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動物園打開,都會裹挾奇奇怪怪的記憶。【Google搜索】
或者不止是記憶。
當那個名為動物園的界展開,那無可抵禦的精神污染就開始了。
媽媽,要保護我哦。那孩子冷笑著,他要完全吞噬季微涼的記憶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咯咯笑著,撲進那段幻境中。
要吃就吃完!季微涼一皺眉,把魚肉塞進了凌瑾曦手裡。
左未央看得直搖頭,對龍琴低聲道,你說季微涼這樣的真的算女人麼?她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一點兒也不開竅。
她是開竅得太早了。
那她是不喜歡這個小子?左未央點點頭,立刻會意。
不喜歡也算不上吧,大概根本沒把他當男人看。龍琴又為季微涼弄了一塊魚肉,等著她回來吃。
你們在說什麼?季微涼理所當然地接過龍琴準備好的魚肉,香滑幼嫩帶著淡淡的甜,哇,這魚是真的好好吃!
嗯,喜歡就多吃點。龍琴為季微涼縷了一下頭髮。
好!季微涼眯著眼笑,一邊吃魚,一邊和他們說著各種奇奇怪怪的見聞。
凌瑾曦吃光了碗裡的魚,然後閉上眼繼續修煉。
直到天泛魚白,季微涼才開始犯困,龍琴提著她率先飛回萬福雲船。
左未央也叫醒了睡著的凌瑾曦。
你們都是這樣的麼?凌瑾曦揉揉眼,對於他們的友誼感到很意外。
我們都是對事不對人,事情說完了,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左未央伸了個懶腰。
所以,即使失去城主之位,你也不生氣?凌瑾曦不太理解這種友誼,好像無關任何利益,卻又處處牽扯。
城主之位本來就是她給我的,一開始就說好了,我只是暫時代任。左未央滿不在意地扭扭腰,走了,回去了。
等回到萬福雲船,季微涼卻不在虞城駐紮的清風苑。
可能是龍琴把她帶回自己的住處了吧。左未央並不在意。
我去接她。
沒必要吧。左未央覺得凌瑾曦有點小題大做了。
凌瑾曦卻只是行禮後離開。
晨霧籠罩的小徑,龍琴的封禁帶著暗金般的色澤。
凌瑾曦面無表情,抬手輕輕觸及,一道道波紋漾開,等到第六道波紋散開,他舉步走入流風苑。
你果然不簡單。龍琴浮在空中,看著不請自來的凌瑾曦。
抱歉,雖然打擾,但是我必須帶微微回去。凌瑾曦很禮貌。
我不會讓你帶她走的。
一片幽光出現在龍琴的指尖,那是他的五弦琴。
凌瑾曦卻沒有動作,只是抬頭看著龍琴。
嗡——
弦動琴響,暗金的靈力漾開晨霧,凌瑾曦頓覺得心口震顫。
這是季微涼最近教的,五行五音,共振五臟,殺人於無形。龍琴輕輕勾起嘴角,他不過十歲孩子的身形,此刻看上去卻十分危險。
凌瑾曦沒有說話,他只是捂著心口向前走去。
一道道琴音中,他找到了季微涼所在的房間。
房門打開,季微涼抱著枕頭睡得很香,被凌瑾曦打擾後,她這才睜開眼,不悅地把頭埋進被子裡。
嗡——
又一聲弦動。
季微涼瞬間夢醒,爬起身捂住凌瑾曦的雙耳,大聲喊道,龍琴,你在做什麼!
屋外,龍琴看著手中的五弦琴面露不悅。
季微涼,你是不是沒有
好好教我?
你有病吧你,大清早彈奪魂心音,你想殺人麼?季微涼氣得不行,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蹦下床,卻被凌瑾曦一頭栽進她的床鋪,頓時火氣更甚,對龍琴也更加不客氣。
我……凌瑾曦拉住季微涼的手腕,神力……
嗐,我忘記了,你放心恢復神力,我在!
手一揮,沒有靈力,關不上門。
季微涼扒拉開凌瑾曦的手,自己下床去關房門,順便給了龍琴一個眼神警告。
躺在床上,凌瑾曦很快睡著,季微涼握著他的手,直到確定那神諾靈域亮起,終於忍不住犯困。
兩個人握著手,一個睡在床上,一個半臥床下,都睡得天昏地暗。
幽藍的神力如同星沙,隨著他們的呼吸明暗呼應。
門外,一縷星光撲向幾次試圖打開房門的龍琴,沒有任何遲疑,龍琴切斷了那一寸血肉。
神諾靈域?!
