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正低垂著眼睛注視她,這麼一看,他們的確有幾分隱隱約約的神似。
也可能只是心理作……但這並不是郁枝關心的情。
對方居然有提及更多,這才是她有想到的。
然而轉念一想,或許這是因為巴別公司已經懷疑上異常管理局了,所以才有將她上次闖入公司內的情如說出來。
畢竟在對方眼裡,她是異常管理局的人。
郁枝與夏衍對視一眼,隨即若無其地收視線。
「蔚隊,」她轉而看向蔚白筠,「這是局裡的要求嗎?」
蔚白筠:「局裡本來是不太贊同的,畢竟在形勢緊張,面具人隨時都會出,這種情況下,每一名調查員都是非常重要的戰士之一。」
言下之意就是人類與異常的戰爭已經開始了,我們的調查員都很忙,你們巴別公司識相一點就老老在後方提供技術支持,來打我們的主意。
夏衍腰背挺拔,神『色』疏淡,對於她說的這番話有任何表示和反應。
不愧是代表巴別公司的人選,臉皮就是厚。
郁枝耐心地聽蔚白筠說下去。
「但是——」蔚白筠一轉話鋒,「夏主管認為這關全人類,如果不把你交給他們檢測,有可能會拖慢對抗異常的進度,甚至有可能對全世界造成巨大的損失。」
連人類大義都搬出來了,不愧是代表人。
郁枝點點頭,示意蔚白筠繼續。
「另外……」蔚白筠頓了頓,低低嘆了口氣,「夏主管承諾會為我們免費提供一萬支新型槍械。」
郁枝:「……」
這才是局裡鬆口的主要原因吧?
她忍不住提醒蔚白筠:「但是上次的批槍連巨蛇身上的一片鱗片都打下來。」
「不是武器的問題,是決策的問題。」夏衍突然開口,「我們都低估了只異常的防禦力,另外考慮到還有很多來不及撤離的居民,所以選擇了火力較低的彈『藥』。目前公司已經在後續研發中大幅強化了彈『藥』的殺傷力與穿透力,像上次種情況應該不會再出了。」
還挺自信。
郁枝不以為然,扭頭看向蔚白筠:「局裡在的意思是?」
「局裡希望你能去一趟。」蔚白筠神『色』如常,但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緒卻不是很贊同,「當然,我和夏主管還是決定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不同意,相信夏主管也不會強人所難,對吧?」
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夏衍。夏衍依然神『色』淡淡,有說對也有說不對,只是專注地盯著郁枝看。
郁枝很隨意:「就去唄。」
蔚白筠有料到她這麼快就答應,一時有些驚訝:「你想好了?」
「對啊。」郁枝聳了聳肩,「既然是為了全人類,我當然有不去的道理。更何況,巴別公司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應該也不會為難我吧?」
「你是公司的客人,公司當然不會讓你為難。」夏衍說。
郁枝:「就行啦。」
蔚白筠嘆了口氣。
「既然你也同意了,會就跟夏主管一起走吧。」她望向夏衍,「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和郁枝交待一些情。」
夏衍點頭:「請便。」
*
離開會客室後,蔚白筠將郁枝帶到自己的辦公室。
「這個給你。」她打開抽屜,拿出一把手|槍遞給郁枝。
郁枝驚訝地接手|槍:「蔚隊,這是……」
蔚白筠:「巴別公司意圖不明,雖然他們的確不會對你做什麼,但警惕一些總不是壞。」
看來蔚白筠並不信任巴別公司,怪不得看到她同意時會麼驚訝。
郁枝點點頭:「我明白了。」
「另外,我和柯律一直懷疑他們公司內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違法驗,可惜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我們試幾次都進不了他們的研究基地。」
蔚白筠低聲說,「我想讓你借著這次機會,調查一下他們的秘密研究,如果可以的話,儘量搜集一些證據帶來。」
如果是想讓她去當間諜呀。
郁枝自信一:「好,包在我身上了。」
不就是做五仔嗎?這業務她熟練得很。
有了郁枝這句承諾,蔚白筠也放鬆地了起來。郁枝將槍收起來,正準備跟蔚白筠多要一些子彈,突然想起一件。
「對了,蔚隊,有個問題我一直很疑『惑』。」
蔚白筠:「你說。」
郁枝認地問:「為什麼這次的異常明明是在13區出的,然而淪陷的卻是我們21區呢?」
「這個問題……因為21區已經徹底淪陷的緣故,我們也有辦法查出確切的答案。」蔚白筠無奈嘆氣,「不結合之前的情況,局裡已經推導出了大致原因。」
