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未有重生，僅是浩劫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薩拉塔斯恭敬地表示道。
在面對之前數任「主人」時，她表現的邪魅高傲而不可捉摸，但現在她可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敬的態度，這不僅僅是因為艾薩克斯所具備的力量, 更是因為她現在完全處於對方的掌控之中。
「大人！」瓦斯琪這時候也出現了，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下身的鱗片上帶著幾處焦黑，顯然前不久還在戰鬥。
「我們失敗了，克爾蘇加德太過狂妄以至於……」她突然看到了巫妖，瞳孔因為驚愕而猛地收縮，「你不是已經被幹掉了嗎？」
「區區一個獸人又怎麼可能殺死我克爾蘇加德？！」巫妖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憤怒與惱意、
自成為達拉然大法師，他就沒有如此顏面掃地過, 他現在只想把那個獸人做成骷髏藏品。
瓦斯琪並不過多地搭理巫妖，而是依然看向艾薩克斯，「大人，部落的大軍正在向這裡進發，我的部下正在竭力阻擋他們，但他們支撐不了多久。」
艾薩拉畢竟離奧格瑞瑪太近了，部落現在就好像一個受到冒犯而被激怒的野獸，迫切地想要宣洩他們的仇恨，而這種仇恨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畢竟只要和聯盟聯合起來，部落的勇士甚至可以踏平阿古斯和暗影界。
艾薩克斯微微仰起頭，發現已經可以看到數量不少的雙足飛龍騎士，奧格瑞瑪的空軍，他們屬於追擊者的第一批次。
在一場戰爭中，天空是最高級別的戰場，此時無論是娜迦還是天災遠征軍，都沒有任何飛行作戰單位, 必然會處於被動地位。
但艾薩克斯顯然對此早有準備。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墨藍色的水晶，猛然向上拋出，水晶拖拽著長長的尾焰，在半空中猛然炸開，能量擴散，空間波動，一道臨時的傳送門瞬間形成。
從其中出來的是一頭龍，一頭身體呈現出半虛幻狀態的虛空龍，駕馭它的是已經半惡魔化的少女，正是卡莉亞，她手中的薩格拉斯權杖一指，十多個類似的臨時傳送門接連形成，一頭接一頭的虛空龍從其中出現。
縱橫外域的虛空龍騎兵如今降臨艾澤拉斯，
雙足飛龍顯然和真正的巨龍沒有太大的關係，這只是一種卡利姆多的本土野獸而已，絕大部分個體都只具備肉搏的能力，面對虛空龍時只能處於獵物的地位，甚至連逃命都做不到。
這一支雙足飛龍騎兵差不多占高格瑞瑪空軍的三分之一，但僅僅是不一刻鐘就近乎全軍覆沒，無人生還。
地面上的部落士兵大部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而虛空龍騎兵們已經開始俯衝攻擊，這些邪獸人對曾經的同胞沒有絲毫的憐憫，畢竟彼此之間已經沒有絲毫的認同，甚至都不再是同一個種族。
部落方撤退的命令很快就下達了，這引發了更嚴重的混亂，沒有人認為凡人在面對龍是有絲毫的勝算，獸人們終於體會到了第二次戰爭時期聯盟方的無奈。
這近乎是一邊倒的屠殺，艾薩克斯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在解決了巨龍軍團之後，這些虛空龍騎兵將徹底控制艾澤拉斯的天空。
「差不多了，你們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你們的任務。」艾薩克斯看向瓦斯琪和克爾蘇加德，「我想這一次應該沒有理由再失敗了吧？」
「自然如此。」克爾蘇加德率先說道，看向艾薩克斯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敬畏。
