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胡鬧了一通,蘇雲溪渾身軟乎乎的躺在床上。
她一臉饜足,眼角眉梢都帶著紅暈,就這樣斜著眼望過來,媚眼如絲。
康熙愛憐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將人往懷裡攬了攬,輕笑著道:「以前竟不知你柔媚至此。」
蘇雲溪輕笑,斜睨了他一眼,便閉目養神,不肯說話了。
知道她要睡了,康熙便沒有說話,只將她被子掖好,輕輕的拍著她的脊背,哄著她入睡。
先前的時候,做這個,他是不大會的,他是需要被哄著睡的那一個。
卻不曾想,如今竟然得心應手的哄著別人。
看著富察貴妃呼吸恬靜,睡得香甜,他不禁輕笑了笑,也跟著閉上雙眸睡去。
兩人的日子,波瀾不驚的過著,一度讓蘇雲溪覺得,未來可能都是如此了。
「明兒帶你爬山。」康熙道。
蘇雲溪一聽,登時高興起來,一臉興奮道:「那臣妾要去穿騎裝。」她許久沒穿過了,想想還挺遺憾的。
康熙見她興奮,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這會兒高興,明兒去爬山,她走不動的時候,定然要她好好的求求他。
蘇雲溪卻沒管他,興奮的去準備了。
在整理妝容的時候,才恍然想起,這爬山的話,定然是要出汗的,古代的妝容什麼都好,就是沒有防水性,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帶著妝容爬山,那就是想要花臉。
就挺絕望的。
這麼一想,她登時興致缺缺。
「不能化妝啊。」她鼓著臉頰,有些不高興。
康熙剛開始乜有聽明白,半晌才道:「無妨,你生的美麗。」
聽他這麼說,蘇雲溪登時高興了,她摸著自己的臉頰,淺笑著道:「天生麗質難自棄,嗯。」
她眉眼灼灼盛華,帶著幾分驕矜自持與得意。
「嗯,天生麗質難自棄。」康熙跟著誇了一句,笑吟吟的說著。
兩人說笑著,第二日很快就到,蘇雲溪穿著騎裝,不施粉黛,倒也高高興興的。
天還未亮就被挖起來,她一坐上馬車,就有些哈欠連天,康熙瞧著她這眼角都快要沁出水意,便低聲道:「靠在朕肩上,休憩一會兒。」
蘇雲溪乖巧的應了一聲,靠在他肩頭,很快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馬車骨碌碌的走著,她在這種愜意的搖搖晃晃中,熟睡了。
等到了房山腳下,她自己便醒了過來,有些迷濛的看了一眼周圍,這才反應過來,今兒出來爬山。
「今兒山上人不多,你儘管玩就是。」康熙道。
蘇雲溪點點頭,看著山腳一片火紅,便忍不住笑了,這樣的時光,著實有些難得。
陽光不燥,微風正好。
明明是秋日,倒有幾分像春朝。
這麼想著,她掃視一眼周圍的奴才,想牽著康熙的手,卻也不敢出手,只抿著嘴看他。
可憐巴巴的小眼神,讓康熙有些想笑。
他大發慈悲的伸出大手,握住她的手,大踏步往前走去,他故意在開始的時候就走的很快,想著等她力竭的時候,就可以拿捏著叫她求他,他再攙著她走。
康熙想,自打她升上貴妃之後,自持身份之下,鮮少會跟他撒嬌賣痴了。
以前有些不勝其擾,等真的失去的時候,又覺得懷念。
蘇雲溪不知道他的險惡用心,跟著他的節奏走,果然沒一會兒就覺得累。
她用錦帕擦了一下鼻尖沁出的汗珠子,甩了甩帕子,堅強的接著往前走,她甚至還鼓著臉頰給自己打氣:「沒事的,你能行。」
康熙板著臉,看著她握著粉嫩嫩的小拳頭,一臉雄心壯志的要靠自己。
他想,應當堅持不到半山腰。
等到了半山腰的時候,他想,應當堅持不了多久了。
