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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貪婪

2024-08-26 07:52:38 作者: 草莓番茄醬
  每一次動物園打開,都會裹挾奇奇怪怪的記憶。【Google搜索】

  或者不止是記憶。

  當那個名為動物園的界展開,那無可抵禦的精神污染就開始了。

  媽媽,要保護我哦。那孩子冷笑著,他要完全吞噬季微涼的記憶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咯咯笑著,撲進那段幻境中。

  要吃就吃完!季微涼一皺眉,把魚肉塞進了凌瑾曦手裡。

  左未央看得直搖頭,對龍琴低聲道,你說季微涼這樣的真的算女人麼?她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一點兒也不開竅。

  她是開竅得太早了。

  那她是不喜歡這個小子?左未央點點頭,立刻會意。

  不喜歡也算不上吧,大概根本沒把他當男人看。龍琴又為季微涼弄了一塊魚肉,等著她回來吃。

  你們在說什麼?季微涼理所當然地接過龍琴準備好的魚肉,香滑幼嫩帶著淡淡的甜,哇,這魚是真的好好吃!

  嗯,喜歡就多吃點。龍琴為季微涼縷了一下頭髮。

  好!季微涼眯著眼笑,一邊吃魚,一邊和他們說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見聞。

  凌瑾曦吃光了碗裡的魚,然後閉上眼繼續修煉。

  直到天泛魚白,季微涼才開始犯困,龍琴提著她率先飛回萬福雲船。

  左未央也叫醒了睡著的凌瑾曦。

  你們都是這樣的麼?凌瑾曦揉揉眼,對於他們的友誼感到很意外。

  我們都是對事不對人,事情說完了,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左未央伸了個懶腰。

  所以,即使失去城主之位,你也不生氣?凌瑾曦不太理解這種友誼,好像無關任何利益,卻又處處牽扯。

  城主之位本來就是她給我的,一開始就說好了,我只是暫時代任。左未央滿不在意地扭扭腰,走了,回去了。

  等回到萬福雲船,季微涼卻不在虞城駐紮的清風苑。

  可能是龍琴把她帶回自己的住處了吧。左未央並不在意。

  我去接她。

  沒必要吧。左未央覺得凌瑾曦有點小題大做了。

  凌瑾曦卻只是行禮後離開。

  晨霧籠罩的小徑,龍琴的封禁帶著暗金般的色澤。

  凌瑾曦面無表情,抬手輕輕觸及,一道道波紋漾開,等到第六道波紋散開,他舉步走入流風苑。

  你果然不簡單。龍琴浮在空中,看著不請自來的凌瑾曦。

  抱歉,雖然打擾,但是我必須帶微微回去。凌瑾曦很禮貌。

  我不會讓你帶她走的。

  一片幽光出現在龍琴的指尖,那是他的五弦琴。

  凌瑾曦卻沒有動作,只是抬頭看著龍琴。

  嗡——

  弦動琴響,暗金的靈力漾開晨霧,凌瑾曦頓覺得心口震顫。

  這是季微涼最近教的,五行五音,共振五臟,殺人於無形。龍琴輕輕勾起嘴角,他不過十歲孩子的身形,此刻看上去卻十分危險。

  凌瑾曦沒有說話,他只是捂著心口向前走去。

  一道道琴音中,他找到了季微涼所在的房間。

  房門打開,季微涼抱著枕頭睡得很香,被凌瑾曦打擾後,她這才睜開眼,不悅地把頭埋進被子裡。

  嗡——

  又一聲弦動。

  季微涼瞬間夢醒,爬起身捂住凌瑾曦的雙耳,大聲喊道,龍琴,你在做什麼!

  屋外,龍琴看著手中的五弦琴面露不悅。

  季微涼,你是不是沒有

  好好教我?

