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凌夜將手中的匕首暫時收回。【記住本站域名】
籌碼在自己手中,九彩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底氣:「你要保證會放了我,我才會告訴你!」
「呵!你覺得自己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讓雲芷來見我!翊王或許對你來說不重要,卻是她最重要的人,我不信她會這樣對我說話。」
話音剛落下,匕首已經重新架在了脖子上。
致命薄涼的溫度,讓她有些窒息。
「多說廢話,對你而言,沒有任何用處,要麼回答,要麼現在死,自己選!」
「……」垂眸瞥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她唇色白了幾分,眼珠一動,聲音柔軟下來了幾分:「夜閣主是沒有過女人嗎?怎麼這麼不懂得憐惜?張口便是打打殺殺。」
「你這麼妖媚的女人,能喜歡你的,估計都不是什麼好鳥,別妄圖轉移話題,再亂扯,我就能斷定你是在誆騙我,別指望我在聽你多說一句廢話!」
「……」她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礙於刀刃還在脖子上架著,便只能咬牙道:「想解除蠱蟲,一共有三種方式,要麼用太子殿下的心頭血,但這東西,你們拿不到!第二種辦法便是用極為稀有的幾種藥材,來強行催化,消滅蠱蟲。」
「嗤。」凌夜笑了,「你這說的兩種方式,我們都知道!」
第一種方式的確不太可能,所以雲芷派出了青鬼衛四下尋找那幾味稀有藥材。
只不過,到現在為止,已經過了數月,仍舊沒好的消息傳回來。
「第三種,是用一種特殊的血,在南疆,有巫族一脈,巫女的血生來特殊,可解南疆特質的蠱,只不過三十年前曾出現過一場變故,巫族解散,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但這些巫族,絕對散布在三國的各個角落之內!只要殺了她們,取心血入藥,服用數日,便能將蠱完全解除!」
「你說什麼?殺了取血?」
凌夜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聽覺上出現了問題。
殺人取血?這種話,九彩說出來竟面不改色!
這般心狠手辣之人,竟還想好好的活著,簡直可笑至極!
為了一己私慾而傷及她人性命,這種事,他做不出來,雲芷也一樣做不出來!
「巫族在我們南疆,便是在每年國祭大典時獻祭所用的!將她們的血獻祭給巫神,便能換取一年的風調雨順,若非巫族內部有人挑起事端,血祭,將會延續至今!」
「我看先給你放放血,好好清醒一下!」
手起,匕首落下,在九彩的手臂上化出一道血口。
鮮血汩汩流出,她緊咬著牙關,不喊叫出聲。
面前的男人,正用譏諷的目光看著她,要是這時候,喊叫出聲,未免太丟人,等疼痛將自己麻木,她才咬牙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多年前,你們瓊國太后重病,太醫束手無策,聽說有人用血救之,那人,絕對就是巫族之後!除了巫族之外,再無人的血能特殊到如此地步!」
「……」
當年救太后的人,不是雲夫人,雲芷的娘麼?
要這麼說的話,如果雲夫人是巫族之後,那雲芷身上,豈不是也有一半南疆的血脈?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豈不是就複雜了起來?
雲芷的心頭血已經用來救過鳳舒一次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要是在為了白翊取一次心頭血,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何況,這九彩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還尚且未知。
想罷,她又試探著問:「取血,一定要殺了人嗎?」
「若那巫族肯自願獻血,自然不用要了命,但太子殿下養的蠱,非同一般,血用下來,基本也是要了大半條命。」
「……」太危險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雲芷知曉。
他收起匕首,轉而取出長劍,利落將捆綁著九彩的鐵鏈盡數斬斷。
饒是如此,她卻仍舊沒有能夠站起來的力氣,只能警惕的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不是想離開白府麼?既然你提供了這麼有價值的信息,我自當成全你,我保證,你能活著走出白府的大門!」
「……真的嗎?你肯放我走?」她本該高興,卻下意識的懷疑,白府的人一直顧及著,她離開後,會對他們不利。
所以她才用盡一切可能性,在雲芷那裡抓機會。
「再囉嗦,你就走不掉了!」他神色認真,不像有假。
九彩咬牙站起身,扶著牢房的門往外走去,凌夜一路提劍尾隨。
剛走出牢房,幾名暗衛便從天而降,把她去路阻攔。
「讓她走。」
「夜閣主!」暗衛對他的態度有些吃驚。
迫於凌夜眼神中的壓迫,只能讓路。
九彩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出地牢,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慌張的往身後看了眼後,她一路扶著牆往白府大門奔去。
如凌夜所言,這一路上,沒有阻攔她的人,暢通無阻的走到府門前,她捂著留著的手臂,眼底浮現一抹希翼。
她終於,可以從這裡離開了!
她不要再管什麼太子殿下的大業了,她要回南疆,做回自己的郡主。
打打殺殺的日子根本不適合她!
輕撩起衣擺,九彩小心翼翼的邁出門檻,這一瞬間,仿佛已經呼吸到了最自由的空氣。
在血香木這幾年裡,絕對是她最陰暗的時光。
好想回家,見到阿達和阿母。
「……」
一陣鑽心的痛從小腹襲來。
九彩剛垂下頭,便瞧見染血的劍刃從腹部刺穿而來,在陽光之下,泛著陣陣寒光。
「為什麼……」
她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這個答應放過她的男人,還是要了她的命!
凌夜果斷抽劍,面無表情的擦拭著劍身上的血漬,一言不發。
「咳咳咳……」
本就虛弱,九彩壓根站不穩身子,劍一抽,她便倒在地上,鮮紅的血從嘴裡流出,她不甘心,怨恨的盯著身後的男子:「為什麼,你要失信……」
世人皆道南疆之人心思狠毒,在她看來,瓊國之人,也同樣狠毒,如今她眼前這一位不就是?
凌夜居高臨下的俯視癱倒在地的女子,眼底沒有一絲波瀾:「你是覺得自己可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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