直到爬上山峰,看著對方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卻滿臉笑容,欣慰道:「臣妾就知道,有志者事竟成。」
她走的太累了,出了一身汗,小臉紅撲撲的。
康熙瞧著她雙眸晶亮璀璨,緩緩的露出一個笑,他所期盼的事情沒有發生,但是他這心裡,就愈加高興了。
富察貴妃向來都是如此,叫人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但越是這樣,就越是叫人驚喜。
康熙挑眉輕笑,到底沒耐住,一臉平淡的開口:「就沒想著求求朕,讓朕給你背上來?」
蘇雲溪聽完一呆,抱著水壺的手,登時怔在原地。
「好傢夥,還能這樣操作?」
她是真沒想到,畢竟爬山這樣的事,一個人好上,這背個人,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蘇雲溪將水壺遞給一旁的侍衛,有些無言以對,半晌才道:「您怎麼不早說。」見康熙面色平平,她就明白過來,這是故意等著她主動。
結果她非常有志氣的自己爬上山了。
哭笑不得的瞥他一眼,蘇雲溪立在山頭上,欣賞著秋日美景。
立在高山上,一覽眾山小的時候,確實會有豪邁之情。
蘇雲溪雙手捲成喇叭狀,對著山巒高高的啊了一聲,她猛地出聲,嚇了康熙一跳,看著她放肆的大笑聲,不禁被她給氣笑了。
還未發作,就見富察貴妃笑眯眯的湊過來,牽著他的手,攛掇道:「您也試試?」
康熙看了她一眼,也跟著手捲成喇叭狀,大聲的衝著遠方『啊』了一聲。
「痛快嗎?」她大笑著問。
康熙點頭,不用她催,自己就上前來,對著遠方大生的啊了起來。
守在下頭的侍衛,聽著富察貴妃放肆的聲響已經非常震驚了,不曾想,還有更令人震驚的。
向來溫和的康熙帝,竟然也跟著富察貴妃學壞了。
這麼想著,底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的先出聲,緊接著就是一大片的『啊』聲。
蘇雲溪終於品嘗到被嚇一跳的滋味,她輕撫著胸口,一臉無奈道:「好的不學,壞的倒是學的快。」
康熙就跟著她笑,兩人在山頂支了小桌子,舒舒坦坦的開始野餐。
看著幾根木棍一搭,再用裁好的布一繃,就成了桌子,甚至還有小馬扎,可謂裝備齊全。
那木棍的底端釘的有釘子,往地上一戳,登時穩穩噹噹的。
自己爬上來之後,確實很累,喝了點水,這會兒聞著膳食的香味,就有些忍不住了,眼巴巴的看向康熙,就等他說開飯。
蘇雲溪等啊等,康熙卻老神在在的坐著,一點開飯的意思都沒有。
她抱著暖茶喝了幾口,也不說話了。
康熙被她氣了個倒仰,有能耐了,都知道端著了。
「開膳。」他到底耐不過她。
蘇雲溪抿嘴偷笑,她想了想,決定不能這麼氣康熙了,便低聲道:「萬歲爺您嘗嘗這羊肉串,還挺地道的。」
她這只是藉口。
康熙慢條斯理的瞟了她一眼,半晌才悶笑道:「是極,地道。」
話是這麼說,他面上的表情卻不是如此。
蘇雲溪知機的遞上羊肉串,一臉溫柔的餵他吃。
看著康熙從善如流的吃掉,她不禁笑了,又餵了一串之後,便留下一句敷衍的話,緊接著吃自己的去了。
她這會兒餓的跟什麼似得,著實沒功夫哄康熙了。
等她混了個肚圓抬頭的時候,就見康熙笑眯眯的看著她,一臉溫柔。
「吃飽了?」他低聲問。
蘇雲溪被他這麼溫柔的話,弄的有些毛骨悚然,就小心翼翼道:「吃好了。」
難不成他覺得她太過怠慢,所以心中不虞,打算在山上把她給解決了。
這麼一想,她不禁緩緩的往後退了退,認真道:「乖,您冷靜些。」
康熙瞧著她這樣子,露出一絲獰笑,緩緩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朕不想冷靜。」
