！。」艾薩克斯壞笑著再次獎勵小姑娘一個吻。
猝不及防的帕爾崔絲突然感覺額頭一涼，「討厭啦。」她發出一聲嬌嗔，不過並沒有表現出羞惱的神色。小蘿莉跟隨某人這麼多天，對此幾乎習以為常了。艾薩克斯哈哈一笑，正色看向司闊爾，「正面戰場的情況如何？」
司闊爾的匯報一如既往的簡潔、精確，情況如艾薩克斯所料的一樣，部落在伏擊聯盟先鋒軍之後長驅直入，兵力大損的圖拉揚只能盡力稍微拖延他們的勢頭，而長時間處於和平狀態的精靈們並未來能組織有效的抵抗。按照時間推算聯盟和部落雙方的援軍很快就會相繼到達，屆時戰爭的激烈程度必然會上升數個檔次，艾薩克斯思考著·，卻突然發現某個早該離開的精靈女賊依然還在，「你怎麼還在這裡？」他不禁發出疑問。
瓦莉拉自被釋放後始終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原本以為這個可惡的人類小鬼會藉此提出各種條件並逼迫自己為他效力，然而這些都沒有發生。她被乾脆利落地釋放了，幾乎是瞬間便被當作空氣一般。她有些失落，突然有些後悔拒絕了艾薩克斯的提議。不過這所有的惆悵失落在聽到艾薩克斯的疑問後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瓦莉拉沒好氣地給了艾薩克斯一個白眼，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森林之中。當然，她並沒有忘記拿走她的補償。
艾薩克斯有些莫名其妙，他給瓦莉拉補償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不與她結仇，不過看起來那副精良級的魔法道具並沒有產生期望的效果。果然女性人型生物的心思都一樣的難猜，某人不禁感嘆道。
北境之鋒小隊被女村長帶去休息，艾薩克斯示意司闊爾留下。「我們恐怕要在這個精靈村子呆上一陣子了。」他說。
司闊爾點頭表示理解，他一般不會質疑艾薩克斯的決定。「很抱歉你現在還不能休息，」艾薩克斯把空間戒指遞了過去，「我買了一艘戰列艦，你現在要把那個東西裝上去。船在港口，名字是齒輪號。」
司闊爾心領神會，他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眼前這個看似不著調的王子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狀況，他用儲物戒指大半的空間裝載了一具戰斧式投刃器的所有部件和三把同樣被拆分成部件的符文刀刃。這幾乎是人類目前最強大的戰爭器械了，因而組裝工作必須由他這個英雄級法師完成。
待司闊爾遠去後，艾薩克斯又說道：「另外，里拉斯，我需要你派人去把加魯維克請來。」
「我不敢保證那個地精會答應邀請，他一般都是派他的助手外出辦事。」
「不用擔心，他一定會親自來的。」艾薩克斯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加魯維克確實是親自來的，哪怕他認為路途太遠、陽光太毒。對此地精是非常憤懣的，那個可惡的人類小子在合同快要簽訂的關頭突然表示他帶的錢只夠支付百分之二十的款項，而自己在重利的誘惑下竟然頭腦一發熱同意他以每月百分之二的利息延期付款。簽完合同地精就後悔了，因為數額已經大到即便有洛丹倫的聲望作擔保也不保險的程度。
事實證明那個一臉壞笑的人類王子根本就沒安好心，可憐的地精主管發現身為債主的自己反而拿不到主動地位，他賣出的所有東西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貿易親王馬爾蒂的財產。一旦洛丹倫賴帳，身為負責人的加魯維克瞬間就會傾家蕩產並且還要做一輩子的奴隸，因而他只能儘可能地滿足艾薩克斯的要求。
加魯維克通過合法的生意搞到的好東西幾乎被敲詐乾淨了，長弓和刺劍能夠顯著地提升風行村的防衛力量，血薊和魔法點心也能輕易轉化成戰鬥力，唯獨那兩箱奧術水晶艾薩克斯不知道該怎麼用。這種經過提純的晶體蘊含著純粹的奧術能量，並不能用以補充法師的魔力。高等精靈們通常將這種水晶作為魔法材料以及奧術傀儡的能量源。可是風行者莊園只有兩組奧術傀儡並且里拉斯表示它們已有足夠的能源儲備。
「所以你們為何要大量走私奧能水晶呢，加魯維克先生？別告訴我你們的伐木機是靠奧能驅動的。」艾薩克斯說了一句並不好笑的冷笑話。
加魯維克咽了口吐沫，油亮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這些，呃，是賣給人類的，對，賣給人類，您應當知道人類對精靈魔法的嚮往。」他盡力解釋道。