郁枝:「什麼原因?」
蔚白筠的神情有些沉重。
「其在晚的白霧出之前,21區居民的精神力就已經低至臨界點了。」
郁枝略微一想,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中庭之蛇釋放的白霧能夠對人類的精神力造成污染,在這種前提下,自然是精神力越低的人越容易受到影響。
而由於頻繁發生的異常件,21區民眾的精神力早已岌岌可危,遠低於其他城區的平均水平。這種情況下,一旦有異常出,他們便是最容易轉變為扭曲者的高危人群。而不巧的是,中庭之蛇造成的精神污染是在全世界範圍內擴散的,於是21區便因此變成了扭曲者最多的城區。
郁枝還是不解:「但是這麼說的話,些下層城區不是也很容易淪陷嗎?」
蔚白筠無奈一:「下層城區早就淪陷得差不多了。」
郁枝:「……」
她想起之前去的29區,深深覺得蔚白筠說得很對。
不在她的孩子中,似乎只有天使去下層城區,所以造成下層城區淪陷的元兇多半都是這個世界的本土怪物。
就像藏在戴斯遊樂園裡的個怪物一樣。
不知道它們認不認識秋時……
交待完這些情後,郁枝終於要和夏衍一起離開了。
人在蔚白筠的目視下一同走向電梯,電梯門打開後,他們和行『色』匆匆的蕭灼擦肩而。
蕭灼不經意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大步走到蔚白筠面前停下。
「怎麼了?」蔚白筠問。
蕭灼微微蹙眉:「你不覺得個人和郁枝長得很像嗎?」
「是有點,不是因為他們的眼型像吧?」蔚白筠有很在意,「我小時候也遇到和我長得像的人,後來才發,對方的眼尾也是上挑的。」
蕭灼:「似乎不僅僅是眼睛像的原因。」
「我知道你最近比較關注郁枝。」蔚白筠嘆氣,「但是,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討這個?」
「……當然不止這個。」蕭灼的表情有點尷尬,隨即嚴肅凝重了起來,「我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些問題。」
蔚白筠雙手環胸:「是關於什麼的?」
蕭灼沉聲道:「……面具人。」
*
直升機機艙內。
郁枝打開手機,給秋時發了條信息。
這次她有直接發定位了,而是簡短說明了接下來的安排,以防秋時再像上次一樣在不合時宜的時機突然出,壞了她的好。
「你上次說你今年十一歲,對吧?」
就在郁枝低頭看手機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夏衍突然出聲了。
郁枝愣了一下,抬眸看他:「對啊,怎麼了?」
夏衍沉默半秒,問:「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郁枝想了想:「不知道。」
夏衍微訝:「不知道?」
郁枝點點頭:「我是從孤院出來的,小時候的記憶已經不記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上,她偶爾也想,究竟是自己比較慘,還是吞『藥』『自殺』的原身比較慘。
最後她得出的結是——還是原身更慘一點。
她雖然很早就失去了親人,但起碼還有可愛的波奇和爺爺『奶』『奶』留下來的老房子一起陪著她。
但原身什麼都有。她的記憶缺失了一分,從記起就一直待在孤院裡,有人領養,直到成年後才開始獨自生活。
她有錢,也有歷,只能打工租房,省吃儉,靠著點微薄的薪水活下去。
她一直是孤獨而痛苦的,短暫一生中唯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孤院的其他小朋友們一起生日、吃生日蛋糕。
雖然這個可憐的孩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夏衍聽完不說話了。他胸膛微微起伏,眼睫低垂,聲音突然有些滯澀。
「你……你還記得自己是幾歲進的孤院嗎?」
「我想想……」郁枝比了個手勢,「好像是十歲?」
十歲?
夏衍猛地抬頭,瞳孔微微一縮。
「十歲」這兩個字仿佛在他的靈魂里刻上了永不磨滅的烙印,以至於他一聽到這個字眼,心臟就會下意識地蜷縮糾緊。
——因為他的妹妹就是在十歲年死去的。
如果說年齡和長相還可以巧合來解釋,麼「十歲」這個無比特殊的時間節點該如何解釋?
這是只有他和林先生才知道的往,不可能再有第三個人知曉。
難道,他的妹妹的有死……
夏衍看著坐在面前的孩,喉嚨乾澀,心跳突然變得無比劇烈。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