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想起來了。Google搜索
鄭清推了推眼鏡,摸了摸沈憐的臉:「你就這麼想她?」
沈憐看著他禁慾又冰冷的樣子,莫名地為他加上了一層鬼畜濾鏡。
也是奇怪,明明鄭清是個三觀正直的人,但總會讓人想到監'禁室、手銬一類的東西。
沈憐現在只想扯下鄭清最扣到上面的一顆扣子,於是他露出一個假笑:「禮節性地問問。」
鄭清和他並肩前行,露出了一個與沈憐如出一轍的假笑:「我們打過一架。」
沈憐面色平靜無波,繼續往前走。
「你知道的,系統已經連續幾次在物品選擇里塞進了滅鬼符。我為什麼不順水推舟呢?」
沈憐停下腳步,盯著鄭清的臉。
嘴角的弧度太過熟悉,是和他一樣的宛若春風的笑。
然後沈憐嗤笑了一聲。
鄭清便不說話了。
沈憐就說:「你是覺得你能傻到這個程度,還是我傻到相信你的話?」
鄭清也覺得有些無趣了:「人要傻一點,生活才會更有情趣。」
「所以如果我傻傻的,」沈憐道,「你想得到我哪種反應呢?」
沈憐突然變得憤怒,他眼框變紅:「你竟然殺了她……我要為她報仇,送你去地獄!」
鄭清嘆了一口氣。
沈憐憤怒的臉又轉換出些許痴迷病態的神色來,露出一個微笑:「沒關係的,她算個什麼東西,死了就死了,你是我最喜歡的玫瑰,你做什麼都沒關係。」
鄭清繼續嘆氣。
「所以您想得到我哪種反應呢?」
「我哪種反應都沒得到,得到了一個台詞矯揉造作得像張婉娘一樣的你。」
「乖,」沈憐一兩步跳到前面,牽著鄭清的領帶往前走,「告訴我實話。」
「系統急了。」
「我當然知道。」
「它火急火燎地向我們塞滅鬼符,其實證明它不能正面弄死張婉娘,或者說,它有那個實力,但是……」
「但是它被限制在了一定的規則里。」沈憐接上,「既然張婉娘的存在讓它如鯁在喉,你又有什麼理由和張婉娘做對呢?再說了,你會優先選擇能保住你實力的東西,而不是捅向張婉娘的刀子。」
「還是有其他理由的,她胡作非為……」
鄭清還沒說完,沈憐就打斷他:「她胡作非為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還不如說你吃醋了。」
鄭清想反駁,又覺得理虧。他確實因為正義感想殺死張婉娘,或者說讓張婉娘消失,但是沈憐依然會對這個理由捂住耳朵,自顧自開啟「我不聽我不聽」模式。
然後沈憐會得出結論:「你就是吃醋。」
這樣豈不是遂了沈憐的願?於是他就不說話了。
他們就一路沉默著,然後走出樹林。
[目標走出樹林。]
[現場設置開始。]
[倒計時開始。]
[現場組織人員撤離。]
走出樹林的那一瞬間,頭頂沒有了慘綠色的如蓋陰影,太陽的餘暉映照世間,給鄭清的半張臉上抹上了一片金色的影。
沈憐揪住他領帶的手突然用力,於是他們面頰相貼,氣息交纏。
……太近了。
沈憐摸上鄭清的後頸,將頭湊過去,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鄭清幾不可察得抖了一下,頭向後仰。
沈憐的語氣冰冷刺骨:「你就這麼口嫌體正直?承認栽在我身上了會死?一說出口就暴斃?」
是我歇斯底里糾糾纏纏的樣子太難看,還是你喜歡我一哭二鬧三上吊?