部落撤退，龍騎兵追殺，而亡靈和娜迦則趁勢逼近，戰局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這場追殺一直持續到奧格瑞瑪的城門，在這裡戛然而止，狂風之力突然在這個城市的上空激盪，恐怖的雷霆之力在一息之內綻放，將數頭虛空龍直接化為飛灰。
在奧格瑞瑪城內各處，雕刻著空氣之怒紋路的圖騰柱正散發著奪目的光芒，顯然這場庇佑整座城市的風暴就是由它們產生的。
總算是暫時阻擋住了對面，薩爾面部緊繃，但內心暫時放鬆了一些。在當初感受到休伯利安號的壓迫力之後，奧格瑞瑪的城防建設的主要假想敵就是超出認知的強大空軍，而現在足以證明這幾年的投入是卓有成效的，雖然對付的敵人並不是休伯利安號。
奧格瑞瑪安全了，至少不會被這些鋪天蓋地的龍騎兵直接摧毀。
但是局勢依然不妙，雖然說也並沒有預料到會潰敗的如此之快，但薩爾從某方面來說也不是沒做心理準備，畢竟面對的是那個夢魘般的男人。
他不禁又想起了幾個星期那個前來示警的年輕法師，那個自稱為卡德加的年輕人說的沒錯，艾薩克斯的墮落足以導致整個世界的毀滅，但他給出的解決方案卻完全不現實，艾澤拉斯各種族不可能聯合起來，艾薩克斯不會給他們機會與時間。
虛空龍騎兵們被擋住了，無法再製造殺戮，而奧格瑞瑪城中的薩滿依然卻可以操控濃郁的風元素形成閃電向他們發起攻擊、
「全體升空，只要高度足夠，就不會受到打擊。」塔隆·血魔淡淡地下達命令道，他騎在最大的那一頭虛空龍背上，是這些龍騎兵的指揮者。死亡騎士看著下方，有著特別的感觸。
曾幾何時，他也是個前途無量的年輕薩滿，但之後選擇了邪能，然後又死於奧格瑞姆錘下，最終變成了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或許真應該慨嘆一下人世無常？
「聽說這個部落的的大酋長是杜隆坦的兒子？」血魔自言自語道：「剛才我好想還看到了老地獄咆哮，真是有趣，看來還能見到不少老朋友呢……」
他並不用去操心如何破除奧格瑞瑪的元素防護，虛空龍騎兵只需要靜靜地等待，等待著盟友破除這座城市的守備。
地面上的娜迦和天災亡靈也在逼近，畢竟他們已經幾乎遇不到什麼像樣的阻擋，但是同樣在奧格瑞瑪城前被迫停下。
本就厚實的城牆上此時已經出現了厚重的花崗岩外殼，磅礴的大地元素在其中涌動，一名娜迦督軍下令發射巨型魚叉這種娜迦獨有的攻城武器，但只能在城牆上剮蹭出不深不淺的痕跡，並且幾分鐘後這些痕跡就消失了。奧格瑞瑪的城牆仿佛血肉生命一般擁有了自愈的能力。
整座奧格瑞瑪現在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來形容，這可以說是艾薩克斯所帶來的改變，他給部落施加的壓力推動了這個新興勢力飛速成長。
只要能支撐下去就有希望，等到雷霆崖的援軍到來，奧格瑞瑪的防禦將更加穩固，就算單純的防禦無法迫使對面放棄進攻，部落也可以向暗夜精靈甚至是巨龍們求援，畢竟墮落的艾薩克斯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大張旗鼓地表現出了對這個世界的惡意。
這正是薩爾的打算。
但很不幸，這位年輕的大酋長、最有天賦的薩滿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奧格瑞瑪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固若金湯，雖然作為承建商的棘齒城主加茲魯維稱之為永不陷落之城，但這種地精式的吹噓連他們自己都不會信。
這座城市有著非常巨大的地下空間，部落並不能完全掌握，而薩爾所布置的圖騰法陣也不能將之全面地納入影響範圍，幾年前鬧出大亂子的雷德·黑手甚至能在其中建立自己的隱秘老巢，而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夠確定這片名為怒焰裂谷滿是岩漿的地下空間中是否又出現了一些的新的怪物，畢竟環境太過炎熱，進駐守衛都很難做到。
