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話音剛落,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啊?」郁枝一怔,隨即往秋時那邊靠了靠,「你的意思是……」
她的表情透出幾分警惕與緊張,還有些然流『露』的難以置信,仿佛她也是才意識到潛藏在身邊的危險『性』。
秋時順勢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因重心偏移到受傷的那條腿,鮮血再次從包紮的布料下滲了出來。
他能夠感覺到疼痛,但他不在乎。
因此時他和郁枝靠得非常近——他甚至能聞到她間的幽香。
他少能如此敏銳地感知到另一個人的存在。
原本他一直覺得,只有在劍拔弩張的時候,郁枝聞起來才是最美味的。那時她鬥志昂揚、殺意沸騰、全身在散著誘人的氣息。但是現在她什麼沒做,他依然在她身上嗅到了美妙的氣味。
她的肩膀和蝴蝶骨貼著他的右臂,隔著衣服,他能感受到她的體溫與緊繃。
秋時隱隱覺得,己喜歡這種肢體接觸的感覺。
這也是食慾的表現方式嗎?
秋時神『色』平靜,心裡裝滿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黑蛇冷不丁被郁枝推開,沒有掉鏈,而是茫然而慌張地在空中『摸』了幾下,接著腳下一個踉蹌,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看上去脆弱又可憐,仿佛一隻被□□擊中的大型動。
郁枝警惕地看向蕭灼:「蕭隊,你帶手銬了嗎?要不要先把他銬起來?」
蕭灼沒有說話。他鋒銳地審視面前這個眼睛受傷的男人,慢慢蹙起眉頭。
【奇怪,這些人在說什麼啊?】
【居然把我推開了……他們不會是想把我扔在這裡不管吧?】
【不行,這些人太奇怪了……我得小心一點……】
剛才還是一片空,然而在他提出那個問題後,這個男人的心裡便開始層出不窮地冒出許多想法。
平常,普通,像一般市民在遇到異常事件後會產生的內心活動。
但剛才的空……依然令他在意。
蕭灼定定地盯著黑蛇,沉聲問:「你剛才在做什麼?」
黑蛇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找到一個支撐點。
「……剛才?」他謹慎地低聲詢問。
郁枝看呆了。
「對,剛才。」蕭灼神『色』不變,「就是在我提問你之前。」
黑蛇微微歪頭,『露』出思考的表情。
「那個時候……我在呆啊。」
呆?
蕭灼蹙眉:「你的眼睛受傷了,你居然還有閒心呆?」
「拜託……」黑蛇慢慢起來,「你知道眼睛一直在流血有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嗎?如果不這麼做,那我該怎麼轉移己的注意力?」
他說得情意切,配合眼下的血污和微微搖晃的身體,越令人同情。
郁枝點點頭:「有道理哦。」
蕭灼側眸看了她一眼,她立即義正言辭:「但還是不能放鬆警惕,手銬銬起來吧。」
蕭灼沒有再說什麼。他從腰後取下一副手銬,直接將黑蛇銬了起來。
黑蛇還在盡職地演戲:「等等,你們要幹嘛……你們還的把我銬起來了?我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們還要把我的手銬起來,你們有沒有人『性』啊……」
郁枝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站在一旁,一聲不吭,心裡不停默念「不我的事」。
解決了黑蛇,蕭灼終於將目光投向了她。
他的目光和往常一樣冷淡凌厲,但又隱隱有些不同。
郁枝假裝沒有察覺:「蕭隊,還有什麼吩咐嗎?」
蕭灼冷聲道:「異常出現的時候,你在哪裡?」
郁枝心頭一跳。
她慢慢對上蕭灼的視線,無辜地說:「我和大家在一起啊,你沒看到我嗎?」
「我確實沒有看到你,但方歡說他看到你和秋時在一起,所以我想確認一下。」蕭灼緊緊盯著她,黑眸銳利如刃,「是這樣嗎?」
郁枝小心翼翼地點頭:「我和秋時沒帶武器,所以不敢往前沖……這個,蕭隊您應該能理解吧?」
蕭灼沒有作出回應:「那之後呢?」
「之後?之後我就跑了呀……」郁枝說完這句,立即又補充道,「當時臨陣脫逃的人那麼多,蕭隊您應該不至於只對我興師問罪吧?」
她管這叫「興師問罪」。
蕭灼凝視著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無法說服己冷靜下來。
那是他距離面具人最近的一次,近到他甚至能聽到祂的聲音。
祂的聲音低而柔和,聽起來年輕,仿佛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人類女『性』,難讓人與可怕的怪之母聯繫起來。
但祂確確實實是可怕危險的怪之母。
祂製造災厄,驅使怪,殘忍漠然地凌駕於眾人之上。
更可怕的是,在祂與他隔霧相望之時,他居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郁枝。
他仿佛在面具人的身上看到了郁枝的影。
蕭灼對這個荒謬的猜測感到難以置信。
她們明明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郁枝只是一個沒有異能的c級調查員,而面具人能隨意使不同的強大能力;郁枝懶、做事怕麻煩,而面具人能『操』縱異常在世界各地起進攻;郁枝整天和調查員們待在一起,而面具人總是神出鬼沒,在不同城區之間隨機出現……
——隨機出現。
在無數論證中,蕭灼突然現了極重要的一點。
至今止,面具人出現的幾個地點,似乎和郁枝保持了一致。
21區、29區、13區……這些只是巧合嗎?
