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的幻境夢是什麼大概是謎了。閱讀
不過這何家姑娘的夢看上去卻跟外頭那顆白蓮的夢差不多。
因為兩個人的臉色看著都像是在做春.夢。
一顆大白菜,你還做春.夢,給你能的。
「求大師救救我家姑娘……」小兔子白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顛顛地蹦進來說話。
那邊小院子門口,何家老爺和何家夫人也過來了。
「你們是誰?」何家老爺領著家丁,氣急敗壞道:「離我女兒遠點!」
苦厄抬手一點,那些舉著武器的何家家丁們就都被定在了原處。
何家老爺一臉目瞪口呆。
那邊何家夫人突然跪下來,朝苦厄磕頭道:「求大師救救我女兒吧……」
何家夫人的頭重重磕在青石板磚上,只幾下,便磕出了血。
何家老爺也趕緊跪了下來,跟何家夫人一樣使勁磕頭。
他們老來得此獨女,寵她愛她,視若珍寶。平日裡根本就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哪裡想到現今居然會遭逢如此大難。
「請起。」苦厄和尚慢條斯理的上前幾步,將何家二老扶起來,然後道:「何姑娘被蛇妖所惑,不願清醒,需得入夢告知她真相。」
「入夢?這夢要怎麼入啊?」何家老爺一臉迷茫。
「強入。」
話罷,苦厄轉頭,看向蘇白月。
那邊,剛剛從苦厄的寬袖暗袋裡滾出來的蘇白月正在吸兔子。
肉不給她吃,她吸吸兔子總行吧?
「你與我一道去。」
「去哪?」蘇白月一臉懵逼的抬頭,再抬眼,就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地方。
「這是何姑娘的夢境。」還被蘇白月抱在懷裡的白玉聲音輕輕道:「姐姐,咱們去找大師吧?」
蘇白月這才發現和尚居然沒跟她一起。
難不成是入夢的時候走散了?
……
何家姑娘的這個夢境跟先前蘇白月呆的不一樣。
這個夢境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如若不是知道這是個夢境,蘇白月大概還以為自己真的在現實中。
要製造出如此龐大而真實的一個夢境,那蛇妖一定費了不少心血。
「看到一個和尚了嗎?」蘇白月帶著白玉步入夢城,隨手抓了一個路人。
路人的臉有些模糊,只能勉強辨認男女。
看來這蛇妖也並非法力如何強大。
遠看覺得這夢城比真實世界還真。
近看才知都是些粗製濫造。
「和尚?在那裡。」
路人甲隨手一指。
蘇白月探頭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圓溜溜的腦袋。
她喜顛顛地奔過去,卻發現這個和尚沒有臉。
既然沒有臉,那一定不是苦厄了,只是一個跟路人甲一樣的幻影罷了。
「朱顏。」突然,蘇白月身後傳來一道童稚音。
她轉身,沒有看到人。
明明聽到有人在喚她呀。
在這個幻境裡,知道她真名的,除了和尚苦厄就再無別人。
「看下面。」那道聲音又傳了過來。
蘇白月低頭,就看到了一個小光頭。
小光頭長得粉雕玉啄的可愛,只是那張小臉繃得死緊。
手腕上掛著一串佛珠,對於這個小蘿蔔光頭來說有些大了。白嫩的小手幾乎抓不住,只能掛著。
「你,你不會是……苦厄吧?」蘇白月張大了小嘴,努力抑制住到嘴的笑聲。
苦厄抬頭,對上朱顏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樣。
她捂著嘴,手指青蔥玉白,露出一雙眼,微微翹起,泛著清晰笑意。
苦厄伸手,露出掌心那朵白蓮。
「哈哈哈哈……」蘇白月終於沒忍住,爆笑出聲。然後用手去盤苦厄的小腦瓜,「我的天,你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嗨呀嗨呀,長得這麼可愛,卻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是太萌了啊喂!