鄭清推開他,理好自己的衣領,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甚至回了他一個極為賞心悅目的笑。但卻不動聲色與和他拉開了距離。
他留給了沈憐一個挺拔的,優美的,最重要的是不會回頭的背影。
沈憐在那一瞬間的面色變得極為可怖,然後他又扯出了一個微笑,過了一會兒,他因為不確定自己這個笑容有沒有猙獰變形,於是他開始面無表情。
他慢慢走著,等死寂的靜默徹底蔓延至兩人周圍時,他喊:「鄭清我艹你大爺!」
鄭清繼續向前走著,腳步的節奏沒有亂一絲。
於是沈憐說:「你剛才硬了。」
鄭清依舊向前走著,像是個聾子,又像是個阿爾茲海默症患者,仿佛剛才被撩撥後頸而發情的人不是他,並且和他沒有丁點關係。
「沈憐!沈憐!你門怎麼開著?那我進來了啊!不是我不敲門,我就坐在沙發上等你……」眼鏡自言自語地嘟囔著,無比熟稔地進了門。
他走向沙發,然後眼神一凝,看到了桌子上的紙條。
他捏緊紙條,飛奔出去,猛敲蕭寧的房門。
「老蕭!沈憐出事了!」
「我找不到我的婉婉了,我走到哪裡都找不到我的婉婉了……」沈憐碎碎念。
鄭清繼續向前走著。
「我把婉婉弄丟了,婉婉會不會怪我啊……」沈憐碎碎念。
鄭清繼續向前走著。
「我的婉婉,我好想你啊……怎麼說來著……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鄭清依舊不理沈憐。
「我,一會兒看鄭清,一會兒想婉婉,我覺得,我看鄭清時很遠,我想婉婉時很近。」
鄭清依舊不理沈憐。
沈憐換了個話題:「有個男孩子救了我的命,我很喜歡他。」
鄭清腳步不停,耳根發紅。
「他給了我很多東西,我能看出來,他也很喜歡我。我這麼漂亮,床上也會玩兒,誰能不喜歡我呢。」
鄭清走得更快了。
「他現在應該還在基地里訓練,我救完人就回去找他。他可真可愛。」
鄭清突然回頭,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輕輕瞟了一眼沈憐。
「想必他在床上也很可愛,如果他能哭就更好了。」
「是嗎?」
嘻嘻。
這裡已經是城郊了。
周圍依舊沒有半分人氣,唯有蔥蘢的植物肆意蔓延。遠處卻是大名鼎鼎的「握手樓」,看起來狹窄逼仄,像是鋼筋水泥做成的怪獸。
「哪裡?」鄭清言簡意賅。
「三棟204。」
兩人並肩而行,走到第三棟樓之前。
這裡荒廢了很久,鐵門上紅色的鏽跡斑駁,像是什麼東西的血跡,沈憐走上前,將那門輕輕一推,伴隨著膈應的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門開了一半,又卡在了那裡。
走進去後,迎面就是水泥樓梯,在樓梯表面的厚厚灰塵上,有凌亂顯眼的腳印。
沈憐瞟了一眼,道:「最少五個成年男性。」
聲控燈突然打開。
兩個人走上樓梯,看到了204號緊閉的房門。
「三、二、一。」沈憐悄聲計數。
「一」字的尾音未落,就見鄭清一腳踹出,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巨響,轟然倒向室內。
――踹門專業戶,強制拆遷好能手.鄭,你值得擁有。
然而屋子裡只有一個前女友小姐,那群不明目的的綁匪竟然沒有出現,也沒有派人看守人質。
這個漂亮姑娘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面色灰白仍不改其顏色。
她的腰側發出「嘀嗒、嘀嗒」的不祥聲音。
沈憐把她翻了個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
「還有三十秒,」鄭清看了眼計時器。
然後他就憑藉自己已經不是人的身份,感知到了那枚炸'彈所在的那一個小小的空間,在一個瞬間被隔絕。
就在那麼一瞬間,那個空間內的能量熱量完全溢散,與外部空間的熱傳導失去作用,原子與電子喪失所有能量,達到了絕對靜止。然後,粒子坍塌,那枚蓄勢待發的炸'彈在肉眼可見下劃歸虛無,空間扭曲。
鄭清看著沈憐頭上本來只有一縷的冰藍色像是蠶食一般,覆蓋了原本沈憐五顏六色的頭髮。
緊接著,從沈憐的虹膜中心開始,冰藍色溢散至整個眼瞳。
「這是……絕對零度?我猜……」鄭清不確定道。
沈憐點點頭,然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鄭清一驚,急忙蹲下身,摸了摸沈憐的頸動脈。
還好,只是脫力暈過去了。
鄭清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沈憐身上,然後去檢查那個姑娘的情況。
情況樂觀,他按壓她的人中,她就睜開了眼睛。
那雙盛滿星子的漂亮眼睛在睜開的剎那變得警惕。
「你好,我是沈憐的……朋友,我們來救你,你還能走嗎?」
[計劃b失敗。]
[方案c預備。]
[方案c開啟,飛彈預備發射,三十秒計時,三十,二十九……]
[等等!有人來了!]
[二十六,二十五……]
[城市基地的最強精英在射程範圍內!]
[二十三,二十二……]
[一人異能五級!兩人四級!其中一人是本組織成員!是人類的寶貴財富!]
[十五,十四……十……]
[突發情況,控制室遭到襲擊。]
[……方案c中止。]
[緊急預案無效。]
[#&/_@..._#>――嗞――]
[――嗞――任務失]
「三棟204,隊長,就是這裡!」
以蕭寧為首的異能者小隊來到這棟樓前。
他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
他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滿心焦慮,道:「我先潛進去。」
他從開了一半的鐵門溜進去,就看到了樓梯口那個和他曾經有一面之緣的林緋,和她身後抱著沈憐的,人模狗樣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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