龍琴退後,那種毒得入骨入魂的東西,哪怕是他都不得不忌憚。
什麼是神諾靈域啊。禹白夢奉命來接代城主,此刻正在龍琴身後不遠處。
哼,你們能活著走出花影居,也該慶幸他不想殺你們。龍琴的血滴落,浮靈枯骨火隨之燃燒。
怎麼說?禹白夢不解。
那是世界上最噁心,最惡毒的東西。龍琴心有餘悸。
禹白夢不明白,低賤的山神之子,有什麼值得龍琴在意的。
呵,開始了。龍琴握住自己受傷的手指。
什麼開始了?禹白夢不懂,她突然就被放了出來,然後突然有了新的代城主,她需要護衛那個凌瑾曦,所以她來了這裡。
在虞城,命令是絕對的,她可以任性,但是契印不允許她違背城主金令。
萬仞山的神諾不是虞城可以招惹的,整個越州都不該有萬仞山神諾。
殺了他?
愚蠢!一巴掌落在禹白夢臉上。
禹白夢捂著臉退後了幾步,面對著高貴如龍琴這般的修者,她甚至沒有資格生氣,只能躬身告罪,禹氏白夢無知,惹怒尊上,還請尊上恕罪。
不要打擾他,他不是要去西洲麼,就讓他安安靜靜地去西洲吧。龍琴閉了閉眼,鼻翼微微動了動,那是他在壓抑自己的怒氣。
萬仞山的神諾,甚至連神諾靈域都已成型。
天地間,有那麼多的山神之子,但是起源只有萬仞山。
無始無終,無生無滅。
一出生就將一切獻給了萬仞山神,一無所有的萬仞山神子,擁有最純粹的星力。
據說每隔千年,萬仞山的神子便會離開萬仞山,肆意而為,直到死去。
千年之期未至,那就是自己逃出萬仞山的了。龍琴心中越發不安,這樣的東西怎麼會為季微涼許下神諾,甚至靈域已然如此強大。
也只有如越龍淵這樣長久的家族才明白,萬仞山的神諾意味著什麼。五
告訴她,我先離開了,讓她自己務必小心,絕對不要激怒那個山神之子。
……是。
隨著話音落下,一聲龍吟,龍琴消失無蹤。
男孩繼續往前走,他這次就是要去尋找凌瑾曦,等他找到凌瑾曦,他需要神力,需要倚靠神力才能長大,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然而這段記憶模糊,另一段奇怪的影像又出現了。
濾水器過濾出一小罐乾淨的水,一個白皙的女子姿態嫻雅,正在做飯。
左瑤瑤不敢浪費,燒開的水放入洗淨的竹蟲
,然後快速撈出。
去買一隻雞。左瑤瑤對身旁的侍女吩咐道。
是。侍女很快離開。
左瑤瑤把竹筍投入燙過竹蟲的水中,她並不是不講究,而是緋地容不得人講究。
天黑之前,左瑤瑤做好了飯菜,油炸竹蟲,竹筍炒肉,還有一隻烤雞,送到了磨骨躲藏的地方。
也許是不安,磨骨從來不在床上睡覺,她總是喜歡挖地洞,然後躲在裡面。
這裡倒是好。打量著磨骨剛剛找到的溶洞,左瑤瑤為那個躲在角落裡的孩子送上親自做的飯菜。
我不吃!磨骨還在生氣,聲音還帶著哭腔。
這可是我特意給你做的。左瑤瑤慢慢坐到磨骨身邊,你不吃,我會很難過的。
那你還對我凶!磨骨嗚地哭了起來,聲音在溶洞中迴蕩,恐怖又悽厲。
我沒有對你凶。
嗚嗚嗚,那怪我咯?
磨骨,我知道你不理解,但是人在這個世上是有責任的,你也說了,你是緋地唯一的神,那你怎麼可以不在意緋地的存亡呢?左瑤瑤耐心地為磨骨解釋。
你不懂,沒有關係,你可以慢慢學,你是神,你有漫長的生命,去理解一切。左瑤瑤摸了摸磨骨的頭,可是我是人,我遲早會死的,我不能一直照顧你。
不行!我不要你死。磨骨撲進左瑤瑤懷裡,拱來拱去,就像一頭小野豬,我會殺上神庭,他們一定有方法讓你變成神的!
那我們不說這個,你乖乖吃飯,等你吃完飯,我再去處理政務。左瑤瑤對磨骨永遠很耐心。
有什麼事會比親近我這個神明更重要的,難道是你覺得我不夠強麼?磨骨不撒手,越想越委屈,不由得又哭了起來。
我要打理好緋地。左瑤瑤說出了心中所想,我要竭盡全力,讓緋地富裕安寧。
為什麼?緋地難道比我重要嗎?你明明是先遇見我的,為什麼要在意緋地?這地方又窮又破,難道會比我重要嗎?磨骨還是不懂,祂只想一直一直黏著照顧祂的人。
因為,緋地會是我們的家,我要把家照理好。左瑤瑤目光融融,而且,你不想知道我的世界是什麼樣麼?我也很想家,在緋地,我能按自己的心意改變緋地,你會幫我的,不是嗎?