他裝出來的猙獰,到底沒有氣勢,蘇雲溪捂著肚子笑,看著康熙的眼神從玩笑到驚恐,條件反射的回頭,就能聽見利箭破空的聲音響起,離她原來越近。
她不禁眼神驚恐,從未有一刻,死亡離她如此之近。
蘇雲溪趕緊閃身,背對著康熙,看著利箭躲閃。
然而有一支箭,就有第二支。
她到底不會武藝,躲起來有些艱難,康熙在這個時候,一把將她攔在身後,直接抄起一旁的椅子當障礙物,揮動著去撥利箭。
而身旁的侍衛也終於反應過來,圍了過來保護他們。
蘇雲溪看著康熙抽過一旁侍衛的劍,堅定不移的立在她身前,認真的撥著利箭,他穩穩的站著,將她護的密不透風。
他一直在說,朕心悅你。
她從未信過。
一個帝王說出來的話,總是政治考量多一些,誰知道他背後在謀劃著名什麼,就像當初的時候,他嘴裡說著什麼愛不愛的,但最後卻能早上還對她言笑晏晏,晚上就冷淡不已。
說到底,對方不夠上心,不擔心她會傷心會難過。
後來他說的那些話,她也不信。
可能說的時候,確實是喜歡的,但是說完之後,隨時都會消失。
帝王的愛,太過淺薄和縹緲。
然而此刻看著他立在那,像是一座山一樣穩重,堅定不移的保護著她。
蘇雲溪那堅若磐石一樣的心,終究是裂開了一道小縫,她想,若是能雙向奔赴,好像愛一場,倒也無妨。
她一直都很害怕,當短暫的熱愛過後,那漫長的虛無和最後的相看兩厭。
新鮮期過後,大家都一樣,誰也不比誰能好一點。
這麼想著,她不禁輕笑出聲,看向康熙的背影,充滿了溫柔。
然而此刻現場的動態實在太過驚心動魄,對方見放冷箭不成,一批人直接沖了出來,拿著劍和他們衝殺在一起。
而在這時,令蘇雲溪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就見一隊人沖了出來,手裡端著長-槍,對著衝過來的刺客,就是一通掃射。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大清發什麼了什麼。
康熙不是對這個不上心嗎?猶記得她記憶中有一段歷史是關於戴梓的,這也是個傳奇人物,年少成才,卻在老年時,貧困交加至死。
說起這個人,不得不說,大家都很遺憾。
因為這麼個人,明明可以改變大清的歷史,連珠火銃這玩意兒多好用,再加上他酷愛機械製造,別國來挑釁刁難,只要關於火器,他都能輕鬆搞定。
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因為南懷仁的陷害,而在東北鐵嶺賣字畫,窮困而死,簡直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明明是個人才,卻死的這麼慘。
現在看到這個,她就覺得是戴梓造出來的。
現場一片混亂,她為了安撫自己,就拼命的想些亂七八糟的,讓自己不至於太過害怕。
到處都是血跡殘肢,蘇雲溪怕的一陣陣發冷,她是第一次見這麼血腥的場面,一時間有些受不住,她面前落下一隻康熙砍掉的手。
緊緊的捂住嘴,免得自己驚叫出聲。
看著有人從人群中鑽了過來,朝著康熙偷襲而來,蘇雲溪瞪圓了雙眼,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刺了出去。
長劍入肉的聲音響起,她心裡不禁一抖,卻還是毫不猶豫的狠狠刺了下去。
這玩意兒她不會用巧勁,但是蠻力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在此時,周圍人也終於反應過來了。
直接將衝進來的刺客給殺死了,人就倒在蘇雲溪面前。
她手中的劍還在往下滴血,她漫無目的想,那時候看過一個科普視頻,說的就是,當身體被戳穿的話,如果不把利器□□,那麼就不會出事。
反之則血流噴涌。
蘇雲溪這麼想著,卻禁不住的手抖。
