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實在是太過於刺眼了,強烈的光線透過窗戶直直地照射進來。
讓她有些睜不開眼,她下意識地舉起手來,試圖用手掌去遮擋住那刺眼的陽光。
但陽光還是從手指縫間透過來,照得她臉上一片斑駁,仿佛是一幅破碎的拼圖。
朦朧中,蘇瑜有種不真實感,緩慢翻轉自己的手看著。
蘇瑜的眼睛慢慢睜開,看著周圍潔白的牆壁,還有手上正在輸液的針頭,一時有些茫然
蘇瑜突然反應過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疑惑。
自己沒死???
她艱難而緩慢地抬起頭來,試圖坐起身,但身體卻不聽使喚,最終只能無力地重新躺下。
眼神空洞無神,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心中充滿疑惑與不安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走進了房間。
醫生一眼就看到了已經甦醒過來的蘇瑜疑惑的看著她遮擋陽光的手:
「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如何?」邊說邊幫忙拉了下窗簾,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蘇瑜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變調了,之前的無悲無喜,而現在的竟帶有一絲軟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怎麼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如此陌生,讓她沒有一絲安全感。
醫生溫柔地安慰道:「不用擔心,你和孩子都平安無事。」
聽到這句話,蘇瑜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驚訝得幾乎無法言語:
「孩子???」
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醫生,反覆確認
「什麼孩子??」
醫生再次耐心解釋:「你懷孕了,而且比較幸運的是寶寶很健康。」
蘇瑜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雙手緊緊抓住床單,身體微微顫抖:「我...我竟然懷孕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一顆炸彈,將她炸得不知所措。
手上的針頭也因蘇瑜用力的攥緊床單,有些血液回流。
醫生點點頭,眼中透露出一絲擔心,輕聲說道:
「是的,你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由於你出車禍受了傷,還好不是太嚴重,但因為你的身體很虛弱,所以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她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腹部,感受著那微微隆起的曲線。
「我能打掉它嗎?」她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和迷茫。
醫生遲疑了一下,說道:「這需要跟你的先生商量一下。」
先生????
心中湧起的怪異讓蘇瑜不禁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醫生,「我結婚了???」
醫生點了點頭,「是的,是照顧你的那位女士說的」
醫生說著環顧了下四周,「她剛才還在這呢,現在估計是給你買飯去了,估計等會就回來了」
蘇瑜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抽空了所有的思緒。
她竟然已經結婚了?
而且還有了身孕?
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現在應該在海里被泡成巨人觀了呀。
難道說自己是在做夢。
醫生檢查了下蘇瑜的液瓶:「那你先休息,吃的儘量清淡一點。
「好,謝謝你」
醫生點點頭:「有需要按床鈴,有值班人員。」
病房的門緩緩被推開,發出沉悶的聲音。
一個陌生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手提一個保溫桶,看到蘇瑜醒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蘇瑜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裡充滿了疑問。
她是誰?是醫生口中照顧自己的人嗎?
女人走到床邊,關切地問:「夫人你感覺怎麼樣?餓不餓?我給你熬了些粥。」
蘇瑜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你是??」
女人驚訝的說:「夫人我是張麗呀,被李管家安排來照顧你的。」
「我叫什麼名字」
「夫人你失憶了嗎,你叫蘇瑜啊!你都忘了嗎」
原來是同名同姓啊,還挺巧的。
蘇瑜不太好意思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想不起來」
「剛才醫生說我結婚了?」
張麗不可置信道:「夫人,裴總你都忘記了嗎,先生叫裴汝良」
張麗嘴裡喊著:「完了,完了」
蘇瑜聽著張麗一邊碎碎念邊給一個叫李管家的人打電話轉達了她疑似失憶的事,李管家先讓張麗帶她去做個檢查,結果出來了再下定論。
一系列的腦科檢查結束,張麗心疼的給蘇瑜餵著粥。
吃過粥的蘇瑜,有了一絲困意,便睡了過去。
張麗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盯著輸液瓶,猶如一個雕塑。
沒一會,張麗躡手躡腳的出去,估摸著這個點檢查結果應該出來了。
果不其然,單子上寫著記憶障礙的字眼。
張麗把檢查單拍給了李管家,李管家將結果通知給了裴汝良。
裴氏集團的頂樓,一個忙碌的男人不勝其煩地接聽了電話。
他的語氣冰冷,仿佛能將人凍結。
「她又拆家了?」
另一端,李管家恭敬地說:「不是,夫人這次出車禍了,失憶了,還檢查出有三個月身孕了。」
男子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裝的?」
李管家解釋了一下:「這次不是,張麗帶著檢查的,是真的失憶了」
「沒死就行。」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漠和無情,如同寒風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裴汝良掛掉電話後,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凝視著遠方。
雖然他對蘇瑜沒有感情,但這個孩子的到來。
卻如同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了他心中一圈圈漣漪。
蘇瑜睡醒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鐘,九點了,也不知道張麗去哪了。
病房門,輕輕被推開。
蘇瑜連忙閉上眼睛,雖然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她還是有點害怕。
身體不自覺的輕微顫抖著。
來的人正是傍晚裴氏集團頂樓的那個男人,他走到蘇瑜病床前,站定。
一言不發的盯著蘇瑜,那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蘇瑜的身體。
蘇瑜被盯的有些慌。
只見男人輕起薄唇聲線淡漠的說道:「醒了」
蘇瑜也有些裝不下去不明所以的說:「你認識我??」
男人冰冷的回答:「嗯,你老公」
難道自己真是借屍還魂???這不是一場夢??
蘇瑜非常疑惑,但又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可現在的一切又是這麼的真實。
蘇瑜定了定神不知道為什麼心虛:「那....你既然是我老公……你喜歡小孩嗎?」
蘇瑜小心翼翼地看著裴汝良。
裴汝良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喜歡」他簡潔地回答道。
蘇瑜沒想到裴汝良會這麼直接的說喜歡孩子。
蘇瑜沒接觸過裴汝良,但看著也不是一個很好交流的人:「我想把孩子流掉,可以嗎?」
裴汝良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憤怒。
蘇瑜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輕聲說道:「我……我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而且,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
裴汝良皺起眉頭,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嚴肅地說:「這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輕易決定他的命運。」
但她還是不死心地咬了咬嘴唇,試圖解釋道:「可是……」
裴汝良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低沉而堅定:「沒有可是」
他頓了頓,目光緊緊鎖住蘇瑜,「孩子是無辜的,他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
蘇瑜聽著他的話,心中一陣酸楚,眼淚更是不受控制地流個不停。
她覺得自己無法為這個孩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