當然!我是神,我在緋地是無所不能的!磨骨覺得自己又行了。
那你乖乖吃飯,吃完飯就好好休息,不然你怎麼有力氣幫我?哄好了磨骨,左瑤瑤才能安心做其他事。
改變緋地,不會是一朝一夕,左瑤瑤也並不打算利用磨骨,她會靠自己,讓這裡慢慢富裕起來,讓磨骨有一個永遠的歸處。
當晚,篝火明亮,其中一口大鍋滾著熱湯,翻湧濃香。
一旁還有許多木枝,串著奚老捕殺的竹鼠。
此地的土著戰戰兢兢被拉了出來。
篝火旁,新來的領主正牽著一個小孩等著眾人。
奚老,讓他們吃吧。左瑤瑤握緊那孩子的手,不讓她亂跑。
是。奚管事領命。
很快一個個骨瘦如柴的村民都拿到了一碗熱騰騰的肉湯,他們恐懼著,傳說中聖都來的領主,有食人的惡習,這碗裡的真的是野獸的肉嗎?
你這樣做,怎麼可能有用?變成小孩的磨骨對此嗤之以鼻。
我相信人心。
那我就讓你看看人心!磨骨微微昂起頭,祂矮小的身體爆發恐怖地威壓,如同蠻荒中甦醒的惡獸,微微睜開了嗜血的眼,古老的聲音帶著沙礫一般的質感,卻又仿佛
山林中的風鳴鳥叫。
瞬間,不安的人群驚恐地跪下,甚至有好幾個打翻了湯碗。
磨骨,左瑤瑤亦是驚詫,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讓他們喝湯。磨骨眼神淡漠,祂是緋地的神,祂就是緋地的規則,這些活在緋地的東西,順從就能存在,忤逆必然滅亡。
作為一個不管事的神,緋地有太多太多的棄族,那些人或許不懂磨骨的語言,但是這裡是緋地深處,能活下來的,都是緋地屬族,都是祂的屬族。
神巫,您終於回到了緋地。一個少年激動地爬到磨骨腳下,沒有您,緋地一片寂暗,您的回歸,是緋地最大的幸事。
磨骨淡淡看了那小子一眼,嫌棄地退了半步,喝湯,不喝的死。
是!少年端起滾燙的湯。
幸好左瑤瑤一直盯著,立馬就制止了少年,這麼燙的湯,不能喝太急,會燙傷的!
在左瑤瑤靠近那少年之前,無形的力量已經控制了少年。
聽她的。磨骨皺眉,祂討厭人群,愚蠢又弱小,骯髒又軟弱。
左瑤瑤看著呆滯的瘦弱少年,無奈地捧起少年的雙手,低頭吹了吹熱湯,然後自己試了試,這才鬆開手,示意少年慢慢喝。
少年終於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呆呆地喝下了一口濃湯。
眼看巫祝喝了一口濃湯,其它族人這才跟著動作。
而磨骨已沒有耐心,嗅著一旁烤得焦黃的竹鼠香氣,祂索性自己取了一隻,大大咧咧的坐在篝火旁大快朵頤。
所有的一切對祂來說都沒有意義,就像家門口的一窩螞蟻,在磨骨眼裡,這些傢伙都一樣,即使不一樣,那又如何?
哪一個人能記得自己見過的每一隻螞蟻,哪個人會在意對螞蟻禮儀。
吃慢一點。左瑤瑤操心得像個老婆子,立時上去為磨骨擦嘴。
在左瑤瑤的照顧下,很快磨骨就吃完了一整隻竹鼠,一旁的巫族和左家的護衛卻只敢端著濃湯看著。
終於,磨骨吃飽喝足,轉身走向火堆。
磨骨!左瑤瑤又是一驚。
一旁的奚老這次及時拉住了左瑤瑤,對她搖搖頭,主上,那是緋地之神該做的。
赤紅的火焰中,幼小的孩子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走過燒得通紅的炭火。
左瑤瑤捂住嘴,不讓自己的恐懼驚擾磨骨,直到那孩子頭也不回地走過火堆,她才急急追了過去。
而她的身後爆出一陣癲狂一般地歡呼,巫族們一改之前的沉默惶恐,他們怪叫著手舞足蹈,目光狂熱而熾烈,那少年更是一下跳了起來。
並非形容,而是他真的跳了起來,古拙詭異的舞蹈,伴著搖曳跳躍的火光,無數怪叫的巫族,那場景之弔詭,讓守在一旁左家的護衛都脊背發寒。
這樣近乎癲狂的歡慶,這樣近乎恐怖的信仰,因為純粹,所以越發震撼。
溶洞中,左瑤瑤低頭細細檢查磨骨的雙腳,你真的沒有受傷?
