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雖然模糊,可依舊能看清男子俊美的五官和身形。閱讀
雖然和司凌澈長得很像,卻完全不是一個人。
面前男子的線五官條更冷冽,仿佛萬年不化的玄冰。
「司……墨卿?」涼音張了張嘴,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眼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將軍府大公子司凌澈的大哥司墨卿。
也是和這具身體原主有過一段感情的男子。
「好,好巧…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
涼音強擠出了一抹笑容,朝著男子揮了揮手,努力的緩解尷尬凝重的氣氛。
卻見男子依舊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也不言語。
月色下,男子面無表情,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像要將她的面容刻入骨髓。
可能是因為身體裡,殘留著原主的感覺。
此刻的她,望著遠處的男子,竟是感覺胸口微微發疼。
怕是這原主,曾經也愛過這司墨卿吧。
「嗯……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涼音轉身,逃也一般的離開原地。
她不敢回頭,她怕看到男子失望的神情。
站在竹林中男子,望著消失在盡頭深處的少女,久久都未動彈。
大婚當天。
因為將軍府和丞相府的聯姻空前盛大,所以引得萬人空巷。
轎夫們抬著朱紅的軟轎,穿過人群擁擠的街道上。
嗩吶聲震天震地,走在前方的嬤嬤,還不停地朝著周圍的人群撒著糖果。
而此時,坐在二樓的窗邊白衣男子,望著底下喧鬧的街道,眼底有破碎的流光蔓延。
地下的熱鬧和他周身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子周身的酒氣很重,那白玉般的臉有些緋紅,帶著些許頹廢之態。
「公子,您不能再喝了……這一壇酒您都要喝光了。」
護衛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什麼突然喝這麼多酒,過去他家主子可是滴酒未沾的。
「我沒事,你先退下吧。」
白雲霄遣退了護衛,垂眸望著已經遠去的花轎,嘴角染上一抹落寂的笑容。
一仰頭,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火辣辣的觸感,滑過喉頭,他咬緊了牙關,睫毛微顫。
「阿澈,恭喜。」
……
此刻在花轎里的涼音,自然是不知道有人愛為她黯然神傷。
雖說今日成親只是個過程,可此刻的她卻很高興。
花轎里,她緊捏著身上火紅的衣裙,連呼吸都比平時重了一些。
過去每一個世界裡,她和他都沒有撐過去。
就算是以後,都沒有成親的可能。
所以哪怕現在只是一個過程,她也願意。
涼音被喜婆扶下花轎的時候,熱鬧非凡,不少小孩子朝著這邊嚷嚷著。
「新娘子穿的好漂亮,要是能看到新娘子的臉就好了!」
「聽說新娘子是南玄國第一美人,真想好好看看到底有多美!」
「阿婆又發糖了,我搶到了!」
「我搶了好多了呢!」
……
涼音被許博攙扶進了大殿,周圍的氣氛很熱鬧,她只能從紅蓋頭的餘角底下看到其他人的腿部。
剛剛還非常熱鬧的氣氛,不知是為何突然變得有些凝重壓抑。
「哎?這怎麼回事?怎麼喜婆一個人回來了?新郎官了?」
「是啊,怎麼喜歡一個人回來了?」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即使涼音蓋著紅蓋頭,她都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異樣目光。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這將軍府的二公子,可討厭這丞相府的大小姐了。
八成是不想來跟她拜天地才不出現的。」
「唉?!新郎官來了。」
……
緊捏拳頭的涼音,猛的一聽這話,呼吸驟然一滯。
她目光微移,便從紅蓋頭的縫隙下看到了穿著紅靴喜服的男子,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猛的一瞬間她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可因為高興,也來不及多想其他的。
只要司凌夜來了就好。
只是可她嘴角的笑容還未完全勾起,卻在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後,剎那間凝固在了嘴角。
「怎麼回事?這不是二公子啊!」
「不是吧……大婚當日,二公子居然找了一護衛來代替成親?
這是得有多厭惡,才會讓人代替成親?」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將軍府二公子喜歡的是雲霄公子的師妹木仙仙。」
「今日是木仙仙從藍雲山回來的日子,這二公子應該自然是去接木仙仙了!」
「喂喂!你小點聲,可別讓別人聽見了。」
涼音站在喜堂中間,聽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議論聲,整顆心如墮冰窖。
她眼眶通紅,強忍著將淚水沒有落下來。
雖然已經安慰過自己能夠再見到司凌夜,已經是萬分幸運的事。
可現在她還是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一拜天地!」主婚沒人在一旁大喊著,她楞怔地站在原地。
整個身體冷的徹骨。
「哎,你看這怎麼回事,這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好像不願意。」
「要是你能願意,他現在不管願不願意,都丟臉丟大了吧?」
「唉?!你看!大小姐彎腰了,這樣的委屈他居然受得了!」
……
周圍議論紛紛,此刻的涼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情來面對這一切。
明明成婚大典沒有用多少時間,可這一刻涼音覺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今日的將軍府即使到了夜晚也分外熱鬧。
即使人在後院,都能聽到前殿有不少官家子弟,大臣們在喝酒,喧譁聲陣陣。
「咚咚咚!」
禁閉的房門被人敲響推開。
端著茶點的侍女,不高興的走了進來:
「夫人,今夜二公子有事晚上不能前來,還請夫人早些歇息。」
血色蓋頭之下,涼音呼吸,微微一滯。
即使早有準備,一早就猜到了司凌夜不會來。
可當親耳聽到,她還是有些難受。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了胸口裡翻湧的痛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吱呀一聲,朱紅大門被輕輕帶上。
搖曳的燈火照得整個房間,朦朦朧朧。
她扯下了頭上的紅蓋頭,望著整個空蕩蕩的西方。強擠出了笑容想要安慰自己。
可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吐出來,淚水卻像斷了線。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為什麼要難過?」
房間裡陡然響起了男子冷冽的聲音,涼音猛然轉頭,就看到站在窗邊的俊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