  你有病吧你,大清早彈奪魂心音,你想殺人麼?季微涼氣得不行,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蹦下床,卻被凌瑾曦一頭栽進她的床鋪,頓時火氣更甚,對龍琴也更加不客氣。

  我……凌瑾曦拉住季微涼的手腕,神力……

  嗐,我忘記了,你放心恢復神力,我在!

  手一揮,沒有靈力,關不上門。

  季微涼扒拉開凌瑾曦的手,自己下床去關房門,順便給了龍琴一個眼神警告。


  躺在床上,凌瑾曦很快睡著,季微涼握著他的手,直到確定那神諾靈域亮起,終於忍不住犯困。

  兩個人握著手,一個睡在床上,一個半臥床下,都睡得天昏地暗。

  幽藍的神力如同星沙,隨著他們的呼吸明暗呼應。

  門外,一縷星光撲向幾次試圖打開房門的龍琴,沒有任何遲疑,龍琴切斷了那一寸血肉。

  神諾靈域?!

  龍琴退後,那種毒得入骨入魂的東西,哪怕是他都不得不忌憚。

  什麼是神諾靈域啊。禹白夢奉命來接代城主,此刻正在龍琴身後不遠處。

  哼,你們能活著走出花影居,也該慶幸他不想殺你們。龍琴的血滴落,浮靈枯骨火隨之燃燒。

  怎麼說?禹白夢不解。

  那是世界上最噁心,最惡毒的東西。龍琴心有餘悸。

  禹白夢不明白,低賤的山神之子,有什麼值得龍琴在意的。

  呵,開始了。龍琴握住自己受傷的手指。

  什麼開始了?禹白夢不懂,她突然就被放了出來,然後突然有了新的代城主,她需要護衛那個凌瑾曦,所以她來了這裡。

  在虞城,命令是絕對的,她可以任性,但是契印不允許她違背城主金令。

  萬仞山的神諾不是虞城可以招惹的,整個越州都不該有萬仞山神諾。

  殺了他?

  愚蠢!一巴掌落在禹白夢臉上。

  禹白夢捂著臉退後了幾步,面對著高貴如龍琴這般的修者,她甚至沒有資格生氣,只能躬身告罪,禹氏白夢無知,惹怒尊上,還請尊上恕罪。

  不要打擾他,他不是要去西洲麼,就讓他安安靜靜地去西洲吧。龍琴閉了閉眼,鼻翼微微動了動,那是他在壓抑自己的怒氣。

  萬仞山的神諾,甚至連神諾靈域都已成型。

  天地間,有那麼多的山神之子,但是起源只有萬仞山。

  無始無終,無生無滅。

  一出生就將一切獻給了萬仞山神,一無所有的萬仞山神子,擁有最純粹的星力。

  據說每隔千年,萬仞山的神子便會離開萬仞山,肆意而為,直到死去。

  千年之期未至,那就是自己逃出萬仞山的了。龍琴心中越發不安,這樣的東西怎麼會為季微涼許下神諾,甚至靈域已然如此強大。

  也只有如越龍淵這樣長久的家族才明白,萬仞山的神諾意味著什麼。五

  告訴她,我先離開了,讓她自己務必小心,絕對不要激怒那個山神之子。

  ……是。

  隨著話音落下,一聲龍吟,龍琴消失無蹤。

  男孩繼續往前走,他這次就是要去尋找凌瑾曦,等他找到凌瑾曦,他需要神力,需要倚靠神力才能長大,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然而這段記憶模糊,另一段奇怪的影像又出現了。