沒有吧。磨骨眯著眼,祂吃飽了,現在有些犯困。
以後不許這樣了,太危險了。左瑤瑤拍了拍磨骨的腳心,你走進火堆的時候差點嚇死我,看你每走一步我都忍不住心疼,你以後不許這樣了,不然你再走一次我得少半條命。
我走一次,你就能收服一群聽話的奴隸,不好嗎?磨骨無所謂。
不好!左瑤瑤認真地看著磨骨,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信徒,而是緋地的臣民。
那隨你。磨骨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我太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
話還未說完,磨骨就閉上了眼。
如同融化了一般,磨骨趴在緋地的土地上閉上了眼睛,緋地的土地如同活物,涌動著很快將磨骨包裹,隆起一個小小的土包。
我入睡後,會留給你一個分身,它沒有任何能力,你遇見危險就殺了它,我就會醒來。
土堆上一顆嫩芽迅速成長,彈指之間便開花結果,然後徹底腐敗凋零。
左瑤瑤心裡又是憋屈又是擔心,憋屈的是,磨骨從頭到尾都沒有好好地和自己交代一句,擔心的是磨骨在沉睡中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臭小孩,要睡就睡,就不能換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麼?左瑤瑤眉頭緊鎖,上前戳了戳那個分身。
磨骨?
小孩不吭聲,眨眨眼撲進左瑤瑤懷裡。
你不會說話?
小孩啊了一聲。
那你就叫蘑菇吧。左瑤瑤抱起那孩子,以鼻尖蹭了蹭蘑菇的臉頰。
土腥混著草木的氣息,蘑菇身上的味道說不上多好聞,但是左瑤瑤卻忍不住的為之心軟。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就讓磨骨安心的修養,沒有人可以打擾磨骨。左瑤瑤微微眯了眯眼。
對左瑤瑤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貧窮,不是沒有錢,而是不被愛,不被需要,不被認可。
若不是磨骨,或許她會留在聖都,做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怪異貴女。
可是,那只是如果。
就像現在,左瑤瑤想的也是獨善其身,可是如今磨骨沉睡,那麼左瑤瑤就要考慮,如何在這段時間保護好磨骨。
你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一味地勸阻,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做的事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我在,我會一直在……
走出幻境孩子皺起眉,他後面看見的是什麼?
緋地是什麼地方?那個左瑤瑤又是什麼人?神力怎麼會還存在?
他的目標是結束這個世間所有的苦難,可是對他來說,活著就是痛苦的根由。
後面那段幻境所謂的緋地,至少目前不存在。
所有幻境都與現實有關係,沒有什麼幻境會出現那個人認知以外的東西。
難道那個左瑤瑤與媽媽有關。男孩歪了歪頭,他還未徹底解開季微涼所有秘密,媽媽,你為什麼那麼多秘密呢?那個左瑤瑤是你的轉世?或者說是你的另一個孩子?
想到這裡,男孩漂亮的面目扭曲了,他憎恨著季微涼。
閉上眼,細細思索,那個幻境讓男孩感覺到了熟悉,似乎裡面有他孰知的某個人。
這種感覺很危險,危險到能他感到不安,能給他那樣的熟悉感的只有他的血親,如果所謂的左瑤瑤就是季微涼……
我必須找出那個人,不管她是不是……媽媽,你是在和捉迷藏麼?男孩冰藍的眼裡全是癲狂。
快,那個人在那裡!
界,被打開,是因為男孩想殺了那些人,所以此時此刻在這個詭異動物園的不止男孩一個。
雲湛被那群修者抬著,痛得一直哀嚎。
沒錯,他們就是一夥的,本想搶到那個孩子,以雲湛收服他的心,從而讓那個孩子為雲家賣命。
那孩子不正常,正常的小孩看見全家落海怎麼可能不聲不響?其中修為最高的修者對這個界忌憚得很。
還說這些幹什麼,雲少爺已經痛暈過去好幾次了,趕緊抓住那個小孩,打破這個幻境。
這些人沒有季微涼的血,自然不能看見季微涼的記憶,他們口中的幻境,指的是他們從未見
過的動物園。
這裡的怪物,對這群修者來說不算厲害,但是這裡很詭異,他們一直找不到出口。
說這裡全是幻覺,但這動物園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說這裡全是真實,那麼那麼大一塊地方,為什麼會憑空出現。
為今之計,這群修者能想出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到那個孩子!
孩子聽見那些人的聲音,只能一轉頭再次撲進季微涼的幻境中。
該死,沒有媽媽,這裡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男孩心有不甘,在他完全吞噬季微涼之前,他都不可能掌控這一個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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