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喉痙攣了,沈憐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四周一片靜謐。
〔其草多條,其狀如葵,而赤華黃實,如嬰兒舌,食之人不惑〕
食之人不惑。
沈憐泡在水裡,意識模糊,眼前竟有了走馬燈。
幼兒園裡,一個小朋友笑嘻嘻地叫他「憐憐」。
他好像撇了撇嘴,威脅著「再叫我憐憐我就揍你」。
咦,記憶里有那個小朋友嗎?
誰知道呢,既然忘掉了,就說明忘掉的東西不重要。
「傻逼!」
誰在叫他?管他呢,反正要死了。
鄭清穿著道袍,拿著「神算」的布幡,準備過河化緣要飯,卻老遠兒看見一個人扔了箱子往河裡跳。
真稀奇,這人他認識,還欠他一條命呢。
「傻逼!」
他喊了一聲,扔了布幡跑過去,也往河裡跳。
還好會游泳,技術過硬,愣是把人撈了上來。
沈憐這傻逼已經昏迷了。
他把這傻逼放平,迅速拍肩看是否可以喚醒,同時指測有無脈搏,然後耳朵靠在傻逼鼻部,同時觀察胸廓有無起伏。
還好,有心跳,雖然呼吸微弱。
手指探入沈憐口腔颳了幾圈,檢查有無阻礙呼吸的異物,然後右手托頸左手抬額使其呼吸道敞開。
手臂伸直,右手在下,左手交叉按在右手上,左手手指從右手指縫伸下去卡緊並且抬高右手手指,用掌托部位在劍突上兩指位實施衝擊性按壓,按壓深度5-7cm,並且頻率為一分鐘90次左右。
30次後鄭清傾下/身,捏緊沈憐的鼻子,深吸一口氣,用自己的唇把沈憐的唇完全包住,以確保不漏氣,再用力吹進去。
嗯,吹氣球的感覺,證明氣體已經順利送進肺部了。
重複兩次人工呼吸,再次進行按壓,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
然後鄭清將耳朵靠近沈憐的鼻子再觀察他的胸廓起伏情況。
兩組CPR後重複喚醒流程,終於等到沈憐睜開眼睛。
沈憐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濕漉漉的人。
他想說一句我艹,又生生忍住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濕漉漉的鄭清問濕漉漉的沈憐。
濕漉漉的沈憐瞪著一雙死魚眼:「生無可戀。」
濕漉漉的鄭清不想說話了。
「喂,你現在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沈憐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指了一個方向。
鄭清便像拖麻袋一樣地拖著沈憐往前挪動。
麻袋裡裝的是爛水泥。
等終於進了家門,鄭清喘著氣問道:「你還好嗎?」
爛水泥一樣的沈憐不開心。
他躺了一會兒,然後像終於扶上牆的爛泥一樣站起來,在柜子里翻出一件乾淨衣服,扔給了鄭清。
鄭清拿著衣服問道:「可以先給我一枝蘸了鹽的柳枝嗎?」
「啊?」
「我要刷牙。」
待兩人終於把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樣,鄭清又拿了院子裡的藥材熬了一碗味道詭異的藥,盯著沈憐灌了下去。
「怎麼恰巧又碰到你了。」
鄭清翻了個白眼兒:「我恰巧去要飯,恰巧看到一個傻逼往河裡跳。」
「沒辦法,河裡的水鬼姐姐太漂亮了。」沈憐又開始胡謅。
「我怎麼沒看到?」
「你能有我俊嗎?」
鄭清又想翻一個白眼了。
沈憐看了看屋角鄭清脫下來的髒道袍,嘲笑道:「呦,要飯吃的野狐禪假道士。」
鄭清環視沈憐滿屋子的藥材,手摸到鼻樑上習慣性地想撐一下眼鏡,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騙飯吃的無執照赤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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