她殺人了,好像是這樣。
一臉懵的看著手中劍,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才低聲道:「我殺人了。」
作為紅旗底下的新新人類,能夠殺人真的是一個非常糟糕的體驗。
她有些不知所措。
康熙只把她護在身後,一點都沒漏,立在哪裡,和侍衛一道,戰鬥到了最後。
刺客源源不斷,身邊的侍衛一個個的倒下,又一個個的填補過來,康熙已經算是中心圈了,但是這個圈子,卻越縮越小。
蘇雲溪原本身上乾乾淨淨的,沒一會兒功夫,就沾惹上了血污,她抖了一會兒手,見情況膠著,便不敢怠慢,若是能夠著的地方,見對方死的不乾淨,便上前去補一劍。
她刺不透胸甲之類,便直接往脖子上劃拉。
不管你多厲害的人,左右這脖子是脆弱的。
刺客越來越多,身邊的侍衛卻越來越少,少的讓人絕望,總覺得今天這情景,怕是有些不大好了。
康熙身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傷口,並不怎麼嚴重,但是傷了表皮,流了許多血,看著也有些恐怖了。
蘇雲溪櫻唇緊抿,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跟在他後頭,手裡緊緊的握著劍,能夠幫點忙,她就幫一點。
刺客越來越多,她要幫的忙也越來越多,好在康熙神勇,一個人擋在她面前,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在。
周圍的侍衛,氣勢洶洶,卻抵不過刺客越來越多。
這是一場籌謀已久的刺殺,對方講究的是一擊必中。
蘇雲溪很快就揮不動劍了,她到底剛剛爬上山,已經消耗過一波體力了,又揮了這麼久的劍,真的是肌肉酸痛。
身邊死的到處都是刺客,她笑了笑,想著今兒不會死在這裡吧。
倒是有些捨不得孩子,才那麼大一點,剛剛學會叫妃妃,若是她不在了,兩小隻定然會很傷心吧。
這麼想著,她瞬間就有了動力,手中的劍,又有了揮舞的力氣。
「小心。」康熙上前格開揮向她的長劍,一臉嚴肅的又將她往身後扒拉,這才專心殺敵。
幾人且戰且退,很快就沒有餘地,看著刺客一擁而上,蘇雲溪抿著嘴,牢牢的握著手中劍。
「不要怕,有朕在。」康熙低聲道。
平日這話,他也是說過的,但蘇雲溪從來沒有信過,對於她來說,這不過是他哄人的話。
但今兒,他將她護在身後,從不曾有半分遲疑。
「嗯,臣妾不怕。」蘇雲溪道。
山窮水盡。
此刻實在太多了,也不知道這房山中,到底藏了多少人,竟無窮無盡似得往外涌,地上躺著的,全部都是人,但還是源源不斷的人涌了過來。
康熙帶來的侍衛,十不存一。
傷殘過重。
好在選地方的時候,有意的選了一個斜坡,倒是能擋住一點。
而身旁那些用連珠火銃的,這會兒也已經彈盡,手中握著長劍,跟他們一道拼殺。
「殺!」侍衛的嘶吼聲響起。
「殺!」眾人只喊殺,並不說保護皇上,蘇雲溪剛開始不明白是什麼原因,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如果說保護皇上,只會讓刺客更加興奮。
梁九功看著一旁的富察貴妃,尚比他好上三分,他不禁也從地上躺著的屍體上拔下劍,跟著握在手中。
看著富察貴妃一劍一個,明明是個弱女子,眼神中卻迸發出驚人的氣勢來。
萬歲爺在前頭殺,她在後頭補,一點遲疑都沒有。
若不是見過她剛開始雙手哆嗦著握劍的樣子,他真的會當她是個慣來會用劍的高手。
這會兒用順手了,殺人如切菜。
他一個男人,倒不如她了。
而周圍的侍衛,原先以為個富察貴妃定然是個拖累,不曾想,她竟然比一般女子槍械,在這個時候,不僅沒哭,甚至還能幫忙。