  濾水器過濾出一小罐乾淨的水,一個白皙的女子姿態嫻雅,正在做飯。

  左瑤瑤不敢浪費,燒開的水放入洗淨的竹蟲

  ,然後快速撈出。

  去買一隻雞。左瑤瑤對身旁的侍女吩咐道。

  是。侍女很快離開。

  左瑤瑤把竹筍投入燙過竹蟲的水中,她並不是不講究,而是緋地容不得人講究。

  天黑之前,左瑤瑤做好了飯菜,油炸竹蟲,竹筍炒肉,還有一隻烤雞,送到了磨骨躲藏的地方。

  也許是不安,磨骨從來不在床上睡覺,她總是喜歡挖地洞,然後躲在裡面。

  這裡倒是好。打量著磨骨剛剛找到的溶洞,左瑤瑤為那個躲在角落裡的孩子送上親自做的飯菜。

  我不吃!磨骨還在生氣,聲音還帶著哭腔。

  這可是我特意給你做的。左瑤瑤慢慢坐到磨骨身邊,你不吃,我會很難過的。

  那你還對我凶!磨骨嗚地哭了起來,聲音在溶洞中迴蕩,恐怖又悽厲。

  我沒有對你凶。

  嗚嗚嗚,那怪我咯?

  磨骨,我知道你不理解,但是人在這個世上是有責任的,你也說了,你是緋地唯一的神,那你怎麼可以不在意緋地的存亡呢?左瑤瑤耐心地為磨骨解釋。


  你不懂,沒有關係,你可以慢慢學,你是神,你有漫長的生命,去理解一切。左瑤瑤摸了摸磨骨的頭,可是我是人,我遲早會死的,我不能一直照顧你。

  不行!我不要你死。磨骨撲進左瑤瑤懷裡,拱來拱去,就像一頭小野豬,我會殺上神庭,他們一定有方法讓你變成神的!

  那我們不說這個,你乖乖吃飯,等你吃完飯,我再去處理政務。左瑤瑤對磨骨永遠很耐心。

  有什麼事會比親近我這個神明更重要的,難道是你覺得我不夠強麼?磨骨不撒手,越想越委屈,不由得又哭了起來。

  我要打理好緋地。左瑤瑤說出了心中所想,我要竭盡全力,讓緋地富裕安寧。

  為什麼?緋地難道比我重要嗎?你明明是先遇見我的,為什麼要在意緋地?這地方又窮又破,難道會比我重要嗎?磨骨還是不懂,祂只想一直一直黏著照顧祂的人。

  因為,緋地會是我們的家,我要把家照理好。左瑤瑤目光融融,而且,你不想知道我的世界是什麼樣麼?我也很想家,在緋地,我能按自己的心意改變緋地,你會幫我的,不是嗎?

  當然!我是神,我在緋地是無所不能的!磨骨覺得自己又行了。

  那你乖乖吃飯,吃完飯就好好休息,不然你怎麼有力氣幫我?哄好了磨骨,左瑤瑤才能安心做其他事。

  改變緋地,不會是一朝一夕,左瑤瑤也並不打算利用磨骨,她會靠自己,讓這裡慢慢富裕起來,讓磨骨有一個永遠的歸處。

  當晚,篝火明亮,其中一口大鍋滾著熱湯,翻湧濃香。

  一旁還有許多木枝,串著奚老捕殺的竹鼠。

  此地的土著戰戰兢兢被拉了出來。

  篝火旁,新來的領主正牽著一個小孩等著眾人。

  奚老,讓他們吃吧。左瑤瑤握緊那孩子的手,不讓她亂跑。

  是。奚管事領命。

  很快一個個骨瘦如柴的村民都拿到了一碗熱騰騰的肉湯,他們恐懼著,傳說中聖都來的領主,有食人的惡習,這碗裡的真的是野獸的肉嗎?

  你這樣做,怎麼可能有用?變成小孩的磨骨對此嗤之以鼻。

  我相信人心。

  那我就讓你看看人心!磨骨微微昂起頭,祂矮小的身體爆發恐怖地威壓,如同蠻荒中甦醒的惡獸,微微睜開了嗜血的眼,古老的聲音帶著沙礫一般的質感,卻又仿佛

  山林中的風鳴鳥叫。

  瞬間,不安的人群驚恐地跪下,甚至有好幾個打翻了湯碗。

  磨骨,左瑤瑤亦是驚詫,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讓他們喝湯。磨骨眼神淡漠,祂是緋地的神,祂就是緋地的規則,這些活在緋地的東西,順從就能存在,忤逆必然滅亡。

