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我先去俞晚舟的圍脖看看!】
就是因為這條蹭熱度的營銷號,讓大家的視線又回到俞晚舟的身上。這條莫名其妙的圍脖才成為了大家覺得古怪的點,這種陰陽怪氣的詛咒方式,這年頭還真是少見。
擺明了就是在調侃別人,而且還是指名點姓的調侃和諷刺,但又讓人挑不出錯來。
或許網友們不知道俞晚舟在嘲諷誰,但梅姐心裡很清楚,俞晚舟究竟嘲諷的人是誰。能讓俞晚舟這麼嘲諷的人不多,那位絕對算是重中之重。想必,那位看見這條圍脖的時候,心情一定是精彩紛呈的。可惜啊,他不能看到那位的表情。
而且,那位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來說話,除非,他的名聲不想要了。
對號入座這種事情,只要是智商大於二十的人都干不出來。
梅姐笑了笑說道,「俞晚舟這陰陽怪氣的本事究竟是跟誰學的?」她仔細的想了一下,這些本事,可不是她教的。
小王露出苦笑,「梅姐您看那個人的圍脖,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趙立泰V:呵,劣跡藝人就是劣跡藝人,還在這裡罵人呢?//俞晚舟:……】
…………
當然現在的俞晚舟沒有時間和他對線,放學之後,俞晚舟是不用上晚自習的。他得去辦公室在方老師的輔導之下做競賽題目。沒空和某位跳樑小丑對線。
拿著卷子,俞晚舟默默地做著試卷上的內容。
方老師就在旁邊時不時地觀看著俞晚舟的試卷,和其他的老師說話。
「喲,就俞晚舟一個人在辦公室呢?」剛進來的英語笑眯眯的說著話,大概是因為俞晚舟的英語成績不錯的緣故。她說話的語氣極為和藹,方老師也跟著笑,「這不是數學競賽就俞晚舟一個人進了複賽嗎?」
「嘖,什麼時候俞晚舟也參加參加英語的競賽吧。」
俞晚舟愣了一下,忽然說了一句,「英語也有競賽?」
「學校的。」英語老師板著一張臉,但能夠看出來,即便是板著一張臉,臉上的笑意還是擋不住的。
「好了,俞晚舟你自己做自己的卷子吧。」英語老師似乎開始批改作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方老師聊著天。俞晚舟就在旁邊認真的做著卷子,也沒有太聽見兩位老師的聊天。
俞晚舟好歹是他們學校的知名人物,這麼一個明星,雖然已經是劣跡藝人沒有錯,但在十八中的學生看來還是挺神秘的。
和俞晚舟同班的學生是極少數的,況且也不是同班同學就和俞晚舟的關係好。
整個學校都在傳說俞晚舟一個人數學競賽進入複賽的事情,這在十八中都是一件大事。也就是俞晚舟自己沒有什麼感覺。
但只要他在學校之後,就會被同學們指指點點,然後悄聲說著什麼話。之前他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偶爾去買點水什麼的,俞晚舟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好像一夜之間,全校的同學都認識他似的。走到什麼地方,都有人給他打招呼,俞晚舟還有點不太習慣。
不過,漸漸地,俞晚舟倒也覺得沒什麼事。畢竟大家也不是對他俞晚舟有什麼惡意,天氣越來越涼,渝城快要進入初冬。已經是深秋的天氣,裹著一件厚實的衣服俞晚舟還是覺得自己的臉龐有些冷。深吸一口氣,他快步來到學校。沒有幾天就得進行複賽了,這是俞晚舟有生以來,最為忐忑的一次考試。生怕自己考砸,不僅是為了自己得到一個好的名次,也是為了不辜負一直在輔導他的方老師。
考試越來越近,俞晚舟壓力也越來越大。有時候還會失眠,他也不敢和別人說這件事情。生怕大家都擔心他,也就自己憋著。好在即便是失眠,好像白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是什麼道理,俞晚舟一直沒有弄懂。只要精神還好那就行,他依舊還是每天放學之後在辦公室里做卷子,老師們見慣之後,偶爾打趣俞晚舟幾句也就算了。
今天的辦公室沒有老師在,只有俞晚舟和方老師。一如往常,俞晚舟放下自己的書包,拿出紙和筆便開始在試卷上做著題目。俞晚舟最近的速度倒是提高了不少,但方老師還是認為距離理想中的情況還有些遙遠。應該是俞晚舟對於原理的應用還有些猶豫不決,或者是能夠作對,卻總要走些冤枉路。
比如說,俞晚舟現在正在做的這道題便是如此。方老師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出聲說道,「你用克羅內克定理倒是能夠做對,但你想想,如果用抽屜原理,是不是更簡單一些?」