原先的時候還想著,萬歲爺重色,就連爬山都要帶著嬌滴滴的貴妃,可見是喜愛至極。
在山腳下的時候,大家就在隱晦的嘀咕,這貴妃上不去,最後還不是得侍衛抬。
誰知道他們都爬的氣喘吁吁,對方雖然累,但是也上去了。
這麼一個千嬌百媚,又有溫柔耐心的女子,誰人不愛呢。
而見血的時候,眾人第一反應也是,要把貴妃圍起來,不叫她太過嘈雜,惹了人難受。
誰知道和他們想像中不同,竟然能夠揮劍殺敵。
可見巾幗不讓鬚眉,竟是他們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刺客一波一波的來,侍衛們便不再多想,只拿劍殺敵,一邊想著,若是援兵再不來,他們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剛才還緩和些許的刺客,這會兒又開始衝鋒起來。
蘇雲溪有些慌,她累的手臂酸痛極了,每每抬起手中劍,明明沒多少重量,卻讓她覺得重於千斤。
若是援兵再不來,他們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對面的刺客沉默不語,只一波波的衝鋒,殺過來的速度特別快,個個跟不要命了似得,自殺式襲擊都有。
「殺死一個,就有一個墊背的,沖呀!」
「沖!」
「殺!」
衝殺聲不絕於耳,蘇雲溪也有些殺紅了眼,再不見方才的哆嗦,她只知道,和對面的刺客相比,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劍拿多了,她甚至琢磨出來一點技巧。
怎麼能省力的把劍刺出,她在中心圈,能夠衝進來都是厲害人物,但也有一個要素,那就是衝進來的刺客,必然是傷痕累累。
她也能撿漏殺上一兩個了。
蘇雲溪身上穿著的騎裝,這會兒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手上身上皆是黏膩的血污。
她額間冒汗,口渴的要命,但水壺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她連舔一下唇瓣都不敢,唇瓣並不乾淨。
她想,這輩子都沒這麼吃苦的時候,竟在此刻被碰上了,也是難得。
「崇月。」前頭康熙的聲音響起。
蘇雲溪輕輕嗯了一聲,就聽他接著說道:「你放心,朕會讓你活下去的。」
「跟您在一道,如何都成,我們都會活下來的。」
她道。
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什麼愛不愛的,她和康熙生死與共。
康熙低低笑開了,沒再多說什麼,要是撐不到援兵來,他們可能真的要做刀下鴛鴦了。
想想之前,確實愧對富察貴妃許多,總想著一輩子還有很長,總想著她在他懷裡,做什麼都不晚。
卻不曾想過,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一個會先來。
康熙的手也酸痛的有些抬不起來了,他縱然日日布庫,卻也是常規訓練,這樣跟著眾人揮舞著劍,劍刃入肉,也是頭一次。
「我們會好好的。」康熙低聲的安撫她。
眾人誰都可以亂,唯獨帝妃不可以,富察貴妃的表現很好,一直都穩得住,不光沒有驚叫,甚至還能幫忙。
這在一定程度上,比御駕親征還要有用。
畢竟男人能做到的事不算什麼,但是一個女人都不怕,在座的諸位,誰也不敢說一句怕字,都挺直了脊樑往上沖。
「援軍還不曾來?」康熙低聲問。
梁九功往後看了看,並沒有援軍的絲毫蹤跡,他有些焦躁,這援兵再不來,就真的撐不住了。
康熙心中有數,不再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