  作為一個不管事的神,緋地有太多太多的棄族,那些人或許不懂磨骨的語言,但是這裡是緋地深處,能活下來的,都是緋地屬族,都是祂的屬族。

  神巫,您終於回到了緋地。一個少年激動地爬到磨骨腳下,沒有您,緋地一片寂暗,您的回歸,是緋地最大的幸事。

  磨骨淡淡看了那小子一眼,嫌棄地退了半步,喝湯,不喝的死。

  是!少年端起滾燙的湯。

  幸好左瑤瑤一直盯著,立馬就制止了少年,這麼燙的湯,不能喝太急,會燙傷的!

  在左瑤瑤靠近那少年之前,無形的力量已經控制了少年。

  聽她的。磨骨皺眉,祂討厭人群,愚蠢又弱小,骯髒又軟弱。

  左瑤瑤看著呆滯的瘦弱少年,無奈地捧起少年的雙手,低頭吹了吹熱湯,然後自己試了試,這才鬆開手,示意少年慢慢喝。

  少年終於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呆呆地喝下了一口濃湯。

  眼看巫祝喝了一口濃湯,其它族人這才跟著動作。

  而磨骨已沒有耐心,嗅著一旁烤得焦黃的竹鼠香氣,祂索性自己取了一隻,大大咧咧的坐在篝火旁大快朵頤。

  所有的一切對祂來說都沒有意義,就像家門口的一窩螞蟻,在磨骨眼裡,這些傢伙都一樣,即使不一樣,那又如何?

  哪一個人能記得自己見過的每一隻螞蟻,哪個人會在意對螞蟻禮儀。

  吃慢一點。左瑤瑤操心得像個老婆子,立時上去為磨骨擦嘴。


  在左瑤瑤的照顧下,很快磨骨就吃完了一整隻竹鼠,一旁的巫族和左家的護衛卻只敢端著濃湯看著。

  終於,磨骨吃飽喝足,轉身走向火堆。

  磨骨!左瑤瑤又是一驚。

  一旁的奚老這次及時拉住了左瑤瑤,對她搖搖頭,主上,那是緋地之神該做的。

  赤紅的火焰中,幼小的孩子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走過燒得通紅的炭火。

  左瑤瑤捂住嘴,不讓自己的恐懼驚擾磨骨,直到那孩子頭也不回地走過火堆,她才急急追了過去。

  而她的身後爆出一陣癲狂一般地歡呼,巫族們一改之前的沉默惶恐,他們怪叫著手舞足蹈,目光狂熱而熾烈,那少年更是一下跳了起來。

  並非形容,而是他真的跳了起來,古拙詭異的舞蹈,伴著搖曳跳躍的火光,無數怪叫的巫族,那場景之弔詭,讓守在一旁左家的護衛都脊背發寒。

  這樣近乎癲狂的歡慶,這樣近乎恐怖的信仰,因為純粹,所以越發震撼。

  溶洞中,左瑤瑤低頭細細檢查磨骨的雙腳,你真的沒有受傷?

  沒有吧。磨骨眯著眼,祂吃飽了,現在有些犯困。

  以後不許這樣了,太危險了。左瑤瑤拍了拍磨骨的腳心,你走進火堆的時候差點嚇死我,看你每走一步我都忍不住心疼,你以後不許這樣了,不然你再走一次我得少半條命。

  我走一次,你就能收服一群聽話的奴隸,不好嗎?磨骨無所謂。

  不好!左瑤瑤認真地看著磨骨,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信徒,而是緋地的臣民。

  那隨你。磨骨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我太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

  話還未說完,磨骨就閉上了眼。

  如同融化了一般,磨骨趴在緋地的土地上閉上了眼睛,緋地的土地如同活物,涌動著很快將磨骨包裹,隆起一個小小的土包。

  我入睡後,會留給你一個分身,它沒有任何能力,你遇見危險就殺了它,我就會醒來。

  土堆上一顆嫩芽迅速成長,彈指之間便開花結果,然後徹底腐敗凋零。

  左瑤瑤心裡又是憋屈又是擔心,憋屈的是,磨骨從頭到尾都沒有好好地和自己交代一句,擔心的是磨骨在沉睡中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臭小孩,要睡就睡,就不能換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麼?左瑤瑤眉頭緊鎖,上前戳了戳那個分身。

  磨骨?