俞晚舟用手撓著頭,想了一會。點頭說道,「對啊,用抽屜原理要簡單一些。」
方老師欣慰的說道,「不過能夠用克羅內克定理做這道題,差不多已經要超綱了。」
「是不是最近又看了什麼新的玩意兒?」俞晚舟學習的知識越來越多,越來越雜。也不是方老師不想阻止俞晚舟這樣學習,關鍵是俞晚舟實在是太會學了。基本上幾個晚上就能夠搞定一本書,並且還能夠對那本書有個基本的了解。等他再過一段時間,消化一次書里的內容之後。大概也吸收了書里所有的基礎知識,深一些的,俞晚舟就會用手裡的數學競賽題來做實驗。
「額……」俞晚舟回想了一下,帶著一絲不好意思,「我最近在想希爾伯特的二十三個問題。」
「想解開啊?」方老師用手輕輕敲了一下俞晚舟的腦袋說道,「那可都是世界級的數學難題,不遜於千禧年大獎難題。多少數學家想要解開,卻無從下手,即便是有人能夠做出一些階段性的成果,但距離解開也是非常遙遠的。所以啊,你想要解開,就憑你現在的知識儲備是不夠的。你得更加努力才行!」
方老師不願意打擊俞晚舟的熱情。要是他直接說,『別鬧了,這玩意兒,過了差不多一百年了,有人解開嗎?你別想解開了,那是最頂尖的數學家才能夠解開的問題,就憑你,洗洗睡吧!』豈止是在打擊俞晚舟的自信心,差不多就是把俞晚舟按在地上摩擦。
他不願意這麼做,儘管他也不相信俞晚舟真的能夠在希爾伯特二十三個數學問題上做出什麼成就。
可也得給學生一點念想才行啊!
「你要是真想解開希爾伯特的二十三個問題,那你可得在數學上花更多的苦功夫才行。」說道這裡的時候,方老師停頓了一下,「你不會在研究『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內克定理推廣到任意的代數有理域』這個問題吧?」
將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內克定理推廣到任意的代數有理域上——這是希爾伯特二十三個問題中,第十二個問題,有一些零星的證明,但距離徹底解決,還有很遠的距離。像是這種無數的數學天才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要是讓一個高中生解開。那可真就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俞晚舟露出羞澀的笑意,微微點頭,「看了一些論文。」
「你在什麼地方看的。」方老師忽然想起來,學校的圖書館肯定是沒有這方面的資料的。一個高中的學校,不管怎麼拓展學生的見識,也不可能有希爾伯特二十三個問題的論文。
「圖書館,市立圖書館!」俞晚舟補充了一句,「是一位不認識的人讓我看的。」
「不認識的人?」方老師有些錯愕,他知道俞晚舟有時候會請假去圖書館看書。因為俞晚舟的學習進度實在是太快,尤其是有時候方老師自己要上晚自習的時候,都是允許俞晚舟自己離開的。
他也知道,俞晚舟是不會如同其他學生一般,大玩特玩。也知道俞晚舟一般都是會用這些時間去學習,只是沒有想到,俞晚舟似乎還遇見了高人指點?等等,不會是對俞晚舟有什麼目的的人吧?
「嗯,我是在圖書館遇見的。」俞晚舟回憶了一下,「就是前些天,他看我在看數論,就讓我試著看一些希爾伯特二十三問題的論文,說對我了解數學很有好處。」
希爾伯特是誰,那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他的二十三個問題被認為二十世紀數學問題的至高點,本人也是數學界的無冕之王。
當然看希爾伯特二十三個問題的論文對於數學的了解會加深很多,可問題是——讓一個高中生看這些高深的論文,是怎麼想的?別說是俞晚舟,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看得懂。
好歹他也是正經師範大學畢業的學生,看見那種高深的論文,他也會頭疼到看不進去。
「你……能看懂嗎?」方老師嘗試著詢問俞晚舟。
「也不能說是全都懂。」俞晚舟搖著頭說道,「很多其實還看不懂,正在努力理解。不過那位還是很厲害的,我請教了他好多問題。」
「那位?」方老師眯著眼睛,對方不會是想要用什麼招數對俞晚舟做什麼吧?他猛然間就想到對方會不會是什麼高智商犯罪分子之類的。
「你知道他是誰嗎?」
「忘記問他了。」俞晚舟攤開手,「我都去想數學問題了……忘記問他是誰了。」
俞晚舟喃喃自語的說道,「不過,也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