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結束之後,程星臨就開始有意無意地避開對面那人。
奈何小程晞從那天開始後，嘴裡喊得最多的詞就是「嘉屹哥哥」。
而且每天都要見到她的嘉屹哥哥，她才願意乖乖吃飯,乖乖睡覺。
程星臨拿她沒轍,只能經常抱著自己的女兒去對串門。
單意經常拿這件事來他,「要不直接把晞晞給我們養吧？反正她遲早都是我的兒媳婦。」
程星臨黑著一張臉說出了一個「滾」字。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程晞對唐嘉屹是越來越依賴，連小程續這個親哥都沒這種待遇。
而路以檸也發了「嘉屹哥哥」這四個字的好處。
比如小程晞挑食,不愛吃胡蘿蔔,她就會說：「媽媽今天看到嘉屹哥哥吃胡蘿蔔了，我們晞晞要不要也吃呢？」
小程晞馬上妥協，「吃。」
旁邊哄了半個小時都沒成功哄她吃胡蘿蔔的親爹程星臨：「……」
比如小程晞不願意睡午覺的時候,她就會說：「嘉屹哥哥都睡覺了,我們晞晞要不要也乖乖睡覺呀？」
小程晞乖乖應道，「要。」
旁邊哄了半個小時都沒成功哄她睡著的親爹程星臨：「……」
總之,「嘉屹哥哥」這四個字就是萬能的,也成了路以檸對小程晞的必殺技。
＊
小程晞差不多兩歲的時候，小程續已經要去上幼兒園了。
幼兒園開學的前一天。
路以檸訂好了鬧鐘起床,然後就去廚房做早餐。
等她做好早餐後回房,兩個小伙已經醒了。
小程續穿著一身的熊貓連體睡衣，像一個白白的糯米小糰子坐在床上。
他揉了揉自己惺忪的雙，皮垂著。
路以檸走到床邊坐,摸了摸他的腦袋，「寶貝,早安。」
小程續湊上去親了親路以檸一邊的臉蛋，回了一句：「媽媽，早安。」
一旁的小程晞也已經醒了,但是她沒爬起來，只是睜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睛。
然後抓住了身旁小程續的一隻手，「哥哥，抱抱。」
小伙連起床都懶，要人抱才肯起來。
小程續把手伸到她的背後，然後托著她的身體，把她扶起來。
小程晞起來後就雙手雙腳地爬到路以檸的面前，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媽媽，小奶音吐出兩個字：「親親。」
小程晞有個小習慣，哥哥做什麼她就要做什麼。
剛才小程續親了一路以檸，以她也要。
路以檸了，把自己的一邊的臉蛋湊上前去讓她親。
吧唧一聲。
非常地響亮。
路以檸幫兩個小伙穿好衣服後，兩隻手分別拉著他們，走出了臥室。
程星臨剛剛晨跑完回來，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後就馬上走過去一把抱住她，然後將她舉高高。
小程晞在空中飛了幾圈，開心地咯咯地著。
路以檸則轉身去廚房裡拿剛才已經煮好的粥。
程星臨逗完自己的女兒後就把她放到嬰兒椅子上。
另一邊的小程續正在努力爬著大人們坐的那種椅子，但是奈何腿太短，蹬不上去。
他求助般的神看向自己的爸爸。
程星臨正在逗他的女兒玩，睛壓根沒往這邊看。
倒是小程晞先發的他，伸出小短手指了指他那邊，「哥哥……爬爬……」
程星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後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
……又把頭轉過去了。
路以檸剛好從廚房裡出來，把粥放到餐桌上，然後看到小程續還站在椅子旁邊，鼓著臉，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她走了過去，柔聲問道：「怎麼了，小續？」
小程續的聲音軟糯糯的，「媽媽，我太矮了，爬不上去。」
路以檸失，將他抱起來坐到椅子上，安慰他，「是椅子太高了，不是小續矮，你以後會長高的。」
小程續雙手趴在桌子上，大睛滿含期待地問道，「會比爸爸還要高嗎？」
旁邊傳來程星臨的一聲嗤，「不自量力。」
小程續滿臉天真地問道：「媽媽，什麼叫不自量力？」
路以檸：「……」
她要怎麼解釋。
說真話又會傷自己的兒子的心。
她看向程星臨，好好的你又說什麼成語？
程星臨馬上給他翻譯，「就是不可能。」
小程續還是懂什麼叫「不可能」的意思，整個人瞬間變得蔫蔫的。
怎樣才能長高呢。
路以檸哀怨般的神看了程星臨一，男人馬上改口，「除非你多喝牛奶。」
小程續馬上仰起腦袋，睛亮晶晶的，「媽媽，我要喝牛奶。」
「好，先吃早餐，吃完了再喝牛奶。」
