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直接糖鹽不分麼?
他都不知道那一口湯里,到底含了多重的鹽分。【Google搜索】
一點湯的鮮味沒喝出來,滿嘴的苦和咸。
雲舒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做出來的到底是怎樣的黑暗料理,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就要將湯盅拿走,白翊大手一伸,將湯盅按住。
「爹爹?」他不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娘,這會睡著了。」
「啊?」雲舒有些失望的低下頭去,「但是舅舅說這湯要是放涼了,味道就不好喝了的!」
想了想,他忽然又抬起頭,眼神恢復明亮:「要不我拿去讓乾爹他們嘗一嘗!」
白翊鳳眸微沉,如果這小傢伙不說的話,他都差點忘了,白府內還有兩三個他的乾爹。
乾爹那能比得過親爹?就算這東西不好喝,他也不會分給別人嘗,當即道:「爹喜歡喝,這些,留給爹喝!」
「真的嗎!」雲舒興奮的搓起手來:「那我以後天天給爹爹做了喝。」
「……好。」他第一次覺得說出一個字,是如此的艱難。
「那爹爹快趁熱都喝了吧!」
趁熱都喝了,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可誰讓這是他兒子,瞧著面前小傢伙滿臉期待的模樣,他完全不忍心說出一個拒絕的字,拿起湯盅又倒了一杯喝下去。
一杯又一杯,那感覺就像是掉進了鹽缸里。
等全部喝完,嘴裡仿佛已經失去了味覺。
小傢伙將空著的湯盅從桌上提下來,滿臉興奮:「太好了,爹爹全都喝完了,我要回去告訴舅舅這個好消息!」
笑著送走雲舒,等小身板徹底在視野中瞧不見了,白翊才沉喝道:「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
「去拿壺清茶過來。」
他現在口乾舌燥,急需喝水。
之後要跟阿芷說說,給雲舒加練,這種東西,他無福消受第二次。
另一邊,小傢伙興致沖沖的跑回廚房,提著已經空掉的湯盅,滿臉高興:「舅舅……」
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心裡的喜訊,便被雲墨寒輕聲問道:「舒兒,我就離開了一會兒的功夫,這鍋怎麼成這樣了?」
鍋底黏了一層厚厚的黑塊,那會剛從廚房外走進來的時候,他就明顯味道了一股子糊味。
「還有這鹽巴,怎麼一罐子全空了?」
雲舒眨巴了一下眼睛:「舅舅,你不是說要多燉煮一會兒,湯喝起來味道更好嗎?然後,我放的是糖呀,不是鹽巴,一湯盅給爹爹送過去,他剛剛還全部喝完了呢。」
「全喝完了?」雲墨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把湯盅給我看看。」
鍋都變成這樣了,煮出來的湯肯定苦糊味很重,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翊王殿下能喝下去這種東西?
雲舒乖巧的把手中湯盅遞了過去,雲墨寒打開蓋子伸手蘸取了一些底部殘留的湯汁,放在嘴裡嘗了一下後。
「嘔……」
好傢夥,這真是,把一罐子鹽全部倒進去了吧?那可是能燒十天菜的鹽量!
雲舒懵了:「舅舅,你沒事吧?」
「沒……沒事。」
「不會不好喝吧?要不我自己嘗嘗是什麼味道。」
舅舅臉色那麼難看,讓他生出了一絲疑慮。
難道他是真的放錯了東西。
「不用嘗了,味道特別好,下次,舅舅教你更厲害的菜。」
嘴上這麼說著,他卻還是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他挺會做菜的,阿芷也會做一些好吃的菜,本來以為孩子也會貫徹這一點,不曾想,根本沒遺傳到雲家的點。
「好耶!」
將雲舒哄走,雲墨寒將廚房的「戰場」清理乾淨。
回想起白翊喝了一整罐的鹽,無奈的嘆了聲,從柜子里取出一些材料,準備做一碗淡甜湯來幫他稀釋。
阿芷說,體內鹽分過多,會造成輕微中毒的現象,對身體並不好。
一個人喝了全部,大概是知道太難喝,又不想讓孩子難受吧。
現在的三殿下,倒是比以前會做人了。
等他將做好的甜湯送去書房門口時,夜梟剛好拿著一個茶盞滿臉苦笑的走了出來,瞧見迎面走來的人,微彎身喚了聲:「雲公子。」
雲墨寒瞥了眼他手中的茶壺,不用問就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便道:「你家主子喝茶快喝飽了?」
「您怎麼知道?」
「那小傢伙,此前送過來的湯,將糖和鹽弄混了,放了將近一罐子的鹽。」
「嘶……」夜梟倒吸了口涼氣,心裡為自家主子默哀,但又迅速反應過來,急忙說道:「不好意思,雲公子,我要趕緊再給我家殿下弄壺清茶過來了。」
「不必,我就是為此事而來,重新做了甜湯幫他稀釋一下體內的鹽分。」
「多謝雲公子。」
「應該的。」
畢竟是他一時疏忽,離開了一會兒,才導致後來的局面。
輕扣了書房的門,待房內傳來回應,他才推門而入。
這麼久以來,這是雲墨寒第一次主動來找他。
以前在王府的時候,他以容黎身份存在,與白翊這位曾經的翊王算是上下屬關係,後來關係變了,他們也極少正面打交道。
白翊正在研究周長青送來的圖紙,抬眸間望見來人,眼底掠過一抹微不可尋的暗光。
「三殿下還好嗎?」
本應是說些關心的話,卻不知為何,說出口後,味道卻有些變了。
冷淡的目光在雲墨寒手中的湯盅上掃過,他斂下眼眸,冷應了聲,一字未言。
「舒兒將鹽和糖弄混了,剛剛那壺湯,鹽分含量太大,以前阿芷說過,身體裡忽然多了太多鹽分並不好,可能會形成輕微的中毒現象,我給你做了些甜湯,你喝些稀釋下,會比只喝茶好很多。」
說著,已經將湯盅放在了白翊面前的桌面上。
聞言,他再次抬起頭,視線不冷不淡的在雲墨寒臉上掃過:「芷兒很喜歡你做的菜?」
雲墨寒衣擺一撩,席地而坐:「以前幼年時,我跟隨相府的廚子私學了些菜,總在兩個妹妹餓的時候,偷偷給她們做著吃,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十多年過去,大家都有所改變。」
語落,他掃了眼白翊桌案上的畫紙,「你這是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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