艾薩克斯壓根兒就不信，「你必須盡力幫助我。」他並不動怒，而是很和氣地說道；「如果我在這裡陣亡，想必我的父親是不會支付你餘款的。」
加魯維克頹然，意識到自己上了賊船了，「炸彈。」他有氣無力地說道。
「炸彈？麻煩你細說一下。」艾薩克斯立即提起了興趣。
「我的種族很擅長製造爆炸，」地精主管解釋道，「很早的時工程大師就發現這種晶體蘊含高密度的能量，而一旦破壞它的內部構造這股能量就會釋放出來，然後boom……」他做了個誇張地手勢，「將一切都炸的稀巴爛。」
奧術炸彈？艾薩克斯吃了一驚。這可不是地精的獨創，高等精靈應當早就發現了奧術水晶的特性，大概是因為身處和平年代而沒有大規模的傳播，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現在該關心的問題。「你會製作這種炸彈嗎?」艾薩克斯急切地問道。
「當然……不會。」加魯維克故意賣了個關子。「只有大師級以上的工程師才掌握引爆奧術水晶的技術。而我？我只是個中級的渣渣而已。」他自嘲地說道。
看來這個地精有過一段追尋夢想的過往，但艾薩克斯並不想聽他的故事，「基本的炸彈你應當會製作吧？」他問道。
「當然，不過那有什麼意義呢？普通的炸彈的威力只相當於一發低階火球。」地精有些不明所以。
「你用奧術水晶做，引爆裝置我來解決。」艾薩克斯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加魯維克剛想抗議自己不是他的下屬，但話到嘴邊卻轉換成了一句疑問、「你是工程大師？」
「不是，我只懂一點工程原理。」
「那你就是挑釁整個地精族！」加魯維克突然激動起來，粗壯的脖子漲得通紅，「無數天才的工程師耗盡心血都無法處理的問題，你怎麼可能有解決的辦法？」
「放輕鬆，夥計，我只是有個設想，並不知道是否會成功，」艾薩克斯聳了聳肩，「再說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可就意味著你以中級工程師的水平攻克了大師級的難題哦。」他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加魯維克沉默了，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給我半個小時。」他緩緩說道，「我可以輕易完成炸彈的其餘部分，而你呢？需要多久才能做好你那所謂的引爆裝置？」
「我也不用太久的時間。」艾薩克斯輕鬆地回答道。
加魯維克的工程學或許不高明，但足以稱得上是熟練，他回到自己的住所後果然在半小時後完成了炸彈，而艾薩克斯則拿來了兩塊小型符文石。
加魯維克氣急，「你在拿我開玩笑。「他說：」如果只是能量引入這麼簡單的話，你認為這會成為困擾無數工程師的難題？」
「當然不是，這兩塊石頭被分別灌注了聖光與暗影之力。」艾薩克斯解釋道，極度的聖光與極度的暗影是可以相互轉化的，但在大多數情況下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會相互抵消並產生巨大的反應，正好帕爾崔絲在身邊，艾薩克斯便讓她幫了點忙。
「那又怎樣？改變能量的性質會有什麼明顯的改變嗎？」加爾魯克依然不依不饒地叫囂著，一旦涉及工程學這個地精似乎就變了性格。
「這只是個嘗試，就算不成功我們也沒有損失什麼。」艾薩克斯難得地表現出了好脾氣。
「哼！嘗試！」地精拗不過艾薩克斯的堅持，嘟嘟囔囔地開始加裝這個異想天開的引爆裝置，他依然不覺得這會有絲毫成功的可能性，「這個愚蠢的炸彈算是完成了，現在我要拉動這個拉環，接著保險片會被打開，兩塊符文石的能量就會順著能量導流裝置注入奧術水晶，然後呢？」地精將手中簡易炸彈丟進聯通實驗室的車庫，「根本毫無反應，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陪你浪費時間……」
突然一聲尖銳的響動，一道紫色的強光，艾薩克斯第一時間施放真言術·障將兩人保護起來。地精的表情凝固了，他留下了淚水，艾薩克斯能理解他的心態，多年夢想的輕易實現讓這個地精不知所措。他拍了下他的肩膀，以振奮人心的腔調說道：「歡呼吧，你成功了！」
地精嚎啕大哭起來，「天哪，我都幹了什麼！我的限量版豪華三輪機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