蕭灼無法確定。
但如果將面具人的實身份假設郁枝……那麼多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了。
比如面具人什麼會精準地與人魚在21區匯合,比如什麼面具人出現在29區的時候郁枝碰巧不在現場,又比如什麼面具人要阻止那條巨蛇吃掉他……
這些問題可以巧合來解釋,但只有最後一個問題,他無論如何想不通。
蕭灼第一次現思考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
於是他詢問方歡,有沒有在霧裡看到郁枝。
結果方歡告訴他,巨蛇出現的時候,郁枝就在現場。
方歡親眼看到郁枝和秋時站在人群最後面,在巨蛇靠近之後,他們兩個便跟著其他武裝人員一起逃跑了。
那一瞬間,蕭灼的心跳居然前所未有的雜『亂』。
他的猜測被推翻了,他本應感到憤怒與煩躁——但他有一種心頭大石終於平穩落下的安心感。
原來他不希望郁枝是面具人。
*
看著郁枝無辜的表情,蕭灼喉結微動,啞聲道:「你什麼要逃跑?」
「呃……」郁枝有些尷尬,「那隻異常那麼厲害,我不逃跑,不是等著送死嘛……」
蕭灼眸光偏移,冷冷掃向一旁的秋時:「那你什麼要和他一起逃跑?」
郁枝:「這個嘛……」
她猶猶豫豫,欲言又止,這時秋時突然開口了。
「因她信任我。」
蕭灼目光不善地挑起眉梢:「信任你?」
「是的,我們信任彼此。」秋時牽起郁枝一隻手,與她五指相扣,對她輕柔一,「對吧,枝枝?」
郁枝雞皮疙瘩快出來了。
她抬手拍掉秋時的爪,沒好氣道:「好好說話。」
秋時抿了下嘴角,溫順地不吱聲了。
蕭灼看著這一幕,心裡不是舒服。
「先跟我回局裡,其他事情稍後再說。」
郁枝乖乖應聲:「是。」
蕭灼轉身,被他鎖鏈拽著的黑蛇慢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偷偷對郁枝扯了下嘴角。
郁枝聳了聳肩,『露』出一個「愛莫能助」表情。
秋時彎起嘴角,無聲輕。
就這樣,蕭灼帶著他們兩個和假裝人類的黑蛇回到了16區分局。
一下直升機,郁枝就感覺到了一種空前緊張的氣氛。
大樓周圍站滿了持槍的武裝人員,所有人嚴陣以待,連空氣中充滿了凝重的氣息。
蕭灼將黑蛇交給了檢測人員,讓檢測人員先對他進行人體檢測,確認沒問題後再送去醫療室治療眼傷。然後他讓秋時留在外面,己則帶著郁枝進入了會議室。
郁枝對黑蛇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他演技精湛,連蕭灼的讀心術能騙過去,應該也能騙過那些檢測中心的儀器。
會議室里的調查員們正在查看剛生成的資料和件,間或低聲議論,竊竊私語。
郁枝找到一頭紅的季嘉容,直接在他旁邊坐了下去:「怎麼樣?有什麼新現嗎?」
「啊!」季嘉容被她嚇了一跳,出一聲短促的驚叫,隨即羞恥地耳根通紅。
「……你己不會看嗎!」他羞惱低斥。
郁枝也不在意,垂眸認看了起來。
資料主要補充了面具人和中庭之蛇的信息,件則是告訴大家,從今天起,總局已經將追捕面具人調整優先度最高的任務,至此抓捕面具人便不再只是第四特遣隊的獨立任務,而是所有調查員和特遣隊的共同任務——
某種意義上,面具人現在相當於是世界最高級別的通緝犯了。
郁枝也不知道是該頭疼還是該榮幸。
會議結束後,蔚筠將郁枝叫到了會客室。
郁枝本以會客室里最多應該也就只有蔚筠和蕭灼兩個隊,結果一推門,就在屋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巴別公司的夏主管,夏衍——那個和她有些相像的青年。
夏衍身著剪裁合體的黑『色』制服,神『色』疏離地站在蔚筠身旁。從郁枝進門起,他便抬起了那雙微微下垂的眼睛,目光一直落在郁枝身上,仿佛要將她從裡到外看個透徹。
郁枝頓時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她慢慢開口:「蔚隊,這位是……」
「他是巴別公司的夏主管,也是負責與我們對接的執行人。」蔚筠簡短介紹,臉上掛著得體的公式化微,「郁枝,他是來找你的。」
「找我?」郁枝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嗯。」蔚筠看向夏衍,語氣平靜,「夏主管不知從哪裡聽說了你的精神力異於常人,他認這是非常驚人的現,所以他提出想將你帶回巴別公司,對你的精神力進行更精確的測試。」
將她帶回巴別公司?
郁枝立即抬眸,正好對上青年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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