苦厄並沒有阻止蘇白月盤他的動作,只慢條斯理的吐出兩個字,「蛇羹。」
蘇白月立刻就把自己的爪爪收了回去,然後偏頭開始唱歌,「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見了千萬要躲開,千萬要躲開~」
「先找何姑娘吧。」苦厄轉身,徑直往前走。
蘇白月跟在他身後,一會子用手比劃他的身高,一會子還企圖去摸他的小腦瓜。
「姐姐,大師會生氣的。」白玉趴在蘇白月的肩膀上,聲音小小道。
蘇白月扭著脖子看白玉一眼,然後突然用手把脖子拔高,將自個兒纖細白皙又優美的脖子繞了十幾圈。
白玉成功的又被嚇暈過去了。
拎著白玉,蘇白月拉著自己的脖子玩,跟在苦厄身後走了近半個時辰,還是沒找到何姑娘。
「和尚,這何姑娘到底在哪裡啊?還有,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蛇妖發現我強勢進入何姑娘的夢,在我破夢時使了點手段。然後將何姑娘藏起來了。」
「哦。你被那蛇妖算計了?嘖嘖嘖,和尚,你不是很厲害的嘛。」
蘇白月又開始挑釁。
苦厄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說完,苦厄突然發現朱顏正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他看。
一言不發的模樣看著有些詭異。
小和尚小臉白嫩嫩的,皺眉時那張小臉也跟著下意識皺成一個小包子臉。
「看什麼?」小和尚說話時,一本正經的鼓起臉。
看得蘇白月恨不能上去狠狠捏上一把。
「沉迷你的美色,無法自拔呀。」反正是在幻境裡,身邊形形色色的都是虛幻,蘇白月也就沒有端著。
反正她本來就是要誘惑這和尚的嘛。
雖然現在變小了,但哪裡有蛇會想到,變小的和尚會這麼可愛!
「和尚,做我的人,我寵你。」
蘇白月伸手,將自己的胳膊搭到小和尚的腦袋上,然後覺得這個搭胳膊的高度正好。
苦厄停住腳步,突然張口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小兔子白玉已經開始哆哆嗦嗦的挖坑,準備把自己藏起來了。
「小和尚,你們做和尚的,要以慈悲為懷,你不是說好了要渡我的嗎?」
面對這個小蘿蔔頭,蘇白月還是怕的。
她再也不敢浪了。
小和尚轉身,勾唇,「別怕,佛不渡你,我渡你。」說完,小和尚還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
這是蘇白月第一次瞧見苦厄笑。
雖然現在的苦厄只是一個小屁孩,但卻莫名的散發出強悍的氣場,跟他平時給人的那種溫潤又銳利的矛盾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我我我不用你渡了。」
蘇白月還想跑,被小和尚掌心的蓮花一拍,就又變成了一條小紅蛇。
然後就見苦厄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缸子來,裝了水,點了火,就把蘇白月給放進去了。
「和尚,和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們出家人不是不殺生的嗎?」小紅蛇張著嘴叫。
「殺妖,不是殺生。」苦厄盤腿坐下,慢條斯理地盤著手裡的佛珠解釋。
細火慢燉,蘇白月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躺在溫水裡的青蛙。
明明這缸子上頭什麼都沒有蓋,可她就是跳不出去。
「和尚,我真的錯了,你把我放出來吧。」蘇白月開始「嚶嚶嚶」的哭,那雙漂亮的紅眼睛裡遍布晶瑩淚珠,滾落時蘊著艷麗的紅,就像是珍貴的紅寶石。
「何錯之有?」
小和尚閉著眼睛,還在念經。
稚嫩的小嗓子念著晦澀難懂的經文,繞的蘇白月腦子疼。
「我,我哪都錯了,你說我錯哪,我就錯哪。」
小和尚突然睜眼,看著那條在蒸騰水缸子裡上下翻竄企圖降溫的小紅蛇,目光咻然一沉。
「苦厄!」蘇白月覺得自己的蛇皮都要被燙掉了。
她尖著嗓子一喊。
就感覺自己被人撈了起來。
軟綿綿搭在小和尚的胳膊上,蘇白月連蛇尾巴都翹不起來了。
呸,壞和尚!
「叮鈴鈴……」掛在小紅蛇尾巴上的鈴鐺又響了起來。
苦厄薄唇一抿,快速兜轉佛珠,念出那些早就爛熟於心的經文。
「大師!大師!我聞到姑娘的味道了!」白玉突然從自己挖的洞裡跳出來。
蘇白月嗤之以鼻道:「你是兔子,不是狗!」
面對囂張的小紅蛇,白玉害怕地縮了縮毛絨絨的兔腦袋。
「帶路。」苦厄開口道。
「是。」
白玉跳著在前面帶路,一邊嗅,一邊跑。
蘇白月掛在苦厄胳膊上,就像是一條極漂亮,極艷麗的手繩。
白玉帶著他們找到了夢城裡的何府。
何府門前掛著一對紅紗籠燈,上面貼著大紅喜字。
裡面傳來歡喜的恭賀聲,還有何家老爺和何家夫人開心的同賀聲。
這何家姑娘居然要和那蛇妖成親了。
「姑娘,姑娘……」白玉焦急得往裡面沖,卻被彈了出來。
「那蛇妖就在裡面。」苦厄盯著何府,目光下垂,望向蘇白月,「何家姑娘若與蛇妖同房,必死不疑。」
所以你看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