而就在怒焰裂谷的最深處，在那灼熱的岩壁上，突然滲出濃密粘稠的黑色液體，這些液體自發地匯集堆積，最後形成了一個女精靈的模樣，正是薩拉塔斯。
作為經歷了數萬甚至數十萬年的存在，薩拉塔斯自然掌握了各種奇特的技能，潛入到奧格瑞瑪之中對她而言幾乎沒有任何難度。
燥熱的環境讓她微微皺了下眉頭，被重塑形體之後她不再只是一柄武器而受到諸多限制，更像是一個獨特的生物，擁有了生物的感官。
來到這裡自然是為了完成艾薩克斯的任務，薩拉塔斯如今的力量並不算太過強大，甚至比不上克爾蘇加德，潛入很輕鬆，但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部落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任務。
但對另一個同樣古老的存在來說，這顆並不是什麼難題。
薩拉塔斯伸出手，一個紫黑色的光點在她的身前浮現，光點以一種恆定而並不緩慢的速度膨脹，不多時竟然已經擴展到直徑十餘米之大。
這是一個門戶，一個通向尼奧羅薩的門戶，濃烈的虛空氣息從其中湧出，甚至壓制住了岩漿環境所帶來的燥熱感。
一隻漆黑的巨爪突然從門戶中探出，接著又是一隻，這兩隻爪子扒在門戶的邊緣，一個猙獰的巨大腦袋探出，他費力地想要擠出傳送門，但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僅僅只是巨龍的前半身就近乎完全填充了這個地下空間。
「這地方太小了！」死亡之翼不滿地嚷嚷道。
「嫌擠你就自己開拓空間。」薩拉塔斯聳了聳肩，「主人的命令是摧毀這座城市，越快越好。」
「毀滅？我就喜歡這樣。」耐薩里奧的眼中閃爍著興奮危險的光芒。
……
格羅姆·地獄咆哮經歷過無數次戰鬥，但現在是他為數不多感到憋屈的時刻。
他以一人之力斬殺了那個強大的巫妖，這本足以稱得上英雄的壯舉，但根本無暇去慶賀，勝利只持續了非常短暫的時間，部落軍隊僅僅只是出城追擊了不到半天就不得不以更快的速度撤回。面對那些虛空龍騎兵格羅姆也沒什麼好辦法，他終究只是個戰士，被大地束縛，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飛行坐騎。
而在撤回奧格瑞瑪之後，格羅姆依然沒有發揮的機會，這座城市的防禦體系已經激活，能夠對外攻擊的只有射手和施法者，唯有等到這套元素防禦體系失效的時候其他戰士才能有用武之地，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如果這套大酋長花費巨大代價建立起的防禦體系崩潰，那麼奧格瑞瑪距離破城也就不遠了。
但格羅姆依然維持了平靜，這是他這幾年獨自修行所獲得的最大成果，不讓自己被怒火支配。而正是這份平靜讓他早於其他人發現異常。
他感到大地突然輕微地震顫了一下，他立刻警覺起來，現在是守城戰，大酋長不可能在組織薩滿釋放大型地震術，那等於自取滅亡。
大地再次顫動，這一次不少人都感知到了，正當他們還有些迷茫之時，毫無徵兆地，從地底傳來一聲巨響。
大地猛烈地震顫起來，一時間仿佛天崩地裂，城內的建築搖搖欲墜，不少人甚至都無法站立。
這顯然不是大酋長的法術效果，而是一場莫名的災難，要知道奧給瑞瑪可是建立在山谷之中！
再一次的巨響，一條巨大的裂縫猛然出現，直接就將奧格瑞瑪分成了兩半，而原本在裂隙位置的建築已經完全消失了，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兩旁的山岩也在顫動，僅僅是幾秒鐘之後，大量的巨石便滾滾而下，一時間宛如末日。
這才是真正的大地之怒，薩爾之前所調遣的大地之力顯得如此的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