路以檸把裝好的粥移到他的面前，舀起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見沒這麼燙了，再餵給他吃。
這邊的程星臨樣也在餵小程晞喝粥。
坐在嬰兒椅上的小程晞聽到後，「晞晞，也要，喝nainai。」
路以檸回頭看了自己的女兒一，「好好好，哥哥有的，晞晞也有。」
小程晞滿意了，小短腿在那裡晃呀晃的，張嘴喝了一口她爸爸餵過來的粥，眯著睛一臉得滿足。
—
吃完早餐後。
程星臨開車送小程續去幼兒園上學。
路以檸抱著小程晞坐在后座，小程續則坐在旁邊的兒童座椅上。
車子很快就到了幼兒園門口。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來來往往的都是長。
伴隨著一孩子的哭聲，還有老師在一旁的安慰聲。
小程晞被她爸爸程星臨抱著，路以檸抱著小程續走進校門口。
然後找到了小班在的教室，她將小程續放到地上，半蹲在他的面前，還幫他稍微整理了一衣服。
「小續，你待會就跟老師進去，等到午放學後爸爸媽媽會來接你的，可以做得到嗎？」
小程續乖巧地點點頭，「可以。」
路以檸摸了摸他的腦袋，「真棒！」
路以檸之前就跟這間幼兒園的一位陳姓老師對接過了的。
陳老師在教室里看到了出在門口的路以檸，她走了過來，打著招呼，「程媽媽你好。」
路以檸站起身來，「老師你好。」
小程續跟著媽媽一起喊：「老師你好。」
陳老師哎了一聲，這一看就是個懂禮貌的孩子。
她習慣地伸手去摸小朋友的腦袋，卻被小程續偏頭躲開了。
路以檸在一旁解釋著：「我兒子比較害羞，不太習慣陌生人碰他，麻煩老師體諒一，以後多多照顧了。」
程老師也是個善解人意的，「理解理解，小朋友不習慣陌生人碰他也是件好事，看來小程續很有自我保護意識呢。」
看時間也快到了，不少小朋友已經跟著老師進去教室裡面了。
路以檸重新蹲身子來，與小程續平視著，「記得媽媽說的話，小續要乖乖的。」
「好了，跟老師進去吧。」
小程續點點頭，然後轉身背對著他往教室裡面走。
陳老師本來想去牽他的手，卻又被他躲開，小奶音一板一地說道：「老師，我可以自己走的。」
陳老師差點又忘了這位小朋友的「潔癖」了。
「哦哦，好的，那小程續自己走吧。」
路以檸看著自己兒子越走越遠的背影，小小的一隻，堅強又孤獨。
她眶微微泛淚，自己兒子好像長大了。
突然，身旁傳來一陣哭聲，是小程晞。
「哇哇——」
「哥哥——」
「我要……哥哥……」
小程晞哭鬧著，然後在她爸爸的懷裡拼命地掙扎著，小手指向小程續的方向，喊著「哥哥」。
小程晞平時一直跟小程續待在一起，雖然沒有特別地粘他，但是她已經習慣了哥哥的存在。
而且也沒有經歷過像今天這般有分開的場面，以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這或許是血緣關係然，小程晞心裡還是一直念著她這個哥哥的。
小伙鬧騰得太厲害，目的很強，就是要來。
程星臨迫不得已地彎腰把她放在地上。
小程晞落地後就往小程續的方向跑去，兩隻小短腿噠噠噠地跑得很快，又急，隨時都要摔倒的樣子。
程星臨皺著眉，看得他心驚膽跳的，就要過去扶她。
小程續聽到自己妹妹的哭聲後就回過了頭，然後自己也向她跑了過去，及時扶住了她。
小程晞見到自己的哥哥後就抱著他不撒手，一邊哭一邊喊著：「哥哥、不走。」
「要、哥哥，陪晞晞。」
小程續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自己妹妹臉上的淚。
「哥哥要上學，不能陪晞晞。」
小程晞抽噎著，「晞晞，上學。」
小程續知道她的意思是說自己也要去上學。
小程續：「不行。」
媽媽說妹妹還沒有到上學的年齡。
小程晞又在那裡哭，而且哭得更大聲了。
小程續：「晚上我再陪你玩。」
小程晞繼續哭著。
小程續哄著她，「給你買糖吃。」
小程晞還是哭。
她哭得特別的傷心，說什麼都不願意跟自己的哥哥分開。
小程續也沒想到自己妹妹今天這麼黏他，他珠子轉了轉，直接拿出終極大招：「你回，你的嘉屹哥哥在。」
「他會陪你。」
小程晞瞬間噤聲，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馬上就鬆開了自己抓住他的小短手。
仿佛剛才哭得「生離死別」的那個小孩不是她。
她毫不留情地轉身，朝原來的方向跑回去。
程星臨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半蹲在地上。
小程晞跑過去後就環住自己爸爸的脖子，小奶音里還帶著剛才的哭腔，「爸爸、回。」
「找、嘉屹、哥哥。」
程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