  小孩不吭聲,眨眨眼撲進左瑤瑤懷裡。

  你不會說話?

  小孩啊了一聲。

  那你就叫蘑菇吧。左瑤瑤抱起那孩子,以鼻尖蹭了蹭蘑菇的臉頰。

  土腥混著草木的氣息,蘑菇身上的味道說不上多好聞,但是左瑤瑤卻忍不住的為之心軟。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就讓磨骨安心的修養,沒有人可以打擾磨骨。左瑤瑤微微眯了眯眼。

  對左瑤瑤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貧窮,不是沒有錢,而是不被愛,不被需要,不被認可。

  若不是磨骨,或許她會留在聖都,做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怪異貴女。

  可是,那只是如果。

  就像現在,左瑤瑤想的也是獨善其身,可是如今磨骨沉睡,那麼左瑤瑤就要考慮,如何在這段時間保護好磨骨。

  你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一味地勸阻,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做的事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我在,我會一直在……

  走出幻境孩子皺起眉,他後面看見的是什麼?

  緋地是什麼地方?那個左瑤瑤又是什麼人?神力怎麼會還存在?

  他的目標是結束這個世間所有的苦難,可是對他來說,活著就是痛苦的根由。

  後面那段幻境所謂的緋地,至少目前不存在。

  所有幻境都與現實有關係,沒有什麼幻境會出現那個人認知以外的東西。

  難道那個左瑤瑤與媽媽有關。男孩歪了歪頭,他還未徹底解開季微涼所有秘密,媽媽,你為什麼那麼多秘密呢?那個左瑤瑤是你的轉世?或者說是你的另一個孩子?

  想到這裡,男孩漂亮的面目扭曲了,他憎恨著季微涼。


  閉上眼,細細思索,那個幻境讓男孩感覺到了熟悉,似乎裡面有他孰知的某個人。

  這種感覺很危險,危險到能他感到不安,能給他那樣的熟悉感的只有他的血親,如果所謂的左瑤瑤就是季微涼……

  我必須找出那個人,不管她是不是……媽媽,你是在和捉迷藏麼?男孩冰藍的眼裡全是癲狂。

  快,那個人在那裡!

  界,被打開,是因為男孩想殺了那些人,所以此時此刻在這個詭異動物園的不止男孩一個。

  雲湛被那群修者抬著,痛得一直哀嚎。

  沒錯,他們就是一夥的,本想搶到那個孩子,以雲湛收服他的心,從而讓那個孩子為雲家賣命。

  那孩子不正常,正常的小孩看見全家落海怎麼可能不聲不響?其中修為最高的修者對這個界忌憚得很。

  還說這些幹什麼,雲少爺已經痛暈過去好幾次了,趕緊抓住那個小孩,打破這個幻境。

  這些人沒有季微涼的血,自然不能看見季微涼的記憶,他們口中的幻境,指的是他們從未見

  過的動物園。

  這裡的怪物,對這群修者來說不算厲害,但是這裡很詭異,他們一直找不到出口。

  說這裡全是幻覺,但這動物園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說這裡全是真實,那麼那麼大一塊地方,為什麼會憑空出現。

  為今之計,這群修者能想出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到那個孩子!

  孩子聽見那些人的聲音,只能一轉頭再次撲進季微涼的幻境中。

  該死,沒有媽媽,這裡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男孩心有不甘,在他完全吞噬季微涼之前,他都不可能掌控這一個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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